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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TXT全集下载_28(1 / 1)

那几名杀手身形诡秘,在酒馆内似乎只冲着那群士兵而去。楼西月与席云斐相视一眼,蓦然出手。“铮铮!”现场一片狼藉。楼西月出手,迅速解决掉两个杀手。与此同时,其他人也终于反应过来,反击回去。“留下活口!”其中,有人喊了句。而此时落于劣势的杀手动了动嘴,竟是当场服毒自杀。“咔!”楼西月早有预见,转瞬擒住一人,眼疾手快的往他下巴掠去,瞬间卸脱了那下巴,让这名杀手无力服毒自杀。此时,席云斐望向那群士兵,飞快问道:“楼玉衡在哪里?”其中有人认出了席云斐是年前随神医来此游医的人,出声喊道:“小神医?老大他应该是在镇上书局那里。”席云斐再一转眸,就发现楼西月已经走得没影儿了,便吩咐道:“那个杀手你们看好了,是唯一的活口,好好审问。”“我去找你们老大。”他丢下这句话,便迈步出了酒馆。“老大和柳先生不会有事吧?”酒馆内有人担忧的问了句。“呸!你胡说什么呢,老大武艺那么好。”另一边,楼西月凭借着此前打探消息时的记忆,寻到了镇上唯一的一个书局。书局大门已经被打得半毁,不过瞬间,楼西月便察觉出围在此处的杀手远比那酒馆内的杀手要更厉害些。他们出手刀刀狠烈,意在一刀致命。楼西月于暗处抬起指尖,手中寒光一闪而过。那薄如羽翼的刀片飞驰而去,转瞬没入杀手身体之中。一击致命!眨眼之间,围在书局前的杀手便折损了一大半。身在书局中的楼玉衡感觉到异样,似乎外面有人在帮他。他一扬手中长刀,挥了出去。一支羽箭袭来,将最后一个杀手从后背穿透至前心。楼玉衡站在书局前,扬声喊道:“是哪位英雄助我?”“是我啊。”一道清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随意。席云斐把玩着手中弓箭,走了出去。楼玉衡有些惊讶:“你怎么又来了?你到处游医还没回去过?”“自然是回去过的。”席云斐走过去,伸手搭在楼玉衡肩上,问道:“大舅哥,好歹我也算救了你吧,你话语中怎么透着一股嫌弃劲儿?”楼玉衡伸手将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给拍下去,才道:“应该还有个人才对?”他看着席云斐,席云斐眨眨眼,坦然道:“嗯那是我一个朋友,她性格内敛,不见陌生人,先走了。”“朋友?”楼玉衡神色间有些古怪,“你从哪里认识的这个武艺高强的朋友……”席云斐默然心说了句——你也认识的一个朋友。随即,他转了转眸,望向站在书局门口的人,出声询问道:“这位是?”那人着一身雪白长衫,气度从容而淡定,仿若看淡名利的方外隐士般。楼玉衡介绍道:“这位是柳先生,也是浮云书院院长,在浮云书院时是柳先生在教导我。”柳先生?浮云书院院长?宫中圣上三次请其出仕都被拒绝的那位?席云斐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心中有些疑惑。这个院长有些古怪。就在此前,好像也是这位柳先生出现时,他察觉到了楼西月有一瞬间的紧张。旋即,她让他不要说出自己的存在,仓促之下,没做半点解释,便跑掉了。席云斐心里闪过种种念头,面上仍是镇定自若,朝着那位柳先生拱手行礼道:“柳先生。”片刻后,镇上巡逻队匆匆赶来处理现场。待到傍晚时,席云斐才抽身离开,回到了客栈。他来到楼西月房门前,敲了敲门。“进来吧。”门内楼西月轻声说了句。席云斐推门而入,又合上门,才来到楼西月身边,见她神色间有些恍惚,不由得问道:“怎么了?今日看你见到那位柳先生时,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我从你哥哥那里得知的,那位柳先生,正是浮云书院的院长。”席云斐解释道。两人在浮云书院读书时,这位院长都因在外游学而不见归期,因此两人并没有见过这位院长的真容。楼西月抬眸看了眼摇曳的烛火,说了句:“果然是啊?”今日下午见到那位柳先生后,楼西月先行回了客栈,稍作打听,便打听出了他的姓名。“这位柳先生,叫柳云狂,不仅仅是浮云书院院长,也是云宫那位宫主。”楼西月一字一句的道,“柳云狂……也许就是沐贵妃那位师兄。”而柳云狂跟着楼玉衡,似乎证明了一点。“他好像真的不是楼家的孩子……”过了好久,楼西月才有些迷茫的说出真相来。作者:伏笔指明:第八章 、第五十六章 。—第78章楼西月此言一出,席云斐怔了瞬。他没想到那位柳先生竟会是云宫那位神秘莫测的宫主。旋即, 席云斐伸手揽过楼西月, 垂了下眸,轻声道:“也不一定啊, 若是那位柳先生也弄错了人呢?”“沐贵妃认为我才是她的孩子,也许柳云狂也弄错了孩子呢?我们可以慢慢来调查的。”席云斐说罢, 抱着楼西月,在她眉心落下浅浅一吻, 安抚着她的情绪。他察觉到楼西月此刻的身体正轻轻颤抖着, 仿佛迷茫又无措般。房间内寂静, 席云斐静静地抱着楼西月。良久之后,楼西月才平静下来。她努力让自己冷静, 认真分析着:“沐贵妃的师兄倘若是柳云狂的话,一切都能够解释清楚了。”沐贵妃身边那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女, 与云宫杀手所出的武功路数, 本就是同源所出。云宫宫主神秘无踪, 沐贵妃那位师兄同样神神秘秘, 浮云书院院长常年游学在外。原因无他,这三个身份是同一个人。当年换走孩子的, 是柳云狂。而柳云狂正是给她种下毒药的那个人。柳云狂用来控制云宫杀手的毒,赵计缘能有解药,是因为那毒本就是柳云狂从赵计缘手中获得的。与此同时,也就能解释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赵计缘都能够一眼诊断出她体内还潜伏着另外一种毒药。这毒, 同样是从赵计缘手中流露出去的。而柳云狂与赵计缘之间,分明彼此都看不惯对方,却有一定的合作,大概是有某种契机将两个人联系起来的。这个人,是沐贵妃!楼西月突然出声道:“这辈子,你在明城第一次去见我,是因为什么?是有人引你去的吗?”“也是因为这位柳先生。柳先生给了你哥……你哥哥一个线索。”席云斐话语间有瞬间的微顿,旋即将当日的场景详细叙述了一遍。“没错了,我去那里是因为从云阁高层有这么个任务下达了下来。”楼西月眼睫轻颤了下,继续问道:“云乐公主今年多少岁了?”席云斐想了想,才道:“应该是十岁。”楼西月垂眸,突然小声说了句:“赵小津的年纪也差不多大。”“赵小津是那个被换掉的孩子。”席云斐沉默着,忽然间想起一个曾被他忽略的细节来。这辈子,他第一眼见赵小津的时候,觉得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家伙。他闭了闭眼,想起来了。是在宫中。他在宫中见过赵小津,那时候赵小津穿着宽大的太监服,是沐贵妃身边的一个小侍者。一个出生时就被沐贵妃给换掉的孩子,最后却还是回到了皇宫之中,而且还是沐贵妃身边的小使者。沐贵妃厌恶甚至是恨这个孩子,那他回到宫中后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了……此刻,席云斐才深刻体会到沐贵妃真真切切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下手。楼西月缓缓道:“原来真相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她紧紧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半分。被席云斐发现之后,席云斐哄道:“乖,别咬了。咬破了,你疼,我也疼的。”“我为什么那么笨呢?这么容易猜出来的真相,上辈子都没猜得出来。”席云斐以额相贴近,轻声道:“我也没猜出来啊……”楼西月眨了眨眼,终于落下一滴泪来。这真相触手可及,可她根本不敢轻易去触碰。过了好久,楼西月仍旧有些恍惚。席云斐见状,问道:“你晚上吃过饭没?”楼西月摇摇头。“饿了会没力气,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你等着我,千万别乱跑,乖乖的。”席云斐去到客栈一楼,吩咐客栈小二准备些吃食送到房间去。他仍是不放心,很快便回了二楼,还未推开楼西月的房门时,便察觉到她已经不见了。推开门,房间内无人,席云斐低低叹了声,有些无奈。他不过是下楼上楼这会儿功夫,楼西月就从窗户口那里跑了出去。其目的地,自然不言而喻。楼西月跳出房间后,运转着轻功,消失于夜色之中。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顺着白日里记忆的路线,很快摸索到营地驻扎地附近。夜色下,营地驻扎地内,各处营帐前都有明亮火光,将整个营地照得通明。今日下午在小镇中的那场刺杀,让营地内众士兵警惕着,在营地内各处不断巡逻着。楼西月蒙了面,于夜色掩映下悄然潜行,很快混入了营地之中。巧的是,今夜此处营地,还真的同样有敌方杀手再次潜入,意欲掀起一场混乱来。稍时,楼西月与那群人迎面相遇。双方皆是蒙面,数量并不对等,明明是多对一,却都颇为诡异的对视沉默了一瞬。敌方杀手的那位领头人很快反应过来,抬手一挥,动作还未落下时,已经被楼西月轻巧的摸了脖子。夜色之中,一场无声的杀戮正悄然进行着。片刻钟后,楼西月面无表情的将那群敌方杀手堆在黑暗隐蔽处。待到她消去身上味道后,潜行至其中一个营帐外。楼西月潜入营帐的姿态很随意,她深知以柳云狂的武功,无论做再多的技巧与努力,在绝对的敏锐前,都是无用功。她来试探柳云狂此时的实力!营帐中,柳云狂正坐于案桌前,手中握着一卷书册。烛光照映下,显得他面容淡静,俊美异常。转瞬间,楼西月便从营帐门口跃至柳云狂近前去。手腕翻转间,袖中刀刃滑出,被她握在手中,朝着柳云狂脖颈间挥去。柳云狂手中握紧那书卷,蓦然抬起,用以抵挡她挥去的刀刃。楼西月早有预料,一脚踹飞了案桌上的各类书册去挡柳云狂的动作。与此同时,她原本挥向他脖颈间的刀刃翻转间,砸落下去。柳云狂握着那书卷的手腕被刀刃没入,深刻见骨!两人交手的速度极快,转瞬间过招上百。此刻在营地中,柳云狂若是不想暴露其他身份,必定不好大肆出手。楼西月根本不怕暴露出来,早在上辈子,为了金盆洗手的那一日,她一直所学的都是两套武功。一套是云宫中每一个杀手都要学的武功,而另一套则是她自己从别处获得的武功招式。营帐内已经逐渐有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楼西月此行是为试探柳云狂此时武功深浅,试探过后,她在楼玉衡以及其他士兵来临前,抽身离开。“先生!”楼玉衡匆匆走进柳先生的营帐内,闻到一股血腥味后,立刻让人去请军中大夫过来。军中大夫很快来到营帐中,替柳先生包扎着伤口。此前,在士兵巡逻过程中,已经有人发现了堆在某处营帐后面的那群尸体。望着柳先生,楼玉衡下意识问道:“先生可曾看清那人的面容?”柳云狂缓缓摇头,作答道:“并未看清那人。”若非是在此处,他又怎会束手束脚?楼玉衡陷入沉思之中,今日来的杀手因是两波人。那群被已经解决的杀手应是同白日里那群杀手为同一个地方派出来的。那前来刺杀柳先生的杀手,又是谁呢?柳先生不过一介文弱书生,也有与他有深仇大恨之人吗?另一边,楼西月悄然出了营地,甩开身后追兵,走至一处小树林,才蓦然间栽倒在地上。过了许久,有月光照进林间。借着那月光,楼西月摊开手来,看见了掌心间那道血痕。她什么都记起来了。曾经在的记忆,以及后来又失去的记忆。楼西月抬了抬手,碰了下自己的脸,却发现自己不知在何时早已经泪流满面。……席云斐找了楼西月整整三日。这三日,他只找寻到楼西月不断留给他的一句句重复的“我没事”的话语。这是楼西月故意留给他,既向他报了平安,却又不见他。越是如此,席云斐才越担心。直至第五日,楼西月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终于将自己的行踪留了线索给席云斐。这日天公不作美,下着沥沥小雨。席云斐赶到时,看见楼西月跌坐在地,背对着他。“小仙女……”席云斐单手执伞,遮在楼西月头顶,又用另一只手去扶楼西月。雨滴打在两人周围。楼西月却只看着眼前竖立的那块木牌。木牌上,是用刀刻的凌乱痕迹,极用力也混乱得根本看不清刻了些什么。“我出生时,跟你一样的,都是穿越过来的。那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记忆,有了意识。”楼西月伸手碰了碰木牌上的刻痕,随后将额头搁在木牌前,轻声低喃道:“后来有人抱着我和哥哥跑了好远后,我才发觉那个人是要将我们丢掉。”“于是我奋力哭了声,却被那个人捂住了嘴巴。我意识我暂时还不能哭,哭的话,我会被捂死。于是我停下了哭声。那人走了好远好远,终于在一个雪地里,丢下了我和哥哥跑了。”“大冬天的,又冷又冻人。尽管我有记忆,但我还只是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子,又能做得了什么呢?”“于是,我开始放声大哭,想借此引起周围路人的注意。可哥哥一直没哭,也没有任何动静,我没法动,也没法坐起来去拍拍他。我只得一直哭,哭到后来,终于有个过路人发现了我们,将我们两个小孩子捡走。”捡到两个小孩子的,是一个农人。他将两个孩子抱回去之后,他的妻子破口大骂,后来发现其中一个孩子是个男婴,便把哥哥留了下来。那时候常年打仗,家家户户都快揭不开锅了,养一个孩子都有些困难。农人的妻子想把楼西月丢掉,只留她的哥哥。尚在襁褓中的楼西月意识到这一点后,正欲再哭,可她的嗓子早就在为了引起农人注意而放声大哭时哭哑了,没法再哭。那农人的妻子已经抱起了她,打算将她丢出去。就在此时,尚在另一边的哥哥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声音之响亮,让妇人连忙放下了楼西月,转而去看他。“哭得好,哭得越响亮,这孩子才活得越好啊。”那妇人拍手大声喊道。楼西月抽回了思绪,继续道:“后来,我和哥哥都留在了那户人家中,那户人家重男轻女,常常是将食物都给了哥哥,而我只能吃些残汤剩菜,还要挨打挨骂。”“哥哥对我极好,常常省下食物来,偷偷接济我。”“那时候我便发现了我与哥哥的力气极大,三四岁的小孩子,力气竟有成人力气的一半。我私底下趁人不注意时,带哥哥去寻野菜,去找出村的路。”“我告诉哥哥,现在他喊爹娘的人,并不是我们的亲生父亲与母亲。我告诉他,我们要逃出去。”“那户人家始终觉得我是个祸害,平日里不仅打骂我,还不让我吃饭。后来,还想将我卖给村头老太去,当她家的童养媳。”“我带着哥哥逃了出来,却在逃跑途中磕到了脑袋。”楼西月说到此处时,话语微顿,眼睫轻颤。“没错,我磕到脑袋后,失忆了。没了前世的记忆,就如同一个正常的五岁小孩子,甚至连四岁的小孩子都还不如。”“我做的那些计划全都因我失忆而轮空,哥哥带我逃出来之后,我们便开始了流浪生活。”两个四五岁的孩子流落在外,能够做些什么呢?她哥哥一直记得她说过的话,不要再回那个地方去。楼西月神情有些恍惚,竟不知道自己当初要逃出来的决定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后来啊……”那时候,南方乱得很。结束战争不过才几年时间而已,百废待兴。大家都穷,都没有吃的。哥哥为了保护她,被那些人给打死了。临死前,还奋力喊她:“月月,跑!月月,快跑!跑得远远的去!”哥哥死后,她一直待在他身边。终于有好心人看不过去,带着她将哥哥的尸体入土为安,还教她刻了木牌竖在这里。那个好心人离开后,她也走啊走啊,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饿晕在路边上。再醒过来时,便是初穿越来的楼西月。“我忘记了哥哥的存在,也忘记哥哥还躺在冰冷的地下,每一年都没有人来看看他。”“我走了好远好远,到后来就迷路了,回不去了,忘记了哥哥长眠的地方在哪里。”“哥哥在时,是最怕冷最怕孤单的啊……”楼西月说着说着,终于哭出声来。作者:伏笔指明:第四十二章 ,怕狗。第79章上京城中延康国求和使团达成议和后,终于返回延康, 边关得以安宁。楼西月记起了从前记忆之后, 没再去见楼玉衡,很快离开了边关。她不知道该以怎样一种姿态去见楼玉衡, 该怎样对待楼玉衡。全然迷茫的情况下,楼西月选择了避而不见, 忽视问题。席云斐陪着楼西月去往各地散心。每到一个地方,楼西月都会写信去上京, 向楼光霁和沈仪说着路途见闻。与此同时, 上京城中局势也在不断变化着。在宫中, 沐贵妃越发受到席景和的盛宠,皇后与太子一党逐渐势弱。众人私底下纷纷猜测, 幸好沐贵妃膝下并无皇子,否则这太子之位很有可能易主。这几个月里, 随着京中局势愈演愈烈, 云宫中的任务似乎也随之而紧迫了起来。六月初, 楼西月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柳云狂回云宫了!彼时, 楼西月与虞四于云雾山下小镇见了面。“写这封信倒是可行,可宫中局势与我们这一次的行动有什么关系?”虞四名为虞瑶, 带着几分不解的问道。楼西月正摇晃着小铃铛,逗弄着躺在摇篮中的孩子,出声道:“当然有关系,我们这位主上正是宫中那位沐贵妃的师兄。”“什么?”虞瑶惊讶出声。“近年来,云宫暗地里执行过多少任务?而这些任务中, 又有多少是与朝堂有关的?”楼西月放下那小铃铛,看向虞瑶,肯定道:“他在帮沐贵妃。”虞瑶迟疑道:“帮沐贵妃沐贵妃是想复国吗?”好歹是曾经与沐贵妃有过交集之人,虞瑶心中很快闪现过各种念头,最终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来:“沐贵妃真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楼西月眼睫轻颤,目光投落至远处夕阳光影中,像是回忆着什么般,轻声道:“不错,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而已。”上辈子,这辈子,跟这个疯子扯上联系,真是她最大的不幸。没过几日,上京传来消息,有人将一封信送到了当今圣上的案桌上。这是一封血书,由曾经被打入冷宫中、已经逝去的虞昭仪所写。血书上,是虞昭仪陈情,求席景和彻查她诞下死胎一事,其中定有隐情,并在血书中描述数个疑点。涉及到皇家子嗣一事,席景和下令彻查此事。那封血书,是楼西月让虞瑶所写。楼西月不知道上辈子这封血书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写出来的,但这一次,她提前推动这个事件的发生。有楼西月在上京城中留下来的人暗中推动,不过半月有余,奉命调查此事的官员便有了线索。由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所有线索纷纷指向皇后与沐贵妃。当年虞昭仪诞下死胎一事,竟同时与这两位有关。席景和震怒之下,分别给予皇后与沐贵妃禁足宫中的命令。与此同时,他还吩咐查案官员将其中详情彻底调查清楚。楼西月收到这个消息时,平静的说了句:“该开始了。”杀柳云狂这件事,楼西月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平静之时。杀人是最具有技巧可言的,同时却也是最没有技巧可言的。踏入云宫大殿之时,楼西月手中握着云影剑,长驱直入。她一步踏出,逼近后,手中云影剑于半空中挥下残影,朝着柳云狂斩去。“碰!”大殿中响起一声茶杯掷碎的声音,柳云狂侧身闪去,却有两道破空厉啸分别从他左右两侧传来。“刺啦!”不得已之下,柳云狂一掌拍出,身下座椅立即粉身碎骨。他整个人倒退数步后,才暂且停下来,看着同时出现的祁修平与虞瑶,出声道:“我竟不知道你何时与这两人有了联系。”楼西月并未言语,只冷静的挥剑而出,与其余两人一起逼近而去,将柳云狂周身慢慢锁定,不留半分退路给柳云狂。杀手,从来就不讲究“公平”二字的。四人交手的速度极快,转眼间过招上百。柳云狂面对三人围攻,却始终不落下风,7甚至还有余力出声,摇摇头道:“你们所学所用的招式,皆是出自于我手中。要想将我击败,谈何容易?”说话间,他抬手拂袖,于半空中折返而来,将三道寒光尽数席卷过后,翻手间激射而出。寒光折返疾驰,祁修平与虞瑶身上皆是带了伤。其中一道寒光掠过,将楼西月耳侧割破出一道血痕来。柳云狂身手极快,不过瞬间,便袭至祁修平面前,抬手间欲手起刀落,解决掉第一个叛徒。“铮!”楼西旋身,挑剑而来,一剑斩开柳云狂手中的刀。与此同时,她将指尖刀片弹出重重朝着柳云狂手腕而去。转瞬间,柳云狂手腕间便见了血。楼西月当机立断,立即抽身跃开几步,手臂间袖箭弹射出去。柳云狂的应对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游刃有余,他拉近与楼西月之间的距离,不让楼西月有机会再次用出那袖箭。有血顺着他手腕间流了下去,落至地面,开出红艳的花来。柳云狂轻轻蹙眉,道:“原来那日夜里的人,是你!”那日楼西月试探之下,给予柳云狂一道重击,让他手腕间留下暗疾。能够如此准确的找到他这处暗疾之人,除了那日夜里来袭击他的,再无其他人了。楼西月被认出,仍是异常平静,只负责抬手挥剑间,于柳云狂周身刺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洞。漏洞一出,便再无完美无缺的防御。整个过程中,楼西月一直未曾有过言语,用着最利落最干净的招式,一步一步逼近柳云狂。她的状态犹如入了某种境界般,神情冷漠又冰冷。直至云影剑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来,楼西月才突然间似反应过来一般。眼前那人倒在了地上。楼西月将剑缓缓抽离出来,有血顺着剑身滴溅下去,有些刺眼。她只觉得自己眼前全是血色。茫茫血色之余,楼西月望见祁修平与虞瑶看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讶之色,似乎还有一些无法言说的情绪在里面。过了好久,楼西月伸手,慢慢从自己腰间摸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来,平静而努力的擦拭着云影剑上的血。她还记得云隐剑是她的小世子送于她的生辰礼物,不能留下丁点儿污迹才行。楼西月的手在颤抖着,整个人都在颤抖着,直到席云斐到来,将她拥入怀中。“小仙女,闭眼。”席云斐在她耳边轻声道,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也将她眼前的血色一并遮去。席云斐轻轻安抚着楼西月,期间逐渐察觉到楼西月的身体不再颤抖。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楼西月杀过许多人,却唯有这一次,她最平静,也最像一个真正的杀手。冷酷。又无情。作者:继续收尾中。第80章上辈子杀柳云狂,是为生存, 是为夺权。可这辈子, 楼西月真真切切的了解到一切真相后,再杀柳云狂, 她没有半分报仇之后的快感。楼西月一遍又一遍的去想,若是当初没有柳云狂这么一个人换走了楼家的孩子, 那她和哥哥一定会过得很好。哥哥会平平安安的长大,年少时学武与骑射之术, 少年轻狂又无忧无虑, 不必再为下一顿吃什么而苦恼。他会长成像父亲那样的人吧, 保家卫国,成为世人称赞的将军。楼西月还想到, 若是她小时候不自作聪明的去说要逃跑,或许哥哥也不会死。他会待在那个村落, 那户人家并不会亏待于他, 反而会将他当做是自己的儿子一般。或许, 他会有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 会在村里娶妻生子,直到过完一生。或许, 他年少时,会对村外的世界产生好奇,走出村子,学习奋斗,会去读书考取功名, 也可能会入伍参军,成为一名武将。这样的设想多么美好啊,却都被柳云狂与沐贵妃给毁掉了,也被她给毁掉了。解决了柳云狂后,楼西月开始整夜整夜的做梦。有时候,她会梦见小时候在村里,她被村里大狗追着,爬到树上去躲着。然后,哥哥久不见她回来,便来寻她,又故作凶恶表情,把那大狗吓走,她才肯下来。偶尔,她也会梦见上辈子的事情,是楼玉衡为了找她,在明城中计,被江湖中人围攻至重伤垂死的场景。这一幕,楼西月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本不该出现在她的梦里。可这个梦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她在梦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焦急与无奈。她也会梦见小时候她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哥哥为了两个人的生活而四处奔波。他找到一位好心的手艺人学艺,可好景不长,还没学两天,那位手艺人就被他的仇家给杀了。后来,她忘记了这段记忆,却将那些手艺全都学会,雕刻、手工、做各种木活儿。她也梦见哥哥被那些人打死之前的场景。“我死了,月月该怎么办啊……”她哥哥轻声低喃着,那些话语随风消逝,终无痕迹了。楼西月反反复复的做梦,在夜里惊醒过来,又整夜整夜的失眠。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席云斐察觉到她的状态后,便带着她到处走走,带她去散心。她整夜整夜的失眠,他便一直陪着她。后来实在无法后,席云斐只好开药,给楼西月熬各种安神养心的药,让她能在夜里进入浅眠的状态。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楼西月每到一个地方,给楼光霁和沈仪写信时,在信上依旧表现得毫无破绽。她在信中写下沿路美景与各地的风俗,定时将信寄回上京去,却从来不提何时要回去的事。在写信这件事上,楼西月表现得冷静却又麻木。她不知道该不该去说出真相,又该如何去告知楼光霁与沈仪,一直陪在他们身边的,其实并非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她更不知道该以怎样一种姿态去面对楼玉衡。理智告诉她,当年换孩子一事不过是柳云狂与沐贵妃所为,与当时还在襁褓之中的楼玉衡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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