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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乐谙》TXT全集下载_9(1 / 1)

乐谙思绪翻转之间,手指了件芙蓉色宫装,“这件罢,辛苦你了。”一开始,她习惯了唤幸雨幸微作“姐姐”,后被尚嬷嬷听到了,纠了她的错。而后她便再没唤过了。她同幸微相识的早,玩得好些,尚嬷嬷便抬了幸微作她的“贴身女官”,一切全按着她的心意来。幸雨笑应了声“好”,便同幸微开始替她换身上的衣物。双足无力是无甚法子的事,恰如婴孩学步,日久方成。待衣裙换上,乐谙不觉,身旁幸雨心中倒是叹了一叹。礼观阁的衣物制的甚好,芙蓉色衬人,小殿下穿着更衬肤白,当真便就是一出水芙蓉的仙子了。夸赞之词一字都还未说出口,便听乐谙道:“可去将崔姨予我的紫木杖取来了。”幸微呆了一会子,方知她前头说的那些话不是玩笑。视线落在她一双被衣裙遮住的细白的腿上。这只可以堪堪站住的双腿,如何自行前去千机殿。即便拄着紫木杖,也是不大容易的事情。“殿下......”幸微欲劝,话语转至嘴边,生生又咽了下去。乐谙那一双眼,瞧着自己的样子,其中流转难言的岂止万千。姐妹二人相视一眼,仿似将乐谙的星星点点的情思都懂了去。.........................................................色天渐暗时,幸微取了那方紫木杖出来。乐谙拂了幸雨的搀扶,始摸上了那方杖子。紫木昆仑生,是极名贵的木材。紫木树得了星紫泉水孕育百年,初生。上头雕工细,几朵木檀花绕杖而上,旋绕其身。乐谙手摸那处,杖身润滑。双足还是使不上太多气力,她大半身子便都倚在紫木杖上。如此走了两步,就使得乐谙胸口起伏,芳气微喘,额上薄汗细细密密冒出来。幸雨幸微守在一旁,想要搀扶,却被乐谙垂头婉婉一笑制了住。若说长大,她第一想要的是陛下,第二想要的便是自尊了。由着她自己走这段路,算是予了她后者了。最多不过一步一步的走,总是能到千机殿那处的。这样她可不做那无用的“瘫子”,陛下想来会高兴的。许可就此在他怀中撒上一娇,教他离那两位贵人远些?千机与响秋实是离的有些路。内侍们平素来回跑上一趟,亦会觉得劳累疲惫,更不必说她这拐子了。双腿是痛的,隔着几步似都有传来一股子抽痛。低头喘息之间,她蹙眉忍下。几步一停,这路便走了那样久,久到天色全暗,压人的黑色铺了满天;久到阖宫燃了烛火,映明一方殿宇;久到她渐觉小腹钝痛,冷汗湿了里衣。幸雨纠了颗心,瞧着前头千机殿殿门,猛地忆起千机殿那头还未有回报。陛下那头,倒不知可否知晓了小殿下要过来寻陛下。......今晚的千机殿却是无人的,幸雨朝值守的宫人那问了问,那人只道,陛下今日未有在内殿理政。回头再瞧自家殿下,小脸可谓煞白,唇色早没了红,一侧脸颊淌下汗珠。一个时辰前还是芙蓉春色娇娇眼,现下倒像是个失了心魂的。幸微急道:“殿下莫急,咱们再寻一寻。”乐谙半身子由幸雨扶了,无甚气力了,歪歪倚在她身上。一路上受了苦,委屈的心绪翻涌异常,便点了头。那值守的宫婢见势,存了想帮的心,脱口便道:“陛下去了乡安郡阁的贵人那处,小殿下今日还是莫要过去了,早些歇息去罢。”作者有话:26日下一章入v。今天其实过得有点心慌慌,同一层楼宿舍的一个女孩子忽然跳楼了。就在学校里,太突然了。有点被吓到了。大家都要珍爱生命,有什么压抑的地方一定找人纾解,多多关注自己心理。没处说的,微博找我“倒垃圾”也行。第24章乐谙抬了眼, 不住喃喃了句:“乡安郡阁......是贵客住的地方罢......”那人福了身子, 道了声“正是”。幸雨阻止不及, 抬了手复又泱泱然放下,紧盯着自家殿下一张小脸,极认真道:“殿下,咱们回去罢, 好不好?”陛下今日必是不会回来了,她实是看不下此情此景。小殿下一颗心怕是都要凉透......芙蓉色宫装穿在她身上原是清丽可人的,一遭下来但似流失了内里,消去了周身的好颜色。欲泣之泪凝在眼眶子之上,乐谙不自觉扁了嘴,像下一刻便要眼泪汹涌嚎啕大哭的模样。哽在喉中的言语,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了。幸微见状, 心中难受如绞,原是隔了衣衫扶着乐谙的手腕子, 冷热都无甚感觉。现下万分忧心,便直握上她手, 这才觉得异样冰凉!双手怎会这样寒凉?幸微吓了一怔。小殿下这般艰难走了一路,未见着陛下也就罢了,可万万不能再出什么别的事了!“姐姐!”幸微急着唤了几步外的幸雨一声,“小殿下身子有异。”*幸雨处事相比自家妹妹镇静稳妥许多, 这回却也差点失了分寸。来时取紫木杖,崔姨便问起了做何用。她那头是扯了个大谎话,说小殿下稀罕那物, 想要瞧瞧,方拿到手。为保崔姨不会半路阻她,还将崔姨骗去,替小殿下做极爱吃的圆子甜汤了......“殿下可是什么地方不舒服了?告诉奴婢!”幸雨一面问,一面以手搭了她的额上。岂料手抚了一手糯湿。她已是冷汗涔涔,身子微颤。只可勉力道:“我......我肚子疼。”她眼前,天色昏暗恰如星夜翻转,殿宇栏檐下烛火灯笼晃荡不已。胸口处闷痛,气都喘而不及。小腹处似冰棱慢割,刺痛不止。眼前一现白光,再便失了知觉。“殿下!殿下!”幸雨慌神之外,见小殿下眼睛一闭,歪头倒在幸微肩头。而后便紧着去扶自家殿下的腰腹,手扶之处腰肢芊芊。如此纤腰,真似下一刻就将摧折断了一般。千机殿檐下宫婢听着了动静,也顾不得别的,连忙跑来帮衬。幸雨这边原想着借千机殿内殿暖阁一用,小殿下此时该是不宜移动的。怎知千机殿诸位多是为难,一问方知闻倧前头几个时辰传了陛下的旨,无有诏令,不论何人,概不得入。幸雨略加思索,近处的殿宇用不得,最好的还是回响秋殿。正欲拜托响秋殿值守的婢子,帮忙护着殿下回去,耳边却是先行传来一阵惊呼。不知何人受惊急道:“血,小殿下身后有血!”*响秋殿那头,尚嬷嬷与鲁嬷嬷办事回转后,寻不见乐谙的人,便差人去小厨房寻了崔姨。哪知崔姨也是懵懵然一副什么也不知的样子。殿内四下寻不着人,便慌慌紧着派了人自近处到远处这般的去寻人。崔姨而后总算懂了事情始末,急得就差哭出声来。这么个连走都不会的小丫头,单拿着根紫木杖就敢往外头去。先不说那紫木杖如何如何的重,她一瘦瘦弱弱丫头,平日连重物都未提过,哪堪那样!心头早将幸雨幸微两姐妹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最好是那两姐妹陪护着小丫头一同出去的,若不是一起的,到时出了事,谁也保不住谁!......未过多久,殿前先是有了响动,而后一众宫婢全拥了出去。来的不是旁人,是宫医阁宫医王儒。今日阁中派的差事是给青璃郡阁那位诊平安脉。差事了了,回阁途中,他行至半路却见得一群宫婢紧拥着一人急行。幸雨识得他,慌忙中喊了声“王宫医”,求助于他。王儒走近,指挥了众人散开一些,再行俯下身子,当即就瞧见了苍白面色的乐谙,与芙蓉色裙上的斑斑血迹。她现下的身子已是他们人界十四五岁的样子,有了女子该有的模样与身段。着这身宫装更衬身姿纤细,体态翩然。这血,莫不是......心下有了结论,便再顾不上有其他思量,横抱起乐谙快步朝响秋殿而去。*男子青衣宽袍,衣袖可见了卷了几圈,塞在手腕那处。怀中女子因着被人抱着一路奔走,在他怀中四散了发髻,眼瞧着愈发憔悴。两位嬷嬷心下大惊,表面却是不敢外露的。引了王儒进寝殿,安安稳稳将乐谙放下才算送了一口气。尚嬷嬷而后急匆匆扯了王儒走出去,去了外殿,令人奉茶伺候。王儒这一遭下来亦是全然没有了往日清风霁月的出尘风范,脸上缚着一层薄汗,宽袍袖挽成了窄袖子。青衣袍服上腰身那处,赫然印着小小的一块儿暗红。有眼之人都可瞧见那处暗暗的深红,存了疑惑。尚嬷嬷那时未及深思,脱口便问:“王宫医这是......”王儒是一心思腼腆之人,平素儒雅端庄的刻板模样做得多了,被尚嬷嬷问起,下意识自己瞧了眼腹部地方。那块东西印下之处,倒像是择好了地段,那位置正中间的很。他那面色顿时好看的很,青一阵白一阵,五彩斑斓的。再而后,双手再无处安放了,紧紧攥了自己的袖口衣物在手,摩挲了又摩挲。尚嬷嬷被他无所适从的样子骇得一怔。适时,内殿宫婢出来报了乐谙身子的事,她附耳听了,才算真懂了王儒那份子尴尬劲儿。小主子的月事来得如此突然,出去的几个时辰估摸着也遭了不少的罪,怕是反应也大的很,必是疼了。如此倒是苦了这位王宫医,白揽了一趟的苦差事,戚戚然失了些颜面。人界那会子都言女子那几日身上污秽,那血迹自然也被归为秽物。妖界却是没有那等子荒诞无稽的说辞。身为女子,此事便是免不了了。也该好生调养休息,护好自身,那还去管人界那些无由头的说长道短。王儒这身衣裳是再穿不出去了。内里有鲁嬷嬷与崔姨她们照料,势必稳妥。尚嬷嬷便想着替他寻一件可穿的衣袍来。响秋殿的衣物是动不得的。里头除去小殿下的宫装,便是妖帝陛下的常服朝服,是万不可逾越了规矩胡乱穿上的。如此,便想不出还有别的其它可用的衣袍了。总不可让一介宫医,去着内侍的衣衫罢。见尚嬷嬷神色为难,王儒沉了沉心,藏了些内里心头的局促,故作淡然道:“可否劳烦嬷嬷,替在下寻一身衣袍来换。内侍的袍服也可。”尚嬷嬷定定又瞧了他一眼,吩咐了小宫婢下去取了衣袍来。“王宫医换好衣衫便回去罢,小殿下无事。”尚嬷嬷前头想着的,王儒做的这件苦差事,可不止反应在弄脏衣裳这一事。小殿下抱回来天色已然全黑了,孤男寡女自外头回来,小殿下又是不省人事的一副样子,难免落人口舌......今朝宫中不比往常了,多了几位贵人掺和这宫中的事,却又偏生哪头的吃罪不起。凡事,都须得多加防范才是。“自今日始殿下已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有别。今日多谢大人送我家殿下回来,只是如今陛下不在响秋殿,又是在夜间。若是多留,怕是日后于小殿下于大人都算不得好事。”他自心中了然,点了头应了声“好”。上次就已瞧出来了,妖帝对响秋殿这位的心思重的很。护着纵着,半点沙子也容不下,此事到真有可能成祸端,害人害己。*幸雨幸微二人交代了事情始末,尚嬷嬷思索片刻,先行罚了去后头院子跪十二个时辰,未言其他。天色已然大黑,外头几声虫鸣几许微风,殿内烛火点得四下通明。崔姨仔细着替乐谙翻了身子,解下一身新做的暖色宫装。芙蓉花淡纹上沾了她星星点点的血迹,崔姨瞧在眼中万分刺眼。前头还好好的娇娇儿,几个时辰便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也怪自己,明明知晓她身子与常人不同,先前既已经有了那样大的变化,离第一次的癸水便不会太远。竟也让自己疏忽到如此境地,任由那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猫妖带着出去胡闹。陛下不回来便不回来罢!陛下不回来,小主子便不用活了么!崔姨闷气堵了满胸,这气是叹了又叹。褪下衣物,崔姨蹙了眉,热水浸透软布,放轻了动作细细擦拭她的身子。花了整一刻钟,擦拭好后衣物换好,崔姨便自小柜子中取出那方玉兔绣纹的软垫子来。这垫子便是乐谙最爱的那方了。崔姨又忆,陛下前一日赠了软垫子过来,正当时她帮衬着将软垫藏了去。后一日小殿下便嚷着要它,对着上头五彩的玉兔纹绣摸了又摸,稀罕的不成样子。取出软垫子,崔姨放轻了动作将垫子放置在她后腰那处。如此垫着总归是好受些。......替乐谙掖好被角,正巧鲁嬷嬷端了一碗汤药过来。放下药碗,鲁嬷嬷亦是蹲在身子探了探她额间温度。好在温度如常,这也才松了口气。崔姨扶了乐谙起来,将大半身子予她倚靠,而后鲁嬷嬷开始喂她汤药。她在梦中都似不愿松口,汤药每每顺着唇角淌下,崔姨擦拭不及。一碗的汤药到了她这处,可喂进了一半以算作不错了。鲁嬷嬷叹了气,后道:“无妨,这药熬了许多,后头还有呢,我再取一碗来喂。”作者有话:咱们安安还小,往后陛下的心思都会懂的~~~第25章崔姨终是没忍住, 侧头问了崔姨一句, “陛下那头可派人去请了?”这个时辰了, 乡安郡阁那头怕是还在忙着罢。入宫的第一夜,孟氏便有机会承宠,往后相较与尔璇,早早就已超出许多了。红烛袅袅燃, 红帐定温软罢。依着幸雨两姐妹的说辞,陛下应是不在千机殿内,去了乡安郡阁那处歇息了。那小殿下前头出去寻了一遭便是半点意义也没有的。这妖帝终归与自己心头设想的不同,不会为着小殿下一人放弃些什么别的。可怜了小丫头除去陛下便再没了旁的依仗,往后该当如何呢......鲁嬷嬷面色忽得变了去,心中实际也叹,口上只道:“去请了, 请了不止一回。只是这会子还未见到陛下的面儿呢......许是陛下有事,实在不方便罢。”不方便的事, 今夜能有什么,不过是在贵女的温柔乡中, 听着软语悠悠,瞧着春/光无限,过得舒心舒意。崔姨再说不出口什么话来,垂了眸子淡淡道:“许是罢。”只盼殿下醒来那时, 陛下已知晓消息了,过来瞧上一眼。也好让她安心。夜里天色昏黑,果真第二日一早便变了天。天色方才划亮了一处, 妖王都狂风已起。宫巷三两宫婢被吹得眼色迷离,走路时只得以手掩面,好作势挡一挡这风。响秋殿后头院子院墙虽高,却也未挡住多少。幸雨、幸微跪了一整夜,正是困顿非常的时刻,被这大风一吹,险些刮飞了去。幸微脑袋懵懵,风一刮起,便将一双大眼眯做一条缝,朝自家姐姐提醒道:“姐姐,起风了。”“嗯。”幸雨这头又可好到哪里去,天色也才蒙蒙亮,离十二个时辰可还有大段时间,“安心跪着罢。”她们这罪犯的不小,嬷嬷们罚的已是轻的了。风势一大,周遭的草木枝叶发出沙沙声响,连着四处秋千架亦摇摆晃荡。云层渐压下来,和着此刻的天色微白,竟也像极了傍晚时分的样子。瞧这天色,不久便要落雨下来的。*乐谙一睡便是一整夜,这夜梦的浑浑噩噩,梦中被缚,挣扎不得。她痛苦极了,就像一瞬的流失了珍视无比的宝贝,在难回去那时怀抱宝贝,悠悠哉哉自在开怀的日子了。她连睁眼都觉艰难。一夜的恍梦使得她樱唇泛白,喉咙深处似火烧了一夜,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寝殿珠帘外,宫婢站倚着墙柱睡得深沉。乐谙抬了沉沉的眼皮子,瞧了眼,也未唤她。这一眼瞧了,她便知晓扶修昨夜未曾回来。若是他回了,是从不许宫婢在帘外值夜的。那昨夜他果真就是同那位宿在一处儿的了......听那嘴碎的宫婢说起这事时,言到“圆房”二字。那几人声音中清晰可辨的存了娇羞之声气,将那事说得如何如何水/乳/交/融,情/致/缠/绵。连她自己听着听着都存了羞意。存了不去扰人的心思,她下床的动作放得轻,在踩着实地那时,才惊觉有异。经了昨日夜间的事,她这双腿竟真的好了许多。只是身上绵软,体力虚浮。腹中倒不像昨儿夜里那样刺痛,化作闷闷的隐痛藏于里衣之下。扶墙勉力走出了寝殿,外头呼啸风声霎时在耳边清晰起来。不久便伴着雨滴落地的啪嗒声响。乐谙出时未披外衣,被外头声响吸引了注意去,也便慢布行至后头院落。天色闷暗,雨大如豆,如注而下。使她一眼便就瞧见了跪在院子里,秋千架那头的二人。二人衣裳早被大雨淋透,紧闭着眼,摇摇晃晃身处雨幕之下。一股子悲戚自心口子出汹涌而出,渐渐便似湮灭了万千。当下乐谙羞愧难当,歉疚非常。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朝那处而去。昨夜的事,本就是她自个儿非要去的,陛下未能寻回来,这会哪还能去连累无辜的旁人!......二人被那大雨淋的睁不开眼,待瞧见乐谙时,她已跌跌撞撞摇晃着到了近处檐廊。幸雨见状,也来不及知会幸微,急着站起身去阻她。口中道:“殿下!外头雨大,你现如今的这身子可淋不得雨!”“那你们随我进去,莫要再跪了。”走了几步的路,她的腿微微颤抖,伸手扶了一旁的红木柱子。“好好!”幸雨哪敢不应,只盼着乐谙快些乖乖进去。女子身子之事,这几日重要的很,小主子现下是头一回,便就遭了罪。若再受了凉,往日再如何调养也是养不回来的。主子少不经事的,她们做奴婢的哪能就怎么瞧着不顾呢!*因着回去的及时,乐谙未出檐下也未淋着雨水,倒是两姐妹穿了一身湿漉漉的衣衫,带进殿内,拖了一地雨水。如此大的动静总算吵着了值守寝殿的两位。慌张了行了个礼,手忙脚乱摸了几把脸,她们这才清醒,飞跑着过去扶了乐谙。雨落的声响大的很,啪啦啪啦打着枝叶,直打得乐谙心窝子发慌。她已是站不住了,腿肚子都在打颤。便由人扶着坐回了黑礁上,瞧着二人,笑道:“下去把衣裳换了,仔细着生病。换好了衣裳才来同我说说话,好么?”二人谢了恩。在黑礁榻上再置了一方靠枕,服侍乐谙躺下。便见尚嬷嬷无言在东海白水珠制门帘后站着,不知站了多久。知了自身的过错,幸雨幸微再不敢直视尚嬷嬷,垂了头下去,“见过嬷嬷。”“快去将湿衣裳换了,莫带了寒气伤了殿下。”尚嬷嬷掀了珠帘,如是的说道。如此一说二人倒是放下心来,嬷嬷这便是不再怪罪了。“是!多谢嬷嬷。”......尚嬷嬷令其余两人也退了出去,寝殿中便只余下她与乐谙二人。实际尚嬷嬷亦有许多话想同她讲,只是瞧着乐谙面色这样的差,恹恹的靠在床头,丧气极了的样子,便也没了全说与她听的的意思。走近,搬了一矮凳坐下,她问:“殿下今日可觉得好些了,肚子可还疼着?”“同昨夜相比,已好多了。”半晌,乐谙带了怯意,抓了尚嬷嬷的手,悄声道:“谙谙知错了,不该求着她们带我出去。可是嬷嬷,这是谙谙一个人的主意,与她们实在无太大干系。是我非要去寻陛下,出了事是与人无尤的。”平日里尚嬷嬷十分宠她,万事也都纵着,此番倒是一改往日慈爱模样,当下一言不发,紧盯着乐谙一张小脸看了许久。良久,尚嬷嬷方道:“殿下可知昨夜自己的身子有了何种变化?”提及这事,她依稀想起昨夜来。她昨夜走的累极,半道儿上便觉着小腹钝痛难忍,只为着早些见着陛下,忍了那样久。陛下没能见到,却还将自己搭了进去。两位嬷嬷与崔姨她们,该又是为了自己忙活了半宿罢。“谙谙不甚明白。”她自己的身子变化自己是知晓一些,也有感知。崔姨那时说起过几句,她亦记下了。尚嬷嬷放柔了声调,慰道:“殿下往后就是真正的大人了,日后也就可定亲嫁人,成亲生子了。”万物皆以人为本。化为人形是这五界一些精怪毕生所求,待有了人形,除去术法修为寿数,身子上的一切便也就趋近于凡人。见乐谙身子明显的一颤,大眼中盛满懵然,尚嬷嬷微微笑了,顺着又问:“殿下化为人形后,陛下可是花了大心思教养殿下的。殿下心中可知?”乐谙抿了嘴,自喉头发出一声,“嗯。”知道又能如何,陛下昨夜都同别人困觉去了,说不定真与那人做了那样亲密的事情。“那殿下可愿意多等陛下一些时日?”尚嬷嬷笑问。“如何去等呢?陛下已经成婚了,谙谙昨夜没能求他回来。往后再没有机会了......”说起这个,她便又悔又气,昨夜又为何非得自己走过去呢,自个儿是不是个有用的,当真这样重要么。她是个瘫子时,陛下都不曾嫌弃。自己什么废物模样陛下没有见过。那时她就该快快差人推了自己过去才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尚嬷嬷面儿上的笑容,渐得肆意起来,听这话既觉得心智单纯,又觉得十分心疼。“陛下昨夜那哪叫成亲啊,傻丫头!”“那两位,既没同陛下上拜宗沧洞,又无封后的诏书,哪算得上是咱们陛下的妻子。殿下此时不需多想别的什么,朝堂之事诡谲难懂,自有陛下应付。殿下莫要胡思乱想,一切能陛下回来再说,好么?”乐谙细想了一会子,点了头。没成亲便好。她那样喜欢着陛下,自被窝子探出头来瞧见的第一眼,便喜欢了。她的喜欢,总得等陛下回来,亲口告诉他才是啊。许是她骨子里就是爱哭包,想着想着便可感动了自个儿,明晃晃淌下两行泪珠子来。尚嬷嬷拿了案头的绢布,笑着替她拭泪,“我的傻殿下啊,莫哭了~,万事都还有嬷嬷们在呢。”“嬷嬷,快抱抱谙谙......”这话听了窝心,惹得眼泪更凶,她抽着气便扑进尚嬷嬷怀中去了。她那小下巴这会抵在尚嬷嬷的肩头,嘤嘤而泣。小丫头纵的久了难免娇气一些,此番开了情窦,往后更是了。乐谙这哭得投入伤怀,不久却听尚嬷嬷压着声音,同她说,“老奴已替殿下去向闻倧打听了,陛下昨夜不再宫中。”“小殿下乖乖的听嬷嬷的话,养好身子,等陛下回来,可好?”作者有话:谙谙:“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小扶子:“狗作者的锅,朕冤枉的很!”还有一章,还在撸,迟些发。第26章天界, 长公主府。天界与妖界不是一处地界, 长公主府这头其上的天儿, 正是祥云暖暖,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妖帝与神君解霄一同在雁南阁外站着等了一个大夜。整个长公主府的众人亦是绷着一根弦,整夜的灯火通明, 婢子嬷嬷们来来往往配合着忙碌了整个晚间。昨日还未入夜,天界那头便传了消息过来。妖帝得了消息那时,前脚方才踏进乡安郡阁的门。闻倧压低了声音与妖帝说了长公主府来的消息,妖帝当下便变了脸色,同乡安郡阁那位进了郡阁内阁叙话。不久,出了郡阁,交代了闻倧一句, 便不管不顾甩了一众的人和事便往天界去了。乡安郡阁那位主子,倒也看得开。并无多话, 自顾自的熄了烛火,闷头睡觉去了。后头乐谙再来寻他, 自是寻不到了。......昨个儿酉时刚至,齐嫱倚了贵妃榻,手捧了天宫自家母后差人送来的莲子荷花样儿的红色小肚兜,瞧得仔细。虽是瞧了许久, 却是怎么瞧怎么满意。心道,不愧是天后娘娘的眼光,针脚细密花样儿雅致, 是顶好的东西。“阿霄。”齐嫱唤了声解霄,原是想让他将这些个送来的东西,拿去好好存放起来。却未曾想到,稍稍一迈开腿,腹中便是一紧,撕心裂肺的疼似潮水般席卷而来。这疼来得突然,齐嫱反应不及,手中荷花样儿的红色肚兜飘着落在了地上。好在解霄在外间,微微听闻了长公主的唤声,不消多时便进来了。*五界笑谈其一,神君解霄。解霄神君幼时原是个文文气气的小奶娃子,千岁时拜入文曲星门下,而后便是吟诗作对乐道逍遥一娃子。可惜好景不长,不久帝后长女出生,取名齐嫱。其后百年,齐嫱便似赖上解霄一般,追着赶着同他一道玩耍。听闻解霄原也嫌弃,不过天长日久倒生出别样的情致来。一日他便牵了十一二岁模样的长公主,往月老住的满月宫走了一趟。许是长公主那几日读多了下界的话本子,字字句句不离“威武英勇”四字。便也是嫌弃解霄一介书生模样,毫无男子气概。死活不愿系上他赠的红线。解霄便急了,质问她为何。哪知小齐嫱悠悠然道了句,“本宫往后可是要嫁予战神的,哪可同你这逍遥仙拉红线呢!”而后转身便跑了去。解霄埋头在满月宫宫门口哭了一夜,第二日便收拾了行囊,改投了混元神君门下去了。这便才有了如今战无不胜的天界神君。还有这算不得秘辛的秘辛:解霄神君在外那叫一个威武英勇,实则是个极其惧内的妻管严。长公主一个蹙眉,都可引得他琢磨半晌。......长公主此番有孕,遭了不少的罪。长公主生产前,解霄便心思忐忑,虽说天后娘娘已将大半的事情安排周全,但不怕别的,就怕自家妻子再出什么事情。齐嫱腹中的孩子一经发动,解霄抱了人进了雁南阁,而后便有宋宋带了天界的接生姥姥们过来。他一开始便就不愿意退出雁南阁去,在床榻一旁站着急得冒汗。旁人劝了也无用。最后还是齐嫱忍了腹中那疼,平了平呼吸,同他笑道:“你听话一些,先出去罢。你,你在这里我会分心。”“......”众人实际做事,十分的有条不紊,只是解霄关心则乱,急得不行。出了雁南阁竟还派人去妖界通知了扶修过来,一同在外头守着。*天色擦亮,旭日东升,二人在外头也就等了一夜之久。外间还有雾气,弥弥了远处,后头小山丘隐去了山头,余下一半可见之处。经了一夜,雁南阁内里齐嫱传来的声音渐为嘶哑。一声声如利剑刺耳,听得人心头打鼓,脑子发慌。扶修索性闭了眼,妄图使得自己平心静气一些。谁知闭了眼,便是自小到大同长公主在一块相处的记忆,毫不留情的涌将出来。他自出生的第二日起,就是齐嫱来妖界照料的。后扶修满月便继了妖帝的位子。那时她还未成婚,也便天界妖界两头辗转,其中辛劳可想而知。齐嫱貌美,往返两界之间,也曾引得不少的桃花债,受了不少轻佻之言。她于扶修,是极重要的人。睁眼间,再看解霄。堂堂战神,如今捏紧了双拳,蹲在一边儿地上,只垂头盯着脚下瞧,到也不知再瞧些什么。扶修走近,是以才惊觉解霄浑身抖得厉害,七尺男儿竟也让他瞧出了心头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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