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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球宠妻进化史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1 / 1)

他还真舍得给她吃,基本上都只夹肉,两只鸡腿都堆到了她的碗里,菜摞得高高的,长娆郁结愁闷道,“我吃不下这么多。”何遇挑眉,又给她滤了一道鸡脯肉,“多吃一点,剩了也没有关系,爷会帮你解决的。”他压低了几分声音,哄人的语气,听得桌上两个一胖一瘦的人心底一阵恶寒,大爷说话何时这么温声耳语了,真是几日不见,熟悉的身体里面住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要不是看他还算正常,两人都要担心他被人下了降头。他们两个端着碗,吃得还是饭吗?难道不是大爷和大奶奶撒下来的恩爱食粮,哽咽脖子但不敢吭声,别问,问就是怕,怕被踢出去,今晚没有地方睡。熊粗默默记下了,大奶奶不喜吃辣的口味,瘦猴则是唏嘘感叹,大爷已经沦落到为人布菜的份了,看他从东屋出来的时候,神情餍足恣意,再瞧到大奶奶的娇羞的容态,精明如他,那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外头传谣言的疯子,真是胡说八道,何遇这是沉溺于温柔乡,美人窝,去他娘的抱病回乡苟延残喘,这位爷那是安然休憩在温软香玉。因为长娆在,瘦猴的毛躁性子收敛不少,就连腰板也比平时挺得直挺几分,熊粗饭量大,他吃饭都是风卷残云般,今儿个也斯文起来,捏着筷子端端正正。何遇对他两的识相表示很满意,别吓到小妇人才好,看来回去之后,还得私下嘱咐了整顿一番,可不准在酒楼里划拳耍骰子,说话也不准虎着嗓子吼。四个人安静地吃着饭,只能听得轻微的碗筷碰撞的声音,这时候院门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哟,都在家啊,吃饭呢?都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呢,赶上吃饭了。”长娆啃着鸡腿肉,听到声音转头去看,何遇手挡住她的视线,将她的脑袋纠正回来,“乖乖吃饭。”何遇也没理来人,他夹了一块鱼肉,正细心的挑着刺儿,看着前面剃好的鱼肉堆在长娆碗里,俨然又是给长娆剃的。来的妇人拖着一个不情愿的青年男人,他挣着妇人的手说道,“娘,我们回去吧,人家在吃饭呢。”那妇人抱着他的一只手臂往里走,“回什么回,赶上了就一起吃呗。”她老远就闻见了,何家院子传来的肉香味,那桌上的菜都摆满桌子了,有鸡又有鱼的,看着就馋人。青年男人说,“娘,我们不是在家吃过了吗,回去吧啊。”妇人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怂货儿子,吃过了就不能再吃一点啊,你在家吃得那么少,饱了吗?走走走,赶上了就在何家吃点。”瘦猴听着放下碗,“那里来的叫花子,讨饭讨上门来了,也不看看饭桌上的是谁。”何遇看着长娆眼神瞥来瞥去,都不能专心吃饭,他开口叫熊粗去解决一下,熊粗得令搁碗起身,他与瘦猴围在饭桌前面,挡住了长娆何遇的身影。皮肤暗黄松弛,皱纹鸿沟密布,着一块灰布头巾裹着头发,偶尔露出来的几根发丝在昏黄灯线的照耀下,显得反光油腻,看起来很久没有洗了,家里很缺水。前来的妇人是老余婆娘,她纵观何家很久了,上次何家办亲事,那可是几十桌酒席啊,上面的鸡鸭鱼肉带不走,她只捞了一点点小零嘴,想想都对不起送出去的几吊礼钱。上次村长驱使她的儿子去市集酒楼叫唤何家的混球小子,被打伤的事情还没有算呢,村长叫她回家等信,这都半个月了,啥风声也没有,想要蒙混过关呢?当她老余家好糊弄?何遇混的不错啊,不止混出一个人样,摇身一变成了腰缠万贯的主儿,吃起了大鱼大肉,还有了手下啊,听洗衣裳的人说,他当爷了,那是大腕啊。既然村长不仁不愿意给她家主持公道,那么也别怪她不义了,打伤了她老余家的儿子,就应该赔钱,合算下来该给的子儿,一个都不能少。老余婆娘叉腰趾高气扬地说道,“看门狗?快点让开,没看见客人来了吗?”“放开我!!!看门狗咬人了,何遇管不管这个事儿了,何家媳妇!何遇!别以为你现在人模狗样有个派头了,就可以胡作非为,之前你结亲的时候,你爹叫我儿子去喊你回来,你把我儿子打伤了,你爹承诺赔我家药钱,村里的人都听着呢!你爹死了你就想着赖账是不是,没那么简单—哎哎哎———放开我—给何家看门的瘦狗!——放开!——”瘦猴真是被她气笑了,他逮着老余婆娘的衣裳领子,拖她出去,老余儿子上来帮忙,拽着瘦猴的手臂,嚷嚷道,“放开我娘!”熊粗抬手揪住老余儿子的衣裳后领子,不费吹灰之力将他像提小鸡一样地提了起来,丢出了何家院子,扔在拐角处的岔路口。老余婆娘毕竟上了年纪,瘦猴力气再小,她也禁不住摔的,就这么一下去,不止手被石头蹭破了,就连尾椎骨也摔伤了,她疼得在地上嗷嗷乱叫,老余儿子被熊粗摔得不轻,按耐着疼,他爬过去,“娘,你怎么样。”老余婆娘捂着屁/股/墩子,“疼啊,疼啊,我的屁/股......”“娘,我扶您去找郎中。”老余儿子想要骂几句熊粗,窥见对方魁梧的长相,只得咽了咽唾沫星子,故作声势留言道,“你们给我等着!”骂完背着他娘跑去了徐郎中家。长娆听着动静,食欲都给搅没了,她放下筷子,“夫君,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老余婆娘字字珠玑,长娆听得分明,何遇的耳力比她的还要好呢,她不信他没有听见。何遇捏起方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笑得痞气,“舌/头不疼了?”长娆羞得跺脚,她推开他的手,“不理你了!”说完就跑向东屋去,把门关上,听声音还扣上了木头梆子,瘦猴与熊粗进门就目睹了这一幕,大爷惹了大奶奶嫌弃,今晚要睡门外了吗?啧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何遇对他两可没啥好脸,不止笑意收敛了,冷冷道,“把碗刷了!”瘦猴和熊粗收拾好厨房以后,立马跑正屋关上门,不敢留下碍手碍脚,至于偷看什么的,当然是贴着门框就行了,敢伸眼睛,要是被何遇发现,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何遇端着一盆热水,凑在门边,温声道,“娆娆,开门好吗?”第47章 章四十七熊粗瘦猴听得一阵恶寒, 大爷还真开得了口。瘦猴忍不住八婆感叹一句,“大爷有了软肋, 明日还会随我们回去吗。”霍安可不是他这个段位能招得住的,对方的本事在他之上,大爷不回去,不祝酒肆震的场子只怕四面楚歌。“猴哥, 你说大爷今天晚上能不能进屋睡——”“!”熊粗话音未落,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警惕往后撤去,钻进被褥里, 俨然熟睡很久的样子,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瘦猴,“???”感受到一阵疾风, 他直起身子,对着被褥里装睡反常的熊粗压低嗓子怒骂道,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嫌弃地看了熊粗一眼,转身想要继续贴着门框听动静, 谁知道遮掩的门已被打开了, 门外长身玉立着一位翩翩男子。他负手而立挡住逼仄的门口,面上覆有一层阴霾,语气危险刺骨,“不想睡了是吗?爷看你的耳朵很是多余。”瘦猴干干笑着,扒着门框, “爷......呵呵呵.........我在听听......听听看那个......丢出去的妇人是不是会重新折返......”虽然深知打不过熊粗,瘦猴此刻就想把床塌上的揪起来暴打一顿,他娘的,还是不是兄弟了,狗屁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难临头竟然自己遁走,就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何遇神情不改,道,“哦?既然你如此担心,那就去院门口守着吧,省的你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语气不容置喙。瘦猴仿若晴天霹雳,外面那么冷?他这是找罪受吧,瘦猴丧着一张脸,正要撒泼求情,何遇看也不看,抬脚便走。瘦猴大踏步转进塌上,扯了熊粗身上的被褥,扛裹着就往外走,留熊粗光着膀子装睡躺在塌上,呵,这个死熊,他没地儿睡,他也别想有被褥盖,看谁更冷更遭罪。何遇回来的时候,长娆打开门正往里端着热水呢,何遇逮着了机会,闪身进了东屋,把门扣上了,瘦猴在桃花树下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裹着被褥靠树坐下,先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抬头见满月,今夜他无眠。长娆听到扣门的动作,便知道那混球进屋了。他适才出了气儿,如今关上门,就有些死皮赖脸起来,抢过长娆端着的盆,放在塌边,又将长娆抱起来,给她脱靴脱袜,“爷给你洗脚。”长娆看他讨好自己,也不动声色,任由他折腾,就连何遇故意捏了她脚板儿下的嫩肉,有些微疼,她也倔着脾气,不吭声。哼,别以为她是好惹的。何遇又捏了捏她的脚趾,桃花眸目灼灼,“舒服吗?力道可还合适?”行啊,小妇人竟然趁和他赌气关门的时候,把里衣给换了,何遇眼尖儿进门就瞧出来不是她今日穿的那一件,趁着倒水路过装脏衣裳的竹篓子旁边,往里撇了一眼,里面果然放着一件穿过的里衣。何遇端水倒了匆匆收拾自己,路过瘦猴旁边时,连个眼神都不屑丢给他,仿佛他是空气,随风而落的桃花擦过何遇的身边,有些许落在他的肩头,他偏生了一对桃花眼,面相清雅的皮囊嵌入了一双多情的眼睛,看似多情实则独情,痴痴痴。长娆闭眼假寐,何遇进门反扣门栓。他脱掉外衫,也不挑熄灯芯,做到塌边看着蒙头躲避在被褥里的小妇人。“爷有话与你说。”长娆听着他不像开玩笑的,撑着床塌做起来,“夫君有何事?”何遇看着她窝在被褥里被蹭乱的乌发,略显得俏皮活跃,尽管如此,何遇心里却有些凛冷,他伸手将长娆乱糟的发丝理顺,小妇人的乌发约莫有关于这段时辰所用的濯发东西,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光泽了。何遇还记得第一次见长娆的情景。她初入酒肆,一语虹台满座惊,转身逃跑时,不止那清清浅浅的淡香味缠人,腰间转拂的发尾入眼乌黑顺润,没有半分枯叉,他疑想过她头上的簪子是否簪得紧这半尾柔顺。长娆以为他要摸捧她的脸,原来竟是要替她理头发啊,何遇动作轻柔,他漫声道,“最近发枯了一些,不如从前。”长娆心想自然,她在闺中时,不说用的发油要使顶好的,连带濯发的猪苓里也要掺合蜂蜜鸡蛋清,揉理呵护,芝麻粥糊内服滋补,日头久了头发自然柔顺无比,哪似现在只有温水皂角,若比以前那是天壤之别。长娆拉开半缕头发,摊在手里细细看着,“确实不如从前了,夫君觉得我头发长吗,是否要剪短一些,我看别人的头发垂不到腰间,比我的爽利,也更好打理,要不我也剪短一些。”何遇捏她嘟软的脸,“不准。”长娆乖声答哦。夜有些深了,里衣薄薄一层,后背没有被褥遮掩,总有些凉意,长娆问道,“夫君要与我说什么事情?”何遇看向她瘦弱的肩膀,掀起被褥将她从后包围起来,“还冷吗?”长娆摇头,她看何遇脱了外衫,反问,“夫君不冷吗?”何遇面露戏谑,语气轻佻,“你夫君身强体健,抗冷耐热,这件事情你总要明白,提前了解一些,做好心理准备。”长娆开始不解,待触到他眼底的笑意,才算缓缓明白,薄薄的雪耳,渐渐羞红爬了一层绯色,相得益彰之下,尤为好看。长娆拉紧了被褥,小声呸他,“不正经。”何遇上它将被褥顺过来,抱着长娆不撒手,“嗯。”遇见她以后,他不正经的一面总是会悄无声息的跑出来,“只对你一个人不正经,再者,爷对爷自个儿的媳妇要什么脸。”要真讲起正经,今天晚上他真怕要睡在外边了,外头已经有人守夜了,他去凑什么热闹。何遇也怕长娆困倦,搂着她说道,“今日的事情,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长娆当时在东屋没有出去,老余婆娘口头说的这件事情,她听得前言不搭后语,大体明白,内情不知道多少,看起来老余儿子生龙活虎,又没有缺胳膊少腿,更无明显伤患之处。长娆道,“夫君但说无妨,我没有什么想问,只担心家里的钱够不够赔余婶子家的,毕竟我们手头毫无积蓄,爹既然允诺了赔钱,我们总不能食言。”“嗯。”何遇同她解释,“爷从未打过她儿子。”长娆惊叹道,“啊?可余婶子说——”何遇接着又道,“爷从不说假话,也从不会与人解释,既有与你解释的耐心,定然不会骗你。”长娆听进心里,撼而颤栗,小妇人第一次没有垂着脸儿,她抬起秀美的天鹅颈,一张小脸明妍静丽,盈盈生光,她说不出别的话,从被褥里探出身子,主动抱住了何遇的/腰。投怀送抱?何遇俊颜有些许的错愕,随后便是余喜。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他满心满眼养的小妇人,总算是开窍了,不愧他一把年纪了还操/着老父的心。他养的小妇人实在太乖了,跟别人说话都是软糯糯的,所以总被别人欺负,很容易吃亏。何遇想起一事,“谁跟你说,咱家没有钱了?”长娆脸色纠结,她要不要直言,又怕伤了何遇的自尊心,但想到以后的日子,长娆叹气说了,“因为家里只有出账没有进账的地方。”何遇恍然大悟,在小妇人眼里,他只怕是个游手好闲的混球,毫无作为。何遇还真没有想过他有多少的钱,他与玄三爷合作,镇压市集的大场子,相当于镖局,那些场子每年交保镖的费用就很丰厚,再谈不祝酒肆暗里是何遇的产业,酒肆的酒也是一绝,酒的销量可观。何遇手里没钱,是因为他把钱都放在了钱庄里。谁他娘没事把所有的钱都放在身上,偶尔带点不就行了,说来也巧,他在酒楼的时候,开销从来不计,回家之后随手拿了一千两花到现在,还剩多少来着?何遇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他递给长娆说,“爷手上暂且只有这些了,你收好,用完了再找爷拿。”长娆看着银票,一阵惶恐,何遇没注意到自顾看了一眼,“只剩三百两了。”前些日子给小妇人买衣裳首饰,家里的米面柴盐等等,花了一些。长娆看着比她脸还要大的银票,吓得不轻,“这钱......”是哪来的?何遇不用问也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情绪全写在脸上了,“放心吧,这些钱全是爷光明正大赚来的,剩余的都放在市集的钱庄了,不够便拿爷的牌子去兑钱,牌子在木衣柜里。”何遇担心小妇人找不到,他起身去木衣柜里拿出来递给她,“收好。”何遇说的牌子,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长娆捏在手里,触感冰凉,玉面简单毫无点缀刻列,只有簪花小楷雕的一个何字。长娆在闺中练的字体,均有涉猎,其中簪花小楷最为熟稔。“夫君给我?”第48章 章四十八何遇看她不可置信的样子, 哑然失笑,他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小妇人挺翘的鼻尖, “爷虽然赚的不多,但养你一个,绰绰有余,牌子收好, 若是丢了, 看爷怎么罚你。”大约是轻点满足不了何遇,他微屈食指,刮了刮她的秀气的鼻子, “别不信, 爷说的罚可没有唬人。”长娆大约觉得被他刮得鼻酸,心中一阵晦涩, 她李长娆何德何能啊,能教他将所有的身家都给她保管, 不怕她乱花乱用吗,他才是一个傻蛋。长娆一笔一画摩挲着簪花小楷何字,心里有着千句难言, 几经周转, 才哽咽着喉咙说道,“夫君待我很好,我却没有什么能帮夫君的,还总给夫君惹祸,令夫君不悦, 我心里愧疚嘛。”何遇轻捏着她的下颌,正视她问道,“你给爷惹什么事了?爷怎么不知道?难不成是旁人说的偷汉子对暗号?”长娆惶恐而惊,将头摇得像一个拨浪鼓,一双眼睛里满是张胆的诚恳,“我对夫君一心一意,绝无二心,更没有什么偷.........汉子......对暗号,夫君信我,阿娆很乖的。”何遇看她被他吓得正襟危坐,便和缓了自己的谑性,收敛七分,“的确很乖,爷不止在看眼里,心里也甚是欢喜,爷从没有觉得你给爷惹麻烦,就算有,你要相信你夫君是一个最不怕麻烦的人。”何遇明知到她不可能背叛,但看她泪要垂落,心里虽不忍,却总爱逗弄她玩,大约是特别喜欢看她一双明媚星目,不经意间流露出麋鹿般的纯情,也可能是他总是天生天养的混球本性。何遇当然知道她乖巧,小妇人乖巧到旁的人总是惦记,真是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瓜裂枣也能到他家撒野。他瞧着长娆的妍丽静殊的小脸,又上手捏了捏,“快些收下,家里日后便是你管帐了,爷日后花些什么都与你知会,若是你不知晓钱庄在哪,明日去集市爷领你去认路。”长娆思忖半响,点头收下。何遇手臂下滑,将她揽在怀里,嗅着他惯喜欢的清浅香味,漫不经心地询问,“家里没什么可安顿的,村里又太过贫瘠,爷想着始终不好,我们搬去市集可好。”今日瘦猴熊粗一来,长娆便想过何遇可能要走,没想到他竟然要带她一起,但市集不比大河乡下,那里人来人往,不只有几个村的人,还有着不少的掮客,过往的商旅,长娆心里总是害怕,她畏惧人多的地方,害怕被人认出来,害怕又重新提起没有过去多久的血淋淋的往事。长娆将三张银票递给何遇,看着他说,“夫君自己去可以吗?家里的鸡崽很小不能离了人喂养,这些银票夫君带着,总有花销之处,阿娆在家等你回来。”何遇没有接,他问,“为何不愿去。”长娆顿了片刻,缓缓而言,“我舍不得家,总觉得在家好些,家里很舒坦。”何遇挑眉故作声势,语气带有假意的不悦,“哦?你舍不得这几间屋舍,却舍得你夫君,真是叫爷太失望了,没良心的小妇人。”何遇故意曲解长娆的意思,她恼羞地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解释的意思,“哪有嘛。”何遇非要逼她讲出来,捏着她的腰,“不是爷想的这般,那是为何?你倒是说出来,叫爷心里也能像你一样舒坦一些。”长娆拉不动他的手,只好偏头耍赖说,“反正不是夫君说的那样。”叫她说出舍不得何遇,只怕她今晚要彻底被这个混球拿捏住,她算是明白看出来,他总爱逗她玩。何遇看她紧绷着的完美的侧脸,上面能看见细微的绒毛,就想是婴童才有的绒毛,罢了,这小妇人还小,他与小孩子介气什么,她好不容易才开的窍,到时候步步紧逼,又合上了,到头来苦得还是他。他可不想当一辈子的和尚。哦!他虽比和尚好一些,暂且能喝些肉汤汁解解馋,但也不满足于此。“家里的鸡崽好办,爷差使熊粗留下守家喂养便是,爷之前谈的生意出了一些偏颇,如今去解决这个绊子,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在家里爷放心不下,安心不了,心中每每记挂,还怎么做事。”“但是——”何遇也知她生性敏感,上次去酒肆叫他,心里瞧见了他手底下的那帮糙汉,被他们光着膀子呵声厉气吓得不轻,所以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何遇道,“酒肆那些人已经被爷赶出去了,现下没人敢在里面嚣张跋扈,更没有什么糟污的事儿。”何遇看她有些动摇,越发地给她下套子哄劝,“总在村里呆着也不好,确实该出去透透气儿,家里的鸡崽有人照管你不用担心,可你夫君一人只身在外,你就这么放心的下吗?”长娆没有听错的话,何遇这是在乞脸撒娇吗?长娆思前想后,忽而想起绣房女掌柜交给她的活计,若是何遇不在,她一个人去镇上也着实不稳,倒不如顺了他,随他去往市集,他外出办事,她在房里绣帕子,不祝酒肆她去过,离绣房也就隔了一条街的距离。“好,阿娆同夫君一起。”一锤定音,何遇听到这话,才算满意开怀,总算是没有浪费他苦口婆心的劝解,小妇人真给他面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张做人思想劝解的生意。瘦猴在外面睡了一个晚上,竟然没有半分不适,被褥厚大,他裹着睡也不觉得冷,倒是熊粗,虽然得了一张塌,但是没有被褥他在屋里翻寻不到,夜里打了好几个冷喷嚏,瞧着要受寒了。他起的早,赶在何遇长娆醒来之前,就把早饭准备好了,瘦猴嘴里叼着一个馒头,给鸡崽喂食,看着鸡崽小小的个头,不禁吐槽道,“这么小,要养到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熊粗搅着锅里的粥,答道,“猴哥,鸡崽很容易养的,最慢半年左右便可以有三斤重了。”瘦猴摇头,“还是太慢了一些,半年有六月之长,六个月可以做很多的事情。”说完,他又提了半桶水去篱笆地里给辣椒苗浇水。长娆趁着何遇外出洗漱的小时辰,又摞起来小板凳把放在木柜顶上的小包袱拿下来,塞到木衣柜里,用衣裳盖着。熊粗蒸热了昨日带来的芝麻糕,又发酵揉了几个馒头,煮一锅瘦肉粥,几个水煮蛋。何遇敲蛋剥皮,把鸡蛋递给长娆。放了一些糖到她的粥里,给她搅拌匀凉,悉心交代,“当心烫。”何遇开口说道,“今日爷便回市集,熊粗留在家里照管,别让鸡崽饿死了,地里的水也要按时浇。”何遇的话,他们向来言听计从,并无异议。吃完饭后,瘦猴刷碗,长娆回屋收拾细软,此行不知道要去多久,她要多拿几件衣裳,何遇倚在门栏上,“衣裳就不拿了,去到市集再买就是,拿来带去很麻烦。”长娆停下折衣裳的动作问,“夫君很忙,没人陪我去买衣裳啊。”何遇接过她手里的活,将折好的衣裳全部放到木衣柜里,“爷再怎么忙,都不会遗忘了你。”“就带好你的小包袱便可。”收拾妥当准备出发,长娆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鸡窝里的鸡崽,何遇将她怀里抱着的包袱拿到肩上,揽着她说,“走了。”熊粗心细,他烙了几张饼子,包了没有吃完的芝麻糕递给瘦猴,“给大奶奶在路上带着吃。”瘦猴接过夸他,“还是粗哥想的周到。”早起挖地的人不少,大家扛着锄头要下地了,一个年逾四旬的妇人一手扛着锄头,一手牵着一个女娃子,见到何遇和长娆竟然破天荒的打起来招呼,她笑着问,“何家两口子早啊,这是要出门吗?”她看到了何遇肩上的包袱。长娆笑着回,“婶子也早,我们去市集一趟。”妇人道,“原来是这样,注意安全呐,早点回来,晚上过河不安全。”长娆右手肘子,故意碰了碰何遇,何混球得了小妇人的指示,也和善笑着回话,“谢谢杨婶子的关心。”“哎——”大河村的早晨比较安逸,旭日还未完全升起,河边早有了在挑水的人家,还有人在洗衣裳,有人在锄地,长娆回头看了一眼,多家农户烟囱冒出的烟气,飘飘渺渺汇成一聚,使得这方水土有了人烟。何遇抱她上船,“路途颇远,睡一觉便到了。”早上渡河有些凉,何遇带了一件披风给长娆围上,“别受了寒,生病分爷的心。”长娆听罢不理他,何遇就是怕她耽搁了他的事儿呗,下了床塌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藕粉色的披风衬得小妇人软糯可人,面色红润,他长指捏了捏小妇人的脸,笑道,“受气包,给你放一些气,别气鼓鼓着脸了,胖成一个包子。”昨日他还说她没几两肉的,今日就开始埋汰她了,他怎么这么坏,变得这么快。瘦猴充当一个划桨的聋子哑巴,眼睛只盯着水面,手里动作加快也不嫌累,祈祷着快到对岸,快到市集,他真真听不得大爷说的,唔,还是凶煞煞的大爷更得他意。如今这个虽然更近人情,但也太难了吧,果真成家立业的男人,旁人是难以懂的,此处回去,他必要宣扬一番,大爷不是一个断袖,谁他娘再说何遇是个断袖,他瘦猴就把衣袖子吃了,断他娘的袖,就没见过哪个断袖这么黏媳妇的。第49章 章四十九抵达不祝酒肆之时, 已至正午,日头微熏。何遇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顶帷帽, 像变戏法一样的,过河上了马车就给她戴上了,帽子的纱沿将长娆的容貌的身影遮零七八分,但薄纱轻透, 依稀能窥见些妙曼的轮廓, 如此虽然不得见真容,却越发的引人注意。市集摆摊的小贩很多,人声鼎沸人来人往, 熙熙攘攘间鱼龙混杂, 马车不能驱使进市集,到了市集口三人便下马行走, 何遇面容清雅,长娆身姿姣好, 走在市集的街上异常登对,尤其是两人紧紧牵着的手,叫旁人看得出这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妇。男子窄腰长腿, 步伐稳健, 不难看出他为了作陪身旁的娇娥,而刻意放慢了步伐,一步一踌,越发显得君子风流。过往的少女,忍不住驻足小心观看, 遂见到他身旁已有佳人作陪,也只能在心中叹息遗憾。瘦猴跟在两人身后真是,有些神思惆怅,他昨夜飞鸽传信,不知道酒肆的人收拾妥当没有,若是有半分的不妥,只怕大爷发飙,众人免不了一顿胖揍。也幸得之前何遇回家隐退,瘦猴随然观赏何遇长居的酒肆厢房,有心看却没有胆住,不然此番只怕又要被嫌弃了,看来之前未雨绸缪,也算是守得云开,免了一顿遭骂的可能。说起这个大奶奶也随着来了,就为这一点,何遇想来要在酒肆停留许久,霍安一事虽然不难,确也是很麻烦,幸得何遇回来。不祝酒肆的人昨日得了信,一早就收拾妥当了,毕竟大爷回来,众人得知那是极为雀跃,何遇回来压镇,日后必定又要恢复像以前一样,能偷不少闲,自他走后,大家偶尔聚聚喝酒,忙前忙后都没时间聚在一起斗蛐蛐了。得知大爷回来,昨夜大家原本准备了酒桌欢迎,谁知看了信要他们解散各安自事,并且日后不要在酒楼里划拳耍骰子,不由得有些郁闷。第二日大家想了一个法子,那便是装作前来吃酒的客人,安静入座,遍布在每一个角落,细等大爷回归,这一等不止等来了何遇,还等来了名不经传的大奶奶。隔雾看花,八卦的气息随之而起,众人不敢妄动,想要再窥探一些情况之时,何遇摆手吩咐早在一楼摆好饭菜的掌柜,“把饭菜端到爷的房间来。”护着长娆上楼了。瘦猴停步一楼,待何遇长娆走远后,他去柜台抓了一把瓜子嗑着,呸道,“行了,大爷都看穿了,哥几个还在这里装什么装。”适才还分散分桌而坐的几个汉子,聚到一起,围着瘦猴问道,“大爷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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