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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隐梦》TXT全集下载_102(1 / 1)

这其中到底差在了哪里,这些人早便该睁大双眼好好的看清楚了!姑苏子复神色微动,眼见着这几日寸步不离周身的暗人皆已跟随而去,心念一动,便也跟了上去。他倒也好奇,绝门到底有何厉害之处,那门主有能有几分本事,数十年前与姑苏应锦二人平分秋色,到如今又是谁能技高一筹?……骤雨未降,狂风大作,乌云蔽日,一片沙尘喧嚣,直挡了人周围视线,拖人后腿。姑苏亦水力战秋辞,想要从其口中获得些东西,却不料此人口风确实异样的紧,任凭刀剑加身,酷刑严打,半分消息也问不出来,对于当日叶宸枫至绝门期间发生之事,更是绝口不提。她找不出结果,倒也没有极力逼问他,只将目标转到了邬临身上。对付秋辞之时,她趁着攻其不备,以十八司隐卫埋伏设计,废了一番周章,却并未受什么重伤的拿下了此人,可谓是出乎意料之外。只是邬临不同此人,他生性狡诈多疑,若仅靠这她以身为饵,绝门十八司的埋伏,生擒他的几率微乎渺茫。但好在的是,她如今已经有了功力傍身,这几日亦曾勤加练功,精益求精的严苛训练,若要与其一战,趁机偷袭,倒也能够一试。雨珠儿砸在脸上的时候,姑苏亦水当真是如同水里火里来往了一趟,生死来回一遭,蜕了一层皮。指尖发颤的松开握剑的手,她千辛万苦一番折腾,总算得到了绝门所在位置,从带上宿衣与十八司出动,到迎面闯上绝门老巢,一切不多不少正是一个时辰的功夫。这绝门之外有护山大阵,入了山的大门外还有机关陷阱,不识深浅的人,稍有不慎就是一命归西。她并不算精通这些,只不过十八司中的人多年跟随在叶宸枫身侧,对于绝门也算有些了解,加之通晓这些奇门异术,是以到摸到了山门,倒也没有耗费多久的功夫。童子猖獗,弟子狂妄,绝门中最大的弱点便是目无下尘,那些个人仗着她身有数伤,又是一介女流,便不肯抬眼正视,时时刻刻的蔑然嘲讽,到战作一团的时候,反成了致命的缺点。姑苏亦水身负着伤,与邬临一战尚且未曾恢复如初,不便与这些个虾兵蟹将多做纠缠,便将此处交于十八司应付,只带了数十人与宿衣,挟着邬临与秋辞二人,直奔了主人而去。这绝门门主是何脾性她不知道,可从这些个弟子身上,也能窥出一二,少不了也是倨傲自负,目无下尘。“你莫要得意,仅凭着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若不是仗着人多势众偷袭,连老夫都不是对手,如今这样不自量力的挑战门主,简直是狂妄的可笑!自寻死路!”邬临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依旧面不改色的轻蔑“嗤”笑,对于这些个只当做乌合之众看待。不是他夸下海口,若不是陛下的隐卫十八司,这女子连绝门山门都难以进的来,一踏入护山大阵便在无生机可言,就连今早的落败,也是因他双拳难敌四手,她不过是投机取巧,胜在以多欺少罢了。可如今身在绝门,那就该是另一种情形了,毕竟此地是绝门地盘,若论人多势众,十八司就算是倾巢而出,只要不动大军,也休想轻易攻破此处防线。绝门弟子多年修炼,为的就是一展拳脚的今日,她想要见到绝门的面,只怕没有这么简单。“无知者无畏,我劝你尽快松开我二人,等到紧要之时,也好留个全尸,不然若是等到穷途末路,无路可走的时候,有门主与千千万万绝门弟子在,只怕也一样奈何不了我们二人。”秋辞此刻但是与他异样的齐心合力,众志成城,二人皆是一副嘲弄嘴角,毫无忐忑之意,相反的因为来到了绝门,仗着人多地熟,有恃无恐的放肆举止了起来。“是吗?”姑苏亦水不冷不热一勾唇,目光冷冷扫过二人有恃无恐的神情一眼,睥睨之下,霜寒之意更甚。“若当真如此,我又何必等到奈何不得你们的时候?”她手中湛血剑出鞘,替过了宿衣的剑,一把架在邬临颈上。扫过已然近在咫尺的门主住处,她伸手点了手下人质的几处大穴,封锁了他的经脉。“你做什么!”邬临大惊失色,态度骤然变化,一张脸惨白如纸。姑苏亦水眼底清冷笑意一闪而逝,上前抵着他前进数步,“那就要劳烦邬长老替我好好的喊一喊门,若是你不能打动门主出来一趟,那就要看到底这剑够不够锋利,能不能取人性命的了。”“狠毒的小女子,你休想!”邬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冷“呸”了一声,一口吐出喉中腥甜,殷红血液染脏了发须。他一辈子争强好胜,在人前从未如此狼狈失态过,更何况这里还是绝门,有着他手下成百上千的弟子门徒,一旦他做下此等之事,那叫他此后颜面何存?就算是砍他一刀,也好过于逼他在此大喊求救。姑苏亦水毫不客气的收下了他的赞扬,颇不满意他的回应与表现,冷冷拧了眉。“霍门主,我等千里迢迢送来大礼,特此贺你命不久矣,早日西去。”“请验!”她二字出口的同时,湛血剑红光大作,风卷残红一般扫过面前。一只手臂坠地,断面切口整齐,干脆利落的手法。邬临咬牙冷汗淋漓,待迟来的疼痛席卷全身,终于忍不住凄惨高喝一声,直吼得整座山峰似乎都要抖上一抖!高音凄厉颤抖的直戳人耳,姑苏亦水面不改色的看向身前寂静高阁。她神色毫不动摇的又是一剑,只在原本的伤口上再下一次手,一片血肉随着接踵而至的凄喝坠入尘埃。邬临承受不住的抱臂痛苦抽搐,只能够凭借着残存的意志力,支撑住自己不去放弃挣扎,完好的另一只手不断的挣扎在血土之中,一身的狼狈不堪。秋辞远远的看的心惊胆战,他并不害怕这样的疼痛,而是畏惧于这样惨无人性的折磨。他自认也算意志坚定,只不过是有些贪欲难消,又不肯自降身份在众人面前失去颜面。就连邬临那老小子都没有同意的他们提出的馊主意,势死不去做敌人手中的传话筒,宁愿疼的昏死过去,也不肯开口祈求门主现身,他又怎么能够输给他!其实他对于绝门倒也没什么独特的情感,只是在此地经营多年,不想这么多年的心血与努力白费。磨牙切齿的一阵,他目光游移不定的在周围穿梭,心中早便密切注意到了阁外的大阵。门主一旦闭关修炼,这阵法就会启动,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阵法的厉害之处,也不知能不能成功阻拦得住十八司的隐卫们,助他成功脱身。“你就算是折磨死他,我们也是说服不动门主的。”他咬牙切齿的冷盯了姑苏亦水一眼,不屑一顾的抬起头,眼底幽光明灭,心中另有算计,试想着要如何引她入圈套。第354章 绝门门主姑苏亦水亦不动怒,身外的杀伐喧嚣声皆抛诸脑后,只若有所思的看向楼阁外。冷然一笑,她一剑再无迟疑的直刺入秋辞的心脏。“既然问不出什么,那也就不必留着。”一掌拍向邬临,她已有所想的计划好,正将尸体抛向阁前。“你!”秋辞目呲欲裂,他断然没想到她竟然行事如此刚硬,不留余地,转眼便取了秋辞性命。“秋长老所言极是,既然留着他的性命已是无益,不妨物归原主送还还绝门门主。”她略一勾唇,眸光流转间有明光一闪,正落在了秋辞身上。另一侧那尸体方才坠入楼阁方圆十丈,飞沙走石一阵地动,有天罗地网从天而降,泛着幽幽蓝光,尸体眨眼功夫便被绞成万段,血洒尘埃。秋辞略一沉眸,面色郁积着薄怒,只是隐而不发的抬起头来,目光顺着剑刃望去,越发的冰冷。他方才将心思动到了阵法上,她便瞧出了其中异常,毫不迟疑的杀了秋辞探路,不知破了他的算计,还脆生生打了绝门的脸面。“你到底是谁?手段如此毒辣,为何偏要与绝门过不去?”他从被人围攻到如今,一直不曾想清楚其中的关键,到底她为何要反手一刀,背弃信义?如今的承国,除了绝门,还有谁能给她助力?姑苏亦水闻言略一思忱,沉吟片刻,眉峰冷扬,“你问我是谁?这倒也并重要,毕竟我们本就素昧平生,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她从前尽管从别人口中,听到过绝门的名字,却也并未接触过除了凤兮疑之外绝门中的任何人,姑苏亦水他们或许听过,但微生羽这这张脸他们必然是不识得。“报上名来,今日就算是老夫也死在了你的手上,他日泉算下也做个明白鬼。”秋辞执意相问,他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绝不甘心如此潦倒收场,被人利用。姑苏亦水未曾理会他的叫嚣,只是仔细观察了阁前异动,伺机寻找机会。这楼阁如此安静,若按照秋辞的说法,霍荆子当真闭关,那么外间再大的动静也未必能够惊动他,就算是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接着杀了邬临,也未必能够达到引蛇出洞的效果。此处机关阵法众多,十八司尽管略知一二,却也经不得如此牺牲,那人命铺路,只有……她眸光一动,转在了秋辞身上。尽管秋辞如今受制于人刀剑加身,但他不同于邬临,邬临先前便已在十八司围攻之下身受重伤,任凭打杀折磨也毫无还手之力,而秋辞早便得知了消息,只是没能成功逃脱掉,此刻亦是保存实力,并非当真毫无威胁。袖底一掌拍向秋辞,她不遗余力的直击其面门。秋辞顿时警觉,瞳仁一紧,即刻运气十成内力,一下挣脱了颈间刀剑束缚,连连躲开了数步。姑苏亦水等的便是这个机会,趁机而上,十八司众人围攻之下,瞬时将他逼入了楼阁机关之中。秋辞踏入楼阁周围十丈之内,陡然一僵,心底暗称不妙,急急欲抽身,挥袖便要杀出重围。姑苏亦水顷刻间后退,袖底冷刃一出,竹林簌簌一阵,枯枝败叶堆满一地。她扬手一挥,冷冷吩咐道:“放火箭!”十八司燃火,抬臂举箭,势如流星,去不可追。一时间烈焰腾起,天上闷雷不断,借着狂风火势暴涨,就连隐约滴落的雨水,也浇不灭这形式。火星肆虐飞扬,一阵橘红映照之下,秋辞一张脸宛若妖魔,地狱间不甘的在挣扎挥舞。身前火海,身后杀阵,他被困在中间,火势上身,疼痛难耐,竟连提起运功飞起都难。乌泱泱的一片大火,灼烧了一条人命后,依旧趋势不减的直奔向楼阁精舍,灰蒙蒙的天色被映的彤红。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大火竟已将楼阁吞没,借着天势送来的风,熊熊怒燃。可任凭着火势如何凶猛,这楼阁内却是半分动静也无,别说是活人,就连一只苍蝇也没飞出去,竟是死死的一片沉寂。宿衣见状蹙紧眉头,看着这火海冥思苦想仍是困惑不已。这绝门霍荆子就算是再如何武功盖世,面对着滔天大火,也该一筹莫展才是!可如今这阁子里却毫无动静,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样子,难道他当真有金钟罩铁布衫护体?水火不侵了不成?“皇后,这有些奇怪!”宿衣上前一步,神色紧绷的死死盯住面前汪洋火海。他都察觉到的事情,姑苏亦水又怎么可能一无所觉?她一动未动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秋辞在大火中挣扎一刻倒下,顷刻间被猛烈的火光吞没,一点点的变成一片焦黑的碳骨。,到如今霍荆子都没有出来,看来这几个长老在他的眼底,当真是算不上什么紧要,没有几分感情的。嘲讽抿唇,她顾不得替任何人可惜什么,顷刻间倒退了两步,警觉的躲避危险。果然,一只碧玉拐从天而降,半空中戾气斩断了一片枯叶,直奔着她方才站着的地方而来,入地三寸。“绝门门主的尊驾,终于肯来见人了。”姑苏亦水冷凝了一双眼,袖底指尖放在腰间,戒备而不屑的扫向竹林一边。“老夫不过先除了几个上蹿下跳的蚂蚱,顷刻间的功夫,你竟将两位长老都杀了,狂妄小儿,你一介女流之辈,却生的歹毒之心,乱我人心,闯我绝门,是个企图?”霍荆子一掌握住碧玉拐,杵地一步,带着强劲到阻拦狂风的罡气,迎面俯视了面前这些个一眼。白发苍苍,却气势磅礴,毫无半分迟缓垂老之态。足下几颗血滚滚的人头被踢得打转,宿衣顷刻间怒不可遏,绝门十八司亦是面色暗沉,双眸充血。这些都是他们一同并肩的战友,尽然每个人早已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可被人已这种把态度毫不客气的摘下脑袋,公然示众羞辱,亦是免不了血气翻涌,恨意难休。姑苏亦水面色微凉,却毫无退让的迎上他的目光,淡然自若,处变不惊。霍荆子漫然笑了一下,打量了这些人的恨意与变化,又道:“你们毕竟是陛下教出来的人,也不用妄自菲薄,就这几个人,也还是浪费了老夫许多时间,不然秋辞和邬临,也不会这么黯然闭眼,草草收场。”他字字诛心,带着尖锐锋利,每一下都正戳向这些人原本无坚不摧的心。姑苏亦水略一沉眸,侧眸扫了众人一眼,眉心一动。“老前辈嘴上功夫不错,今日领教一番,让人大开眼界。”她诚心诚意的恭维一句,眼底却是一片漠然,眉宇之间尽是凉薄。十八司闻言顷刻间心神一震,即时收止,守住心如磐石。霍荆子略有讶然,赞叹的看向面前女子,终于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有魄力,够机敏,很多年没有见到你这样的后辈了。”他略有感慨,当年能让她如此称叹的弟子,如今已然非绝门能够规束,心有鸿鹄之志,剑下九州之土,可却忘了何为饮水思源,为人根本。若非迫不得已,他也并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惜,这世上成王败寇,优胜劣汰,着实不容退步。他自认为极高的赞扬,姑苏亦水却半点未曾放在心上,她好与不好,无需旁人评判,更不会为人所动。“老前辈收起这些客套话,你我或许还能勉强一谈。”她毫不客气的驳了他的面子,单刀直入的奔赴主题。“声势浩大的闯山破阵,兴师动众的杀人纵火,老夫还当你要立时动剑,怎么还有话说?”霍荆子一声闷“哼”,面上笑意未散,苍老浑浊的眸中却尽是不善之意。“老前辈怕是误会了,口舌功夫能省事的话,没有人愿意拔剑拼命,毕竟还没有十成必胜的把握。”姑苏亦水面不改色的自卖自夸,并不因彼此实力差距而有丝毫收剑。敌人面前作谦虚,有什么好处?“呵,你杀了我门中这么多弟子,还有什么想说什么?”霍荆子碧玉拐一砸,白髯一抖,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绝门虽然人多势众,可对上的这些人,却是以死相搏,不要命的十八司隐卫,战了这么久的时间,绝门可是半点没有讨到好处,反而因着被打破了胆子,处处被动挨打。“这也没什么可说的,两军交战,尚且如此,古今不变的道理,今日但有另一事,需当好生请教一番。”姑苏亦水眼底神色一变,倏而染上了几分冷厉,暗藏锋芒。“敢问老前辈如此修为,年过古稀,可知何为催眠之术?此等妖术诡邪非常,摄魂夺魄,敢问背后操纵者,又是安了何等的心思?”她不杀秋辞与邬临二人,带他们来到绝门,本是想着能够从二人口中知道些关于催眠术的东西,可到底确实白费心机,这两人根本不知。霍荆子闻言眉毛一斜,瞥眼抬了抬头,掌心揣摩了一下冰滑玉拐,神色略一暗沉,面前仍旧不动声色。“哼,你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他开口冷冷质问了一声,虽然出乎意料之外,却也并未放在心上。“这难道不够充足吗?又或者老前辈除此之外,还做了其他不可告人的事。”姑苏亦水面无表情的看了过去,反唇相讥。她并不认为霍荆子能够将其中内情如实相告,更没有奢求,他能够心慈手软的就此罢手,但她只要能确认此事,便已足够了。霍荆子倒也并不遮遮掩掩,他只不屑一顾的冷笑了两声,干巴巴的令人听着难受。“你若当真有本事,又何必还来这里,原也是无计可施,这才冒险捉了秋辞与怀济,逼上了山门来,只是可惜了如意算盘落空,没有了人质,还落入了龙潭虎穴。”霍荆子神色一冷,极缓的扫视了她一眼,睥睨间带着威势,咄咄逼人。他本来确实是身在楼阁之中,只不过早便看出了这些人挟持秋辞与邬临的意图,远远便躲开了包围,暗中出现在外围杀敌。身为一门之主,他若出手去救二人,那便正中下怀,落入敌人圈套之中,他若是不救,众目睽睽之下,弟子门徒观望,此后他又岂能服众?为求双全之法,他就只能够祭出二人命来,了却这一死局,绝地一击的杀出重围。姑苏亦水观其表现,亦能将经过联想到七八分,绝门门主若当真是没有半点城府的人,也就不可能在虎视眈眈之中,够活安然到七十余岁。当断则断,霍荆子这一招釜底抽薪确实用的高明极了,她确实失去了仅有的倚仗,没有这两个人质,想要毫发无损的走出绝门,那只能是痴人说梦。“老前辈今日痛失两位长老,想必心如滴血,暗中痛苦不已,他们两个的性命是我取的,老前辈若是要给绝门众人一个交代,那倒也不妨。”她早便有与其恶战一场的准备,今日还此,她就是抱了必死的打算而来。若是侥幸能够以秋辞与邬临二人的项上人头换的解决催眠术的方法,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皆大欢喜,可若有万一,她也没有什么可抱憾的。十八司为他生为他死,若催眠术不能解,他再不能醒过来,这些人势必也会抹剑追随,今日多杀一人,也算是报了血仇不亏。而她就更没什么可不舍惋惜的,能够侥幸再活一次,她确实已经惜命看开了许多,但也有些东西,早便如毒液一般浸透骨髓,四肢百骸具是眷念。若世上再无叶宸枫,那她空守着红尘紫陌,历览人间,纵使千万里都始于足下,却始终又有何意趣?“倒也不妨?你怕是看轻了老夫手中的玉拐,这一抬手几斤几两,也还要功夫上见真章。”霍荆子玉拐一划地下,尘埃不飞,风声衰弱,只有天上应时降下了一道霹雳,天象大变,有倾盆骤雨瓢泼直下。第355章 一决雌雄姑苏亦水眸光一闪,飞身倒退了两步,暗中握紧湛血剑,心念着,可莫要关键时刻掉链子。这凶器择主,她这几日也曾试过拔剑修炼,却皆是无疾而终,尽管湛血剑饮了她的血后不曾有异,但它的锋利不如往昔十分之一。霍荆子一拐杖压下去,正磕在了湛血剑上,金属撞击声一震。姑苏亦水与他对手后,才方知其中差距,如霍荆子七十年内力,世间能有几人?就连当初与她处处为难的姜风,对上此人想必也是逊色一半。只一招交锋,那碧玉拐平平无奇的竖砸,她登时便虎口发麻。“老前辈内功高深,您长我几十年的岁数,今日我不拔剑,聊表尊敬!”她有意高声喊出,在众人面前激将于他,湛血剑既然发挥不出十之八九的威力,那她便索性不倚仗此,趁机再无霍荆子讨还一番。霍荆子闻言顿时变了面色,黑着一张脸,蔑然道:“狂妄后生,你这是目中无人!”“既如此,当真绝门与十八司的面前,老夫也让你三分,不用内功,亦叫你输得心服口服!”论年龄,他都能长她两辈儿了,今日当真众人的面,她若不拔剑,他就算是杀了她,也是颜面无存,传出去说他霍荆子仗势欺人,对手连剑都没拔,就算赢了也无甚光彩!姑苏亦水反手湛血剑一转,将这一拐杖的力度卸了下去,满不在乎看过去一眼。“老前辈小心,可别老眼昏花,看不清对手在哪了!”霍荆子心如止水,不受她的干扰,只冷扬了眉,手上功夫不饶人,他是心高气傲,却并非愚钝冲动,她几番言辞,尽是激他生乱,他又岂会明知故犯?一通下来,才数十招而已,姑苏亦水便已觉吃力,她数次在拐杖下侥幸夺命,不过是仗着心思敏捷,但隐隐便已落入下风。霍荆子越打越狠,数次欺身追击,又数次落空,心中倒也对她有几分重视起来。她硬拼他的碧玉拐才不过十招,便开始避而迂回,显然是内功够扎实,吃不消高强度打压,可如今已经对上了这么久,他却始终不能取其性命,这从另一面说明了,眼前人的可怕。她剑不出鞘,却依旧用的得心应手,毫无半点破晓,对上他力劈山海的招式,四两拨千斤的游弋自若,这架势决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成的,需有千百场真枪实剑的对战经验,这才能把控好力度时机。“你师从何人?”霍荆子暗中观她剑法招式,竟有一两分的熟悉,形似隐凰城的路数,可细观却又大有不同,比起姑苏一氏的飘逸灵秀,她的剑法更加快准毒辣!姑苏亦水趁机暗喘了一口气,一扬唇道:“无门无派,全仗偷师!”“呵,好一个偷师,能够偷学到隐凰城的头上,你也算是一个人物!”“想当年隐凰城城主姑苏应锦惜败于我,你若来绝门拜师,想必今日定然日进千里,大不相同!”霍荆子略有得意的抬眼,想当年姑苏应锦挑战绝门,那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当时他初登门主大位不过两年,碰上这么一个顽石,仗着有几分本事,就目中无人,着实恨得人牙痒痒。那日一战,打的天昏地暗,风云色变,正在二人僵持不下,始终难分伯仲之时,那姑苏应锦大意一步,落入了阁楼前的大阵中,天罗地网坠下,情况斗转直降,那姑苏应锦身受重伤只能落荒而逃。“只可惜……今日该你命丧于此,来世再有机会,记得擦亮眼睛投身绝门!”一声冷嘲,他不再留情面,碧玉拐光芒大涨,一轮明月共潮生,无影无踪的速度飞旋而去,惊雷闪电,引得苍天怒吼。姑苏亦水眼底锋芒毕露,身法惊掠,堪堪擦了玉拐的边躲过,臂上登然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剑霜寒,万剑归宗,她仗着自己不怕死,竟直面劈向霍荆子前心,出手迅捷如雷,千变万化的招式,不给对手任何参破的机会。快剑就像是疾驰的风,天降的电,湛血剑尽管不出鞘,却是所向披靡,展露出的罡气摧金断玉!霍荆子一惊,不敢再放兵器轻易离手,抬手收回玉拐,一瞬三挫的迎上蛟龙出海的剑。好个三尺青锋,不出鞘竟也有如此威力,煞气竟丝毫不比他手中的碧玉拐弱,简直不可思议!不能再让,他心中打定主意,不能再与她久耗,底下绝门弟子,已然在十八司手下伤亡惨重,不可延误时机!他顾不上方才意气之言,一边丝毫不乱的与她对招,一边却又暗中提起了内力,一个旋身之间,运足十成一拳挥了下去。姑苏亦水哪里不知霍荆子被逼到绝境,定然会不择手段,可她内功上与他差之千里,就算她剑法再凌厉,身形再迅捷,也躲不开这一招。目光一暗,她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只拼着被这一拳打到粉身碎骨,也要刺伤他一剑!“无耻!”一声不屑,姑苏子复嗤之以鼻的扫了那霍荆子一眼,以大欺小,还要暗箭伤人,这把岁数了还是毫无底线。一柄折扇飞出,抖出了水墨丹青,红鲤踊跃,一展之间,正截下了那将落在实处的拳头。霍荆子立时收手,一闪之间,又要匆匆兼顾着躲开姑苏亦水的剑,一下子退后不及,半边胡子飘飞坠地。“哪个多管闲事!”他立时怒不可遏,冷冷的砸了下玉拐,一袖将折扇送了回去。姑苏子复尚未出声,却有另一人不疾不徐步了出来,身后跟着暗人不计,一身清冷睥睨。“霍门主,多年不见,背后偷袭的本事见长,丝毫未不逊当初!”姑苏应锦两步挡在了她的面前,不着感情的面向霍荆子一言。姑苏亦水陡然间惊异一瞬,眸光一颤,她亦是不曾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捡回一条命,更不曾想到,出现的人竟是他。“父亲?”她不自觉的开口,只觉被拉住的手已然不是自己的,完全失去了知觉。姑苏应锦向后退了一步,面不改色的望了一眼周围惨烈的伤亡。“别再动武。”他安抚的看了她一眼,似有若无的短叹,替她将臂上伤口包扎,好言好语的劝道。“姑苏应锦?!”霍荆子心中愕然,诧异中带着愤恨的紧盯这眼前不请自来的仇人,紧眯了双眼,冷然开口。“我还当时哪个不看眼的挡了绝门的道,年纪轻轻却口气不小,目中无人的挑战老夫,原来是你的血脉,果然本性难移!”他死也没想到,这什么贵妃竟然会是姑苏应锦的女儿,更没想到,他竟然还为了这个,不远千里的带人潜入进来,再一次坏他的好事!姑苏亦水抬眸对上姑苏应锦目光,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翻涌。“父亲为何而来?”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该如何开口,将心底疑问诉出。“找他算账。”姑苏应锦从容不迫的抬了抬袖,目光扫过霍荆子一眼,将她推向身后。“带她离开。”他收回目光,示意姑苏子复上前,回身略一点下颌,周身暗人迅速将绝门的人包围。十八司见皇后脱困休战,紧跟着便追了过来。姑苏子复上前两步,折扇一合,拉住她退后。“将人留下!”霍荆子面色瞬间铁青,一抬手决下令道。姑苏亦水目光一顿,紧随着抬起目光。却见,那绝门子弟方才要提剑,一阵风过,便被姑苏应锦一招取了性命。“霍门主还是担忧自己吧,本尊的人,不必你多余操心。”他抬手招来暗人,接过奉上来的兵器。“既然霍门主有言,念多年前在下惜败,不妨今日再试一试,看竟是谁稍逊一筹。”他一手微抬,交锋一转,便牵引的天上风雷异动,一身青白衣摆微动,周身滴雨不沾。霍荆子冷挑起了眉峰,仔细打量了周遭一番,审时度势。若照此刻情形,绝门本就已被十八司重创,再在这个时候迎上姑苏应锦的人,岂非是以卵击石?着实不智!“此事改日再约,事关隐凰城与绝门,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论出个输赢的。”“更何况——似乎如今的隐凰城,也不在你的掌控一下,若要代表隐凰城出手,你也未必有这个资格!”霍荆子眼底神色一凌,言语如刀,字字直戳人心,剑指如今的隐凰城四分五裂,他早已不能全盘左右,毕竟众所周知,如今的隐凰城城主乃是姑苏上清之女姑苏含烟,尽管姑苏应锦多年后死而复生,可到底不曾入主隐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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