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羽用在宋、李、张三家上的手段看似平常,而且有些上不得台面。利用张家女挑起了李、张两家的矛盾,然后又利用一个廖可可加速矛盾的发展,直到不可调和。很多人看不起女人,却不知道,有时候一个女人胜过千军万马。看看,宋、张、李三家的现状,就知道女人的杀人力有多强大。同样作为女人的陈白羽了解女人,所以利用了张家女的刁蛮任性,还有眼力揉不得沙子的大小姐脾气,也利用了廖可可恶毒、贪慕虚荣、能屈能伸不择手段的性格。这三家闹起来,一点也不奇怪。就是不知道,一向自傲的宋家老爷子知道这些事情都是陈白羽一个十八岁女孩一手策划的,会有什么表情?应该会很精彩。李白想想,他还是输了黄知然一筹。他暗中教育陈辉年,黄知然明晃晃的教育陈白羽。然而,就目前看来,陈白羽的手段明显在陈辉年之上。虽然,陈辉年也很好,不管是智商还是情商都超越于同龄人之上。但陈白羽真的太妖孽了,就像是偷吃了比干七窍玲珑心的小狐狸。别人跑马也赶不上。一些手段娴熟得让人心惊。明明就在天然淳朴的大唐农场长大,使起手段来却让人觉得她是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李白看了黄知然一样,真不愧是皇家出来的。看他教出来的陈白羽的手段,就知道黄知然这个人有多黑心。什么叫道貌岸然?眼前人就是。别看黄知然在家里养着鹅,画着花儿,看起来天然无害。但是,皇家的种,怎么可能无害?李白瞥了黄知然一眼。黄知然挑眉,“怎么了?”“没事。”黄知然没有理会他,继续和陈白羽说话。“宋家想要和李家、张家重新合作,就必须要把之前吞掉的利益吐出来。即使宋家老爷子同意,宋家人也不会同意。吃到嘴里的东西,怎么舍得吐出来?宋家不吐出来,李家和张家就不可能和他重新联手。”黄知然笑了起来,难得朝着陈白羽竖起大拇指,算是夸赞。陈白羽利用廖可可一个女人就轻松撬起了宋李张三家的墙角,手段算不的出彩,但胜在有用。很不错。陈白羽算是能出师了。黄知然微微的有些感慨,怎么爬在地上,努力抓住他的裤腿往上爬的小女孩长大了。李白拿过一个苹果,啃一口。陈白羽喜欢吃苹果,她家的苹果也是最新鲜最好的,咬一口,脆蹦蹦甜滋滋的。“我也觉得他们应该不会重新联手。”李白靠在沙发上,翘着腿,随意又悠闲。“他们都觉得我不足为虑,所以是绝对不会因为我而重新合作的。”黄知然讽刺的笑了笑。那些人都觉得他消失了三十年,即使回来,也不过是没牙的老虎,咬不动了。呵呵。可真够久的了。68,78,88,98,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三十年。他享受了三十年的平静生活,也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有些东西,有些账,也是时候清算了。生活太舒心,有些仇恨,他都快要忘记了。时间啊。怎是个无情的东西。而人心,比时间还要无情。黄知然从大唐农场出来,回到京都,就是想要和过去的恩怨情仇做过了断。然后就此在大唐农场养老,享受着陈小五的照顾。“放心吧。他们三家不会再次合作的,反而矛盾会越演越烈。”陈白羽笑了笑,眉眼闪过狡诈。那三家想要重新联手?她怎么会让他们如愿?她手里的资料足够收网了。祈远呆呆的看着陈白羽,听着陈白羽和李白还有黄知然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在脑海里理了好一会,然后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然后瞪大眼睛。根据他们的话分析,曾经的铁三角,关系好得能同穿一条秋裤取暖的宋、张、李三家这段时间之所以会矛盾重重,从姻亲变成仇人是因为陈白羽从暗中挑拨离间?祈远第一次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女儿。真的。一点也不。他以为的乖巧软萌,一不看着就能被人欺负的女儿是个可爱贴心的狸猫,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带牙齿的狐狸。“我收集了不少材料,已经足够让那三家人从京都消失了。”z先生的人一直在关注着那三家人。可能,那三家人都不知道,他们请的钟点工,保姆,司机都有z先生的人。几年前,z先生拿了陈白羽的钱来京都后就开始着手安排了。这些人看似不起眼,但却能拿到不少的消息。z先生一直都是一个出色的私家侦探,调查东西细致得可怕。现在,陈白羽手里的资料,已经足够了,也是时候收网结束了。陈白羽看向黄知然,“干爸?”怎么做就看黄知然的意见了。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棒子打死,还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至于无辜人就哪里凉快哪里去。“给我看看。”“好的。”陈白羽跑回房,拿出z先生给她的关于宋、李、张三家的跟踪资料,这些资料很琐碎,陈白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整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呵呵。看来,这三家人还真是......”黄知然都忍不住要笑了。陈白羽收集到的东西很多,包括很多隐秘的见不得光的东西。本来这些东西应该是要被隐藏,一辈子不提及的。但因为这三家人都想要咬对方一口,最好就是能撕扯下对方的一块肉,对方越是不愿意被提及的时候就越是要曝光出来,所以很多东西就这样被口不择言的说了出来,然后被送到陈白羽手里。最了解你的,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像宋、李、张三家这样,表面上的朋友,暗里的敌人,对彼此的了解绝对是超出大家多想象的。一边笑呵呵的说‘一辈子好朋友’,暗地里去在拼命的收集对方的黑点。以前,大家坐在同一条船上的朋友,共同进退,那些东西当然就被遮遮掩掩,藏得严密。但是,一旦出现了利益分歧,船上就热闹了。都想要把对方两家赶下船,然后独享资源。但事情又怎么会如此简单?互相爆料,把对方见不得光的隐秘的事情一点点的曝光。说出来的事情,可能当事人都忘记了,但他的朋友或者敌人却一直记得,在关键时候咬一口,插一刀。很多东西,都是一查一个准。这些人,为了扳倒对方,可谓是用尽全力。却不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陈白羽正在磨拳擦擦,想要大干一场。当然,除了陈白羽,还有一群暗戳戳的准备着瓜分利益的小鱼虾。大船将沉,船上的好东西当然就引人觊觎了。不少人都在等着宋、李、张三家沉船,然后瓜分船上的东西。当然,也有人为了加速这艘船的沉没而没少出钱出力。趁你病要你命。趁着三家内斗自顾不暇的时候,不少人纷纷踩上一脚。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缺落井下石的人。黄知然放下手中的资料,“按计划吧。也时候结束了。”黄知然笑了笑,处理完这三家,还有一些人需要他亲自处理。有些仇,是要亲自报的。有些人,也是要亲自动手才有意义的。陈白羽又和黄知然、李白说了一会关于这三家的事情。有了黄知然和李白的提点,陈白羽安排起来更是得心应手。祈远看着这样的陈白羽,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微微的有些低落。他的女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成长得如此优秀,他本应该骄傲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微微的总有些难过。为自己错过女儿的十八年而难过。也为自己不知道怎么去融入女儿的生活而难过。在他想要补偿的时候,女儿已经长大了,拥有的东西之多已经超过了他所能补偿的能力范围。正在和黄知然说话的陈白羽并没有注意到祈远落寞的事神情。李白倒是看见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有些事情,即使现在不经历,以后也是要经历的,祈远必须要面对现实。即使他是陈白羽的亲生父亲,但在陈家人面前依然是要往后排的。如果现在接受不了,以后只会更痛苦。因为在陈白羽心里,如果陈家人让别人伤心难过了,肯定是别人的错。如果别人让陈家人伤心难过了,那就是十恶不赦,是要被下地狱的。所以,即使看到祈远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安和难过,李白也当没有看到。虽然祈远和陈白羽有血缘关系,但很多时候血缘就是个屁。就好像他和李家人,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但感情却比陌生人还要冷漠。最起码,陌生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但亲人却总是打着‘为你好’的名义,一次次的来伤害人。陈白羽和陈家人的感情,不是祁远能比的。就感情而言,祈远可能还不如陈家养着的老黄牛有感情。祈远有一瞬间的伤心,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来。他知道自己和陈白羽相处的时间不多,对陈白羽不了解,在很多话题上都插不上嘴,但他会努力当好一个爸爸,尽可能的对陈白羽好。人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他和陈白羽刚相认,相处的时间太短,两人彼此不了解,很多交流都很表面,就是像两个认识却不熟悉的人住在一起。有些客气,有些疏离,然后还有些试探。这不是祈远想要的,但也知道这不能急,必须慢慢来。其实,以己度人,他应该理解陈白羽。如果现在就让他和顾延年相亲相爱,他也是做不到的。顾延年从救灾第一线回来,就过来见了祈远。父子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但以前是顾先生和祁三少,现在是父亲和儿子。以前,祁远见到顾延年都是礼貌而有恭敬的叫一声‘顾先生’。祈远从来没想到这个清冷孤独得像个苦行僧一样的男人会是他的亲生父亲。祈远和顾延年两人的见面,一个不知所措,一个内敛克制。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彼此。顾延年愧疚得红了眼眶,祈远则是委屈得红了眼眶。小时候,祈远很想问一句,‘爸爸为什么不回家?’但是,现在父亲就站在他面前,他却问不出口。所有的情绪被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得喉咙发痒。顾延年和祈远对视了很长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顾延年打破僵局,问了祈远一些问题。祈远自己和顾延年相处尴尬,自然不会要求陈白羽对他多热情无间。他很明白,时间就是一条鸿沟,即使是血缘关系也无法随便跨越。想明白,想通,祈远的眉宇间就多了几分爽朗。一向阴郁的眉眼也多了几分大气。其实,祈远和顾延年还有有几分相似的。不过,祈远瘦得吓人,而且他习惯低着头,眉眼阴郁,会让人想到老鼠。而顾延年爽朗大气,眼神锐利有神,让人想到的是老虎。老虎和老鼠,肯定是不一样的。但现在,祈远眉眼的阴郁去掉,整个人清朗了起来,抬头挺胸的时候会发现他的五官和顾延年还是有些相似的。祈远又听了一会,还是听不明白陈白羽和黄知然在说什么,起身去给陈白羽准备吃的。以前,祈远对吃的很随意,甚至吃不吃都不太在乎。但自从找到女儿后,他就开始学做饭,学煮汤,学做甜品等等。只想让女儿吃得高兴。只要女儿高兴,他就高兴。黄知然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宴会订在什么时候?”一向低调的顾延年要大张旗鼓的认儿子,告诉所有人,祁家三少祁远是他的亲生儿子。这几十年来,顾延年还是第一次举办宴会。“具体时间还没有确定。不过,爷爷应该会尽快安排的。”陈白羽听顾延年的意思,是把陈家所有人都请过来,一起见一见,吃吃饭,交流交流感情。陈白羽对此没有意见,给农场打电话的时候,阿公阿婆考虑了一天也同意了。第256章 互相埋怨顾延年准备办宴会认儿子的事情很快就在大院里传开了。不过,因为顾延年从救灾第一线回来后,就一直在单位忙碌着,不在家,邻居想要说声恭喜都找不到人。顾延年找不到人,但祁家的人却在。祁家人出门的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人想要探听一下,或者是暗讽一下,总之热闹。祁夫人对这种眼光尤其敏感。每次出门,祁夫人都觉得别人在说她的坏话,在背地里笑话她,鄙视她,诋毁她。祁夫人不止一次的和别人吵了起来。她要求道歉。别人却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她。谁聊八卦的时候不是去头去尾,没有主语的?祁夫人这个蠢货竟然对号入座,还闹了起来,是嫌祁家最近的名声太好听了?甚至有些和祁夫人不对付,或者是对祁家不怀好意的人暗暗的挑拨,让祁夫人闹腾起来。让祁夫人和祁家的名声雪上加霜。不过是几天时间,祁夫人已经和人吵了好几次,最后还是祁伟业和祁睿禁止她出门才消停。外面消停了,祁家去闹了起来。女人要是闹起来,那是没有道理可言的。祁夫人真的很生气,她不明白自己的声明为什么会一落千丈?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啊?她不过就是对不是自己儿子的祈远不好而已。怎么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些骂她恶毒的人,又有几个能真的把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大院里不是没有人家收养孩子,步队出来的,谁没有一两个关系好而又牺牲了的朋友?为了表现大义,收养朋友的孩子,但真的有哪家是把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的?呵呵。大家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那些人凭什么笑话她?祁夫人真的很不愤,和别人吵架的时候,就把那些和她一样会装的人溜出来骂了一顿。然后,祁夫人的名声就更差了。祁夫人不管,我不好,别人也别想好。反正大家都一样,凭什么骂她毒妇?这个大院里的毒妇还少吗?她知道的就有不少。像她家隔壁,把丈夫救命恩人的女人接来家里养,不过就是添了个免费的保姆。即使这样的人,竟然还有脸讽刺她?真是笑话。谁家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至于内里如何谁不知道谁?祁夫人以一己之力,搅动了整个大院的气氛。如果不是祁伟业和祁睿把她把所有人都得罪光,把她困在家里,相信大院的八卦会更加精彩。对于顾延年要办宴会认儿子一事,祁夫人是祁家最后一个知道的。祁家人对这件事的态度,大家各不一。祁伟业和祁睿是一脸的严肃,看不出在想什么。祁夫人则是一脸的厌恶,听都不想听到祈远的名字,至于祁信和祁礼则为祈远高兴。祁伟业淡淡的看了祁夫人一眼,没有说话。这件事为什么会落到现在不可挽回,不能转折的地步?多是因为祁夫人太自我,不会做人。明明不是陈白羽的对手,却偏要上赶着去作死,得罪人。明明只要稍稍的妥协一点点,软一点点,顾家就是再不高兴也不能对祁家做什么。因为不管怎么说,祁伟业救了祈远,祁家养了祈远。但就因为祁夫人,祁家和顾家即使不是水火不容、争锋相对,也不可能握手言和,和谐相处。“爸,顾家的宴会时间定下来了吗?”祁睿一直都觉得和祈远的关系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也应该挽救,值得挽救。现在的祈远已经不是沉默寡言,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祁家三少了。现在的祈远是顾延年的亲儿子,是陈白羽的亲爸。亲爸有权,亲生女有钱。陈白羽有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现在,有点消息来源的人都知道大唐商城的幕后老板是陈白羽这个十八岁的小女孩。不仅如此,还有大唐杂货批发和‘天下第鸡’,甚至京都不少公司都有陈白羽的投资。其中,投资的叶硕的文化公司和保全公司的发展最迅猛。而且,陈白羽还和京都新贵z先生关系亲近。z先生几年前来京都投资,然后迅速积累资本,以‘飞速’来扩大事业版图,成为有钱的新一代。而z先生和陈白羽竟然是朋友,忘年交。小小年纪,就已经打下如此大片的事业版图,再看她应对祁家的手段,绝对不容小觑。再过几年,等陈白羽完全成长起来,吸收了顾延年的人脉,在这京都绝对有陈白羽的一席之地。相信,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从乡下来的小姑娘会有如此的本事。当初,顾延年认孙女的时候,不少人在暗地里笑话他,在恭喜的同时还明里暗里的建议顾延年给陈白羽请家教。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一叶障目。不过,祁睿在救灾第一线见过跟着顾延年身边的李白和黄知然后,就觉得陈白羽有这样的眼光和手段是理所当然的。那样出色的老师,教出来的怎么可能是草包?只要陈白羽学习了李白和黄知然的三分,就足够陈白羽立足了。更不要说,陈白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不管是从顾延年方面考虑,还是从陈白羽方面考虑,祁睿都想修复祁家和顾家的关系。祁家做错的是,祁伟业明知道祈远是顾延年的亲儿子而还把他带回家,当成祁家三少,而又不好好对他,甚至有些冷暴力。但不能否认的是,祁家救了祁远,也养了他几十年。如果从一开始,在这件事曝光的时候就操作好,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为难。“具体时间未定。应该就在最近。”祁伟业当然也不希望和顾家交恶,“祈远是个心软的人,你到时候和他好好聊聊。”祈远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软绵绵的,好像出了丢失的女儿就没有其他在乎的。不管别人怎么对他,他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有在要求他不要找女儿的时候,他才会反驳。其实,祈远和顾延年一样,都是倔强而有深情得让人害怕的人。以前,不管祁家怎么逼迫,祈远就是不愿意再婚。不管如何的打骂,他就是要把所有的工资花费在找女儿上。即使那些钱犹如投入大海,毫无波澜,他仍然坚持。说起来,在某些方面,祈远和顾延年是一样的。“多和祈远聊聊。他应该不懂得如何和家人相处,你教教他。他应该很想和陈白羽相处好。”“我会的。”祈远是什么样的人,祁睿多少也了解一些。祈远在祁家的状态,祁睿当然也知道,只是袖手旁观了。祁睿会袖手旁,是因为他对祈远恨铁不成钢,觉得他的软脾气不配当祁家子孙。明明就是祁家的三少,却偏要把自己弄得像个小可怜一样,可怜兮兮的。因为看不起祈远的性格,所以祁睿对祈远是懒得关注,对他在祁家的处境知道却不理会。在祁睿看来,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祈远自己不会争取能怪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以前,祁睿不懂祈远为什么不争?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游离在祁家之外?现在,他有些明白了。虽然祈远失忆了,但有些事情是凭感觉的。再说祁伟业夫妻对祈远都不好,有着很明显的疏离感,特别是祁夫人,一直背着大家虐待祈远。祈远应该也有感觉吧。感觉他不是这个家的人,和这个家格格不入。有些感觉,直白却有真实。“我们......为什么要讨好祈远?那个小崽子,就是......”祁夫人不想和祈远有什么牵扯,心虚却又必须加装理直气壮。祁伟业冷眼扫过来,“闭嘴。”“我说错什么了?现在祁家的名声这么臭,全都是因为他。你出去听听,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祁家的?”祁夫人越说越激动,如果不是因为祁伟业的眼神太冷,她都想要跳起来骂人了。祈远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她凭什么要对祁远好?祁夫人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再说,她会虐待祈远是因为她以为祁远是祁伟业从外面抱回来的私生子。她怎么知道祁伟业居然会为了她一句‘想孩子’就从外面抱了个孩子回来假装那个死掉的孩子?她把三儿子送走后,为了不让人觉得她冷血无情,常在祁伟业面前说‘想孩子了’,也常说后悔把孩子送去寄养之类的话。她努力把自己营造成一个爱孩子的妈妈。但她没想到,祁伟业会为了让不让她难过,找了个孩子回来充当......祁夫人有些埋怨的看向祁伟业,怪他没有说明白。如果说明白了,她现在也不会有一个‘恶毒’的名声。现在大院里,说不说她恶毒?抢了别人的儿子,还不好好珍惜,不仅冷暴力还虐待。因为陈白羽的原因,现在所有人都觉得祁夫人是个表里不一的毒妇。走出门,大家看她的目光都带着打量,眼神是明明白白的鄙视和嘲讽。特别是以前和她不太对付的贵妇们,遇见就冷嘲热讽,好像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每次看到那些目光,祁夫人就不想出门,然后就开始恨,开始暴躁的想要骂人,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让祁家的人疲于应付。祁家人现在的感受就是:家里有个神经病,还怎么愉快的生活?影响最深的就是祁信和祁礼夫妻,还有他们的孩子,天天被祁夫人折腾。因为祁夫人不敢折腾祁伟业和祁睿,只能挑软柿子捏。“你怎么不告诉我,那是顾延年的儿子?”想起这件事,祁夫人就怨念深深。如果知道这是顾延年的儿子,她才不愿意养,肯定是直接送回去给顾延年了。当然,如果知道是顾延年的儿子,她也不会虐待了。当年,祁妮下乡回来,年纪大了,而且在乡下嫁过人,生过孩子,很难再嫁一个好人家。那时候,顾延年正复出,如日中天。祁夫人有意让祁妮嫁给顾延年,找叶家老太探口风的时候,顾延年竟然一口回绝,甚至连安排的相亲都不愿意去。这让祁夫人觉得自己被怠慢了,更觉得顾延年看不上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一直不喜欢顾延年。虽然不喜欢顾延年,但她也不是真恶毒,怎么会无缘无故去虐待别人的孩子?她很祈远,只是因为觉得他是祁伟业的私生子。所以,即使她虐待了祈远,也不能怪她。不知者不罪。“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把我们儿子寄养是因为觉得他六指克亲?你怎么不告诉我,在你送出孩子的那天起,你就没有想过他会回来?你怎么不告诉我,明知道儿子生病,你却无动于衷任由他病死?”祁伟业冷冷的看着祁夫人,“我还以为你有多疼爱孩子呢。”好一个慈母,原来都是装的。其实,把祈远带回来不久,祁伟业就知道自己的妻子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地惦记孩子,爱孩子。相反,她常常被在背地里虐待孩子。祈远身上常有掐痕。很多时候,祁伟业都想要找祁夫人谈一谈,但因为工作实在太忙了,一拖再拖,然后就忘记了。再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把我当傻子一样耍,是不是很得意?儿子被送去寄养,你常因为想儿子想得生病了,让我不上班在家里照顾你;你想儿子想得半夜做梦惊叫起来,让我安慰,哭着拉着我的手说想儿子......在我面前装出一副疼爱儿子的好姿态。背地里,却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病死而不闻不问。当初,只要一点点钱,儿子就不会死,而我也不会把祈远带回家......”祁伟业咬牙,“他养母来找你要钱看病的时候,你怎样的铁石心肠做到不闻不问的?”祁伟业是真的生气了才会当着几个儿子的面说这些。当年,因为陪着生病的祈夫人,他放弃了两次出差的机会,而这两次里代替他出差的分别是顾延年和诸先生。这两人在出差回来后都进了一步,让他怎么能不气愤?不迁怒?祁睿扶额,看着祁伟业和祁夫人互相揭短,你来我往的攻击对方,直接出声打断这两人的争吵。祁睿相信了陈白羽的话,他妈可能真的患有‘更年期’。这段时间,祁睿也从一些渠道了解过‘更年期’这个病,和他妈现在的症状都能对得上。祁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父亲聊一聊。这样的母亲方出门,杀伤力太大,会得罪一片的。不过,让母亲去治病?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祁家的当家夫人绝对不能是个精神病,祁家丢不起这个脸,祁家也经不起那样的舆论风暴。‘更年期’不是精神病。但,如果继续放任,就真的要发展成精神病了。“大哥,顾家会给我们请柬,邀请我们参加宴会?”祁信有些不确定。顾延年可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这么多年,顾延年第一次举办宴会,就是认儿子,可见顾延年对祈远的重视。“听说,还有陈白羽的养父母一家,也会从乡下来。”这几天,大家都在谈论顾家的宴会。因为顾家和祁家的恩怨,不少人故意在他们面前谈论,故意说给他们听。祁伟业半点不担心,“就算顾延年不给我们请柬,陈白羽也会建议他给的。”相对于顾延年和祈远,陈白羽明显更会做人。“也是。陈白羽还真不像一个孩子。”不管是智商情商,还是人情世故,她好像都能信手拈来,熟练得让人心惊。在祁睿的记忆里,李白并不是一个懂人情世故的人,至于黄知然?应该更加不懂。但陈白羽却就是圆滑得像条泥鳅,滑不溜秋的。“乡下妹。”祁夫人还想要说什么,在祁伟业和祁睿的冷眼下很识趣的闭嘴。“爸,我们回书房吧。”祁睿觉得真的不能让他妈再出门了。本来,他就说过,不能让他妈出门的。但因为几个舅舅找上门来说清,祁睿只能让他妈出去走走。但就是这个走走,又得罪了不少人家。祁伟业点点头。第257章 几十年前的信“更年期?”这是什么病?祁伟业活了几十年,还没有听说过有‘更年期’这种病。祁伟业一辈子,除了以前受伤去医院,其他时间都是避着医院走。虽然有些老毛病,但祁伟业的身体还算硬朗。平时勤锻炼,感冒发烧什么的小病几年也没有一次。还真没有听说过‘更年期’这种病。怎么听起来,有些像‘感冒’?祁睿也知道他爸意外,但这是事实,他妈应该就是更年期抑郁症。祁睿把这段时间让人收集到的‘更年期’的相关资料拿出来递给祁伟业。祁睿在听陈白羽说过‘更年期’这几个字后,就找人收集了。目前,国内很少有关于‘更年期’的资料,主要是从国外饿一些医学杂志中收集到的。一些外文杂志上的相关文章也被翻译成了中文。其实,在看过了这些资料后,祁睿就有一个感觉,这种病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的’。太多时间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转牛角尖,就病了。难怪这种病多发生在发达国家。如果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这么多时间乱想?祁伟业看了祁睿一眼,然后认真的翻看资料,一边看一边问,“这是陈白羽最先提出的?”“嗯。是陈白羽提醒我的。黄知然曾经在国外生活过,而且陈白羽的两个哥哥也在国外留学,知道这些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