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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因病娇避趋之》TXT全集下载_15(1 / 1)

“我迷倒众高手,偷跑出门,请父亲责罚,可我没有做那大逆不道之事……”沈尚书横眉怒目,一把打翻了家法盒子:“哼!还装!”那家法盒子摔到了地上,裂成了两半,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盒子里伴着荆条,滚出了一颗纸团来,恰好滚在了沈寒的身旁。沈寒伸手拿到了那个纸团,他打开后,发现竟是一封血书。他见到血,眼花耳鸣起来,却强忍着呕逆之意,把那封血信读了去。沈寒读完那信,顿时瘫坐在了地上。他望着眼前的“父亲”,眼中弥漫起痛苦和恨意。他凄厉地笑着,缓缓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屋里所有人,脸上滑落两行热泪:“你们……你们都是骗子……”说罢沈寒拨开两个高手的肩膀,摔门而去。沈尚书和高手们也全都追了出去。皎皎蹲下身去,朝地上的那封血书看去。那是沈夫人的遗言:寒儿,你我母子相厌相憎了一辈子,我却盼望你得知我死讯时,会心中畅快,跑来毁掉这家法盒子,以消怨恨,便能得见此信,得知真相了。你当心你父亲,他要隐秘除掉你,作为投靠皇后的见面礼。寒儿,你并非沈家血脉。当年尉迟伽罗皇后权势渐盛,后妃所生之子,均被她用计谋害。因此当年玲妃生下你后,皇帝密旨将你送来沈家抚养,对外声称玲妃难产,母子双亡。此事如今尚未有外人知晓。寒儿,你的身世切莫告知你师父,国师与皇后过从甚密。见此信后,速速逃离沈府,勿要回头。皎皎读罢了这血书,只觉得心中雷电轰鸣,《盛朝物美实录》中有记载,玲妃难产而死,诞下的皇子也夭折与襁褓之中。原来皇子并未夭折,而是被秘养于沈府。这可怜的老皇帝,为了保留皇室血脉操碎了心。沈尚书未倒戈皇后之时,怕沈寒有一丁点的闪失,就落下个斩首抄家的罪名,因此才把他从小禁锢在沈府中,小心伺候着。谁知这沈夫人是个刺儿头,她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只当是外头生的野种,明里暗里欺辱于他,临死了才知道真相。皎皎丢下血书,长叹一声,沈寒从小便活在家人的明欺暗骗之中。原来他与那废太子赵星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怪不得沈寒总是“大哥大哥”的,叫的如此殷勤。接着皎皎又为赵星川扼腕叹息,他真的太咸鱼了,长了这么大,伽罗皇后都懒得除掉他,反倒被亲爹撵了。皎皎来到院中,且看那沈尚书如何作妖。此时沈寒被高手围在院中,手无寸铁,他只望着沈尚书,眼泪簌簌落着:“爹……你不是最疼寒儿了吗?快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不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是你爹。”沈尚书面色阴沉,雷嗔电怒道:“伽罗皇后才是将来的神龙天后,赵健他奈何不了我了。”说罢他大袖一挥,戈戟光辉,原来是九个高手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指向沈寒。“你如今手无寸铁,任你有神功在身,怎敌九个绝顶高手。”沈尚书轻蔑一笑,丢给沈寒一个纸包:“寒儿,你从小怕血,我便最后疼你一回,自己服药吧,我对外也好说。”沈寒擦却了眼泪,他的眼中褪却了最后一丝哀怨,渐渐爬满了血红的杀意。“公子!接剑!”只见沈寒身旁落下一柄利剑,斜插在他脚边的土地上,徐徐弹动着。他抬头一看,沈家第十位高手——灵鱼,正从房檐上隐没了身影。作者:皎皎:你不去继承你的江山,跑来我家干什么?寒儿: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感谢在2020-03-25 05:02:41~2020-03-26 07:31: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船、学霸重启中、清晓、小娘鱼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素手挽清风 40瓶;雨咕噜噜 30瓶;雾喂。、青山料峭 10瓶;620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4章 乘除加减有苍穹“百里叔, 王伯, 邓大哥……你们……”沈寒仍是不能相信,平时家中亲切近人, 从小逗着他长大的高手们, 如今正要围剿戕杀于他,且一个个面目十分狞恶。沈寒拾起灵鱼扔下的宝剑, 他迟疑片刻,将剑倒转, 只用两指捏住剑尖, 把剑柄一端朝着九大高手。“少爷,我的命是老爷捡回来的,自当听命于他。你且尽管全力击杀我们,何故将利刃朝着自己?”发话者是高手之一的百里寻, 此人身材矮胖, 善用离别钩,耍起钩时起伏吞吐如浪。沈寒此刻心火已寂灭成灰, 他面上仍对百里寻一笑:“只因此日, 我最后一次把你们当亲人。既然沈尚书让你们杀我, 便一起上吧。”沈尚书站在一旁, 他听闻沈寒第一次没有叫自己“父亲”, 直把头颅高昂,捋了捋自己的青须,满不在乎。“杀!”沈尚书一声令下,九大高手齐齐抖擞神威, 朝沈寒冲去。沈寒只足尖轻弹,飞身跃起,他在空中闭目听风,手指尖夹着利剑,朝着飞来的兵器一一击挡着。皎皎站在一旁,她在尘灰杀场中穿梭着,寻找沈寒的方位。沈寒如此心怀慈悲,不肯伤及故人,那些高手却不见手软,掣棒劈头就打,拈叉当胸就刺,他们心里知道,若此次沈寒不死,他们定也不会有好下场。沈寒用剑柄对面相还,虽说不留余力,却不曾下过杀招,不出片刻,对面九人的兵器竟一一被他挑飞出数丈远。九个高手没了兵器,只慌的面面相觑。此刻百里寻嘴塞着手指吹了一个响号,八人会意后,纷纷拾起兵刃。他们朝着沈尚书抱拳一跪:“沈大人,少爷武功乃国师亲传,我等实难敌过,我等定会守口如瓶,此日之事就当没有见过,且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说罢众人踩着假山飞逃而走,只在黄土尘中留下了茕茕孑立的沈尚书。沈尚书只在院中掐腰咒骂着,九大高手竟如此逃离了沈府。再看沈寒,他的手已经被自己拿着的剑尖割的鲜血淋漓,此刻他将剑抛在空中,随即接住了剑柄。这次他将剑指向沈尚书,用的是剑尖。沈寒望着手上的鲜血,眼神凄惶,面色苍白如指,那把剑也不住地颤抖着,他越走越近,直到剑尖指到了沈尚书的鼻面前。“你非要我死不可吗?你养我至今,竟不念一点恩情吗?”沈尚书气的吹眉瞪眼,面色红胀:“大义面前,谈什么父子恩情,何况你是那窝囊赵健的儿子,与我何干!今日就算不为投靠娘娘,你也得死。”沈寒再也支撑不住,他突然仗剑跪倒在地,捂住胸口,“哇”地吐了一口黑血。“你……何时下的毒……”沈尚书拉着脸一哼:“这可不能怨我,你那毒圣六伯方才与你打斗时使的毒。他下手没个轻重的,你还不如吃我给你的那一包,痛楚少些,还干净。”皎皎在一旁“揪”住了沈尚书的胡子,冷脸骂道:“老杂毛,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且等着吧,你也没几个时辰了。”说罢她跑去“扶着”沈寒,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却恨的手心发痒,为何七夕那日没能留住沈寒。若他没有经过此日,是否就能一直思不染尘了。沈寒渐渐失去力气,终于倒地不起。沈尚书贼眼一溜,颧骨望上翘,嘴唇往下别。他朝府外叫喊着:“来人呐!逆子弑母,如今已自尽了结,将他收了尸吧!”谁知这沈尚书直脖子喊了半天,外头竟无人应声。就在此时,外头冲进来了几十个身披金甲的红缨兵卫来。“禁军?”沈尚书登时面色萎黄起来。不消片刻,他已被禁军团团包围住了。禁军头子嚷道:“皇上有旨,沈括犯谋逆罪,即刻抄检沈府,沈括当场截舌,押下天牢,其子沈寒,充奴籍。”“谁!谁告的密!皇上,老臣冤枉啊!”沈尚书跪在地上,擦眼抹泪的。禁军头领怒斥:“沈括,你以为当初皇上信重你,你家里便没有皇上的人吗?”沈尚书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捣地:“皇上啊,念在我替你养……”就在他半句未落时,两个禁军押住了他,掰开他的嘴,一个人用钳子夹出他的舌头,另一个人执刀割了下来。沈尚书满面是血,打滚挣扎着,仍咿咿呀呀地指着一旁的沈寒,不一会儿便昏了过去,没了声息。皎皎见这场面,半天才忍住恶心,朝他叹道:“怨不得旁人,乘除加减,上有苍穹。”禁军们得了抄家令,各自分散,冲进了沈府各房,把那些早已吓在床底墙缝中的丫鬟小厮们,一一揪了出来。又将房里的绫罗绸锦,金银财宝,尽数搜刮成堆,丢进了院子里。皎皎只守在沈寒身旁,“摸了摸”他沉静的脸:“别怕,再过几日,你便是我的人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如此荼毒与你。”沈寒却在此时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并未失去功力,反倒热血上涌,精气更佳了,沈寒喃喃道:“毒圣六伯,多谢了。”……就在这时,天光流转,所有的景象模糊了起来。皎皎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风雨声。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客栈里。这个梦总算做完了。在沈寒的回忆里勾留了这几日,她身心竟更加疲累了。此时已是次日清晨了,窗外仍下着冰雹雨雪,皎皎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却正撞见老苍皮也从房里出来。见老苍皮的老脸上挂着泪痕,皎皎便问:“您老睡得不好吗?”老苍皮抹着脸,竟笑了:“何大人,您猜怎么着,我竟梦见了我死去多年的老伴儿。梦魂中思虑深重,因此没得休憩养神。”说罢老苍皮也问起何皎皎:“我见大人面色也不甚佳,可也是被梦魇住了不成?”皎皎神情凝重:“我也是那等一梦,与你一般。”老苍皮低声关切道:“恕老身多嘴,可是梦见了沈公子?您与他不过是误会隔膜,何不主动消解……”皎皎低头微微一笑:“我自有安排。”风烟谷中,沈寒仍静站在清凉的迷雾中,听辨着楚天云的方位。迷雾中不时被他丢出一只乌鸦来,嘎嘎叫嚷着扰乱沈寒的谛听。他与楚天云潜斗了数个时辰,只抢回了自己的衣衫,却对他奈何不得。“还有一件。”沈寒提起误尘宝剑,转着身指着四方。此刻,四面皆缈缈响起楚天云阴阳怪气的声音,这些声音重重叠叠,迷人心窍。“嘿嘿,这一件,不是那何大人大名鼎鼎的贴身铁衣吗。怎么,你出走前还偷了她的宝贝不成?啧啧,真是家贼难防啊。”沈寒只低声狠道:“把铁衣还给我。”“哟,堂堂我盛朝三皇子,竟随身带着女人的衣物。”沈寒听闻此语,心神叨乱,这楚天云究竟是何方派来的高手,竟知晓自己的身份。作者:小读者们肯定要说我短小啦,今天被社区带去做常规检查了,在医院耽误了一天。啾啾~~今天明后天补回来。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哟~勤洗手,戴口罩。感谢在2020-03-26 07:31:57~2020-03-27 06:1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娘鱼 3个;学霸重启中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兔牙 2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5章 容颜东逝楚云飞不知道这楚天云是不是风烟谷最大的乌鸦养殖户, 他左一只右一只地将乌鸦从迷雾中丢出来, 好像他笃定沈寒会害怕这些黑黢黢的尖嘴鸟似的。没错,沈寒他怕。这些尖嘴的墨色生物, 尤其是翅膀扑棱棱飞过来的时候, 会散发出带着腥臊味的泥尘来。这些乌鸦肯定从来没洗过澡,以腐肉为生, 在秀丽出尘的风烟谷中,他们几乎是最秽祟的生灵了。这衣不染尘的世家公子, 先不说怕不怕尖锐的鸟喙, 那脏臭的味道他就首先如临大敌。“嘎嘎嘎嘎……”每抛来一只倒霉乌鸦,楚天云就隐隐地在迷雾中说上一句。“杀。”“不杀。”“杀。”“不杀。”……如此往复循环,仿佛他是扯着波斯菊花瓣来判断爱不爱的痴情少女,要用乌鸦的单双数来决定杀不杀沈寒。乌鸦没完没了地叫着飞向沈寒, 沈寒一剑剑地斩杀过去, 他眼前的迷雾被新鲜的鸦血染成了凄美的粉红色。楚天云躲在云雾后头,他站在高处叽笑着:“沈寒, 哦不对, 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赵寒, 别人都称你轻功盖世, 臂力无敌, 却不知道你怕脏的弱点。怎么样,我算不算了解你?”沈寒面色从容,他从脑后马尾扯出一根白绸,翻到面前遮住了眼, 恬静道:“楚天云,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你如此雕虫小技?”说罢沈寒不再斩杀乌鸦,任由他们飞过来,聚集在自己的身边。乌鸦聒噪地叫着,沈寒凝眉听着,他发现,乌鸦的叫声虽乱,却只算一种声源,若听久了鸦叫,其他的声音即时再细小,也能被他捕捉的到。至于脏臭尘泥,眼不见则心不烦,沈寒自幼习得屏气功,此刻便是派上用场了。屏息半柱香后,他发现远处的楚天云不再变动方位,他稳稳地停在了一处高地。沈寒此时身上已堆积了数十只乌鸦,他忽然凌空而起,乌鸦便惊慌飞散了。楚天云本来站在山门上,正饶有兴致地召唤着乌鸦,再给丢出去,顽得不亦乐乎,却在此时,他一转身,看见沈寒站在了他身后。楚天云就这猛一个回头,自己黑亮的秀发被他甩进了他那张黑嘴里。“啊呸!”楚天云吐出头发,却又转瞬抚摸起那撮头发来:“美丽的乌云,我可不是存心咬到你们的。”沈寒顿时头皮发麻,这楚天云,使得是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招数。从他到世上来,遇见的对手,说不上为什么,一个更比一个恶心些。奈何他与楚云天缠斗了这几日,沈寒已经脱敏了,反正更恶心的场面,他也已经见识过了。那圣婴湖边顾影自怜的阿水,比起楚天云竟也算个正常人了。不同的是,阿水是真心觉得自己美,而这个楚天云,他的身体里似乎生长着两种灵魂。第一种灵魂对自己非常怜爱,他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是神迹。楚天云却时不时蹦出的第二种灵魂,这只灵魂对自己的面貌极度不自信,甚至厌恶。每当这种思绪占上风时,他就会口出刁钻恶语咒骂沈寒,埋怨沈寒面貌生的这般冰肌藏玉骨的,实在叫人妒恨。而且沈寒能深刻的感知到,眼前的楚天云,身体里隐藏着强大的内力,若他不留余力地同自己对战,自己能赢过他的把握甚低。沈寒心道此时需要巧思妙计,不能硬来。“哟,赵氏孤儿,我同你玩闹,不过是想让你多活几日,我实在看不得你这样的可人儿,这么快就香消玉殒了。”楚天云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黑玉细齿梳子来,仔细地打理着刚才咬到的头发。他望着沈寒的手啧啧赞叹:“瞧你这两只手,丰若有余,柔若无骨,宛然就像那玉笋一般。任我这般铁石心肠的,竟也怦怦欲动。”沈寒把手缩进袖中,眉头一皱,爽利回应道:“你还是给我来个痛快的吧。”楚天云见到沈寒蒙着眼,登时气冲肝胆:“你竟敢不看我?”说罢,楚天云怒气蒸腾,张开了两个长着凌厉黑指甲的双手,他一挥白袖,袖中竟飞出了数百根黑色鸟羽。这些鸟羽都是削尖了的乌鸦翎毛,沈寒迅速持剑击挡着,却发现这些羽毛根本没有向自己飞来,而是分成两拨,飞到了两旁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羽毛深深扎进了石壁中,沈寒心中惊叹不已。旁人练功,会将全身内力集中于一处释放,以求得最大的威力,而楚天云却逆天道而行之,他似乎想昭告世人,自己强大的力量是用不完的,即便分散给数千个兵器,也都分别有催山倒海之力。就在此时,两旁高高的石壁,先是沿着羽毛裂开了巨大的缝隙,接着便轰然倒塌了。“你在向我示威?”沈寒再也忍不了这等怪物了,他持剑指着楚天云:“你我何不殊死一斗。”楚天云从背后摸出一把黑色羽扇,捂住妖邪的半脸。“沈寒,我心里明白,你总是要死在我手下的。可我这性子,就是犹疑难断,杀了你,世上便少了一个美人,不杀你,我又怎么回到心爱我的人身边呢,唉。”沈寒心里一麻,这黑鸦怪物杀了自己,竟是想回到爱人身边。这是什么演绎?自己又如何扯到旁人的风月典故里去了。就在此时,楚天云拔起手中黑羽扇上的羽毛来。“杀。”“不杀。”“杀。”“不杀。”……不久后,他朝着蒙住眼的沈寒发问:“喂,赵氏孤儿,我方才最后一句,说的是杀还是不杀?我竟数的糊涂了。”沈寒没心思再等:“不杀。”接着楚天云哦了一声,轻轻拔掉了最后一根黑羽。“杀。”说罢他猛地甩开扇柄,右臂一抬,竟从袖子中飞出一把漆黑的玄铁剑来。沈寒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飞身迎战,顿时迷雾中黑影白光,频频做闪。二人各骋神威,斗了个三十回合。楚天云每一招都是极阴险的杀招,他确认了自己的选择后,果然开始不留余力。沈寒战了这些回合,他虽然身姿迅捷,却屡屡只守难攻。“真是太麻烦了!”楚天云尖声抱怨起来:“这样下去要拖到什么时候,我既然决定要杀你了,那你便快点去死!”沈寒正中下怀:“那便一招定胜负,如何?”楚天云听闻此语,他放下黑剑,在雾中敞开大袖舞动起来。不出片刻,这风烟谷中的迷雾尽数散去,秀丽旖旎的山谷,明媚灿烂的阳光,又都显现了出来。沈寒谛听到,楚天云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巨石上,手中没有拿剑。“好,那便一招定生死。”楚天云叫嚣道:“我不用剑,那玩意儿太过累赘,你接我一掌,我接你一剑,如何?”沈寒凝起眉头,点了点头。他的力量不敌楚天云,可轻功却甚好,若是能躲过这一掌,便可逃出生天。此刻,他心里升起一股浓烈预感,眼前茫茫一片白中,他竟仿佛看到了皎皎的面貌。沈寒微微一笑,握紧了误尘。这楚天云轻功十分粗劣,他召来许多乌鸦,踩着鸦背才能勉强飞身行走。这时,他踩着团团扑飞的乌鸦朝着沈寒冲杀过来了,沈寒持剑静静站着,仔细听辨着方位。忽然,风声窸窸窣窣,楚天云朝着他攻将过来了。“吃我一掌!”只听“嘭”的一声,沈寒应声倒地,手中的剑也丢了出去,他的嘴角缓缓流出了鲜血。而楚云天,此刻却弓腰站在沈寒身后的山壁前,他的一只手掌,竟深深地扎进了石壁里。他另一只手指着沈寒凄厉地笑着:“哈哈哈哈……你竟躲过去了,真了不起。还从来没有人躲过我的乌惊掌,你是第一个人。”沈寒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石壁上,却猛然又吐了一口鲜血:“了不起的,是你……”楚天云骄傲地抬起了头:“不错,即便你躲过了我的实掌,却躲不过我齐发的掌气,所以就算你轻功盖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楚天云所谓的“掌气”,便是随着他的掌力激发,分散出的千股力量,纵使沈寒飞到十丈之外,也难逃这一击。沈寒透过白绸松散的缝隙,看到了自己的一根指甲,指甲上鲜红的六芒星,渐渐退去了颜色。“原来……七日前那一劫,应的是我自己。”沈寒捂着胸口,忽然神色轻松下来了,朝着楚天云笑叹道:“你……可以去见你心爱之人了。”楚天云不住狞笑着,把掏进山壁里的手掌仔细抽了出来,仿佛等待多年的夙愿,就要实现了。可他笑着笑着,声音却戛然而止。静谧片刻后,他的声音转而变成凄惨的哭嚎。“不……!”沈寒扯开眼前的绸布,他看见楚天云正捂着自己的脸跪在地上,不住地哽咽着。“你……这怎么会……不!”原来刚才二人对生死招时,沈寒在躲避乌惊掌时,他手中的宝剑飞了出去,恰巧划伤了楚天云的脸。楚天云此刻捂着自己的脸,血液从他手掌的缝隙中一点一滴地渗出。沈寒见了血,面色苍白起来,他知道自己胸前肋骨尽碎,不知还能支撑多久,便不再往楚天云看去了。楚天云如同疯魔一般,尖叫着跑开了,他跑到不远处的一处水潭旁,照见了自己的脸。右边脸上被剑划开了半寸长的一个小口子,正啪嗒啪嗒地朝水中滴着鲜血。作者:今天二更哈。楚云天绝壁是天秤座的,选择困难户。沈寒有洁癖,嗯,他是某个纯洁星座的。感谢在2020-03-27 06:17:31~2020-03-28 03:42: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学霸重启中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素手挽清风 20瓶;latent dx 10瓶;620、莫秽 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6章 新人不闻旧人哭(二更)风烟谷中升起了一弯残月, 沈寒静静斜靠在山壁上, 意识逐渐朦胧起来了。他每次睁开眼,都看见不远处的水潭边, 楚天云仍呆滞地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知过了多久, 沈寒感到身体被人拨动了。他再次睁开眼,看见眼前一个净面小生, 正无声蹲在自己面前。这身着白衣的净面小生不是别人,竟是楚天云。他已在水边仔细洗净了自己乌黑的嘴巴和牙齿, 脸上用墨勾染的地方, 也都洗的干干净净了,就连乌黑的指甲也已经截去洗净了。只可惜他那右边脸上,留下了一条深刻的新鲜伤口,浸出了些微血液, 缓缓流了下来。这种伤口即便愈合了, 也会留下醒目的疤痕。沈寒知道这一剑是他划的,看向他时, 眼神露出了些许愧意。楚天云看见沈寒的神情, 却双眼如月牙一般, 露出暖暖的一笑:“不怨你。毕竟, 你伤的比我重, 都快死了。”可就是这一笑,他脸上深深的伤口里,又挤出了淙淙鲜血来,沈寒心里一紧, 把脸别了过去,不再看他。楚天云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从一个山谷里的怪物,瞬间变成了世上的凡人,他的气韵竟像是私塾里不谙世事的白面小书生。他把沈寒手臂一抬,揽在自己的脖子上,接着站起身来,把他背在了身后。沈寒以残存的气虚弱地挤出一句话来:“你……做什么。”楚天云寻着月色朝风烟谷深处走去,他漠然说道:“你这种人,不该死。就算你死了,我也得不到什么了。”……此时风烟谷中没有风,亦没有烟雾,只有静谧无声的月色,还有一人沉重的脚步声。不知过了多久,沈寒再次用力睁开眼睛,他看见楚天云把他背到了一个山洞中的黑水潭边。把他放下后,楚天云又将他抱进了水潭里,让沈寒泡在水池边上。沈寒在黑水池中渐渐苏醒了过来,他觉得胸前热辣的伤处,似乎涌进了一丝凉意,疼痛渐渐止住了。楚天云则坐在山洞的石壁前,只见那面石壁上镶嵌着一块巨大的铜镜,他静静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又是一笑,脸上则又涌出一股鲜血来。“你为何……杀我,又为何救我……”沈寒在黑水中闭目养神,他每吐一字,胸前骨肉便挣裂一次,痛得他咬紧了嘴唇。楚天云面色从容,眼角又弯起一笑:“你不必再出声了。若你真想知道,只听我讲便是了。”沈寒泡着黑水,渐渐陷入沉睡,他在半梦半醒的弥留之际,断断续续听见了一些往事。那年一个漆黑的深夜,十三岁的楚天云正躲在柴火垛里,两个刀子匠正翻找咒骂着他。“臭小子,你家里人把你送来宫里,你心里还没点数不成?”楚天云窝在柴草里哭叫着:“我不要当太监!我不要当太监!”另一个刀子匠确是个耳软的,他好言劝道:“孩子,你村里的三老四少都做了证了,你也画了押了,怎么还反悔呢?”说罢那刀子匠一把把瘦弱的楚天云从稻草里薅了出来,他另一手拿着一个苦猪胆,示与他看。“孩子,用了这苦猪胆就不疼了。我手艺甚好,将来你绝不会一辈子尿裆。且跟我们回敬事房去吧。”谁知楚天云竟死命嚎啕地挣脱了身,一溜烟儿的跑了。他大口喘着粗气,在宫里疯狂地奔跑着,见后面的刀子匠没有追上,他便悄悄窝在了一处假山里。不过三更梆子过后,楚天云很快被两个太监发现了,把他带到了尉迟皇后的面前。沈寒听见他说尉迟皇后,缓缓从池水里坐直了身子,他睁开眼,望着铜镜前神情哀婉的楚天云。“她那晚用手摸着我的脸,说我貌如良玉,质比精金。她还说会把我一辈子藏在她身边!”说着说着,楚天云脸上落下两行清泪,其中一行泪涌进了面庞的伤口里,与鲜血交织着又流了下来。“你一定要问我,为什么我出了宫,为什么我没有一直在她身边对不对!”楚天云转过身来,踉踉跄跄地爬向沈寒。沈寒缓缓摇了摇头,他真的不想知道。无关人的无关事,在他将死之际,并不重要。沈寒此刻唯一还想知道的是,为何杀了他,楚天云就能回到皇后身边。其实知不知道也无所谓,想杀他的人多的是,大多数不需要什么理由。他又何必去知晓其中一个刺客的故事。“你难道不想知道,其实她心里一直有我吗?”楚天云凄楚地哭着。此刻沈寒心中烦闷不言,楚天云仍喋喋不休着。“都怪那大国师,若不是他发现了我,我怎么会被赶出宫去!”沈寒这才睁开眼,这故事竟和他最敬爱的师父有关。他想在死之前回忆起师父的温情。楚天云逐渐冷静下来了。从后话得知,他被驱赶出宫后,沦落街头做了乞丐。有一天一个高手找到了他,告诉他要想让伽罗皇后再见他,就得杀了密养在沈家的三皇子,带着三皇子的首级去皇后面前邀功。从此之后,他便来到了风烟谷中练功,等待时机的到来。“说好把我一辈子藏在身边的……说好的一辈子……”楚天云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她一定早把我忘了,我这张脸,她说她早就看腻了……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呢。”沈寒这才明白,眼前这个人之所以对待容貌认真到痴狂的地步,一面是极度的在意,一面是极度的不自信,就仅仅因为被一个女人抛弃了。沈寒叹了一声,接着闭目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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