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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媚色如刀》TXT全集下载_38(1 / 1)

作者有话要说:小崔:你的心上人踏着七彩祥云,带着千军万马杀回来了!第99章一语既出, 殿中一片哗然。逆贼?皇帝方才说的是逆贼两个字?说的是镇国公郭思贤, 皇后的父亲,太子的外祖?在局中的臣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立刻打起全副精神, 准备应付接下来的厮杀,不知情的臣子们互相交换着眼色, 无声询问着原委, 还有一些机灵的看出端倪,想到接下来不免是争斗,暗自考虑着究竟该站到哪一边。郭思贤迈步走出行列, 撩了袍角干脆利落地跪下, 朗声说道:“臣郭思贤参见陛下!”“郭思贤,你可知罪?”崔道昀沉声说道。“老臣不知, ”郭思贤抬头望向金殿之上, 毫无愧色,“老臣为国为君忠肝义胆,老臣无罪!”昨夜他与郭元君谋划许久, 已经定下万全之策,离宫之后更是一夜未眠,传令各处心腹等待号令, 只要他一声令下, 不到半个时辰各路人马就能将整座皇城围成铁桶一般,不怕皇帝能翻天!郭思贤向偏门边站着的一个小太监递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会意, 连忙退出去,一道烟跑出去传信去了。郭思贤看着崔道昀,朗声说道:“陛下,老臣自十八岁从军,一直为国为君披肝沥胆,奋不顾身,老臣不懂陛下的话有何而发,老臣冤枉!”皇帝若是知机,尽快收手,那么今日就只是演练一番,不动刀兵,若是皇帝硬要撕破脸,那么等大军一到,管他什么天子,就看谁的家伙硬!崔道昀神色平静,就连声音也是不高不低的,道:“逆贼郭思贤,你身负数重大罪,罪不容诛!其一,指使原江南道节度使秦丰益贪墨江南赈灾白银五十万两,致使江南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谢霁,你来说!”谢霁应声而出,郭思贤凌厉的目光立刻看向他,道:“谢太傅如今还在东宫做客,谢侍郎掂量着些,休要辜负太傅的期望!”为确保万无一失,昨夜郭元君已经将谢庭带去秾华宫囚禁起来,由心腹卫士重重把守着,不信谢霁敢胡言乱语!谢霁眸中带着忧色,却朗声说道:“太傅临去东宫之时留下教导,凡谢氏子孙,都当为君为国奋勇向前,决不可顾惜自身。郭思贤,某乃谢氏子孙,自当自当遵从太傅教训!”郭思贤冷笑一声,不再说话,谢霁朗声说道:“政通六年,郭思贤之子郭骏阳有意在阳山修建别业,适逢朝廷下拨赈灾钱粮,郭骏阳便令秦丰益截下六十万两白银,其中五十万两经由镇国公府总管鲁大成之手交给郭骏阳,郭骏阳分得二十万两,郭思贤分得三十万两。今年七月,陛下下令彻查此事,郭思贤串通刑部尚书牛继之杀死鲁大成,威胁秦丰益翻供,又经牢头杨柄之手,在秦丰益的茶饭中下入慢性毒药,致使秦丰益死在狱中,借此栽赃六皇子殿下。”谢霁说完,躬身道:“陛下,臣请传人证物证!”崔道昀点头应允,又道:“范云山,接下来由你来说。”范云山应声站出,立刻道:“带人证物证!”偏殿的小门打开,几个男女鱼贯走出,郭思贤不由得大吃一惊,里面一个男人被双手反剪着推出来,不是郭骏阳又是谁?他昨日并没有时间回镇国公府,竟不知道郭骏阳是什么时候被拿住的!范云山指了其中一个男子,道:“牢头杨柄,已经招供奉郭思贤之命扼死鲁大成,毒死秦丰益,为了伪造死亡日期,又将鲁大成的尸体藏在冰窖中数日,掩人耳目。”跟着一指另个男子:“仵作验尸的结果,与杨柄供词相符。”郭思贤冷笑道:“焉知不是你等收买杨柄,嫁祸于我?”范云山一指人群中一个女人,道:“鲁李氏,你来说。”那女人战战兢兢地跪下,道:“民妇是鲁大成之妻,当家的死后,民妇在床底下的暗格中找到一本账册,记载了历年来许多人经鲁大成之手孝敬给国公和大爷的财物,还有鲁大成的一封信,说要是他突然死了,就让民妇把这个交给官府。”范云山从袖中取出一个本子一封信,道:“陛下,账册和信都在这里!”汤升连忙下来取了,双手奉给崔道昀,崔道昀翻开看了一眼,道:“郭思贤,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郭思贤昂然说道:“都是伪证!”“陛下,”谢霁从袖中取出一叠纸,朗声道,“今晨郭骏阳已经亲口招供贪墨之事,供词在此。”汤升走下来取供词,郭思贤心中一凛,今晨?那时候各处蓄势待发,谢霁有什么本事从镇国公府带走郭骏阳?崔道昀匆匆看过一遍,举起最后一章签字花样的供词,问道:“郭思贤,你还有什么话说?”郭骏阳立刻大叫起来:“爹,爹,救我!他们打我,他们逼我说的!”“严刑逼供之下,什么证词拿不到?”郭思贤看他一眼,冷冷说到。崔道昀道:“看来你是要顽抗到底了。好,朕再说你的第二条大罪,勾结西陵,养寇自重,十数年间为了你得到钱财官爵,多次挑起与西陵的战事,是我数万将士无辜冤死疆场。梁坤,你说!”郭思贤又是一惊,眼见素日的心腹梁坤从行列中应声站出,郭思贤一时怒上心头,恨恨说道:“梁坤,竟然是你!”梁坤并不搭茬,只道:“仁和二年,郭思贤送给西陵左贤王黄金万两,约定由左贤王带领西陵兵扰边,郭思贤假意出战,历时半年平定‘边乱’,从中贪墨饷银十万余两,并因功加封抚远将军。郭思贤尝到甜头,在仁和六年、政通二年、政通三年都如法炮制,最后因军功累封至镇西大将军,加封兵马大元帅,贪墨饷银近百万两。陛下彻查江南贪墨案之后,郭思贤再次买通西陵左贤王,出兵犯边,试图逼迫陛下重新启用他,被陛下慧眼看穿之后,郭思贤又勾结户部尚书姜淮,私自扣下边军的饷银粮草不发,试图使和清麾下的大军因为无钱无粮落败,要挟陛下派他出征,一切来往的信件与账目,臣已一一记录在此!”梁坤从袖中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双手奉上,汤升再次下来取走,郭思贤冷冷一笑,道:“梁坤,你日日与我一起处议事,倒在背后反咬一口,好一条喂不熟的野狗!”梁坤并不与他斗口,只是默默退回队列之中,郭思贤冷笑着向崔道昀说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在此时,殿外一阵喧哗,似乎是院中把守的兵士在阻拦跟着就听见崔奕琛在外面叫道:“父皇,虎贲卫与金吾卫锁了各宫宫门,将儿子与母妃们都困在宫里,儿子翻墙出来的,父皇,宫中有变!”动手了!郭思贤微微一笑,皇帝准备这么多人证物证有什么用?刀兵一起,谁有功夫听你们讲理!殿中众人都是一惊,那些朝臣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诸位皇子今日都没有上朝,当时还以为是皇帝的意思,如今看来,只怕是被锁在宫里出不来的缘故。无数双眼睛悄悄地看着郭思贤,能够控制金吾卫和虎贲卫,在宫中动这么大手脚的,除了他还有谁?难道他是见势不妙,干脆要反了吗?崔道昀面沉如水,向汤升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安置糜芜,汤升会意,连忙向殿外走去,谁知一出门才发现,原本拱卫垂拱殿的殿前司侍卫不知什么时候全都换成了虎贲卫,个个带剑拿刀,拦住了不让崔奕琛进门,要想在此时脱身,简直比登天还难。汤升心中一紧,想到临走时曾经嘱咐了心腹照顾好糜芜,若是此时福宁宫被围困,心腹应当已经引了糜芜去暗道中躲避,也只能向老天祈祷不要再出岔子了。汤升退回殿中,低声向崔道昀道:“陛下,殿外已经被虎贲卫围困,进出不得。”崔道昀皱紧了眉头,再想到崔恕至今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不觉坐直了身,冷冷问道:“郭思贤,是你指使两卫作乱?你是要谋反吗?”“老臣不敢!”郭思贤此时颇有些胜券在握的意思,洋洋说道,“只是朝中心怀叵测的乱臣贼子太多,蒙蔽了陛下的耳目,致使陛下对老臣起了猜疑之心,老臣不得不大胆进谏,请陛下明察秋毫,洗清老臣的冤屈!”“冤屈?朕看不出你有什么冤屈。”崔道昀淡淡说道,“你第三条罪过便是,贻误军机,致使英国公孤军作战,全军覆没。仁和元年西陵犯边,你与英国公陈廉奉命出征,约定于辰时由东西两路夹击,你贪杯嗜睡,误了时辰,陈廉在辰时按约定出击,结果不得不独力面对西陵二十三万大军,为了给你争取时间,陈廉苦苦支撑,以身殉国,之后你却颠倒黑白,诬陷陈廉贪功冒进,将陈家一门老小尽数流放边地。汤升,传人证物证!”偏殿的小门再次打开,走出几个满脸风霜的男人,崔道昀道:“这是当年随英国公陈廉在耸翠岭作战的军士,他们都能作证,另有陈廉之子陈清和的亲笔证词,郭思贤,你还有什么话说?”“都是诬陷。”郭思贤看了眼殿外的虎贲卫,笑道,“陛下大病初愈,不宜劳神,臣这就送陛下回宫歇息!”他一招手,虎贲卫冲进殿中,崔道昀坐着不动,心里却焦急起来,宫中此时应当尽在皇后手中,糜芜呢?往浣衣局去的大路上,糜芜停住脚步,不对!作者有话要说:小崔:再等等,我正在全速赶来!第100章宫道之上静悄悄的, 走了许久, 也看不见有宫女、太监路过,倒是时不时有卫士列队走过, 起初时糜芜并没有在意, 等过去第三拨卫士时,糜芜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这与以往太不一样了。以往也总有卫队在宫中巡逻, 然而后宫毕竟是女眷居多, 为了不让女眷们看着害怕,所以卫士们都是穿软甲佩剑,巡逻路线多是沿着南北、东西两条主要的宫道, 极少似四处乱走的, 但是方才碰见的这三队卫兵,穿的却都是铁甲, 非但有佩剑的, 还有拿枪的,最让人疑心的是,浣衣局十分偏僻, 远离主宫道,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有这么多卫士经过?王福良见她停住不走,便也停住步子, 笑着说道:“姑娘怎么不走了?”“今天怎么这么多卫队?”糜芜思忖着问道, “舞刀弄枪的,跟平常有点不一样。”“谁知道呢。”王福良左右看看,摇了摇头, “不关咱们的事,走吧。”糜芜跟着他又走了几步,心里的弦越绷越紧,四周太安静了,细想起来,除了卫士,这一路上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碰到过,再想起崔恕的离开,皇帝临上朝时略带着担忧的目光——假如皇帝昨夜那一脚是故意做给皇后看的,那么目的就只能是找借口放崔恕出宫,这样,崔恕就能串联宫外忠于皇帝的势力,对抗郭元君。此时宫中的异样,也许就与此有关,崔恕一走,皇后自然要调兵戒备。赶在这时候在宫里乱走,实在太危险了。糜芜再次停住步子,正要向王福良开口,却突然想到,假如这些卫士都是皇后调遣来封锁后宫的,为什么她跟王福良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却没有人制止呢?况且王福良与拾翠并没有多么深厚的交情,她去接拾翠也就罢了,王福良为什么要亲自去接?明明是打发个小太监过去说一声就能办的事。心里突然一惊,疑心一生,越想越觉得怀疑,糜芜皱了眉捂住肚子,试探着说道:“王公公,早膳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我肚子有点疼,咱们先回去吧!”就在此时,迎面又走来四个虎贲卫,糜芜眼快,立刻注意到这四个穿的都是软甲,跟先前走过去的卫队都不一样,又见王福良眼睛看着他们,以目示意,口中说道:“浣衣局里也有净房,眼看就快到了,姑娘再忍耐一会儿。”糜芜心里越绷越紧,以王福良平时的作派,绝不会阻拦她这个皇帝眼前的红人,那么眼下王福良的诡异举动只能用一个理由来解释,王福良不想让她待在福宁宫。也许是因为,福宁宫里有皇帝留下的人,在那里皇后想拿住她不太容易。眼看着那队虎贲卫越走越近,糜芜哎哟着靠近了王福良,抓住他的袖子道:“王公公,我肚子太疼了,你快扶我回去吧!”王福良被她抓得死死的,只好低头哄着她说道:“姑娘再忍忍,就快到了。”说时迟那时快,糜芜一只胳膊忽地圈住他的脖子重重往下一压,将他整个人拽得偏了头靠向她,另一只手飞快地扯下挽发的簪子,用力抵在王福良的咽喉上,厉声道:“王福良,要命的话就让他们退开!”王福良出其不意,只觉得脖子都快被她压得断了,挣扎着说道:“江姑娘,这是怎么说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那四个虎贲卫飞快地朝近前奔过来,王福良使劲挣扎着想要挣脱,糜芜用力将簪尖向王福良咽喉上刺下去,高声道:“你老实点,让他们别过来,要不然我杀了你!”事已至此,王福良也不再装模作样,连忙高声道:“别过来,你们别过来!”那四名虎贲卫得了死命令,一定要拿住糜芜的,哪里顾得上王福良的死活?只管拔剑往前冲,糜芜也不留情,手中金簪用力戳下去,顿时刺出血来,王福良吓得脸都白了,急急说道:“你们别过来,皇后娘娘说过,只能抓活的!”话音刚落,一名虎贲卫已经冲到近前,伸手向糜芜抓来,糜芜缩在王福良身后,正想威胁王福良拦人,谁知突然听见王福良一声惨叫,却是那名虎贲卫一刀砍了他。竟然如此狠辣!糜芜立刻将王福良往前一推,自己撒手便往福宁宫的方向飞跑去,虎贲卫紧追不舍,眼见情势危急,斜刺里突然跃出一人,一剑刺中最前面的一个虎贲卫,跟着拉过她护在身后,问道:“你没事吧?”谢临。糜芜松一口气,就见谢临又是一剑刺中第二个,向剩下两个说道:“郭思贤谋逆作乱,你们跟着他,只有抄家灭族一条路,若是此时放下兵器,我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执迷不悔,休怪我辣手!”这几个虎贲卫原本就是听命行事,上头乱些什么,他们也不很清楚,有一个听见说郭思贤谋逆,便迟疑着不敢上前,另一个不管不顾只往前冲,却在此时,突然听见接连几声巨响,却是城防大营传来的炮声。谢临松一口气,一剑刺倒那人,拉了糜芜飞快地向后跑去,低声道:“应该是明恕回来了!”垂拱殿中,所有人也都听见了炮声,郭思贤拧紧了眉,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城防大营是他安排下的后援,若是宫中没能顺利拿下,城防大营就会出动,围困皇城,可此时,为何那边会有炮声?崔道昀虽然不知道崔恕的计划,然而此时突然有炮声,郭思贤又是一脸紧张,明显不是他的安排了,除了崔恕还能有谁?顿时放下心来,冷冷向围上来的虎贲卫说道:“朕令你等退下!”韩毅被关押,莫岐山已死,如今虎贲卫中最高阶的将官便是几个校尉,此时带队的校尉连忙看向郭思贤,郭思贤沉着脸说道:“送陛下回宫歇息!”却在此时,猛听得殿外传来沉沉一声喊:“杀!”崔恕。崔道昀彻底放下心来,立刻向汤升吩咐道:“快去找她!”顷刻之间,杀声四起,殿外把守的虎贲卫一批批倒下,殿中又是一阵骚乱。郭思贤是军中之人,原比别人都警惕,立刻拔了虎贲校尉腰间的朴刀,快步向外走去,刚走出两步,一人飞身从殿外掠进来,一剑刺中他的心口。郭思贤大叫一声,定睛一看,却是崔恕,就见他一抬手,冷冷说道:“众军听令,立刻拿住逆贼郭思贤,死活不论!”身后有无数声音齐齐应道:“是!”立刻有无数士兵冲进殿中,有的穿着金吾卫服色,有的穿着天武军服色,还有穿虎捷军和城防大营服色的,郭思贤捂着心口,瞬间凉透了心。难道他精心筹划多时,竟还让崔恕抢先拿下了这几处?郭思贤厉声叫道:“虎贲卫听令,拿住崔恕,死活不论!”虎贲校尉率众冲了上去,与进来的士兵厮杀在一处,满殿中的朝臣呼叫着东躲西藏,郭思贤憋住一口气飞奔着往金阶上冲去——此时唯有挟持皇帝,也许还有希望逆转败局。只是刚跑出去两步,崔恕已经飞身追上,一剑刺中他的后心,跟着一脚将他踢出去,高声道:“韩毅何在?”虎贲大将军韩毅应声从殿外走进来,伸手抓起地上的郭思贤,朗声道:“末将在此!逆贼郭思贤已经擒获!”“报!”叶茂天带着郭元君走进来,朗声说道,“臣奉命将皇后带到!”“报!”蔡修带着崔祁煦走进来,道,“臣虎捷中郎将蔡修,奉命带太子殿下觐见!”崔恕迈步走到金阶之下,一撩袍双膝跪下,沉声道:“儿臣幸不辱命!”崔道昀颔首道:“很好。”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众人,道:“六皇子崔恕听旨,由你率领虎贲卫,肃清宫中的郭思贤逆党!”崔恕道:“儿臣领旨!”他起身向外,韩毅便跟着他往外走,刚走出几步,崔恕忽然察觉身后风声微动,本能地一侧身,回头一看,韩毅高举手中刀,正要落下。翠华门公廨的暗室中,谢临解下腰间短刀,连刀鞘一起递到糜芜手中,低声道:“你拿着防身,我得去确认下祖父是否脱身,等外面安全了,我再来接你。”糜芜点头应下,谢临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忽然听见她在身后问道:“他,没事吧?”问的自然是崔恕。谢临停顿片刻,这才说道:“他出城联络驻军,刚才炮响,应当是带人杀回来了,不会有事。”耳中听见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谢临心中黯然,仔细设好机关,急急往东宫奔去,到跟前向人一问,才知道郭元君被叶茂天带走,崔祁煦也被虎捷军带走,谢庭已经顺利脱身,谢临松一口气,正往垂拱殿赶去,墙角后突然有人叫道:“谢将军留步!”回头一看,却是采玉,谢临微觉诧异,便道:“采玉姑娘怎么在这里?”采玉躲在墙后窥探着周遭的动静,急急说道:“谢将军,你快出宫吧,这里危险!”谢临微微一笑,道:“宫中乱事已平,还有什么危险?”“不是……”采玉欲言又止,最后一跺脚,道,“总之你快走吧,再不走性命就没了!”她不敢再说,转身就跑,谢临瞬间拦到她身前,急急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采玉咬着嘴唇,老半天才道:“你只想想今天带兵进宫的是谁,快走吧!”她从边上闪出去,飞跑着走了,谢临细细想着她方才说的话,突然心中一凛,不好!作者有话要说: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第101章垂拱殿中, 崔道昀朗声说道:“革去逆贼郭思贤一切职务, 褫夺镇国公爵位,等交代清楚同党之后, 立刻处决!”立刻便有知机的朝臣高声颂扬道:“逆贼郭思贤罪该万死, 陛下圣明!”郭思贤身上虽然受了两处剑伤,但他上朝时已经料到今日是一场恶战, 所以在朝服里面穿了软甲, 因而伤势并不是很重,此时他被蔡修押着,拼命挣扎着吼道:“皇帝!若是没有我, 这天下能安稳到今天吗?你擅杀功臣, 昏庸无道!”崔道昀并不理会他的质问,只是看向郭元君, 淡淡说道:“昨夜皇后急召逆贼郭思贤入宫, 又将虎贲卫中六个校尉尽数交给郭思贤听命,今日一早,皇后又假借太子的名义, 传召金吾卫封锁各宫宫门,皇后,你与郭思贤同属谋逆, 罪无可恕。”“陛下冤枉臣妾了, ”郭元君神情自若,道,“昨夜臣妾召郭思贤入宫, 是为了告诉他陛下清醒的事,今日封闭宫门,是听说垂拱殿有变乱,担心殃及皇子皇孙和各宫妃嫔而已,并非谋逆,请陛下明鉴!”“任凭你如何狡辩,事实一审便知。”崔道昀又看向崔祁煦,神色便沉重起来,“太子,你与郭思贤和皇后,也是同党吗?”崔祁煦一脸慌张,大声分辩道:“儿臣冤枉啊!父皇,儿臣什么都不知道!”话音未落,殿外突然冲进来一名穿着虎捷军服色的士兵,满面惶急地说道:“陛下,蔡将军,不好了,韩毅反了!六皇子殿下情势危急!”跟着就听见外面杀声四起,虽然看不见具体情形,想来应该是虎贲卫与其他军队正在厮杀,崔道昀大吃一惊,立刻下令道:“蔡修,即刻率领部下,速去增援六皇子!”蔡修应声将郭思贤交到偏将手中,飞奔出殿,叶茂天在边上看着,顺手便接过来,想要押郭思贤去偏殿,谁知脚底下一滑,一个趔趄之下,郭思贤趁机挣脱,他本是勇将,年纪虽大,反应却还敏捷,立刻拔出偏将腰间的虎头刀,一刀将人砍翻,跟着站定了笑道:“皇帝,韩毅从来都是我的人,先前不过是奉命行事,好找机会拿下你的宝贝老六,如今前朝后廷都在我的控制之下,还不快快服个软,咱们还好商量!”崔道昀面沉如水,高声道:“叶茂天,速速将逆贼郭思贤拿下!”叶茂天正要上前,郭思贤高声吼道:“虎贲卫跟我上,有拿住皇帝的,赏金万两,官升三级!”瞬息之间,局势又是一变。殿外源源不断地有虎贲卫冲进来,随着郭思贤一起向殿上杀去,叶茂天左躲右闪,到底还是被郭思贤刺中,捂着伤口退到边上,只是高声叫道:“护驾,护驾!”郭元君身份贵重,原本也没有被捆绑,此时趁乱一把拽过崔祁煦,向偏殿中一躲,低声道:“躲好了,千万别出去,咱们静观其变!”崔祁煦又慌又怕,急急问道:“母后,真要走到这一步吗?”“母后还不是为你?”郭元君将门掩上,跟着接过虎贲卫递过来的朴刀,守住门口,“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不要出来!”虎贲卫越来越多,殿前司的侍卫团团将崔道昀围在中间,护着他往偏门退,郭思贤眼快看见了,立刻大声叫道:“拦住皇帝,休让他从偏门逃了!”只听过殿外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响,想来是外面的虎贲卫听了消息已经把守了偏门,崔道昀见此情形,索性也不再逃,从侍卫手中接过长剑,横在身前,朗声说道:“朕倒要看看,有哪个逆贼胆敢犯上!”眼前的到底是皇帝,虎贲卫一时被镇住了,也不敢上前去,唯有郭思贤想着左右已经撕破了脸,此时只有一条道走到底才行,只管举刀硬往上冲,崔道昀高声道:“殿中众人听着,拿住逆贼郭思贤的,不论死活,一律赏黄金千两,加官进爵!”郭思贤哈哈大笑,大声说道:“叶茂天,你还在等什么?快些上前,给我捉拿皇帝!”崔道昀心中一惊,立刻想到方才叶茂天“无心”放脱了郭思贤,又迟迟不肯出去救援的异样,疑心大盛。叶茂天立刻反驳道:“逆贼,休要血口喷人!”又听嘭一声巨响,偏门被猛力撞开,一队金吾卫冲进来,高声道:“陛下,小人奉谢校尉之令,前来护驾!”偏门中跟着涌进来更多的金吾卫,迅速与殿中的虎贲卫缠斗在一起,郭思贤笑着说道:“区区一个谢临,也敢与老夫作对!步军大营听我的号令,早已赶来城中,皇帝,识相的就放下兵刃,咱们好商好量!”话音未落,远远又听见几声炮响,跟着谢临飞身跃进来,仗剑护住崔道昀,朗声道:“郭思贤,步兵营已经被城防大营攻破,你的人被全数击杀,还不快快放下兵刃,束手就擒!”郭思贤脸色微变,然而想到崔恕迟迟没有消息,此时应当已经被韩毅击杀,再一看殿中还有不少虎贲卫,顿时又壮了胆子,叫道:“休要蛊惑人心!虎贲卫听令,死活不论,立刻拿下谢临!”却在此时,一名虎捷军士冲进来,急急说道:“陛下不好了,六皇子受了重伤!”崔道昀脸色一变,不由自主握紧了剑柄,厉声喝道:“谢临,速速去援救六皇子!”谢临脸上的忧色一闪即逝,却道:“陛下,臣先要守着您,请恕臣不能从命!”郭思贤哈哈大笑,道:“皇帝,崔恕已死,你没有指望了!”后心上突然一阵巨疼,回头一看,却是叶茂天从背后一刀捅进来,冷冷说道:“逆贼,我为六皇子殿下报仇!”郭思贤大叫一声,悍勇之气顿时发作,也不管背上的伤口,只管挥刀向叶茂天砍去,正在此时,殿外一个人影疾飞而入,直直撞向郭思贤,郭思贤受伤后行动不便,只勉强躲开一步,随即被重重压倒,背上的刀被砸的又深几分,不由得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崔道昀定睛一看,那个砸进来的人,不是韩毅却又是谁?就见他浑身是血,双目圆瞪,竟然早已经气绝身亡,只是不知被谁把尸体扔进来,砸中了郭思贤。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儿臣已奉命平定虎贲军叛乱,特来向父皇复命!”崔道昀大喜过望,这声音不是崔恕又是谁?他没事!崔恕?他竟然没有死!中计了!郭思贤拼着最后一口气推开身上的尸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边的叶茂天先是怔了一下,跟着一脚踩住他,猛力将他背上的虎头刀□□,高声道:“陛下,逆贼郭思贤已经擒获!”郭思贤惨叫一声,伤口鲜血涌出,昏死过去。崔恕快步走进殿中,竹青色衣衫的下摆上星星点点尽是血迹,一张脸却如同往常一般平静,向着崔道昀躬身行礼,道:“儿臣幸不辱命!”崔道昀惊喜之下,连声说道:“好,好,好!”殿中剩余的乱兵眼见大势已去,很快都抛了兵器,跪倒在地,便有金吾卫上前一个个将人绑了押走,崔恕正要上前细说,却见郭元君快步从偏殿走过来,径直走到郭思贤跟前,低头看了看地上半死不活的郭思贤,忽地从袖中拔出了一把刀。崔道昀吃了一惊,见崔恕正在近前,连忙叫道:“六郎小心!”崔恕向边上一闪,谁知郭元君这一刀,向着的却是地上的郭思贤,这一刀快狠准,重重劈在脖子上,郭思贤连哼都没哼一声,立时断了气。殿中瞬间安静到了极点。深红的裙摆上溅上更深的血痕,郭元君抛了刀,迈步走到金阶之下,款款跪倒,沉声说道:“郭思贤谋逆叛乱,罪不容诛,臣妾先前有失体察,致使陛下受惊,臣妾已手刃逆贼,只求赎万一之罪!”崔道昀此时的震惊,比先前兵乱之时更甚,同床共枕几十年,他知道皇后素来心硬,却没想到她为了撇清自己,竟然连亲生父亲都能亲手斩杀,崔道昀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郭元君,心绪复杂。“咚”一声,却是崔祁煦踢开偏殿的门,飞跑着出来,六神无主地在郭元君身边跪下,哭道:“儿子什么也不知道,父皇,儿子什么也不知道!”崔恕迈步上前,淡淡说道:“父皇,逆贼郭思贤虽然伏诛,郭氏同党还没有查清,须得尽快查清,一网打尽。”崔道昀还没说话,郭元君立刻接口说道:“陛下,臣妾出首,静妃和叶茂天便是最大的逆党!”第102章傍晚之时, 宫中重又恢复了平静。乱兵留下的尸体都被运走焚化, 各处损坏的摆设花草也都收拾干净了,宫道上泼了净水冲洗过, 如果不仔细看, 已经看不出血迹,然而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血腥气味却一直不曾散去, 虽然殿中到处都焚了香气馥郁的百合香, 然而崔道昀仍旧觉得心头一阵阵烦乱,于是晚膳也只吃了几口粥便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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