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里埋颗钉子,最怕会相互腐蚀,最后丁悦的嘴会彻底溃烂,痛不欲生。丁悦心里害怕到不行,也被傅津言的手段吓坏了,她跑去扯他的袖子,面如土色,苦苦哀求:“傅医生,求求你放过我,把钉子取出来,还有……我家人……求你,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傅津言正用消毒棉片擦拭自己的手,眸子里闪出一丝冷光,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像黑暗降临的撒旦,薄唇一张一合,冷酷又无情,“你给戚悦下跪道歉,我可能会考虑一下。”☆、第 31 章让她跟下跪戚悦道歉, 这不就是在羞辱丁悦吗?比杀了她难受。丁悦一直以为像傅津言这种高高在上冷傲的人是不会为谁轻易皱眉的,况且, 对付她这样一个小角色, 傅津言竟然会亲自动手。能让他这样, 那个女人在傅津言心底一定不同寻常。在得到这个认知后, 丁悦心里更难受了。傅津言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 丁悦还紧紧揪着他白大褂的衣角, 他用镊子毫不留情地格开她的手,然后神色淡淡直接脱了身上的白大褂,扬手扔进了垃圾桶,离开了科室。丁悦如梦至醒, 整个人像失去支撑一般摔在地上,脸色怆然。次日傍晚, 戚悦恰好在公司仓库里清点样衣, 看了一眼外面昏黄的天色, 才惊觉距离下班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她正打算关上仓库的门,这个时候丁悦一直在门外徘徊。戚悦还没来得及同她打上一句招呼,丁悦走了过来抓着她的手,脸色蜡白, 最后憋出一段不停太完整的话,眼泪也顺势流了下来。“戚悦, 对……不起,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把照片发给了媒体, 我求求你,能不能让傅津言放过我,他给我补牙的时候在里面埋了颗钉子,现在我爸妈的工作又……”戚悦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惊讶于丁悦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她从不与人结仇怨,一想与人为善,没想到却被内向寡言的丁悦摆了一道。被身边信任的同事出卖,戚悦直觉后背发凉,现在对方摆出一副可怜的弱者姿态来博取同情,她这次看得清清楚楚。戚悦松开她的手,后退了两步,眼睛里蕴着冷意:“你是不是觉得我气脾好,掉两滴眼泪我就能原谅你了?人做错了事就要学会付出代价。”说完之后,戚悦干脆利落地转身了。戚悦的态度和背影彷佛在告诉丁悦,她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丁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擦掉脸上的泪水,整个人怔怔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又能怪谁呢?晚上戚悦回到酒店后,傅津言比她先一步回到酒店,正坐在落地窗前,长腿交叠,镜片下的眸子沉静,正在看着医学期刊。“吃了吗?”傅津言把杂志放在一边问她。“在公司吃了。”戚悦应道。戚悦洗漱完后,坐在地毯上,正一张一张地翻看自己往期的设计图稿。她正准备重新画张设计图,练练手感的时候,拿着素描笔正准备落笔的时候,因为一直有心□□,始终集中不了精神画下去。“傅津言,你……把钉子埋那女孩牙齿里了?”戚悦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傅津言恰好坐在她旁边,摘了眼镜,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便点了点头。戚悦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她看着傅津言,垂下眼睫,语气淡然:“你再帮她□□,还有她爸妈的事……算了,不过这事你悄悄的,让她吃个教训就可以。”傅津言刚好坐在她旁边,她坐在地毯上,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悠长:“我的姑娘可真善良。”“不过你是在命令我吗?”“你可以不做。”戚悦拍了拍他的手,有点烦他老是爱动手动脚。“我做了有什么奖励?”戚悦眼睛里透着一层水雾,十分迷茫,问道:“什么奖励?”她话音还没落下,傅津言就低头吻了下来。清咧的味道灌进她的口腔里,然后被勾着渡进一点点甜味。傅津言一边吻着她,手一边抚上她的背脊。空气安静,暧昧的声音,衣料的摩挲声,喘气声渐渐加大。戚悦揪着他的衣衫,没有推开他,睫毛颤抖着,心底却是兵荒马乱。傅津言对她来说,一直是一个充满诱惑的陷阱,现在也是。可这段时间,他主动举白旗后,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傅津言为她慢慢改变,他的温柔,他给的安全感,戚悦是全都有感受到。就在戚悦感觉自己要溺死在这片温柔的海水里时,一道尖锐的铃声划破了空气的旖旎。是傅津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不得已,他停了下来。傅津言一手揽着她的脖颈,一手拿出手机。傅津言侧头看了来电人一眼,眼底的情.欲褪去,恢复了清明,他没有点接听,而是挂了电话,同时也松开了戚悦。“我有事出去一趟。”傅津言低头在她额前落下轻柔的一吻。直到走出酒店大门,面对急促的来电声,傅津言才感觉到了头疼的意味。他点了接听,对电话那边说道:“你在哪?”半个小时后,“夜”酒吧,傅津言穿着白色衬衣,西装搭在手臂上,阔步走进去。直是人还没落座,傅津言就迎面受了一拳,他别过脸去,脸颊传来阵痛。傅津言笑了一声,舌尖顶了一下脸颊,看向发怒值到达顶峰的盛怀。“刚回国,就这么招呼你三哥的吗?”“你配当我哥?!”盛怀冷笑一声。还未等傅津言回答,盛怀又一拳挥了过来,再重重踹了傅津言一脚。傅津言站在原地,生生挨了这件两下,加上盛怀生猛,用了十分的力道,他被迫单膝跪在地上。旁人看了吓得尖叫连连,包厢外的保镖冲了进来,想保护傅津言。他寒着脸,薄唇一张一合:“出去,没有吩咐,你们不准进来。”十几位保镖神色为难,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放心出去,但最终还是被傅津言的眼神逼退。一行人退下后。包厢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傅津言摘了眼镜,神色淡淡:“来吧。”两人立即打了起来。门外的保镖只听见,屋内发出乒乓作响的声音,还有酒瓶碎裂,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两人打架过程中,傅津言几乎没什么还手,盛怀却下了狠劲。傅津言躺在地上,额头上的鲜血不断往下滴,红了胸前的白衬衫,亦衬得他脸色更为苍白。盛怀揪着他的衣领,双眼发红,又给了他一圈。“你为什么要抢走她!”“她是我最喜欢的女孩,最可笑的你们居然在一起了?”“我说我爸妈当初怎么强制送我出国游学,是你操控的吧?”盛怀一边质问一边嗓音哽咽,傅津言可是他崇拜的哥哥啊,他怎么可以横刀夺爱。傅津言被盛怀打得去,眉骨带下脸颊,全是血,另半侧脸青肿,只剩一双漆黑的眸子是透着生气的,像一个漂亮的吸血鬼。“不是我非要抢走她,是你一路活得过于顺风顺水,衣食无忧,又过于依赖相信姑妈。”傅津言剧烈地咳嗽了一下,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症结所在。“送你出国确实是我的主意,但是三哥不后悔,也不准备跟你道歉。”傅津言被打得浑身是伤,说话也是没有多少力气了,但是他仍然说出这些话。“哥欠你的,你打吧。”傅津言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反正,他也不会放开戚悦。盛怀被他这种强盗逻辑弄得气血上涌,拿着酒瓶就要往傅津言头上砸。傅津言闭上眼,安心准备接受地他的发泄。结果“嘭”地一声,盛怀把酒瓶扔了,一拳砸在地板上。他也顺势躺下来,累得气喘吁吁。两兄弟打完一架后,反而没有之前那么仇恨相向了。“喝酒吧,喝到我满意为止。”盛怀在他旁边躺了没多久,一把拎着傅津言的领子。随后服务员送上来了三打酒,灯光照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折出傅津言疲惫的脸色。可是他知道,这是他欠盛怀的。傅津言浑身没长骨一样瘫在沙发里,眼角耷拉着,等着盛怀倒流。一个小时后,两个人都喝上头,眼神有些飘乎。盛怀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酒,然后放到桌上,沉声说:“打个赌吧,分别打个电话给戚悦,看她来哪边,不管结果是怎么样,对方都得退出认输。”“可以。”傅津言没有别的选择。戚悦是快要睡觉的时候,接到盛怀电话的,他在那边喝得醉醺醺的:“悦悦,我来了,你能来见一下我吗?”“你旁边没有别人吗?”戚悦问道。“没有。”盛怀苦笑了一下。“那你把地址给我,我过去接你。”戚悦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过去找他。就在戚悦收拾好,坐上车的时候,她又接到了傅津言的电话。“七七,我受伤了。”傅津言在电话那边咳嗽了几声,声音尾调压低,听起来还有几分可怜。“我看你一向不惜命。”戚悦在电话那边有些生气,语气不太好,随后掐断了电话。与此同时,戚悦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在包厢里回荡着,盛怀挑了挑眉,看起来是没在一起了?十分钟后,盛怀的手机响起,他点了接听,戚悦的语气是真切的担心,同他商量:“盛怀,那个……傅津言受伤了,我先去找他,然后我们在一起过来找你?”“喂,你在听吗?”戚悦一直没听到电话的回复。良久,盛怀笑了一下,像自嘲,随后扬手将手机扔向墙壁上,手机立刻被摔得四分五裂,足以见得他震怒。谁输谁赢,很明显。傅津言听到戚悦的回答后,低低地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随即胸腔里发出震颤的愉悦。他终于被人视为第一选择了。☆、第 32 章只可惜, 戚悦匆匆赶到“夜”酒吧,里面空空如也, 一个人也没有, 地上的血渍, 烟头, 碎玻璃杯, 全凝在一起, 让人触目惊心。暗黑又血腥,把戚悦吓了一跳。戚悦直觉不对劲,下意识抬脚往外走,结果人还没转身, 后脑勺遭受重重的一击,两眼一黑, 向旁边的沙发倒去。次日, 戚悦睡得昏沉, 隐约感觉自己枕在一个男人的手臂上,睁开眼吓一跳,直到看见旁边男人熟悉的脸庞心才稍微定一点。傅津言醒来感到一阵头疼欲裂,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家酒店里, 他看见戚悦,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他边说话边起来身, 发现自己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在他昨晚倒下去那一刻,傅津言脑子里危机意识就上来了, 他知道自己被盛怀下药了。盛怀利用了他的信任和愧疚。“昨晚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吗?我去了没人,然后好像还被人打晕了……”戚悦说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后脑勺。傅津言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衬衣,上面的血迹半干未干,他额前的碎发凌乱,显得有些落拓不羁。听到戚悦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狭长的眼眸溢出一点寒意,在思考什么。“我看看。”傅津言声音略微嘶哑。他抬手动作轻柔地摸了摸戚悦的后脑勺,果然,鼓起了一个包,他皱了皱眉,嘴角勾起:“这个兔崽子,信不信我宰了他。”傅津言下床,连鞋都懒得穿赤脚踩在地上,他单手插兜,正准备开门,发现门被锁住了。他的眼睫轻垂,轻笑了一声,转身拨房间里的内线电话。“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立刻让盛怀滚过来。”傅津言的声音冷冽,明明是被困着,气场却压人一截。“傅津言,我……比赛要迟到了。”戚悦语气慌乱,现在是10 点半,赶过去要一个小时的时间,12点开始检录比赛。12点15分前必须到场,否则视为自动弃权。她好不容易熬进决赛,不想让这一切化为乌有。也就是说,她现在只有半个小时了。从傅津言发现戚悦被人敲晕后,他就知道盛怀的目的了。盛怀无非是让戚悦参加不成比赛,她因此而恨上傅津言。他以为盛怀心里有怨气,发泄出来就好了。可傅津言终究年长,做事一向稳重,他低估了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因自尊受损,在冲动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放心,我不会让你迟到的。”傅津言抬手抚了你她的头发。盛怀在三分钟内匆匆赶到,他还是有点杵三哥,所以让几个保镖跟了过来。酒店套房里一下子进来五六个冷面的黑衣人,让空气温度骤降。偏偏傅津言抽了把椅子坐下,姿态懒散地点了一根烟,他抬手指了指戚悦:“让她走。”盛怀冷笑一声:”不可能。““趁我好说话前,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傅津言抬手解了一下领口的扣子,眸色淡淡。“三哥,你给我低个头,亲口说求我,我可能会考虑一下放戚悦走。”盛怀紧抿着嘴唇说出这句话。傅津言发出一声嗤笑,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掸了一下烟灰:“没可能。”这是所有人都在预料之中的答案,戚悦也没感到意外,但是这场比赛对她来说,是她证明自己的一个机会,她不想错过。“盛怀,你放我走,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比赛要参加……”戚悦的语气恳求。她知道自己和傅津言纠缠不清的关系让盛怀恼羞成怒,戚悦希望他能念点旧情,能理智点。毕竟他们已经和平分手了。盛怀看着眼神急切的戚悦内心不是没有松动。盛怀喉咙滚了滚,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语气艰涩:“悦悦,我想问你……你还喜欢我吗?”如果她还希望他,她和三哥纠缠是被逼的话,他一定会原谅她。场内所有人都站着,只有傅津言坐在那里,他听到盛怀这句话,看似漫不经心,一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他的神经正在紧绷着,指尖夹着的香烟忘了抽,微风一吹,火星灼痛指尖傅津言好像也感受不到疼痛。空气是死一般的沉默,傅津言侧耳凝神听着,戚悦摇了摇头,声音很轻:“不喜欢了。”早在她做了这么多努力,少年背身离开的时刻,以及那个风雨飘摇的晚上,戚悦当着傅津言的面咬牙拔下了那块嵌进血肉玻璃里碎片开始,她对盛怀的那份喜欢就消逝了。傅津言紧蹙的眉眼舒缓,心里松了一口气。盛怀瞬间红了眼,自嘲地笑了笑,没再说话。他确实输得彻底,在这种关键时刻,戚悦都不肯说一假话哄他。“那你们那个在这待一辈子吧。”盛怀收起自己最后一滴泪,冷眼看着两人转身就要走。眼看他就要离开,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盛怀。”盛怀回头,抱着手臂看着傅津言,笑了笑:“怎么想好怎么求我了吗?”他当着众人的面,还叫旁人在一旁录视频。傅津言走到盛怀面前,语气恳求:“三哥求你一回,你放起戚悦走。”戚悦在现场看到的是什么呢?上午的阳光绵长而灼热,傅津言穿着浑身是血迹的衬衫站在盛怀面前,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陡峭而冷峻。当着众人的面,摄像头前,傅津言无所谓地笑笑,朝盛怀鞠了一躬,一字一句地说:“我求你。“其实傅津言大可以跟他对着来,没必要低头,可是他知道,戚悦比赛马上就要迟到了,她耗不起。“操。”盛怀没想到像傅津言这种高高在上,打碎骨头也不肯求饶的人竟然真的会低头,以及他看到戚悦眼睫的泪,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盛怀最后看了两人一眼,带着人离开了酒店。中环路,傅津言开着车送戚悦去比赛现场,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还违反了交通规则,交警在后面一路追着他那辆黑色的宾利。两人在高速路上演了一段速度与激情,交警在后面拿着喇叭一路狂喊,也没能让傅津言停车。二十分钟后,一俩黑色的车子发出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傅津言停了车,倾身去给戚悦解安全带,忽地,一滴滚烫的泪滴在他手背上。傅津言一直专注开车,没有注意到戚悦的情绪,一抬眼才发现她哭了。傅津言伸手指腹动作轻柔地擦她的眼泪,语气耐心:“哭什么,嗯?”“跟人低头又没掉块肉,不哭了,乖。”傅津言压低声音哄着她。傅津言牵着她下车,打算送她进去。他长腿刚踏下来,身后的交警终于追了上来。一见到傅津言,交警气得嗓子冒烟,喊着要捉他去警察局。在交警距离傅津言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男人语气淡淡,眼眸里透着冷意:“等会儿。”“我先送我姑娘进去。”傅津言站在原地,一路看着戚悦进去,直到看见她完全进去。男人这才转身,从裤带里摸出皮夹拿证件给交警,语气懒散:“走吧。”比赛现场,成千上百的观众,随着选手一个个走向舞台,纷纷发出尖叫声和欢呼声。比赛分为第一轮服装设计知识竞赛,第二论赛制是根据评委给出的命题现场设计出一件衣服。第一轮知识竞答环节,在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中拉开序幕。温次远坐在嘉宾席上,听到场下的观众纷纷叫着温之月的名字露出欣慰的笑容。台上的比赛情况温次远没怎么关注,毕竟还没轮到他心爱的女儿温次月。温次远坐在台上,拿着设计大赛的参赛者名单随边浏览了一下,忽然,视线停留在在其中一个名字上,久久没有回神。温次远手捏着名单,抬眼看向舞台上的选手,恰好镜头切到了戚悦,与此同时,led大屏幕同步投屏戚悦。舞台上的她穿着一条蓝色长裙,发带绑着她乌黑的长发,一双盈盈杏眼透着笑意,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自信,从容的光芒。那个从小抱着他裤腿,不停撒娇“爸爸要一直给我荡秋千”的小姑娘,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温次远在台上看得眼酸。□□动,戚悦与温之月以一分之差共同进入决赛,在迎接掌声的时候,戚悦松了一口气。最终决赛,评委给了命题——动心,要求进决赛五名选手设计出让人动心的作品。戚悦看着眼前的衣料思索了一番,便低头迅速画图,开始做作品。整个比赛现场,气氛紧张又压抑,半个小时时限过后,全部人统一展现自己的作品。对于选手设计出来的衣服,评委在低声讨论着,在看到其中一件衣服时,他们眼底掠过一丝惊艳之色。这是一件米色的衬衫,设计者在前胸画乐一只折断翅膀的蜂鸟,它停在水仙花枝上,扣子合,蜂鸟与水仙合,扣子分,蜂鸟与水仙分。蜂鸟颜色浓烈,是夺目的红色,给人带来很强的视觉冲击感,同时又让人觉得这鸟很孤独。最后评委打分前,要求每位选手讲出自己设计理念,温之月自信而又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留学在巴黎这座时尚之都时,设计理念所受到的影响,她设计了一条婚纱,追去爱情的姑娘奔跑在日落大道上,谁看了不会动心?轮到戚悦时,她看向镜头时,笑了一下,语气真诚:“我本来想设计我擅长的国风元素衣服,比如旗袍,汉服之类的,可现在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件米色的衬衣,它叫蜂鸟,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长得非常漂亮,气质矜贵,出身不凡,像蜂鸟一样,有着让人艳羡五彩的羽毛。可同时他也脆弱,易碎,像鸟儿一样,不喜欢下雨天,喜欢有人陪着。他的世界只有黑白灰,所以我设计了一件暖色的衬衫,我想让他快乐。”“傅津言,我喜欢你,你是我的蜂鸟。”当着千万人的面,戚悦一个脸薄的人竟然公开回应了傅津言的追求,台下一片尖叫与欢呼,纷纷喊道:卧槽,这是什么甜死人的狗粮!评委也纷纷对这件作品表示赞赏。最终,戚悦摘得cmmco亚太地区的第一名,金色的碎片落下来,她整个人如置身在梦中。最终由时远集团董事长温次元上台给冠军颁奖,他把奖杯交道戚悦手上的时候,低声说了句:“恭喜你,悦悦。“”谢谢温总。”戚悦一怔,语气礼貌而疏离。比赛结束后,戚悦在后台卸妆,温次元找上前来,声音有一瞬间的苍老,喊住她:“悦悦,你很优秀。”“谢谢,你还有什么事吗?”戚悦卸完妆后开始收拾东西。“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如果可以补偿的话……”温次元语气懊悔又有些尴尬。这可是他的女儿啊,骨头连着肉,他当时是听那女人的话鬼迷心窍了。“不必了。”戚悦离开休息室,想起什么,停了下来,“我走到今天就是你想让知道,你的选择错了。还有,我早已经改姓了,我姓戚。”温次远浑身一震,久久说不出话来,说到底都是他的错。戚悦离开后,手机一直震个不停,全是颜宁宁发的消息。【悦悦,你告白傅津言上热搜了!】【你哪来的勇气?太厉害了你,】【这下全京北都知道你喜欢上傅津言了,大家都在讨论你们。】戚悦一条信息看下来,眼皮直跳,在当时白热化的气氛下,当时她就是脑子一热全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在舞台上什么也没考虑。现在一想到要面对傅津言就有些尴尬。比赛结束后,一大批记者在大厅候着准备采访戚悦,她还不太习惯面对镜头,所以打算偷偷从后门溜走,也顺便躲一躲傅津言。戚悦从后门走的时候的,手里握着的手机不停地发出震动声,她低头一看,是傅津言,心颤了颤,直接按了关机。她正往前走着,忽然眼前一道高瘦的身影笼罩下来,戚悦的手机被男人一把抽走,旋即被人压在墙上。傅津言整个人贴着她,眸色沉沉,咬了一下后槽牙,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怎么,撩了就想跑?”☆、第 33 章傅津言离她离得太近了, 整个人几乎贴着戚悦,衣料摩挲间, 热度逐渐升起。傅津言钳着她的手臂越过头顶, 鼻尖轻轻抵住她的额头, 用一种散漫的气音说话:“喜欢我, 嗯?”戚悦被桎梏在他怀里, 退无可退, 他总是这样,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步步诱进,将人的心理防线击败。可是这回戚悦觉得自己太丢脸了, 她不想承认,板着脸否认:“不喜欢。”傅津言不怒反而低低地笑出声, 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 声音撩人:“是吗?我刚好录了屏。”戚悦伸手就要去抢, 男人仗着身高优势手臂轻轻一抬,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话是真的,傅津言一点都没有骗她。半个小时前,傅津言被人“请”到警察局, 恰好那个民警是刚毕业出来的大学生,满腔热血地教育着傅津言。小李气得牙痒痒, 认为像他这种随心所欲,罔视交通法则的人就应该被好好管教一番。小李讲得口干舌燥,见傅津言坐在那里, 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气就不打一处来。小李气得正想把文件夹摔在他前面时。傅津言拨了个电话,接通后,他递给小李,抬了抬下巴。后者一脸狐疑地将接过电话,没一会儿,脸色讪讪,喊了句:“局长。”局长的声音震天响:“小李,教育一下然后按正常流畅走不就就得了,听说你在那演讲了半个小时……”小李连连点头,挂完电话后,队长竟然也来了,伸色恭敬地过来跟傅津言讲话,接待他。十分种后,队长终于搞定傅津言这尊大佛,长抒一口气。眼看傅津言就要抬脚离开,忽地,身后的led大屏幕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原来不知道是哪位同事的小孩将法制宣传频道换了台,此时,播放的恰好是戚悦正在参加的那场比赛。“我能坐这看吗?”傅津言刚抬出的脚又返了回来。“看看,当然可以。”队长态度热情,心里却在吐槽,怎么还有人舍不得离开警察局呢?……“傅津言,我喜欢你,你是我蜂鸟。”一道温软的女声透过扬声器放出来,无限回荡在温柔的夜晚里,十分清晰,环绕在戚悦耳边。戚悦本来就脸薄,一抬眼对上傅津言眼睛里顽劣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委屈上来,眼睛里有了一阵涩意。傅津言总是这样,什么都是他说了算,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自己却什么也不说。戚悦别开脸,不想看他:“说什么,你不是也没说过喜欢我吗?反正你尊贵,你的爱恨来去自由,我也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戚悦的控诉还没有说完,男人低下头来,含住了她的唇瓣。他身上迷迭香的味道袭过来。她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同时心底又一股燥热涌起,她被傅津言亲得晕乎乎的,像一只缺氧的鱼。傅津言的舌尖轻柔地吮吸住她的嘴唇,掠走了她的空气。一番交缠后,男人抱着她,嘴唇碰了碰她的耳朵,声音低低沉沉,像是一杯醇香的酒。“喜欢,我最喜欢我们七七了。”-大赛过后,戚悦作为冠军,名和利一起朝她袭来,她不仅可以拥有一次个人秀的机会,还无数个品牌商找上门来,有意与她合作。但是戚悦基本上都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她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成名很容易,但能不在名利中失去初心,一直进取才是最重要的。大赛主品牌的负责人找上门来,与她协商个人首秀的事宜,戚悦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道:“我觉得自己的能力还不到可以举办一场秀的地步,我想先给自己充电,以后再用这个机会可以吗?”品牌负责人非常赏识戚悦的谦虚进取,自然也同意了这个提议。戚悦的老师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亲自拨打电话来跟她道喜,也叫她抽空来一趟学校来。戚悦回了一趟学校,与老师聊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霞光满天的天空,满腹心事,轻轻叹了一口气,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实习已经结束,但这一切总体都在变好是吗?她正发着呆,傅津言发了短信给戚悦,问道:【在哪?我过来接你。】【在学校,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了。】戚悦回到。自从比赛那次,两人正式在一起后,也不知道傅津言用了什么腹黑手段,颜宁宁在戚悦毫无准备的时候把她“赶”出了门。傅津言又把她接回了泛江国际。至于舅妈那边,天天念叨着让戚悦什么时候把傅津言带回去见见,每次都被她的一番含糊其辞给糊弄过去了。傅津言对戚悦愈发地宠溺,也不再出去鬼混。即使在“夜”,每次不到八点的时候,傅津言抄起钥匙就要走,柏亦池见状三观被震碎一地,一副活见鬼的语气说道:“不是吧,哥,你什么时候成戚管严了。”傅津言弧度轻扬,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柏亦池:“单身狗还挺可怜。”????莫名其妙被内涵算什么情况?柏亦池一脸的委屈。傅津言自从和戚悦在一起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除了情感方面处于偏执占有的状态,他对戚悦很温柔,是不动声色,放在掌心里宠的那种。他从不让戚悦做家务,说那是她要画图的手,傅津言在处事方面有时过于固执,陈边洲他们没办法,只好搬出戚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