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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菩提 分节阅读 60(1 / 1)

d“怎么了”他问。我环住他的脖子不肯松开:“没事”不知为何,我只想这么抱着他,对于今日之事,我不想透漏半点。这样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阶段有点苦,看似有点虐第85章 人到情多情转薄油灯忽明忽闪的抖动着,停在心口的话却怎么也问不出来,我这样魂不守舍的模样自是难逃辩机的眼睛。此后,生活只会每况愈下,活着到底意味着什么竟然让我感觉如此可怕我对面的辩机吞吐了很久,低微着声音:“玄奘法师有意收我为徒。”这是我预料到的,却是我最不想听的,我揉搓着自己的双手,不得不问:“这是每个僧侣梦寐以求的,是吗他看中了你的才华,是吗还有”我停住了,不敢问译经的事。我的语气有些哀怨,周围的空气异常的冷清。辩机缓缓的垂下双目,轻轻喊了声:“高阳。”我想,辩机也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情已走到了尽头,他怎么会不知晓玄奘译经的心思,他又怎么意识不到他自己会成为译经的首选之人呢只是我们谁也不肯说出而已。他的双眉微皱,油灯下的脸部线条清晰可见,我看得出,他心里在纠结。终于,他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触摸着我的脸颊。七年了,从见到他的第一刻起,他的音容笑貌就刻在了我的心里。这大概就是我一生难以逃脱的宿命为情而来,为情而苦,为情而亡。辩机拥着我,我的额头紧贴着他的下巴,我在心里祈求着:时间啊,你慢点走,再慢一点。就在这时,“铛铛铛”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沉寂,我们下意识的迅速分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个年幼的小和尚合十一礼说:“辩机,玄奘法师来访,主持邀您前去大殿,似有要事相商。”随即转身离去。辩机转头望着我,我对着他深吸一口气。这一刻我似乎有些怨恨命运的不公,甚至怨恨着玄奘的到来。我眼看着辩机向大殿内走去,我想,玄奘定是与主持商议,要辩机协助他撰写大唐西域记吧这个对译经迫不及待的高僧,居然在黑夜来访。我悄悄的向大殿内走去,远远的就看到玄奘一脸的笑容,谈吐间似有说不出的喜悦。再看辩机,神色中满是崇敬之意,时不时的双手合十。是的,它将是玄奘最得意的弟子。信仰究竟为辩机带来了怎样的快乐,或许他的灵魂就是佛陀赐予的,仿佛是为佛而生。几天后,我去宫中探望杨妃,远远的就看到长孙无忌、长孙澹这对父子。长孙无忌对杨妃的排斥有目共睹,可偏偏我们就这样碰上了。一番虚礼过后,我与杨妃本想快速离去。可谁知,就那么突然的,长孙澹叫住了我:“十七公主”我停住了脚步,侧望着杨妃,见她对我轻轻点头,才转过身去看向长孙澹:“何事”只见一旁的长孙无忌眼中带怒,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这长孙澹着实变了个人,即便对他父亲,也没有萎缩恐惧之态,他伸出手:“还请借一步说话”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东宫,几年前,这里曾经是承乾的起居之所。没想到,换了主人后,长孙澹的地位大有不同,身边的宫人对他毕恭毕敬。“听闻朝廷在选拔德才兼备的高僧,作为译经的大德皇上下旨让辩机成为译经首选。”长孙澹别有用意的笑看着我。如今的长孙澹越发的让我反感了,他居然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我不太友善的看着他,他让充满着怨愤的目光里,竟然渗着几分寒气,我扬起声调问:“与你何干”可长孙澹没有一点的反应,而是假笑着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你知道玄奘带回的经书有多少你可知道要译完这么多经书将用多长时间”我只知道历史的记载上,辩机译经的时间是三年,而三年之后,也是他生命的尽头。可是,如果他的生命不是三年,而是一直延续呢那会是怎样呢“多久”我问。长孙澹得意的笑了,他挥了挥宽大的袖袍说:“少则二十余年,多则一生。”说完他有意的看看我,似是在期待着我某种难过的表情,“高阳,你和他终于走到了尽头。”我死死的盯着长孙澹的双眼,这一切的一切我心知肚明,可从他嘴里说出来,不过是给我心里添堵。“就算我和辩机走到了尽头,那又怎样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说。长孙澹又是一笑,他不慌不忙的答:“为了他,你不惜一切我嫉妒,我这辈子最想得到你高阳的心,可惜啊”他冷笑一声,“既然得不到,他辩机凭什么得到只要你们分开,我就是高兴”他真是印证了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就是由爱生恨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我厌恶着长孙澹的笑,曾经的他,虽然满腹儒学唠叨不停,至少还能说上几句话。可今天,总让我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转过身打算离开,可长孙澹一把抓住了我,我的手腕一阵疼,就这么一瞬间,我的怒火由心而生:“放肆”公主的命令对他还是有效的,他松开了我,我厌烦的看着他。“余生还有很多年,房玄龄年事已高,房家能得到的庇佑已不多。到了那时,你还会守着有名无实的婚姻吗这绝不是你高阳的作为。”长孙澹说。“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我问。长孙澹摇了摇头,随即引着我来到偏殿,还未走进去,就听到一阵欢脱的笑声,只是那笑声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我想我已经猜到是谁了,我止住了脚步:“你是何用意”长孙澹不以为然,出奇的淡然,此刻我甚至怀疑,他真的是我从小就认识的长孙澹吗“那殿内可是陛下的才人,你是知道的,可你却暗中维护着她,纵容着她,你与武才人早有来往,高阳,是这样吗”长孙澹问。他问我武媚娘之事,究竟为何此刻的他不是我能猜得出来的“你问这写做什么”我反正问着他。“难道你不觉得,她不该活在这世上吗她与太子之事一旦暴露,本应属于他的大好前程,将被毁于一旦。”长孙澹盯着殿门,目光中满是杀气。这一刻,我至少读懂了,他终究是长孙无忌的儿子,而我与长孙无忌就是天敌。长孙澹,没想到,你我也会又敌对的一天。“你想借我的手,杀了武媚娘”我问。“她只能死于无形,若是光明正大的杀了她,太子必将与我反目,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长孙澹说。“我若不答应呢”我问。“辩机将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长孙澹一字一字的说。一瞬间,我的神经被激起。辩机若是去译经,那时候我再想救他,已是毫无能力。“长孙澹你真的要我鱼死网破吗我曾经说过,谁敢动辩机一个指头,我会用尽一切让他百倍的偿还。”我狠狠的看着他说,可心却在打颤。可长孙澹却仰头一笑,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他盯着我的双眼说:“得不到你,我宁愿鱼死网破,我长孙澹从小到大,从没有渴望过什么,我是庶子,在家族中得不到父亲的重视,从小我就看着我娘被欺负而无能为力,如今,我有太子的庇护,我终于翻身了,可这时,我才发现,我自始至终想要的,还是你高阳”此话一出,着实让我震惊,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人,内心是怎样的偏激。“你得不到的”我望着他说。我转身离去,可长孙澹又一次叫住了我:“高阳我们来日方长”我也顺势的问了一句:“杀她是你父亲的主意吧”终于,长孙澹无言以对了,我知道他不会承认,但是他没否认,而且沉默不言,我想,我猜中了。可我呢,我该怎么办辩机该怎么办接下来的路到底有多艰难,他会对辩机下手吗史书上记载的三年译经,会被我改变吗回到房府,我拿出当初武媚娘与李治在白娟上的情诗。总觉得这白娟有着手不出的用处。日子可比我想象的艰难,也许以后只会每况愈下,我与长孙家族的较量,就此展开作者有话要说:周五更新啊,明天工作上比较忙,一个晚上写不完。第86章 别时容易见时难正午的阳光刺眼、闪耀,照到我的身上总有些朦朦胧胧的雾感,时至今日,我与辩机已有十多日未见,玄奘在辩机的身边,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即便我想见他,也只是失望而归。眼见离译经的日子越来越近,直到那日,从房遗直的口中得知,玄奘正与房玄龄在弘福寺内商议选拔译经之人。这似乎是我唯一的机会,与辩机做最后的告别。马车后的两匹马被车夫拴在一旁,我吩咐着静儿乘车回房府。一个人,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走进了寺内,来往的香客、僧人都被我有意的屏蔽,就像空气从我身旁略过。大殿内传来浓烈的檀香味,微微抬起头,那个男人正在出神的注视着我,怎么看都像是再此等候多时,也许,他在等我。“高阳,我有事和你商量。”辩机的声音带着似有若无的沉重。商量,还有商量的余地吗还有后退的可能吗我在心里打着问号。我无力做出任何的表情,抬头望着他说:“陪我出去走走吧”我一心想着离开寺院,至少,这里不属于我,确切的说,这里容不下我们的情我依然无言,只是将马的缰绳递到了辩机的手中,辩机忧心的看着我,似乎没有放过我一丝的表情变化。正午早已过去,此时,临近黄昏已不过两个时辰而已,马蹄声“哒哒哒”的显得格外孤独。城外虽比不得终南山风景雄伟,但是单单是清静,已是难得的了。而我自始至终都觉得,辩机是属于自然的,就像他脸部的线条,自然而流畅。下了马,我们一前一后的向林中走去,可总有一个人要先打破沉寂,这次,不会是我。终于,辩机停止了走动,他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转而,有些愧疚的垂下眼帘,终于开了口:“皇上下了圣旨,我将会去弘福寺译经。”说完,又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是最先知道的,可为什么,辩机说出来时,我会忍不住的想哭,我哽咽着,望着他:“你可知道,译经需要多久你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辩机眼露不舍:“知道。”这声“知道”,让我的心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知道又能怎样,他能抗旨不成吗一直以来我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在特定的时刻,终于脱口而出:“就算父皇没有下旨,而你还是会被选为译经大德,你依然会去译经的,是吗那是你一生的追求”我就像是个渴望奇迹的孩子,满眼期待着他的回答,可是,辩机又一次沉默了,现实总是把我的梦幻打碎,七年的感情在信仰面前就此坍塌。我相信,他是爱我的,可是,他更爱佛陀当辩机缓缓的张开口,似乎要说什么的时候,我猛然捂住他的嘴:“不要说了”辩机犹豫了,他低着头沉默了。这时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又何必说出来让自己更加痛苦。他的表情异常的痛苦,他伸出手将我的手移开,使劲的攥在自己的手心里。我知道,他是不舍的,他是爱我的“辩机,你去译经吧”我缓缓的抬头看着他泛红的眼圈,“今日一别亦是永别,我们此生,情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抱住了辩机嚎啕大哭,囤积的眼泪仿佛就要流干。如果译经就是他人生最后的结局,总比三年之后,一道诏书下令腰斩,要好的多。我不会送他什么玉枕,更不会留下任何的私人物品。我想,他定会成为一代高僧“高阳你的情我只能辜负了”辩机哽咽着说,我只觉得背脊上的双手越来越紧。这些年,离开草堂后,我们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没有再与他有过身体的亲密接触。我知道,他始终纠结在情感与佛陀之间,苦苦的遏制着属于人类本能的欲望。可是今天,我不想在克制了,此时,天色已逐渐暗下来,在黑夜与白昼间,衣裙轻轻的落在草地上。辩机深深的望着我,一只手抚着我的脸,终于,他眼里隐藏了很久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闭上双眼,他吻起了我。随后,只觉得脖颈处的冰凉的水渍,我知道,那是辩机的眼泪,他哭了。当最后一块丝绸被褪去。此时天色渐黑,我们沉浸于彼此,忘记了整个世界风平浪静之后,我倚靠在辩机的怀里。他紧握着我的手问:“高阳,你会好吗”我歪转着身子,贴着他的脸庞:“你没有放下我,是吗”没想到的是,辩机不假思索的回答:“怎能放得下若是你一生都能快乐,我再无任何忧虑了。”这也许就是辩机所能给的,这七年,他也是一直这么做的。马缓慢的行驶着,走了一夜的路,我却觉得路是那么短暂,转眼就到了分离的时刻。回到房府天色已亮,失魂落魄的我垂着头走在廊下,没想到竟碰到了晨起练剑的房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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