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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你走 分节阅读 33(1 / 1)

d投资人的邮箱,逐个发送计划书。朋友嘴上说着不想管了,想看谢潮声有什么能耐才敢这么怠慢投资人。但他还是辗转联系上好几位创业的师兄师姐,厚着脸皮求他们在中间牵桥引线,又成功约到了一两位天使投资人。对于朋友的高效率,谢潮声不可谓不佩服,朋友以此邀功,要求见一见新嫂子。谢潮声说没门,原因是最近梁屿忙着准备期末考,连他的靠近都狠心拒绝了。这还是他们住在一起后,谢潮声头一回吃到闭门羹。对此,梁屿义正辞严道:“老师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只要黏在一起正事都不用干了,现在是关键时期,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于是晚上睡觉时,梁屿提出一人盖一床被子,他把自己卷成一条虫,自觉掖好被角,摆明了不想跟谢潮声有一丁点儿肢体接触。谢潮声故意恐吓他,动作粗鲁地扯他的被子。梁屿吓得双手挡在胸前,提防地看着谢潮声,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老师你别乱来,你敢乱来我就喊了。”话说出口他自己也懵了,谢潮声好笑地看着他,问道:“你喊什么喊非礼”“喊老师混蛋”梁屿气呼呼地转过身去,谢潮声扳过他的脸,在嘴唇上咬了一口,假装恶狠狠道:“再让我听见混蛋这两个字可饶不了你。”梁屿敢怒不敢言,眼睛瞪着谢潮声。谢潮声拍拍他的脸,顿时觉得自己特别像个流氓恶棍,忍不住笑了出来,拧了拧梁屿的鼻子,骂了句“小坏蛋”便抱着笔记本走出卧室。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例如修改计划书、想方设法找到投资人。尽管没有所谓的dead e,但他的心里就像埋了个定时炸弹,唯恐炸毁的那一刻他会一无所有,只能不断催促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每当看见梁屿的脸,心里面的紧迫感又会再加重几分。其实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期末考的第一天,谢潮声接到杨平的电话,杨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两百万融资足够他们走到下一轮,并且他不需要他们出让多少股份,他只有一个要求。谢潮声没听完杨平的废话,他明确地表示,不会要他的一分钱。杨平轻叹一声,道,我以为谢老师会权衡利弊,没想到跟毛头小子一样意气用事。电话倏地掐断,谢潮声黑着脸将杨平的号码拖进黑名单。回到办公室,同事见他脸色不对,问他怎么了。谢潮声摆摆手,整理桌面时又看到了那张援疆教师申报表,翻到背面有一个铅笔画的鬼脸,不用问肯定是梁屿的杰作。谢潮声盯着那鬼脸好半晌,嘴角渐渐扯出一个苦笑。为期两天的期末考很快就结束,梁屿早早回去,本以为终于解放了,可以和谢潮声好好亲热一番,弥补这几天的冷淡。结果他等到很晚,谢潮声都没回来,扛不住睡意,他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第二天在床上醒来,谢潮声凑到他面前亲了一下,交待几句便急匆匆地出门了。教师要回学校集中阅卷,这是谢潮声前几天就跟他报备过的,梁屿撇了撇嘴,只好安心在家里等着。但一连几天谢潮声都是早出晚归,某天晚上梁屿等到十一点多,总算等到人回来了。他把人堵在门口,凶巴巴地问他干什么去了,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谢潮声扑哧一笑,将梁屿打横抱起来,扔到卧室大床上。他一边扯领带解皮带,一边急不可耐地亲吻着。剥掉身下人碍事的睡裤内裤,谢潮声摸到一手的黏液,他咬着梁屿的耳垂,附在他耳边轻笑道,我做的最对不起你的事,就是竟然这几天都没有碰你一下,你看你等不及了吧。正准备提枪上阵,梁屿忽然竭力推开他,嘴里叫唤着老师等一等。谢潮声咬了一口白嫩的颈子,皱眉问他还要等什么。梁屿指了指衣柜,谢潮声狐疑地打开它,横梁上挂着一排的白衬衫。“虽然还没到老师的生日,但是等不及想展示了,刚好今晚就能用不是吗”梁屿手肘撑着床,手掌心支着侧脸。他看着谢潮声阖上衣柜,转身上了床,阴影再次覆了上来。谢潮声用急切热烈的亲吻抚摸表达他此刻的心情,梁屿笑着一概承受下来。亲吻的间隙,他听到谢潮声问:“买这么多花了多少钱”“不多,都很便宜,等我能赚钱了再给老师买很贵很贵的。”“能赚钱了也不用买很贵的。”谢潮声的手指正在甬道里艰难地开垦。梁屿极力忽略掉身下的不适,搂着谢潮声的脖子,道:“这次没经验不会挑,所以不同款式都买了,看老师喜欢哪款。”梁屿正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沾沾自喜,继续道,“本来还想问一问叔叔,但是一提起你他好像很不高兴,就没问了。”谢潮声停下手上的动作,问:“你去找他了”“没有。不过有一次叔叔来学校找我,还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是零花钱。那天我去刷才知道里面有几万块。”梁屿自顾自地说,没注意到谢潮声越来越阴鸷的神情。第四十二章 抉择这天晚上谢潮声的兴致明显不高,草草做了一次就结束了。梁屿方才被弄得有些疼,眼角还挂着泪痕,窝在谢潮声怀里快要睡过去之前,突然听到他说了句话。梁屿咕哝了一声,竭力抬了抬眼皮,想问谢潮声说什么了。但谢潮声只对他笑了笑,嘴巴动了动,好像在说,睡吧。抵抗不住睡意,梁屿彻底昏睡过去。梦里出现的场景没什么特别,如同做了个春梦,睡前的片段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重映了一遍,只不过细节被逐帧放大,好多被他忽略的在睡梦中重新记起。例如谢潮声肌肉紧绷的胸膛、被他挠出划痕的臂膀、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的手背,以及由始至终未曾舒展的眉头。梁屿有些糊涂了,他以为他们会是同等的高兴。不管什么时候,和爱人抵死缠绵总应该是高兴的。尽管这次谢潮声动作格外野蛮,弄得他很疼,但他心里仍然很开心。就连窗台摇曳的风铃,屡次和他的叫声合在一起,他都不觉得恼了。但是他的老师不高兴吗梦里最后一幕是睡前谢潮声的笑容,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个笑容的确浸透了悲伤。梁屿觉得,那应该是他看过的谢潮声最令他难过的表情。第二天醒来,梁屿心里依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在今天睁眼,谢潮声还在他身边躺着,不像过去几天一觉醒来人都不见了。“老师你今天出去吗”梁屿欣喜地看着谢潮声,谢潮声给他掖了掖被角,道:“不出去,今天陪你。”被子底下梁屿牢牢圈着谢潮声的腰,谢潮声笑了笑,拿新冒出来的胡渣扎他的脸。梁屿躲不过,咯咯地笑。他笑,谢潮声也跟着笑。梁屿看得有些发愣,他捧着谢潮声的脸,在他唇上吧唧一声亲了一下。“老师昨晚没睡好么黑眼圈很重,眼角还有细纹。”梁屿的话让谢潮声笑意渐褪,但下一句又让他哭笑不得,“可是就算这样,老师还是很帅,特别特别帅。”“现在觉得我帅,等我老了,四五十甚至六七十,说不定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不可能,”梁屿矢口否认,“现在每天看都觉得看不够,以后也一样。”谢潮声嘴角浮现一个微笑,搂着梁屿的腰,道:“再睡会儿。”回笼觉睡醒后,梁屿揉了揉眼睛,床头柜放着一张贴了便利贴的银行卡,便利贴上写了两个字:家用。梁屿下了床,没顾得上穿鞋,光着脚就跑到厨房。谢潮声看到他手里攥着的银行卡,嘴角扬了扬,继续翻炒锅里的菜,一边漫不经心道:“这是家用,也是你的零花钱,以后每个月的钱我都打到这张卡里,密码是你的生日。”“用我的钱就好了,别用其他人的。”谢潮声把菜端到饭桌上,刚转身就被梁屿抱住了,瞥见梁屿没穿鞋,谢潮声呵斥道:“回去穿鞋,小心着凉。”梁屿摇摇头,脚底板踩着谢潮声的脚背,瓮声道:“老师这是要养我的意思吗”“是要跟你一起生活的意思。”谢潮声回答。生活,梁屿仔细想了想这两个字的意思,好像和他理解的也没什么差别。于是梁屿很认真地说道:“老师可要说话算话,就算以后发现我很败家,也不能反悔。”谢潮声笑:“不反悔,也不后悔。”谢潮声这几天接连见了几位投资人,每一位都表示对他们的a很感兴趣,但最后都谈不下融资。就跟他发送的那些邮件一样,全都没有了下文。一天之内赴了两个饭局,到了晚上整个人都筋疲力尽。同行的朋友将西装外套狠狠一摔,勾着谢潮声的肩膀,大吼一声:“喝酒去”谢潮声拿开他的手臂,问:“去哪喝”“随便找个大排档吧,现在咱俩这样还能去哪。”朋友原本豪迈的口气瞬间变得苦涩,谢潮声沉默,他没有告诉团队所有人,杨平来找过他并且愿意投资这件事。朋友陈孟是大学四年睡在他下铺的兄弟,也是他为数不多知根知底的老友。这个项目谢潮声是后来才加入的,陈孟是主创,前期既砸钱又出力。谢潮声知道这个项目凝结着团队所有人的心血,或许他不该那么自私。正往嘴里灌啤酒,手腕突然被人抓住,陈孟看着他道:“你还认识什么人不那天那个姓杨的,不也是你认识的。”谢潮声放下啤酒罐,脑海里过滤了一遍通讯录名单,忽地想到一个人。陈孟使劲扒拉着头发,问:“你认识的人当中有没有律师,或者在金融机构当法务的,这些人应该认识不少投资人。”“有。”谢潮声道。“谁”陈孟眼睛一亮。“梁音迟。”陈孟一拍大腿:“嫂子法律系的,我怎么把她给忘了。”谢潮声喝完一整罐啤酒,说道:“我离婚了,你没忘吧。”陈孟眼里的光又灭掉了。最后陈孟喝高了,痛心疾首地质问谢潮声,为什么要离婚,到底是哪个狐狸精蒙蔽了他的双眼。谢潮声恨不得拿啤酒泼他,见是醉鬼才懒得计较。他结了账,给陈孟叫了出租车,临走前拍拍他的脸,道:“我跟音迟本来就是要离婚的,跟其他人无关,而且我现在过得很好。”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谢潮声笑了,走路有点歪歪扭扭,才意识到他也喝得有点多。回去的路上接到梁屿打来的电话,梁屿提醒他今晚要下雨,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谢潮声仰起头,看着夜空,没有看到一颗星星,相反雨水却一滴两滴、逐渐连成串,淅淅沥沥落在他脸上。听不到谢潮声的回答,梁屿在电话里叫了他好几声。谢潮声抹掉脸上的雨水,眨眼的时候他好像看见一颗星星,在黑漆漆的夜空闪烁了一下。谢潮声笑了笑,忽然记起自己似乎没有说过某一句话。他不知道梁屿有没有记在心里,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听,更不知道现在说会不会太迟了。“老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嗯我爱你。”雨水刹那间变大,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谢潮声一直没挂电话,直到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他才叹气地说了句,傻子哭什么呢。拜访完最后一位投资人,陈孟大概也觉得没希望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陈孟拉着谢潮声去了一个据说经常有投资圈大咖出没的酒吧。去到以后,投资人一个也没见着,酒水倒点了一大堆。谢潮声明白了,陈孟就是来买醉的。前些天陈孟出面联系了梁音迟,梁音迟听完他的请求,表示她也没有这方面的人脉资源,然后很干脆地挂了电话。又一条路被堵死,谢潮声感觉他的这位老友已经濒临崩溃边缘。陈孟喝得醉醺醺的,他问谢潮声:“你怎么想到来跟我干了,我还以为你会老死在体制里。”谢潮声注视着高脚杯里的五彩斑斓的酒水,小小地抿了一口,道:“我需要钱,需要一个自由宽松的环境。”陈孟哈哈大笑:“好了现在拉不到融资,也该死心了,你就回去安心当人民教师,铁饭碗,招女孩子喜欢。”“不对,我给忘了,你有新欢了,”陈孟打了个饱嗝,“什么时候让兄弟见见新嫂子”“下次吧。”谢潮声将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彻底醉了的陈孟开始唱起了歌,经典的流行的全都乱唱一通。谢潮声甚至听到一句跑调的“敢问路在何方”,满头黑线,只想离这个人远一点。结果陈孟反反复复唱这一句,害他晚上回去脑海里也在回放这句歌词。回到家,谢潮声习惯性去抱梁屿。梁屿一边埋怨他又喝酒,一边认命地替他脱掉鞋袜、换下西装,然后用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谢潮声呆坐在沙发上,他发现梁屿做这些事已经很得心应手了。他时常觉得梁屿是个需要他去照顾的孩子,但某些时候,他又很依赖他的男孩。梁屿曾开玩笑般对他说,老师你是故意的,你把我照顾得那么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离了你说不定生活就不能自理了,可是你离了我还能过得好好的。然后他又嫌自己是乌鸦嘴,连忙掌嘴,说刚才都是开玩笑,我们才不会分开。那时候谢潮声想对他说的是,没有你,我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毕竟他有段时间就是这么过来的。后来没说出口是因为觉得自己太矫情,那会儿他们刚住在一起,谁会想到分开这么久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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