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以满足的。“阿墨”亦棠站在门口,试探着呼唤了一声,庙里灰蒙蒙的,她有些怕。没有回答。“阿墨你在里面吗”亦棠又呼唤了一声。依旧没人应声。“不对啊刚刚我明明看看他走进去了,难道,还是我眼花了”亦棠疑惑,忍着发怵的心收了伞,惴惴不安地踏入了破庙里。“吱呀”她缓缓地推开半掩的木门,四周的视线顿时暗了下来。待她适应了昏暗的视线,才看清她的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佛像,佛像张牙舞爪,双手拿着长戟,脚下踏蛇,许是因为年岁过久,它的半边脸被削没了。乍一看,亦棠被吓了一大跳。“呼不怕。”亦棠抚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心中不安更加强烈。一瞬间,她突然联想到自己在书中剜肉蚀骨而死的结局,心中更为可怖。“阿、阿墨你在这里吗”亦棠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然而依旧没有回答,只有回音,回音空灵而又诡异。亦棠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没有人啊难道我刚刚看见的不是人”一瞬间,她汗毛倒立。察觉到情况不妙,亦棠抬脚就要往外走。她转身,快速地走到门边,然而手刚刚搭上虚掩的门,背后徒然感受到一股外力。她的衣角被什么拽住了。亦棠心中“咯噔”一声。她全身僵硬,心跳到了嗓子眼。“哟,跑什么啊”一个男声在身后响起,戏谑而放荡,轻佻中带着威胁。亦棠明白,这根本不是厉渊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却更让她害怕。一时间,她全身下上直冒冷汗。深吸一口气,僵硬地回过头去,一张油腻的肥脸映入眼帘,肥唇小眼,丑陋至极。当下,见亦棠回过头了,那双小眼睛简直直冒金光。滴溜溜地围着亦棠打转。“我张全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自称张全的肥脸男子喉结上下滚动,不停地咽着口水。“真的是比李茵容那娘们还美了不知道多少倍啊”亦棠感到恶心,恐惧中带着恶心。“你、你别过来”亦棠哆嗦着,用手直指张全。“小娘子,外面雨这么大,不如我们好好温存一下”张全淫笑着,眼睛牢牢地锁住亦棠。亦棠牙齿打颤,她定定地看着张全,然后猛然一甩衣袖,转身就往门外跑。然而一只脚刚踏出门,就被狠狠地拽了回去。“跑什么”张全将亦棠拉进怀里。亦棠恶心极了,拼劲全力挣扎,然而张全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你最好滚开不然我以后不会放过你的”亦棠怒目狰狞,用手死死地抵住自己的衣领。“哟,我好怕啊”说着“嘶拉”一声,亦棠的衣服被撕开 了。张全见了,一颗恶狼扑食的心更加兴奋。“你滚开”“小娘子我告诉你,今天就是阎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张全语气蛮横,亦棠心中几乎绝望。“哦你就这么自信”倏地,一个清冷威严的声音响起。亦棠一惊,这声音“敢管老子的事,你谁啊”张全嚷嚷着,停下扒衣服的动作,不悦地回过头去。下一秒,一个白鹤黑袍的男子出现在门口,男子黑衣墨发,站在门口,眸光阴戾。那是厉渊。“阿墨”亦棠呢喃出声。听到声音,厉渊越过张全看向亦棠,当他的看到亦棠破碎的衣衫与裸露的肌肤,一双原本阴戾的眸子又冷了几分。脑海里有什么翻涌上来,破碎的画面匆匆跃过,面前的这一幕莫名地熟悉。画面还在翻涌。无助的女人、肮胀贪婪的小混混,撕扯的衣服、被侵犯的肉体、挣扎与嘶喊,绝望与屈辱还有泪水、不甘在他那尘封的记忆里,有什么在翻涌。他记不得往事,但是却记得那种感觉。女人,很无助的女人,在忍受着屈辱,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睁睁地看着厉渊的手倏地收紧,青筋骤现。碎尸万段他听见有个声音在心底传来。让这个男人碎尸万段“你谁啊”张全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叫嚣似地质问着。“阎王。”厉渊看向张全,眸光如箭,语气轻缓却带着压迫力,张全被厉渊地目光射到,心中莫名有些恐惧。“你、你骗谁呢”“我骗没骗你,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厉渊朝着张全一步步走来。厉渊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杀气,像从炼狱里走出的恶魔。张全可怖地看着厉渊:“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何必”张全此时哪里还敢扒亦棠的衣服,只是颤抖着坐在地上,一点点地往后退。厉渊脚下步子不停:“我和你无冤无仇,但是,”厉渊顿了顿,然后看向亦棠:“你刚刚动的,可是我的人。”亦棠被厉渊这一瞥吓到了,仍旧是阴戾的眸子,但是却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嗜血和阴寒。这样的厉渊,和之前的那个相比,完全是一点感情也不带,就像一个冷漠的杀人凶手。亦棠有预感,今天张全必死无疑。“我、我敢了,真的不敢了”张全全身战栗。厉渊走到他的面前,站定,悠悠地道:“晚了。”说完,就顺手取过一旁的木棍,以极快的速度往张全身上重重一击。张全根本来不及躲避。棍子落下去,亦棠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他娘的”张全吃痛,骂了一声,站起来就要去打厉渊。厉渊眸色不改,踢准他的膝盖,逼得他跪下,然后脚狠狠地踩住他的双手,碾压着他的指骨,接着棍子便如雨点一般落下。动作快、狠、准,简直一气呵成。亦棠怔怔地看着厉渊,脑子里空白一片,她无法思考,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最后,张全的惨叫声惊醒了她“啊放过我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张全的惨叫求饶歇斯底里,但是厉渊不为所动,手中的棍棒丝毫不曾停歇。“阿墨”亦棠唤了厉渊一声,但是厉渊仿佛听不到,仍旧用力地挥舞着棍棒。鲜血从张全的身体旁蔓延开来,他已皮开肉绽,全身骨头尽断,无法动弹。求饶声越来越低沉。“求、求你”“放、放过我”木棍浸透鲜血,厉渊依旧孜孜不倦地在血肉里翻搅着,沉迷在鲜血中无法自拔。碎尸万段不够,还是不够卑微到骨子里又如何,求饶又如何,没有用的。亦棠全身觳觫,纤白的手捂住自己微张的嘴,她见到的,是此生最血腥的场面。仿佛看到原书中那个暴戾嗜血的厉渊。暴戾,是他的本性她靠着书中描写的那些只言片语,仍旧无法想象出,他要经历怎样的生活,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渐渐地,张全的声音低了,最后,完全听不见。地上的鲜血肆意横流,厉渊终于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阿墨”亦棠抱着双膝盖,颤抖着叫了一声。这个时候,厉渊才听到了亦棠的声音,他徒然见回头,然后亦棠看到了一双透着血光的眸子,可怖而阴寒。“你”亦棠心跳加速,她瑟缩着,止不住地害怕。面前的这个厉渊,比她平时见到的厉渊,还要恐怖可怕一百倍,是炼狱里走出来的杀人狂魔。厉渊盯着亦棠看了一会,然后“啪”地扔掉手中滴血的木棍,朝亦棠走来。亦棠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你别”她支吾着,身体也在止不住地颤抖。厉渊站定,冷眼瞧着瑟瑟发抖的亦棠,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他褪下自己的白鹤长袍,盖住亦棠的身躯,不由分说抱起了他瑟瑟发抖的身体,然后道:“回家。”第5章 心有余悸亦棠被厉渊抱在怀里,头再一次贴近他的胸口。外面大雨仍旧磅礴,乡间小径上被雨下得朦胧一片,飘飘渺渺的,积了一层虚幻的雾。她和厉渊走在这雨雾里,厉渊抱着亦棠,亦棠打着伞,两个人也仿佛一个人似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亦棠躲在厉渊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周遭的雨声仿佛都变得遥远了。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厉渊。目光首先触碰到他雪白的下颔,然后是高挺的鼻梁,最后是那双眼。阴沉的眼眸,没了刚才的嗜血,恢复了平日的冷寒。“刚刚的那个才是真的厉渊吧现在的这个,是失忆的阿墨”亦棠静静地仰望着,然而仰望着仰望着,徒然觉得眼皮沉重起来,最后越来越沉重,简直都睁不开眼来。头也昏昏的,她强撑着眼,奋力地摇了摇头,却感觉仿佛千斤重一般。面前厉渊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她终于支撑不住,两眼一黑,跌入了一片黑暗里。“亦棠”迷糊之中,她听见厉渊的呼唤声,冷冷的,带着点紧张在其中,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厉渊叫她的名字。但是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听不到了,迎接她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跌入黑暗的亦棠蜷缩在地上,忽然面前亮起了一点火光。“好疼”亦棠皱眉,身上的肉也仿佛撕裂了一般,一块块的割得生疼。她睁开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摆在木桌上各式各样的刑具:锥子、银针、匕首、烙铁、斧子一一在明灭的烛火里闪着森森的光。亦棠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这一抖,才发现自己被迫跪在地上,与此同时,四只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攫住了她。在满桌的刑具背后,坐着一个男子,男子一袭白鹤黑袍,斜靠着木椅,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在他的身旁,还立着一个身着灰色衣服的侍卫模样的男子。“厉渊”亦棠情不自禁地唤出声来。听到声音,男子缓缓地抬起了头,阴鸷的眼眸,妖孽而邪气的脸庞。亦棠不寒而栗。“鞭子已经用过了,您看,下一步,用什么刑具好呢”侍卫俯身,在男子身旁请示道。男子没有说话,嘴角蓄笑,缓缓走到木桌前,拿起了一把匕首。“把这张号称倾国倾城的脸划花,如何”男子阴鸷的眸子衔住面前的亦棠,然后摇晃着匕首向她走来。“不不要”亦棠声音颤抖。男子走到亦棠面前,猛然用手掐住了她的下颔。于此同时,匕首在亦棠面前徒然放大,厉渊手中的匕首猛然间向她的脸庞划过来“啊”“亦棠亦棠”呼唤声急促而响亮,黑暗在一瞬间撕裂,面前徒然变得光明起来。亦棠微微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张脸庞,她定定地看了许久,等到眸中的水雾消散,才赫然发现,那是厉渊。面前的这张脸庞与梦境中的脸庞在一瞬间重合,亦棠眸中的恐惧也徒然放大。“别、别杀我”亦棠抱着被子,急速地往床角退,最后在角落里蜷缩成一个粽子。“你”坐在床边的厉渊错愕,一只想安抚亦棠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只触碰到了空气。亦棠被吓得不轻,缩在再角落里发抖。这还是她穿书过来第一次梦见“自己”的下场,在梦境里见识了厉渊的变态嗜血,此时还是心有余悸。“你”厉渊顿了顿,然后道:“你前天是不是被吓到了。”“前天”亦棠徒然感觉自己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前天,那个破庙里。”厉渊道“破庙”亦棠思索了一会,顿时明白了厉渊的意思。破庙里的丑恶男子,以及那个,嗜血的厉渊。明白之后,她徒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厉渊,只是失忆的阿墨而已。“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而且他该死。”厉渊冷冷地、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这句话。亦棠一怔,她仿佛听见他说:“你这个女人,该死。”她吓得一哆嗦,赶紧讪笑着:“是的,该死该死”然后像是不相信一般,她再次问道:“那个男人,真的死了”“当然。”厉渊眼眸低垂,说得毋庸置疑,仿佛那个男子地死亡是理所当然一般。闻言,亦棠心一凉,她顿时想到了自己的下场。剜肉割脸流血致死啊想想都恐怖。正臆想着,亦棠忽然察觉道一双冷眸正悠悠地盯着她。她心中忐忑,鼓起勇气支吾道:“你想过给他留活路吗”“为什么要给他留活路这样的人不是必须死吗”厉渊语气淡淡的,说得极为轻巧随意。亦棠闻言:嗯,逻辑是没有问题。“你好好休息,昨天你淋雨后着凉了。”厉渊起身,打算退出房间。“等一下”亦棠回过神来,慌忙叫住了他。厉渊转身:“怎么了”亦棠:“你昨天不是走了吗怎么后来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