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秀才眼里就没有这本书卖,她在那个家里是当家做主的人。婆婆是一个老实的一直由着她各种作,只管自己埋头干活什么,所以也算是相安无事,若不然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了。“大姑,我最近听了我家三儿跟着先生学了一句话叫:已所不欲勿施予人。”马如琴淡淡笑道:“小孩子都知道,自己不想做的事不要强迫别人做,为什么我们做大人的就不懂呢。”马秀山咬着嘴唇,心里骂着你到底是跟谁一伙。“二婶。”马如琴走了过去挨着谭氏站了:“二婶,这些年,如琴也做得不好,奶不让跟您们谈话跟你们好,我就没去看您了”真的是很惭愧,要人的时候就要人。“没事,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好好的,不用看。”谭氏说这话的意思是看不看她都挺好。不过马如琴听起来却是很尴尬。“咳,我觉得,如琴说得在理。”马青山咳了一声:“大哥,大姐,二姐,二嫂,我建议呢,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不如这样吧,现在娘过了,咱们放下以前的恩恩怨怨,先将这事儿办了。”“这事儿要怎么办,你们说吧,我们是闺女,我们该有的礼节不会少。”马秀山道:“倒是你们三家,是儿子,这事儿要商量着来。”马如海和马如建相视一眼,这个时候说有三个儿子了。早干嘛去了。“如海,如建,你爹去得早,这事儿,你们和你大伯三叔商量着来吧。”听过了很多不中听了,也知道马秀山是要编排自己出银两,她既然决定了要来,就没想过要将自己置之度外。这份银子,看在男人的份上,她出了。“嗯,好,娘,让如建送您回去休息吧,真正累的时候还没到呢。”马如海道:“我留下来和大伯三叔商量。”“哪有当媳妇的人回去休息的,得守着。”马秀山尖声叫着:“我不相信你连这一点规矩都不懂。”看着她尖酸刻薄的模样儿,谭氏突然间不想面对了。如月说得对,自己是上赶着给她作贱。她说自己是儿媳妇,这老太太可真没将自己当一回事。再说了,她最不想看的就是马秀山的模样。马如月说出嫁女对娘家的事指手画脚的估计只有她一个,错了,那是马家的真传。她大姑马秀山就是这德行,居然还想要做她的主。“大嫂,老三家的,我有点累了,我回去睡一会儿。”谭氏站了起来:“如建,黑漆漆的,你送我吧。”“好,娘”马如建也觉得她娘凭什么一定要守着,而且,守灵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就轮着最为受奶待见的娘了。人虽然死了,但是马如建觉得她骂娘的声音还清晰着呢。如琴姐说得对,做人要将心比心。更何况,他们屈尊到这种程度,姐要知道的又得发飚了。有他们兄弟俩在还让娘被人挤兑,真当他们是泥捏的了。在马家众人的注视下,谭氏坦坦荡荡的离开了老宅。是的,她这一次走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马如建送她回到大院后,说了几句又去了老宅。娘可以耍耍脾气,但是他们就免了。他和大哥就当是替尽这份孝心。谭氏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谁知道关一珊给她打水洗好后倒床一觉到天亮。“昨晚没的,我听见爆火炮了,也不想起来看,她那人啊,就嘴厉害,厉害了一辈子,最后还不就这样了。”余氏一大早就找上门来看谭氏的反应。“是昨晚没有,我和如建如海还去送了她。”谭氏叹口气道:“是青山说不行了,一直不走,怕是惦记着我们这一房的人。我寻思着,不管是恨也好爱也罢,总要做一个了断,还真是,一听见我们到了就走了。”“原来是这样啊”余氏唏嘘不已:“所以说啊,人嘛,争什么争,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争也争不来。和自己的后人争,真是”谭氏摇了摇头,没再吭声。“那还让你们出钱”余氏反应过来了,以前都不理睬二房的人呢,现在突然间找上门了:“是了,一定是这样的。”“出吧,咱家也不差那一点了。”谭氏道:“看在如海他爹的份上。”谭氏觉得,她各种不好,终归是生了一个马黄山。与此同时,马家大院里,马黑山拿着算盘在那儿算。“黑山啊,你年轻,你比幺叔是会算一些。”马文松真正的是等得火起。在村里,无论谁家黑白喜事,他这个族长兼村长是要第一个跑上前去的。帮忙安排人手采买什么的,结果,等了半天,马黑山都没有掏钱出来,却是边拔着算盘边说这儿要花多少那儿要花多少。关键一点是,一文钱都没有掏出来,能花多少。“幺爷爷。”马如建看不下去了,估计等他算出来集市都散了,这集市可是只卖半天东西的:“幺爷爷,这是十两银子,您安排人去买该买的东西,哪儿需要钱的您老看着办,通知我就行。”“好,如建,幺爷爷就看在你们的份上替你们跑这一趟。”马文松是真的不想来帮忙,可是又怕被人戳他的脊梁骨说同宗同族都不帮忙。看马黑山算了半天的帐,最后大约就是为了算计马如海兄弟俩吧。这兄弟俩也是实在人。马文松拿了钱带着人去采买了。马黑山又安排起了家里事来。“迎客由谁来啊”马黑山看着马如海兄弟。“我看这样吧。”马如建觉得自己拿钱出来是一回事,但是也不能当了太大的冤大头了:“大伯,你是长子,捧灵还要您来,您就在灵堂前。三叔年轻一些眼睛好,认得客人也多,就由他负责在丧仪的地方招呼来客。我和大哥做不了什么,就跪在外面迎客。”如果他没有说这话的话,马黑山一定会选择三叔那个活。为的就是看客人送了多钱财。“我记得我爹的事都是村里的二大叔收的丧仪,村里人办事都是找他的,这次依然请他吧,这样我们三房的人也能避个嫌疑。”马如海充分的体会到了如建要说的是什么意思。“这那也行。”马黑山的如意算盘一下就落了空。他其实想干的事是自己登记丧仪。而且,他已经传出话去,马如青的奶奶百年归寿了。如果不出意外,大礼很多的。结果,这两兔崽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马如月听见来人报说老太太没了的时候一点儿也不难过,也不伤心。“要不,还是送一个丧仪”江智远小声的劝说道:“要不是她狠狠心将你卖给我们江家,我还找不到这样好的媳妇呢,所以啊,我是真的感激她。”“要去你去。”马如月瞪了他几眼:“以前的马如月早死了。”她不是说的是气话,是真话。最后,江智远派来人带回去一两银子算是丧仪。马如月没有回去,她是半点都不想和老宅的人有关系。每一次都被算计,但是谭氏每一次又上赶着去,这一次,八成又垫背了。罢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马老太太的后事办得很风光,来的人也很多,一共坐了四十八桌。马如建发现了异常,来的人都里居然还有当地的几个富家老爷,拉着他和大哥的手喊节哀。“我去看看。”马如建多了一个心眼,朝着二大爷那边去了。没想到在那儿也看到了马黑山,这个本该在灵堂捧灵的人,擅自离开了,这是为哪般。“黑山,青山,你们要是信不过我,那你们就另外喊人来做。”二大爷有些火,丧饭还在吃的过程当中,说不定还有客人来呢,这兄弟俩居然异口同声问起收了多少丧仪。“不是,二大爷,我们不是那意思。”兄弟俩尴尬相视一眼。第三百五十七章 谁都不傻“这是帐目,这是丧仪,一共是二十二两银子零十文,你们兄弟俩对一对数目。”二大爷很生:“你们看清楚,我可有贪墨你们一分一文”“二大爷,不是,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马青山见大哥真的当着二大爷的面拔算盘真是想骂人,可是他是老幺,一向就没那胆子:“是这样的,这次我娘的事都是如建兄弟俩拿钱出来垫着的,我们兄弟俩手上都没多少钱,我想的是看丧仪收得多的话,到时候可以抵消这笔开支。”“老三。”马黑山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有点蠢,二房那么多钱,垫付又怎么了,这些年老娘生病吃药吃饭什么的开支他们二房是不闻不问:“这是我们的家事,不能劳二大爷操心。”给这些钱就当是他们有了良知,是应该给的。至于收到的丧仪,自然是该他们兄弟分了。“行,你算清了吧,算清了帐目钱财没问题我就走了。”二大爷站起身来双手放在背后:“真正是谁都是傻子不成,就你会算,算去算来光串串。”对于二大爷的话,马黑山听到了当没听到。他知道个屁马青山却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办。马文松将采买等各项开支的帐目拿来。“这次如建手上一共给了我三十两银子,还余下四两,帐目也在这儿。”马文松看着二哥丢下的丧仪本就知道这是一笔糊涂帐:“如海如建,你们和你大伯三叔好好算算,谁也别亏了谁。”“有劳幺爷爷了。”送走了马文松,四人,不,还有马秀山也坐了过来,谈起了这笔收支情况。很明显的,收不抵支。而且,所收的这些礼,绝大部分是冲着二房马如青来的,混一个脸熟。“如海,你是二房的长子,你说这帐怎么算”马秀山这会儿当起了老大,直接问着马如海,这是将了他一军。“都说有风吹大坡有事找大哥,爹不在了,我就算是抵爹这一角,但是做主的也是大伯和三叔,我听从你们的意见。”马如海脑子没有马如建转得快,就只是傻傻的说。马如建一听大哥说这话就知道完了。果然,大伯的话说出来就让人特别的心寒。“首先一个,你爹没了后,你们二房就没有对你奶付出过。”马黑山道:“你奶的生活用度,所有的开销都是我们给的,你说是不是”“大伯。”马如建心里就呵呵了:“分家的时候虽然我还小,但是我记性很好,当时奶说要跟着你过,田土房子什么是你家分得多。既然得了这些东西自然就该你付出了。”付出,正如马如琴所讲,将心比心,老太太对自己一家子怎么样,他们怎么就看得过眼呢。“那你们二房就可以对你奶不闻不问了”马秀山黑着脸道:“怎么,没有你奶还有你爹了没有你爹哪来你们姐弟四个”“是奶和你们对我二房不闻不问的。”马如建气笑了,姐姐说老宅的人就不能迁就,一迁就就要顺着竿子往上爬,果然是这样的:“我爹没了,来我家帮忙的是幺爷爷他们;我家修房,帮忙的是村上的叔叔哥哥;我家有事,跑得最快的也是他们。”“那是因为你们要给他们好处。”马秀山尖声叫道:“现在全马家村的人都投了田在马如青名下,却将你大伯三叔的田丢出来,你们不要太过份了。”“过份的是你们”马如建冷声道:“从一开始,我们家可没有好处给幺爷爷他们。那会我修房子,别人家是要开伙食,我们家却只管茶水;别人家开十文钱的工钱,我们家只给一半,这些,都是幺爷爷和村上的邻居们看不过眼帮忙的。那时候,你们这些亲戚在哪里”马如建之所以今天要发火,是因为马秀山太过份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在奶的丧礼上,她见着谁都说娘的坏话。言语间都说娘没有尽孝道。真正是撞鬼了,一个口口声声咒骂的儿媳的婆婆,还想享受儿媳的孝敬。“我家发达也好,我哥当官也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努力得来的。”马如建道:“在我们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们选择了靠边站,也就别怪我们现在的冷血。别给人说我们心黑,心黑都是相互的,而且,心黑也是你们这些当长辈教导我们的。”“如建,少说两句。”马如海见他越说脸越红,知道这个兄弟的牛脾气上来了:“家和万事兴。”“大哥,家要和也要看哪些人,对这些人,你永远别想有和的那一天。”马如建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哥,不信你看着,这次,都在算计咱们呢。”说完不屑的冷哼一声,头都不回的走了。幸好娘回去休息了,否则又该生气了。马如海没有吭声。他又怎么不知道大伯是算计他了呢。还有,那个一点儿也不省心的大姑也是打着同样的算盘。意思是出钱有他们的份,分钱的时候就靠边站了。“大哥。”马青山站了起来:“大哥,我看了一下,这些丧仪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乡绅送的,这些乡绅咱兄弟俩都没有交情。你看这样行不行,将这些人的名单理一个出来交给如海,收的礼给他,以后这些人家里有红白喜事也由如海去还礼。”“咳,是这个理。”马黑山心里虽然不乐意,但是也知道马如建是聪明的,他闹腾起来了,那也说明他不愿意当冤大头,没辙了,到手的银子还得吐一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