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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钟太医惶恐将解毒丸递出。还有其它问题吗?谢陵问。钟太医摇了摇头,没有了,这毒只要及时解,并不伤人。赵福德,带他下去。谢陵下了令。赵福德甩了下拂尘,带着钟太医离开寝殿,等到走出了一段距离,钟太医小心翼翼,大总管,那位是赵福德虽然心中还震惊于那人的活着,听到钟太医这么一问,却是不露半分。钟太医,不该问的问题,噤声才是最合适的。钟太医连忙说是,和赵福德辞别了,赵福德回去寝殿,期间和傅一擦身而过,傅一低声道:莫让陛下做出失控的事。现在陛下刚找到苏太师,处于极为不理智的阶段,需要好生注意。第31章已经关闭的寝殿大门, 严禁任何人的进入,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赶了出来, 赵福德让他们去做别的事,站在殿外,仔仔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寝殿里, 许扶斯吃了解毒丸, 一柱香的时间后, 身体的无力感迅速退了下去, 缓了过来。好了些吗?谢陵坐在床边,担忧的问着。许扶斯点了点头,好些了。谢陵将他扶了起来, 让他靠在肩膀上, 伸出手缠住他的一缕长发。许扶斯露出笑,虚弱道:谢谢你, 阿陵。为今之计, 先卖个惨。我没想到还会再看见灯灯。他的话被谢陵打断。许扶斯仰头, 谢陵捧着他的脸,笑着说:既然好了, 该说些让我开心的话了。许扶斯一顿。不赶紧说让我开心的话少年的手指, 揉弄着他眼下的泪痣, 温柔道: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他低下头, 下巴抵着许扶斯的额头, 那双眼睛和许扶斯的眼睛对视上, 许扶斯这才发现,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是那双眼睛是冷漠的。如冰雪一样。许扶斯这个渣男之前还想着说几句甜言蜜语吼吼小孩就好了,现在却忽然心底一凉。怎么了?谢陵眨了眨眼睛,他弯了弯唇,是说不出来吗?灯灯。许扶斯嘴巴张了张。谢陵忽然伸出食指,压在了他的唇瓣上,他那张漂亮夺目的面容,距离越近,越让人失魂落魄。不要说你丢下我是迫不得已,也不要说你有后悔过,更不要说你不知道我在找你,哦,我患疾的消息灯灯你也听到的吧,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抛弃我好吗?少年嘴巴上越温柔,眼睛里就越冰冷,最后从这冰冷里渗出丝丝缕缕的恶意,将怀里的人紧紧缠绕。要注意不能乱说话哦,乱说话的话就把灯灯关进笼子里,去掉脚筋,做成一个离开我就活不下来的奴隶,当着灯灯的学生的面,把灯灯艹哭起来,怎么样?许扶斯笑容勉强。这么这么狠的吗,会不会太不和谐了点。统子你在哪儿我有点想回家呜呜呜。谢陵松开手,认真道:现在灯灯可以说好听的来哄哄我了。许扶斯意识到,谢陵是来真的。渣男不愧是渣男,不过短短瞬间,他的脑海里已经掠过数百条哄人的话,最后都全部被ass。给灯灯十数的时间,如何?十九许扶斯挣脱开谢陵,爬起身。够了吧?谢陵,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他当然有很多可以哄眼前这个少年的话,但他说不出口,谢陵是他看着长大的,将近十年的时间,在他心中,谢陵永远只是一个孩子。他不希望打破这种关系,所以任务完成后,他选择了离开,而不是继续留在谢陵的身边。他捂住额头,嗤笑道:我说了的吧,我只是想当你的老师,如果不是你经常地对我做那种事情,我又怎么会走。谢陵静静的看着他。许扶斯眼中终于露出了些不耐烦与厌恶,他从未对谢陵露出过这种情绪,这次却是第一次。谢陵,是你将我逼走的,是你不听我的话,越过我们之间原本的关系,你以为我愿意离开吗?你以为我就愿意去甘心的做一个普通人吗?他越说越过分,最后看见谢陵眼角落了一滴眼泪。许扶斯别过眼睛没有去看。认清楚他这个人吧,最好把他赶得远远的,就当他从来没有存在过。如同系统所说,他只是一个眼睛里只有自己的渣男罢了。谢陵眼睛不断的流着眼泪,他说:你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和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哪怕是在最开始他百般刁难着,折腾着灯灯,灯灯也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少年的嗓音还有记忆里的温软,他哭着的样子,让许扶斯心脏抽了下,有那么一瞬间,许扶斯甚至想一如既往的将他抱在怀里,好好的哄着他。但渣男的心冷硬似铁,仅仅只动摇了一下,便恢复了冷漠无情。谢陵伸出双手,抱抱殿下带着恳求的,撒娇的,哭腔的声音。灯灯。抱抱殿下。许扶斯看也没有看。他曾经千娇万宠的小殿下,如今站在他面前,用着他曾经最心软的模样说着拥抱的请求,他的眼中,却只有厌烦的情绪。得不到回应的谢陵不再哭泣,他眼中的恳求与悲哀消散得干干净净,最后娇艳欲滴的脸颊上,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有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他只道:灯灯,我生气了。凶猛噬人的野兽被许扶斯亲手放出,他突破了牢笼,怂恿着尚且年轻的天子,尊崇于内心的**。这头野兽被许扶斯亲手抚养出来,它将自己所有的爱恋与倾慕和依赖注入许扶斯这个主人身上,在被主人喜欢着时,它撒娇粘人且可爱,就连哭泣,也是让人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放在他面前哄它开心的心怜。而当被主人厌恶时,它如同往常一样的表现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宠爱,直到发现这招没用了,便暴露出了令人恐惧的一面。它想占有着将它培养出来的主人,完完全全的占有着。侍奉在殿外的赵福德听见了什么碰撞的声音。一下子心就提了起来。他听见了里面的挣扎声,谢陵放手少年天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好可怜啊灯灯,我说了的吧,说错话的话,就把灯灯废掉脚筋,关在笼子里。从今天开始,灯灯只能做我一个人的奴隶了。谢陵谢陵是你不要我的示弱的,你为什么不抱抱我呢?哪怕只是问问我的病也好。少年咬住许扶斯身上自己最喜欢的地方,力度之狠,几乎咬出了血,他怨恨的说:灯灯,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要它。既然不要,那他只能拖着这个人去地狱了。夜空之中,星辰明亮,太医院的钟太医送来一批药物,他进寝殿时,听到窸窸窣窣的,铁链碰撞的声响。他看向那被重重帘账遮盖的寝床,寝殿里点着通亮的烛火,映衬着帘账里的景色。他们的陛下抱着那从宫外接来的人,这一天里的时间里,几乎没有离开寝宫的陛下,叫了很多的东西进来。原本冰冷的地上铺了一层松软的地毯,西洋献贡进来的用来囚住孔雀的的华美牢笼放置在角落,空气里漂浮让人失魂落魄的香,他将那些药物放在寝床下,陛下下了令让他出去。出去时,赵福德迎了上来,低声道:药的效力降低了吗?降低了。钟太医叹了叹气,可这么多的药,用在一个人的身上,效力再低,也是谁都扛不住的。赵福德压着嗓子, 没事,只要让陛下出了那气,他自然会心疼起那位的,不会全部都用。钟太医更是好奇,那人是谁了。他刚进宫没两年,因为医术高超,才会被召进宫里,这种药他向来是不齿的,觉得违背了天理人道,但陛下要,他没办法,只能给。赵福德又让他调剂了下药性,将效力降低,怕用了这药的人出事。怎么看,那人都是极为重要的。只是虽然好奇,他却知道这事不是该自己问的,在赵福德表达了谢意之后,便转身离去了。走到一半,他撞见傅一,退开半步,傅侍卫。傅一看到他,是陛下寝宫里的那位又出了什么事吗?钟太医犹豫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不是,只是陛下吩咐臣送一点药过来。什么药?傅一随口问了一句。钟太医说了一串名字,傅一的脸色渐渐变了。混迹于宫廷里的人,没人会不知道这些药物的作用,陛下他竟然他看向那亮着灯火的宫廷,抿了抿唇瓣,眼中略微有些担忧。这样下去的话,真的会得到陛下想要的结果吗?殿里,许扶斯已经陷入了疯狂挣扎的状态,他没想到,谢陵真的要将这药用在他的身上。谢陵按住他,将那些药,一瓶一瓶的,摆在他的面前,灯灯,看,喜欢哪个?各种味道的都有哦细碎的铁链在许扶斯的挣扎中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谢陵,别让我恨你谢陵弯唇笑,你在说什么啊,灯灯。他挑出其中一瓶,打开封闭的盖子,就这瓶,好不好?听说吃了以后,会很快乐,我也没有实验过在许扶斯的抗拒中,他将这瓶药灌进了许扶斯的喉咙里,最后丢出了帘账外,瓶身砸到了桌子,碎成一片落在地毯上。少年覆身,亲吻了上去,逼迫着许扶斯将那些药吞咽下去,他还卷了一颗,吞进自己的喉咙里。灯灯不用害怕,我会陪你一起的。许扶斯真真实实的,第一次感受了恐惧。他察觉到了,谢陵身上铺天盖地的,想要与他一起毁灭的决心。药物很快生效,他死死咬住嘴唇,目光却越来越涣散,眼中情潮涌动,他挣扎着,带动着手上的铁链,簌簌作响。这他的,谁发明的鬼玩意啊。生理性的眼泪自眼角流出,又被身边的少年擦拭干净。他们的脑袋抵在一起。谢陵低笑着问:灯灯,你开心吗?开心个屁啊!可是我好开心。谢陵的手指,碰上了自己的心脏。那里荒芜一片,底色是由爱恨涂抹的黑,纵使痛苦和绝望,心脏快速的跳动却告诉着他。他好开心。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汗水浸湿了身下的绸被,药效才消失干净,只剩下无止境的疲惫。许扶斯无力的闭上了双眼,这大概就是他的报应,欺骗和利用浇灌出来的花朵,哪怕它再美丽动人,也是能吃人的花。谢陵下了床,他也吃了药,并没有比许扶斯好上多少。身体一阵抖动,他扶住了桌,吐出了一口殷红的血,瓷瓶尖锐的碎片刺穿了脚下的皮肉,他却恍若未觉,走到门边,开了一条门缝,赵福德,去叫水,再吩咐御膳房,做一些吃的过来。陛下,您今天的药还没喝谢陵取过赵福德手中捧着的药蛊,一口将那苦涩的药喝了干净,给了赵福德。宫门再度关上,一点缝隙不露,赵福德捧着已经空了的药蛊,他摸了摸怀上还没拿出去的蜜饯,最后低低的叹了叹气。将苏太师找回来分明是一件好事,怎么最后却这样了。他敛下眉,转身去吩咐人叫水,让御膳房的去做膳食了。第32章红色的鲜血融入地毯的细毛中, 谢陵回到寝床上,他跪在床上, 浓稠的眼睫微微颤动着,疼灯灯,好疼刺进脚心的瓷瓶碎片, 因为走动, 穿得更深, 那些鲜血, 从少年白皙的脚印争先恐后的流出。他睁着眼瞳,拉了拉许扶斯的衣角,用撒娇的嗓音又说了一遍, 殿下疼许扶斯睁开眼睛, 少年如金色星尘般耀眼的面容映入眼帘,一滴又一滴透明的泪水打湿了谢陵的睫羽, 致使那一片睫羽湿漉漉的耷拉着, 那些泪水会聚在尖尖的下颚, 轻微的颤动着,便落了下来。他是降临在人世的美神阿佛洛狄忒, 当他哭泣的时候, 那将会是最美丽也最勾动人心弦的风景。许扶斯不知道谢陵哪里疼, 直到他迟缓的嗅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 才反应过来谢陵应该是受伤了。分明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但却哭得很委屈, 就像丢了身上所有糖果的孩子。谢陵跪在他面前, 垂下的袖上是鲜血的殷红,袖摆盖在了脚上,脚上的鲜血就往袖摆上蔓延,不一会儿,半片袖摆便染成了红色。许扶斯手指动了动,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谢陵掉着眼泪,将雪白的腿掌伸到许扶斯面前,尖锐的瓷瓶碎片几乎没进了里面,鲜血还在流着,那一片受伤的区域,已经血肉模糊。刺眼的红色,流动时仿佛滚烫的岩浆,许扶斯用尽了所有的忍耐力,才没有让自己去哄谢陵不要哭,将那些瓷瓶的碎片从那血红的嫩肉里取出来。他别开目光,只当作没有看见。可怜撒娇的表情再次从谢陵脸上消失,嘴巴里残留着药渣的苦味,他低下头,将那些瓷瓶的碎片抽了出来,扔在地上。果然呢,灯灯好无情。水已经送来,床帐再次被拉下,在谢陵的吩咐下,赵福德推开门带人进来,一眼就看见地毯上一路蔓延到寝床边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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