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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1)

赵福德大惊失色,陛下!谢陵拉开床帐的一角,将散在胸前的长发往后拉了拉,漫不经心,叫钟太医过来。钟太医很快又过来了,给谢陵处理了脚上的伤口,全程床帐里的人都没有出过声。钟太医看着寝殿里的乱象,又想起了自己听到的锁链撞击的声音,还有那些各种各样的药,有些不寒而栗。钟太医离开后,赵福德让人收拾地毯,谢陵坐在高床边,遮挡了想要窥视的视线。今后几日,若无重要事宜商议,暂停朝会,奏折送往朕的寝宫。赵福德恭声说是。地毯收拾完后,赵福德带着人退了下去,谢陵给许扶斯解开锁链,将人抱了起来,许扶斯挣扎了下,不得不说宫廷禁药的效力就是强,再怎么挣扎都跟没挣扎似的。索性直接放弃。谢陵为他松衣,然后将他送入温热的水中。灯灯喜欢刚才的药吗?谢陵拥抱着他,还有很多,我们可以慢慢试,试出灯灯喜欢的。那些药里,有让人失魂丧智的,有让人情动不能自控的,有让人失去理智追求欢愉的,也有改造人的身体的。许扶斯抓住他的手,声音在颤抖,谢陵,没有我,你不会有今日,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吗?谢陵眨了眨眼。他忽然弯了弯唇,灯灯说话可真好听。难道不是因为我的身上,有灯灯必须要的东西,才会那样待我吗?许渣男:灯灯当我是傻子吗?谢陵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凝视着他,轻笑道:你为了你的目的,将我培养成你想要的样子,为了你的目的,利用我对你的感情,让我被你所掌控,其实这样也没关系,只要灯灯还在我身边,我都无所谓,你想要我什么样子,我就什么样子,可是目的达到了就抛弃我,让我好难过啊,我对灯灯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呢?只是一个工具吗?需要的时候好好对待,不需要便弃如敝履。为了成为这个人想要的样子,他付出了所有,去做不喜欢的事,去说不喜欢的话。他坚持了将近十年,一点一点的,按着这个人的期望去走,他很听话,他很乖,他的生命,围绕着这个人而存活。眼睛里只有这个人,心里只有这个人。他一步一步跟着,害怕自己哪个时候让这个人不满意,被抛下了。可是他再怎么做再怎么挽留也是没有用的,灯灯从他身上拿到了想要的,就不再需要他了,轻而易举将他舍弃。我听话过的。他蹭着许扶斯的手掌,语气轻柔甜腻,你知道从前的我有多听你的话。可是听话没有用,所以我不想听话了,灯灯。惨烈的结局告诉他,他必须要亲手去争取,亲手去篡夺,才能将这个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不然只会是被利用了丢在一边的废弃品。许扶斯一句推脱责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就如谢陵所说,他接近谢陵,待谢陵好,费劲心思去教谢陵,也只是因为,谢陵身上有他想要东西。他想要未未活下去,而未未活下去的希望,在谢陵身上。谢陵只是他用来复活未未的工具,如果说这个工具换成另外一个人,顾陵赵陵薛陵,许扶斯同样会用对待谢陵的方式,去对待他们。是的,从始至终,都是他对不起谢陵,谢陵没有任何欠他的。他还要感谢谢陵,因为谢陵按照他想要的路努力的走着,才会让他仅用十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任务。多容易啊,只需要对这个孩子好,夸一句殿下真棒,这个孩子就能对你千依百顺,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灯灯。谢陵歪了歪头,看着他,有些不太理解,你是在愧疚吗?可是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你知道的。他的半张脸,放入了谢陵的掌心之中,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灯灯你若是对我感到愧疚的话,就应该给我我想要的,而不是如此的伤害我。第33章窗外金黄色的阳光倾泻照耀着整个皇宫, 御花园里的爬藤月季攀附着竹条,往上朝着阳光蔓延。许扶斯从昏睡中醒来, 太阳穴有些痛,他正打算揉揉,不想少年的手指体贴的按在他的太阳住处, 轻轻的按摩着。睡得好吗?灯灯。许扶斯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蹲在他面前的谢陵, 只是俩人中间隔着金色的柱, 许扶斯眼瞳缩了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谢陵送入了放置在角落的牢笼里。他退开, 谢陵的手便也落了空。谢陵也没生气, 他坐在地毯上,继续批改着膝盖上放着送过来的奏折。许扶斯被他折腾了好几日, 此时已经是身心俱疲, 谢陵,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谢陵抬头看他。华丽精巧的笼子里,他深爱的人就在里面, 只穿了亵衣, 乌黑的长发披散着, 肤色苍白。像是最漂亮的雀。雀伸出皓白的双手, 抓住金色的柱子, 隐隐约约能瞧见手腕处的青筋, 脆弱的, 可怜的,又无力的模样。眼角漂亮的泪痣,让这只雀平白生出了几分艳色,衬着那双冷淡的双眼,让人想要将之攀折,然后狠狠的蹂躏。谢陵歪了歪脑袋,他将手里的奏折随意的丢在一边,身体往前倾,跪在许扶斯面前,双手撑在地下,弯了弯眼说:灯灯,你没有翅膀了。他已经拔掉了牢笼里的雀的雀翎,接下来的时间,这只雀就会越来越依赖他,最后他将这只雀的所有。他是灯灯的,灯灯的也会是他的。你听话些,乖些,我就不给你喂那些药了好不好?许扶斯没力气搭理他。不知道谢陵又给他吃了什么,他这些天都感觉浑浑噩噩的,大部分时候,脑袋是空白一片的,想的东西不太多。但如果谢陵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训化他,那是不可能的。这些心理手段,他再清楚不过,且也是他教给谢陵的。春日的皇宫很美,庄严与浪漫共存,许扶斯起身,看到了攀上牖窗的花,粉嫩的一簇蔷薇,边缘还有一些白色,透进来的清香沁人心脾。许扶斯伸手戳了戳。他身子软,靠在冰冷的金柱子上,那些阳光透过竖着的木条穿了进来,斑驳落在他的身上,被阳光照耀的那一片肌肤,好看得不可思议。蔷薇。未未。想到这里,许扶斯弯了弯唇瓣,眼中掠过春风十里的温柔,又慢慢的消失了。未未还在南江城等他。得想个法子逃出去。他收回了手。可要逃出去并不容易。殿外重兵把守,殿内严禁人进出,谢陵不在,没有任何人敢靠近这个地方。他正想着,谢陵回来了,少年开了寝殿的门,步伐有些急促的走了他的面前,将那自御花园里摘下来的最漂亮的一捧花送了出来。谢陵眼睛明亮,带着期盼,灯灯,喜欢吗?许扶斯的目光落在他的鞋履上,又落在谢陵的脸颊上。这几天里,谢陵总是频繁的做着以前的事,逃避着现实,仿佛着只要将那些讨人喜欢的事情做了之后,一切都能变成以前那样样子。不喜欢吗?谢陵漂亮的眼中闪过失望,我记得以前灯灯你很喜欢的。以前他去摘花送给灯灯的时候,灯灯伸手接过,会露出笑容,揉了揉他的脑袋,说:谢谢殿下,我很喜欢。许扶斯忽然开口,声音低弱沙哑,我喜欢。谢陵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盯住他不放。许扶斯接过谢陵的那一捧花,他心里唾弃自己不做人了,却是露出缓缓的笑容,谢谢殿下,我很喜欢。哦,我可真是,一个混球。他此时就像一只臣服的雀,朝谢陵靠了过去,在临近时,他还有些犹豫,但是脑海里闪过少女的面容,这驱使着他做了和多年前一模一样的事。殿下他的眼睛,对上了谢陵的双眼,他伸出手,穿过金柱,碰上了谢陵的脸。我认输,是我错了放我出去吧我受不了了示弱般的口气,柔顺的姿态,这对于许扶斯而言,信手掂来。他弯了弯唇,轻声道:至少,别再让我待在笼子里,好不好?谢陵抓住了他的手,目光有些茫然,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蹭了蹭他的手,喃喃道:灯灯,你太坏了。他分明说的,不会心软,可是只要对方一示弱,他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想要顺从于对方,听对方的话,让对方开心。这已经成了他根植在血液里的本能。他打开了笼子,将许扶斯抱了出来,放在床上,许扶斯刚露出笑容没多久,就被扣上了锁链。?干,你,娘。谢陵抱着他,这样灯灯就不用在笼子里待着了。对上他的视线,少年笑了起来,如果不锁上什么东西的话,灯灯很快就会逃掉的。多喜欢我吧。少年笑容淡了下去,睫羽颤抖着,又露出了让人怜爱的表情,灯灯,哪怕是多喜欢我一点点,多说说好话哄哄我说不想离开殿下,想留在殿下身边,陪着殿下一直到死。他很好哄的,至少在灯灯的面前,他很好哄的。寝殿空旷,烛火将整个空间照得很亮,春夜的温度尚且还有些冷,地底烧了地龙,热温升腾,透过地面传了上去,寝殿里还是暖和的。然而谢陵还是觉得觉得冷,他抱紧了怀里的人,抱得紧紧的。只有当抱着灯灯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暖意,但他心知对方的心不在这宫廷里,即使是对他说着好话,也只是因为别人。灯灯别再离开我了。三年的时间,太长了,每一天都长得像一个一百年,他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甚至他会想,找不到的话,就毁灭吧,毁灭这个他亲手给予他的燕朝,让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崩坏掉,最后会有人为天行道为民起义,将他杀死在这个王座之上。他的鲜血会沉入在这个皇宫的最底下,伴随着那些记忆与肮脏的泥水一起长眠。第34章攀附着窗外的蔷薇花又蔓延了一些, 不过三日时间,那些未开的花骨朵展开了花苞, 贴在精致的木窗上,随着微风轻轻的晃动着,摇曳得仿佛少女精致美丽的裙摆。寝殿里许扶斯刚醒来就被一直盯着他的谢陵给缠上。就像是条黄金蟒, 许扶斯不胜其烦拍开缠过来的手, 谢陵却不厌其烦的伸过来, 直到最后许扶斯不再挣扎, 他才心满意足的将人抱紧,将脑袋也埋在了许扶斯的肩膀上,亲昵的蹭着。灯灯, 今日是中榜贡生的授官日, 要陪我一起去吗?因为俩人都没有束发的缘故,发丝相互缠绕在一起, 分不清哪根头发是谁的,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落在床下的边缘, 重重床帐下,交叠的身影透着格外旖旎的意味。他撒着娇, 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你的学生也在里面, 你一定很想看见他们, 或者和他们说些什么的, 对吗?故意放软的声音, 像是浓稠的糖浆, 甜得几乎要把人给溺死。仿佛羽毛华美的雀,张开自己的翅膀,向着喜爱的人拼命的展现着自己的吸引力。许扶斯笑着说:好啊。怎么不好。他可想出去了,只要出去,就能找到机会跑路。谢陵开开心心给他解了手腕上的锁链,低头认真的给他揉着血管处,顺便吩咐殿外的赵福德将东西送过来。许扶斯刚开始还不知道他要赵福德送什么,等到赵福德将那些东西送过来后,他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一件又一件的华服锦履陈列开来,足足二三十件,每一件做工都极为精细,等待着主人的挑选。赵福德弯腰,看都不敢看床上,只恭恭敬敬道:尚衣局所有人彻夜不停的赶,才赶出了这几件,到底还是有些少了,奴才下去后会继续催的。许扶斯:?是不是对少有什么误解?偏偏谢陵还真觉得少了,再从宫外招一批人,跟着赶制。许扶斯当机立断地开口:不用了。他对当红颜祸水什么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许扶斯都这么说了,谢陵也不会让他不开心。灯灯你喜欢哪一件?他雀跃的问着。许扶斯:随便都行。挑一件好不好?谢陵小声道,总要挑一件你最喜欢的。送来衣裳的是尚衣局的绣女,第一次听见她们陛下如此讨好的一人,捧着衣裳的手都颤抖了下。她们十分好奇床上的那人是谁,宫里早就流言四起,说是陛下的寝殿里藏了一个祸国的男妖精,勾得陛下魂不守舍,不理朝政。听刚才的声音,也的确很好听,不知长相如何,比之陛下,又如何?绣女们见过容颜最好的,也不过是他们的陛下,能将陛下这样的人迷得死去活来的,绣女们怎么都想不到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然而绣女们再好奇,也不敢抬头去看,因为在进寝殿之前,总管大人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告知他们决不能抬头,否则陛下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被陛下砍头。许扶斯看了一眼,倒真打起精神挑了,青色的那套。他喜欢青色。赵福德走到捧着青色华服的绣女面前,将衣裳接了过来,下去吧。绣女们便陆陆续续的下去了。谢陵朝赵福德伸出手,赵福德立刻送了上去。谢陵展开一看,灯灯眼光可真好。我给灯灯换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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