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娘会支持他所有的决定,哪怕是无可奈何的锥心之计。连清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又怎么会不难过,可连清的容貌是一把利器,在这节骨眼上怎么也得试一试。连诚明把茶一口饮尽。见过女儿之后,姜悦娘没有之前那么焦灼了,这阵子偶尔会去铺中帮忙。姜家有许多店铺,这日她在衣料铺问管事关于时兴料子的事。管事回答之后,正领着她要去库房看时,连诚明走了进来。虽然和离了,可管事潜意识里仍把连诚明当姑爷,急忙要行礼,姜悦娘拦住他:“别管他,你去开库房的门,我等会就来。”连诚明面色一变,姜悦娘真的太过冷淡了“悦娘,”等管事走后,连诚明说,“你到底要闹到何时”他觉得她是在闹吗如果不是他,女儿根本就不会入宫,她嘴里说自己过得好,可在宫里又能怎么好就算受宠,还有多少女子虎视眈眈呢姜悦娘道:“连诚明,我们已经和离了,请你出去。”“悦娘,”连诚明走上来,低语,“清儿已经得那逆贼喜欢了,不出几日就能得手,到时候宫里的内应会救她出宫。”得手女儿真的得手,那也是杀人了。她一个小姑娘,手沾鲜血会不害怕吗姜悦娘听着都觉得难受,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跟你吵架,你的话我也不想听,你走吧。”“都那么久了,你还没想通”连诚明皱眉,“悦娘,如果事情照这么下去,你以为我们能有好日子过那逆贼不会放过老师,也不会放过我们连家,他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与他作对的官员几乎都死绝了”“那你为何不俯首称臣呢”姜悦娘眼角发红,“为了我,为了清儿,为了谦儿,你就不该再跟雷胜甫有所牵连”“他是我恩师”“是,他是你恩师,他比我们都重要,是吗”姜悦娘笑了一声,“连诚明,既然你已经有所抉择,那就干脆一点吧从此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不会阻拦你,你也不要阻拦我。”“阻拦你”连诚明敏锐的抓住了重点,“你要做什么”姜悦娘不说话。“你要救清儿”他问。姜悦娘低下头,苦涩的道:“她在宫里,你觉得我能救出来”连诚明也觉得不可能,她能有什么办法姜家是商户人家,无权无势。“悦娘,你听我的,只要再等一阵子,就能跟清儿团聚。”连诚明觉得姜悦娘还是在他掌握之中的,握住她如柔荑般的手,“你也只有这条路可走,跟我回去。”他以为自己真是那个嫁夫随夫,从来没有任何主意的女子吗她不过是因为喜欢他姜悦娘正要抽出手,却听门外传来一名男子低沉的声音:“姜掌柜,可是有人冒犯你”姜悦娘回过头,发现竟是谢峤来了。作者有话要说:连诚明:她是我妻谢峤:和离的妻吗连诚明:第15章张家之女被杀谢峤也知道,趁着休沐他特意来此跟姜悦娘商量,谁想会遇到连诚明。既然已经和离,谢峤也不用避嫌,更何况,连诚明跟雷胜甫为对付自己的表外甥暗地里搞的那套把戏,他也想敲打敲打不如到此为止这声音足以震慑人,也不陌生,连诚明没看谢峤,反而把目光更加深深的盯在了姜悦娘的脸上。她怎么会认识谢峤谢峤出身将门,当初不知因何理由被先帝痛恨,为折磨他,先帝将谢老爷子处斩,随后又把与谢峤亲近之人一一撤官,后来先帝因病逝世,戚星渊登基后方才解救谢峤。要说戚星渊对谢峤也有大恩,结果谢峤却恩将仇报,与戚星枢联手背叛了戚星渊,夺去大燕。这种人,姜悦娘怎么会结识他难道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连诚明脸色顿变,手劲也不由变大,狠狠扣住姜悦娘的手。姜悦娘吃痛,低语:“你快放手,何必让人看笑话”“你是不是想利用他救出清儿悦娘,你糊涂”这种狼心狗肺之徒如何相信她是要把雷胜甫还有别的官员都牵扯进来。谢峤已经走近,看向连诚明:“原来是连大人。”当着外人的面,连诚明不好如此,松开手:“王爷来此地有何贵干”“这家店铺衣料不错,本王打算买一些送与母亲,”谢峤看了一下姜悦娘的手,“姜掌柜,请给本王推荐一二。”“王爷,我与悦娘有事相商,请王爷稍后再来吧。”连诚明想问个清楚。谢峤没动:“本王是不想打搅,不过看姜掌柜似乎并不想与你商谈什么吧”这句话一出,就知道谢峤是要插手了,连诚明看向姜悦娘,只见她素衣乌发,美色不减当年,心里顿时就涌上了一种古怪的滋味。他的语气更为不善:“王爷怕是眼神不好,这是我们的家事”虽然已经和离,可连诚明从未真的不把姜悦娘当妻子,她只是一时之气,她心里肯定还是向着自己的。谁料姜悦娘根本无法原谅他利用女儿,如果此时还顺着,往后更扯不清,她淡淡道:“连大人,我与你无家事好谈,我与你也不再是家人,请走吧”这句话不亚于是当着谢峤的面打了他一耳光,连诚明愕然。她怎么一点都不给自己余地他此时才明白,原来姜悦娘是真的不想跟他过了他素来也是清高的,这回主动上门已经难得,怎么还肯待下去连诚明心头恼怒,愤然离开。走到街道上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连诚明心想,姜悦娘变了,她既然如此决绝,他也不会求她回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连诚明即刻前往雷家。站在恩师面前,他把姜悦娘结识谢峤一事告知:“老师,我其实已与悦娘和离,她糊涂,为了救清儿竟然走了歪路,她可能已经把计划告知谢峤。”雷胜甫大惊:“诚明,你怎么能跟她和离呢”“当初她失去理智,我便是怕她闹得太过厉害,不得不答应老师,恐怕此计不能再继续下去,我们得把证据销毁,宫里的内应也该撤出来。”“可惜,”雷胜甫本来都看到希望了,“不过你写的信,我已使人送去宫中,诚明”他顿一顿,“会不会是你猜错悦娘她真会出卖你吗,当初你们成亲的时候,我便说这姑娘冰雪聪明,她把此计告知,你我都会被处斩的啊。”可她真的还会顾念自己吗想起姜悦娘冷淡的表情,连诚明心头一刺,隐隐作痛。“便不说你我,毒药在你女儿手中,悦娘岂会告诉谢峤”连诚明一怔。是啊,她怎么也会保护女儿是他被姜悦娘气得糊涂了,辨别错误。“不如我们还是等一等,也许来得及。”雷胜甫想到关在冷宫里的戚星渊,非常迫切要把戚星枢杀死。当初他去宫中教授皇子,戚星渊很早就显露出了皇者的气魄,不止风度翩翩,为人还宽和大度,而戚星枢当时却并不显眼,甚至是活在戚星渊的羽翼之下。后来因天生神力上了战场,虽然杀敌无数,性子却阴冷无情,哪里能胜任皇帝“诚明,再等一等”也许会发生奇迹。连诚明答应了。在衣料铺中。谢峤把宫里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与姜悦娘听。“我这表外甥对令千金很不一样,”谢峤说,“若是旁人,他绝不会下水救之,也不会为之处斩谁。”姜悦娘心惊,为女儿担心不已。谢峤叹口气:“本王知道你惧怕他,不然也不会急于救你女儿出宫。”谁不怕呢姜悦娘心想,他谋反之后,听说两军交战手段极其残暴,有好几座城的官兵都被屠杀殆尽,在他眼里没有仁慈二字,攻入京都之后,更是杀尽了戚星渊的亲信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并没有对雷胜甫,还有连诚明动手。“我这表外甥命运多舛,我不是替他开脱,只是任何人换作是他,也未必会做好。”听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姜悦娘给谢峤倒了一茶杯:“王爷,不如说与民妇听听”“多谢。”谢峤拿起茶盅,看了眼姜悦娘。这些事他从没有跟旁人说,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让姜悦娘了解戚星枢对他的计划有帮助。“小枢的生母叫周琼,是我表妹,因父母双亡寄养在我谢家,后来因姿容出众入了宫”他徐徐道来。姜悦娘越听双手握得越近,到后来几乎都把自己的皮肤掐痛了。她没想到戚星枢竟会有此种遭遇。她一直以为他是天生如此。“也不怪那些臣子对戚星渊忠心,他原就聪明绝顶,不止满腹经纶,做戏也做得以假乱真,可怜我那表外甥把他当亲哥哥,替他灭了敌国,替他除去对手,到后来才发现是匡扶了自己的仇人。”谢峤语气沉重:“也有我的错,我早前并不曾查到证据,才会让小枢遭受如此打击他现在把江山,把所有的一切从戚星渊手里夺走,但也心如死灰。”姜悦娘不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一时室内静寂如死。还是谢峤先开了口:“我把来龙去脉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明白小枢的为人,他本性并不坏,将来也有可能会变好”他觉得连清应该是个关键人物,“我有一计能帮你救出连姑娘,但需要姜掌柜你的配合,你可愿意”宫中。连清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芳草急忙把药碗端给她:“主子,吃药吧,吃完你的风寒就好了。”拜那张湘莲所赐,她感冒了,好几天都没有好,本来连清是想骂几句,但现在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请下辈子投个好胎,千万别再进宫,这宫里真不是啥养老圣地连清皱着眉头吃药。刚喝下去之后,锦灯递了颗蜜枣给她。“依奴婢看,也未必是入水才得病,主子晚上别挑灯玩牌,说不定也不会如此。”这叫夜生活,懂吗连清白她一眼。真没见过这种女人,镜灯也想翻白眼,她一点不想把信交给连清,因为她觉得这是白费力气。但雷胜甫那里已经送来,她还是决定试一下。等芳草去放药碗了,镜灯把信奉上。“又是药”连清觉得这帮人脑子有问题药什么,她不是有吗,藏得好好的,镜灯淡淡道:“此信是连大人亲笔所写。”哦,连诚明的来信。他还想让自己加一把劲把戚星枢弄死吗连清想到那个义父,滋味复杂,记忆回来了,她知道她跟连诚明也曾经有过不错的时光,爹爹女儿的叫,似乎感情极好。但这一切都抵不过连诚明心中的大义。连清手指抚着信,然后突然就把它放在了烛火之上。忽的一下点着了,火烧起来,橘红橘红。锦灯冷淡的看着,并不意外。“你竟然不阻拦”连清奇怪,把这信朝她扬一扬,“哎,我烧了啊,你也不管”管个屁她受够她了,锦灯看到她得意的样子,恨不得给她一下,但眼见信上的火快要蔓延到她手指,锦灯一把抢过来,冷着脸道:“我不跟你这女人一般见识。”靠,你不也是女人吗什么叫不跟她一般见识连清怒:“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看看戚星枢是什么人,他们对付得了吗再说,她跟戚星枢完全没有一点私人恩怨,哦不,荡秋千上结了点仇,但好歹他跳水救她了,也算扯平吧。镜灯不置可否,转身出去。就在这时候,芳草突然跑进来:“主子,砚田公公来了,说皇上,皇上让你去太极殿”“什么你说什么”天色那么晚,她没听错吧“主子,皇上应该是让你去侍寝,”芳草非常欢喜,“主子,快些沐浴吧,”又催外面的宫女,“去打水”沐浴洗干净等着被宰啊连清眼前一黑。但她很快就振作起来了,确定过眼神,暴君肯定没看上她,不会是侍寝的,不慌作者有话要说:戚星枢:记得带上药。连清:好的,你等着第16章芳林很快把水打来。洗浴在侍寝中是极重要的一步,去之前妃嫔都要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毫无异味以此博得皇帝喜欢,至少是不厌恶。但连清没这个顾虑,她嫌弃的看着两个宫女:“砚田说侍寝了,就要我洗浴”芳草一愣:“这倒是不曾说。”跟她猜的一样,连清更不担心了:“我去去就回。”她什么也不收拾就朝外走去。芳草着急:“主子好歹重新上个妆”都过了一整天了,脸上还能看吗“不必。”她可没心思打扮给戚星枢看,又不要争宠。谁料走到门口时被镜灯拽住了,她低声问:“你真要去”“我能不去吗”连清挑眉,“小黄门都来请了,怎么,”她眸光明亮,侧头看着镜灯,讽刺的问,“你是不是想提醒我带药”最后两个字踮起脚在耳旁说,让镜灯耳朵一热,她皱眉:“如果我说,你会听吗”不会。傻子才带药,万一被戚星枢发现,她脑壳肯定落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