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约嗤笑,那我还挺开心的,让你这样。陆殊同凑近对方,轻声细语地说,我想亲亲你。不要,许约毫不留情地将人拍开,撑着手臂躺回床上,给我滚远点。他感觉到坐在床上的养子也钻进被窝,像小孩子一样缠过来,抱住他,头枕在他肩上。许老板顿时感到烦躁,还没开口骂走对方,就听到陆殊同说,既然不给我亲,那抱一抱总可以吧?在黑暗里对方声音低柔,听起来有种脆弱的感觉,许约察觉到了,但依旧冷酷,给我滚开。不要.....陆殊同侧卧着身体抱住许约的腰,整个人像取暖似的窝在养父身边,我想就这样。......许约深吸口气,陆殊同,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没有得寸进尺,陆殊同说,我只想和你亲近,不管你会怎么对我。......至少比起李洵玉,你还是更喜欢我,对吗?毕竟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心甘情愿为你死的人。......陆殊同说完后就睡着了,在许约身边他总会卸下防备,将全副身心交给对方,同时得到一种罕有的安全感。然而许约却没那么快入睡,他在为杂种最后说的那句话感到困惑。是这样吗?作者有话要说:是这样吗☆、10.1第十章1.李姗的死是在12号深夜被人发现的,据说是这三天她部门的人联络不到她,秘书也不在,直到文件堆积得办公室再也放不下,身边的人才觉察出不对,一问、一找尸体都有些腐败了。陆宁是剩余几位高层里最先知道的,他清楚这几天李姗和陆仁琛之间的争斗,所以在得知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陆仁琛杀了她?如果是这样,他图什么?短短一个星期,陆氏的五大高层死了两个,如果说都是陆仁琛动的手,假设他的目的是想要当上掌权人的位置。陆宁脸上出现疑惑,算算年纪,陆仁琛也有六十多,比林秋宜那老太婆还要年长,这么多年来他们五个平分陆氏的权利,各自也算赚的盆满钵盈,相安无事了这么久,不应该啊.....他想了想,拨通秘书的手机号,帮我联系下李洵玉,问他明早有没有空,去吃个早茶。隔天早上九点,兰园。陆叔好,李洵玉掐着点走进包厢,接过陆宁手里的茶壶给对方倒了杯茶,陆叔这次找我有什么事?陆宁佯装没听到,手一伸把菜单拿过来,一大早过来,先吃点东西吧。李洵玉接过递过来的菜单纸,放在桌上用手臂压住,还是先讲正事吧,您也知道我家刚出了事,在这个时间我跑出来不大妥当,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别兜圈子了。陆宁心思转的很快,立即改口,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次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姐姐的事,有报警吗?嗯,叫了明青所的人过来看,确定是交通事故。李姗那天是要去机场,但出事的那条路却不是去往机场的路,你有想过是为什么么?李洵玉摇头,她的车子被彻底烧毁,行车记录仪和道路上的摄像头也都被人毁掉,很难找出什么线索。最近集团里一下子死了两个高层,只剩我、鼎爷和林奕恒,虽然按照一般程序陆赋生和李姗手底下的所有生意都将由我们三人分担,不过我和鼎爷的年纪也大了,如果有后辈想要接替陆赋生和李姗的位置,也是可以的。陆宁望向旁边人,耐人寻味地问,你觉得呢?他现在在想,会不会是弟弟为了上位,故意弄死姐姐。李洵玉不慌不忙,陆叔,您说您希望有后辈来顶替,我虽然不了解集团内的事,但鼎爷最近频频向李家找茬,破坏了李姗好几单的生意,似乎...并没有您说的想要让后辈上位的意思。您们二位什么心思我不清楚,但我对陆氏是没什么意思的,您也知道我从小就不务正业,突然要我每天去公司里上班,还是算了吧。李洵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您说呢?说的这么直白,陆宁不会不明白,他又问,那你觉得李姗的死....和陆仁琛有关吗?李洵玉闻言,从背后拿出个公文包,陆宁瞥了眼,是叠薄薄的文件。我昨天接到消息,除了去看李姗的车祸现场外,还去了陆氏她的办公室一趟,这是我在那里找到的。李洵玉抬起眼皮,压低声音说。我对集团内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想插手,但陆叔您看了这个后,或许会对李姗的死有所定夺。陆仁琛是在今天早上知道李姗的死的,比陆宁足足晚了十二个小时。原因是他昨夜去寺庙听僧人念了一晚的经,第二天清晨又跟着他们祈福。等到从里头出来,早就收到消息、在外焦急等待的秘书助理们一轰而上,陆仁琛立刻面沉似水,冷声问,谁干的?秘书摇摇头,扶着他一步步走下石梯,李家请了明青所的人过去调查,说是夜晚路太黑,司机一时看不清,轮胎打滑造成的事故。陆仁琛冷笑,如果是意外,会导致车内三人当场死亡,还一把火烧得干净?前几天股东大会上我逼着李姗为陆赋生的死负责,又和陆宁强抢了她一半的生意,这女人现在突然死了,其他高层会怎么想?他望向秘书,给我去查陆赋生被炸死那天的详细资料,当初李姗的手下坦白招供的视频也调出来,原以为陆赋生的死是意外,现在李姗也死了,这立刻就变得扑朔迷离、耐人寻味。现在想想,那天李姗在会上极力反驳,或许还真是冤枉她了。要真是被有心人利用,而他又财迷心窍的为了贪一点利益而错误地将陆赋生的死归到李姗身上,导致现在人死了惹一身的嫌疑,那可就真是亏大了!陆仁琛一把推开身旁的秘书,颤悠悠地支着拐杖一步步走下这七七四十九道台阶,才刚从青灯古佛里出来,沾染上些许佛家的气息,这会又凶相毕露,显现出原本的心狠手辣。李洵玉在把文件交到陆宁手里后,借口说要回李家处理李姗的后事,先行离开。陆宁叫了几笼点心,坐在包厢里翻看手里的文件。这里面记录的居然全是陆仁琛在陆氏做过的肮脏事,有收人回扣的、盗用公款的、甚至还有他欺骗投资者,故意伪造财务报表,并频繁向银行贷款的。欺诈金额有6亿,向银行借款的金额有37亿,而时间也持续了七年。......这陆仁琛是不是想钱想疯了?!陆宁捏住纸张的手指发红,他瞥向在不远处等待的秘书,叫司机现在把车开到门口,我要回公司!作者有话要说:来啦☆、10.22.陆殊同时隔一个星期,终于回到他的小诊所里。赵怡当时正诊所的治疗是里帮病人打针,听到外面有人进来,还以为是病人,甫一转头,眼里闪过几分惊讶,刚想调侃下这位很多天没见到的上司,但又注意到他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顿时转身三下五除二的做完事,快步走出去,低声问,怎么?又被你家许约赶出来了?陆殊同说,你很好奇?嗯,这么多天没见你回诊所,我还以为你们的感情终于上升了一点。没被赶出来,只是昨天李姗的死刚被发现,为了避嫌,我们还是少点接触比较好。赵怡微微挑眉,可以理解,许约这么想要扳倒陆氏,现在正是计划的关键,这样做也挺好的,她看着陆殊同走向沙发,丝毫没有要开始工作的意思,不禁问,里面这么多病人,你坐这干什么?没心情,陆殊同脸色仍有些不好,随口道,还在见不到他的难过中,你跟了我这么久,不知道怎么治病?.......赵怡还想再说几句,那边在治疗室里等待的病人走出来,护士,吊瓶打完了。来了,她应了声,又回头确定道,真不工作?不了,对方朝她摆手,你去忙吧,每个月也是有领工资的,要替老板分忧。赵怡:.....她决定要在月尾提出加工资的建议。赌场。将杂种打发走,许约正在餐厅里安静吃午饭这几天陆殊同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今天好不容易将人赶走,许约心情不错,连带着饭都吃多了点。助理照旧站在他五米外。这时,一个厨师打扮的人走进来,左手捧着个加了盖的碟子。助理微微惊讶,想要上前询问怎么回事,对方却走得很快,五六秒就到许约旁边。您好,这是今天特意为您准备的菜式。他弯下腰,凝视正在认真吃饭的许老板。许约应声抬头对方戴着口罩,从头到脚都被厨师服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那人将碟子放下,掀开盖子。没有热腾腾的菜肴是一份文件,外加一叠照片。而在这之后对方也脱下口罩,摘除帽子红色的长发飘扬而出。李洵玉对许约眨眨眼,轻轻一笑,又见面啦,他柔声说道。....有什么事吗?许约回过神来,难得的清净时光又被打破,他皱了皱眉,你要过来,怎么不先打声招呼?还穿成这个样子。给你打电话就没有惊喜了,李洵玉笑眯眯地说,指了指碟子里的东西,这是专程给你带过来的礼物。许约看了几秒,将信将疑地先拿起那份文件。这是我昨晚在李姗办公室里找到的,上面记录了陆仁琛这几年在陆氏做的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一部分。李洵玉说。陆殊同之前说过会将陆仁琛在背地里做的一些肮脏事告诉李姗。许约对这份文件并不意外,随意翻了几下后看向那叠照片。很薄,有七张,拍的全是一辆车牌号为ax4958的黑色吉普车进出在隧道里。许约看了下右下角的时间,12月7号。这个日子.....李洵玉坐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的许老板,温声软语地给出提示,12月7号,不就是陆赋生死的那天吗。许约怔了下,心脏往下一沉。李姗在三天前死了,虽然我和她没什么感情,不过李家对这位家主的突然死亡还是很在意的,就让我....她的亲弟弟去调查下她的死因,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我知道这几天她因为和陆仁琛闹的不愉快才去调查他,但是....这些资料的内容未免太过火了,从12年到现在19年陆仁琛偷窃了集团大概6亿,向银行借款37亿,这么过分的事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由此可见他做事有多小心谨慎。但是....从股东大会结束到李姗死亡,中间间隔只有四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怎么可能会找到陆仁琛藏着掖着这么久的犯罪事迹?为了避免有人故意诬陷,我花了一晚上时间去分析这些文件,上面所有数据都是正确的,陆仁琛做假账、受回扣等等的事都不是子虚乌有。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停下来。许约:什么可能?是有人蓄谋已久,故意借她和陆仁琛关系变差的这个机会,将事情爆出来,这个人知道陆氏的所有秘密,对高层们的动态了如指掌,综合这些,能做到的只可能是陆氏的现任掌权人。李洵玉探究地望向许约。是你的养子陆殊同,设法将这些文件送到李姗面前的,对吗?他恰到好处地停下,似乎要等许约解释。许老板将照片捏在手里,镇静地说,如果是陆殊同做的,那你应该找他,来找我做什么?陆殊同一直都对集团内的事漠不关心,掌权人这个职位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不是他。李洵玉没有正面回答,说了这么一句话。许约顺着他的思路走,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吩咐他这样做?难道不是吗?许约,李洵玉轻声道,那天我在医院前差点被炸死,陆殊同拿着刀过来想杀我,而后来你出面制止,他虽然不乐意但还是照做。以前我对你们不了解,传闻你恨不得他快点死掉,但在那晚,我看出了你对他的厌恶,但陆殊同....对你却不是这样的。你想说什么,许约冷声打断他,他听出对方话里的暗示。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李洵玉说。许约呼出口气,所以呢,你特意过来,是想来说你看出了我和陆殊同之间的关系,还是在暗示我和两位陆氏高层的死有关?李洵玉没回答,他开了个新的话题昨晚我在李姗的办公室除了找到这些文件外,还看到另一份文件,里面全是陆赋生死的那天进出隧道的所有车辆照片,其中一辆,就是这台越野车。李洵玉指了指照片上清晰的车牌号码。许约,你对它有印象吗?没印象,许老板说。李洵玉微笑,我本来也是,但是那天在医院被陆殊同又是炸弹又是刀子的攻击,我很生气,闲着没事做就去查了下他的资料,这么巧....他名下就有辆车牌号为ax4958的吉普车。于是我又让人去查在陆仁琛死的那天这辆车的活动路线,但是贫民区内管制很差,很多地方都没有摄像头,所以.....我无法确定这辆车是否和陆赋生的死有关。李洵玉歪了歪头,凌乱的红发散落,有几缕微微遮住了他姣好的面容。陆宁和林奕恒或许会觉得李姗的死和陆仁琛有关,但陆仁琛不会,他知道自己谁都没杀,并且还有人想要嫁祸给他。面对这种情况,他首先会去做的就是查清楚两个人的死到底是谁造成的,如果我能通过看监控录像而找出陆殊同在那天有开车进入过贫民区,那陆仁琛同样可以,他会怀疑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