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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1)

喝吧。荆照秋又把碗推过去一寸,我实在喝不下了。我还得留着肚儿吃红豆糕呢。好吧,那我喝了。不再推辞,易之虞接过碗,直接把剩下的一口喝完,两人谁都没有想起这是荆照秋刚吃过小半碗的。第18章 螃蟹荆照秋拿着小锄头给院子里的小块菜地翻土除草,不大的菜地挨挨挤挤套种了小葱小青菜韭菜菠菜生菜等一些时蔬。不多,但两人也省得老要去菜麻烦,碰上天气阴雨不好出门,院子里掐点青菜拍点蒜末,随便炒炒,都是极爽口的。不过现在不是两个人了。荆照秋扶着腰站直了,时不时看文添祯一眼。好生奇怪,这人怎么整天都盯着他,去哪儿都跟着。你怎么每天都跟着我?荆照秋受不了了。文添祯大大咧咧,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易之虞让我在他不在的时候,多看着你,好照顾你。那你不来帮帮忙?荆照秋指指菜篮子的菜刀,让他割韭菜。文添祯好不要脸,拍拍手道:我不会。我这只会看病。我说你也别忙活了,等易之虞回来不就好了。胎像都不稳了,还是别忙活了。荆照秋可不知他心里的小九九,只是觉得文添祯这话说得奇怪:你倒是清闲了,哪能把所有事都推给易之虞去做,自己当撒手掌柜。易之虞也够忙的,我连这些都做不得?又不是瘫痪在床。再说了,他看易之虞分明是个尊贵的大户人家少爷,之前必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如今什么事都做得,打猎砍柴,饭不大会,也勉勉强强能做出个没卖相的四菜一汤,药膳更是像模像样,甚至因为文添祯说他不宜过冷水,还包了洗衣服的活儿。本来样貌看起来也就是个十几岁的人,如今看着,倒像是命运不济的少年流落在外被狠心人欺负一样。文添祯说他不宜运动,荆照秋还能真闲着不动?光看着那瘦瘦弱弱的人一个人干活,荆照秋就有些不忍,哪怕知道他本来面貌可是比他还高了一个头的成年男子。文添祯啧啧几下,好嘛,反正都是他不对。行了行了,你坐下,我来我来。三个月不到,正是最容易滑胎的时候,文添祯可不想这时候冒险,这上动下窜的,看着都怕人。得嘞得嘞,就当吃饱了消化消化,还是他来干吧。有人干活,荆照秋没有推辞的必要,大大方方拱手相让。荆照秋束手旁观,倚着一张太师椅,腿上盖着毯子,一边还对着文添祯指点几句锄草的技巧。掐点菠菜,中午想吃菠菜。菠菜?文添祯的手一顿,继而回,菠菜不行,和你的药相冲。相冲?荆照秋无法,行吧,医生说不能吃就不能吃吧。谁让他是医生呢。只是菠菜有什么好冲的,他实在不大信。昏昏欲睡的荆照秋晒着太阳摇着椅子,看日头,易之虞也快回来了。倒是想回去睡,可这个时候睡,就赶不上吃饭的点儿了。他捞起一个瓷钵,是易之虞从市集里带的一罐蜂蜜山楂。他这些天,总觉得没味,就想吃点酸甜口的,开开胃。连早年被他嫌弃的酸梅蜜饯也捧起来吃了。酸倒牙的酸梅,一口气能吃大半罐,水也喝了不少,只是倒霉了夜里,总是起夜。荆照秋正捡了一粒山楂丢进嘴里,摘完青菜的文添祯正往这儿看了一眼,忽然火烧屁l股似跳了起来,冲到荆照秋面前,抢了那瓷钵,吹眉瞪眼的。好家伙,他刚被抢了山楂,还没吹眉瞪眼呢,这家伙竟然敢瞪他!不能吃。文添祯还是那个理由,和药相冲!又冲啊?摆明了不信文添祯,怎么他吃啥都冲,太惨了吧。文添祯气急败坏,竟然还怀疑他的医术。当然了,我说的岂有不对。你可想想,你那些药有多贵,浪费的都是谁的钱。我是不必要的,左右不是我出钱。得得得,你说的对,行了吧。荆照秋眼巴巴地看着文添祯抢走了那罐山楂,好是委屈。可是钱都是易之虞挣得,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对易之虞来说猎点东西跟切豆腐一样简单,可往山上跑,总是危险的。荆照秋对这个钱可比易之虞心疼多。可委屈是省不了的。荆照秋委屈着,窝进毯子不说话。待到日头快上来,易之虞才提了大包小包东西回来,正是从市集上回来。他一进门就放下了,直奔荆照秋,但脚步轻,荆照秋没发现。睡了?易之虞掀开毯子,正对上荆照秋还没收起的委屈巴巴的眼神,一颗冷硬的心忽然就软化了下来。这是怎的?发什么脾气?天哪。荆照秋顿觉五雷轰顶般尴尬,委屈是委屈,可委屈是不必显露人前的,不然显得像是撒娇似。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撒娇的。可掩在毯子下的表情,就这样被人完完全全看了个干净,羞红了脖子,只怕连衣服底下,都得红成一片了。没,没发脾气。荆照秋连忙坐起来,努力装出镇定的神情。要死了,怎么摆出这个表情,这要如何解释。远远地,文添祯哼了一声,插嘴:是没发脾气,是不满意我的安排了。我说山楂和菠菜不能吃,和药冲,他正委屈呢。文添祯告状。果真?易之虞问荆照秋。荆照秋更是羞恼,这话说的,好像他是没吃到糖的小孩一般,他是大人了,才不会为了吃不到某种东西不高兴。哪有哪有,医生说不能吃,那我就不吃了。行了,以后总有机会吃。文添祯没所谓道,又瞄了眼易之虞带的大包小包,都有啥新奇东西啊。荆照秋也看过去,哎呀,带了什么好吃的。易之虞瞧见荆照秋的眼神,不说话,默默地将一样一样拿给荆照秋看。什么东西都有,易之虞拣出一拣银红撒金领口带白狐狸毛的缎面披风,挑出来放到荆照秋腿上。荆照秋细细地摸了一把,真软。易之虞的眼光真好,可见是天生见惯了富贵的人。那草笼里是啥?荆照秋注意到一个宽口的草笼子,里面似乎有些活物。易之虞把笼子的盖儿打开,露出张牙舞爪的真l相来。螃蟹?!荆照秋惊喜,他可喜欢吃螃蟹了,这个时节螃蟹虽然不够肥,但也好吃着。昨天买的年糕还泡在水里窝着,螃蟹炒年糕,世间一大美味。荆照秋欣喜地眼睛缝里全是笑意,不知有多馋了,就差直接撩袖子上锅炒菜了。文添祯披头泼了一大盆冷水。吃不得,犯冲!肉l眼可见,荆照秋的笑意渐渐从脸上消失。又是犯冲,又吃不得,他什么吃得。荆照秋瞪了文添祯一眼,甩袖回了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又不让他吃。气死了。文添祯半张着嘴巴,这这这,好大的脾气!他是为荆照秋着想好不好,怀l孕忌吃螃蟹晓不晓得!你也不管文添祯转头对易之虞道。易之虞却问:不吃螃蟹,就吃几片年糕行不行?荆照秋有多馋,他都看见了。再不给解解馋,折磨死荆照秋的馋虫了。这个嘛文添祯估计了下,吃一点,应该也是可以的。但切记,不能吃多,尝尝鲜就够了啊。文添祯再三提醒。不达到一定量,一般是不会有问题的。可文添祯还是十分小心,生怕出了差错,甚至比一般妇人怀胎,更加小心谨慎。我知道了。易之虞答应了一声,进了房间,看见仍一脸不高兴的荆照秋。螃蟹炒年糕怎么做的,你和我说说。荆照秋有点吃惊地看易之虞。怎么问这个?我去做。荆照秋犯酸意:你们吃啊。他又不能吃,难不成还专门做了给文添祯吃?这不成。给你做。我问过了,吃一点是可以的。当真!荆照秋惊喜地扑到易之虞面前,确认了好几遍,才道,不,我来做,你做的不好,我可不吃的。怎么这么馋呢。易之虞无奈地看着荆照秋,他实在没有对某种食物特别的喜爱,理解不了这种对于食物的热爱。不过,荆照秋做的,总会多吃两碗饭。荆照秋有些羞耻地低下头,这个这个太馋了,好像让人笑话了。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特别馋,如果没吃到自己想吃的,还发脾气不高兴,心情是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好在没旁人在,笑话不得。哎呀,你别问了。我以前不这样的。能吃是福。易之虞越是这么说,荆照秋越觉得自己太馋了实在不雅观。哦,我想起来了。荆照秋忽而瞪大眼睛,抬起下巴,努努嘴,你明天去问问药铺或者其他大夫,文添祯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未免太夸张了。什么药啊,这么多犯冲的禁忌。莫不是,他看我不爽,故意整我来着?荆照秋表示,这也不是没可能。这个文大夫,确实是七分不着调,还真像他会做的事。第19章 典当小心点!拾易当铺的掌柜举着鸡毛掸子往小二的脑袋就敲,边敲边啰嗦道,惫烂小童,整日光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十一少爷刚离了信阳城,就现出原形。做事精细点,仔细你这层皮!被训话的小二忙拿起抹布四处胡乱抹上一通,转头砰地撞上了人。哪个不长小二眼都不抬一下,便要发火。哐!掌柜的鸡毛掸子又敲了小二的头。没眼力劲儿的东西,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招呼着。训完小二,扭头对来人送出笑脸,这位公子,您是当还是易之虞直截了当:赎。掌柜所指的公子,便是易之虞。说是要验一验文添祯配的药,易之虞又想起,当日为了买下宅子荆照秋将一对镯子当掉之事。易之虞便悄悄取了当契想将镯子当回。掌柜接过当契,扫了一眼,再看年纪看起来不大但气势却十分足的易之虞,看来是个不喜欢废话的爽快人,如此,掌柜也不再多攀扯,唤来了小二。小周,去,把这张当契上的典当取来。小二接过当契,转身进去了。掌柜笑道:上次似乎是另一个人来当东西。嗯。易之虞冷漠回答。本店规矩,赎东西是要多保管费的。五十两的活当,如今过了两个多月,按规矩该收您五两银子。掌柜脸上带着笑,但心里却有几分战兢。这客官气势也太足了,看着倒像个煞星。可以。易之虞保持高冷的状态,善言会道的掌柜也接不下去话,正巧,有熟客进来,便丢下这边,去和熟客搭话。哟,王老,您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这不是来了嘛。被叫做王老的是位穿着低调却富贵体面的五十上下的男人,王老熟门熟路地在摆着古玩的柜子上看了一遍后,才问掌柜,可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王老就爱淘各种宝贝,名人字画金器瓷器,都不拘,是这家当铺的老主顾。有有,最近来了好些好东西。掌柜又让另一位小二进去,去,把少爷新进的那套前朝书圣所用的文房四宝拿出来给王老看看。哎哟,那可好。王老摸着胡子高兴地等着文房四宝,在大堂中央环视了一遍,目光擦过等待的易之虞时,有一丝讶异,不过不多在意,转而问掌柜,你们老板今儿怎么不在?十一少爷昨天上京了。上京?王老追问,是有什么事吗?掌柜道:事嘛,确实有。是主家那边的事。哦?王老惊讶。拾易当铺是本地最大的当铺,但谁都知道,也只不过是易家的一个分支。易家分支遍部天下,各行各业均有易家人的影子,可以说,几乎每一个易家人都是富贵逼人。可易家分支再富贵,都抵不上主家。主家那支才是真正的富贵滔天。白玉为堂金作马,十里长街是易府。而这一代主家的当家人听说是个铁血硬茬子,又与宫里的关系紧密,富贵权势无一不在。主家怎么了?这事儿还没传扬出去。掌柜压低声音,避开其他人的耳目,我跟你悄悄说了吧。主家老爷失踪几个月了!几个月?王老惊呼,那可了得?掌柜露出鄙夷的神色:了不得了。哪里都骚l动起来了。那是怎样?主家可是块大肥肉,人人都盯着。如今当家人不在,谁都要动上一动。你可不知道,据说,其他几支分支早就对主支施压,说是主家老爷生死未测,合该找个新当家人主持公道。掌柜说着,露出嘲讽之意,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可谁不知道这些人心思。还不就是急着想吃这块肉吗?真是目光短浅!什么意思?当家人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若真是死了也便罢了,若是活着呢,还不得一个个全收拾过去。他们逼l迫主家一定找个做主的,可主支一脉单传,再找不出旁人来了,现在也就靠着老太太一个人撑着,没让他们得逞。那十一少爷?我家少爷长远着呢。掌柜得意,当家人没那么容易死,我看,迟早会回来。与其在这时候得罪他,到时候秋后算账,不如讨个好印象。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少爷呀看热闹去咯。未免让人听见,掌柜压低了嗓音,可大堂之人还有耳力极好的易之虞在。易之虞听了一会儿,摸了摸耳朵,总觉得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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