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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1)

啊?杰哥你知道啊!薛业惊慌了,头顶在浴袍外兜上绵软无力地偷蹭。薛业。陪自己逛花市敲鱼缸吓唬鱼的薛业,假装唱英文歌表白以为自己听不懂的薛业,拿自己喝过的矿泉水偷摸喝一口再放回去的薛业,跑完步大汗淋漓互相压腿会刻意贴自己的薛业。净校后等着自己,偷偷跳过一回沙坑的薛业。高一,自己在空荡荡的生物实验室里偷看,看他冲过助跑道轻松起跳,双腿跃过了和区一中最高纪录线。再抹平沙印,跑回去抱着黑色运动包继续等的这个薛业。嗯。祝杰说,包在地上三年没换过,知道。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作话有些多。1,《惹你生气》那本里张钊提到过,净校后他在健身房偷练,刚好见到小业跳沙坑。没错,就是这一次。小业只跳过一次就被两个人目击。张钊是无意撞上。2,小业开学后的一系列行为不是犯傻x,是重大打击后的拖延反应。不吃饭、不看病不是他脑子有毛病,他也得缓缓吧3,本章他拒绝抽血和医护组接手,是因为禁药对运动员和相关人员的影响非常大,不是他任性。游泳运动员大白杨因为这种事被冤枉,还禁赛,比赛时被别国运动员人身攻击。他和祝杰住一起,抽血查出来肯定牵连同住人员,特别是比赛期间。4,我写集邮式恋爱女生,不是j化女性,只要不超越伦理道德和法律,我觉得女生爱谈多少次恋爱都没问题。只是别找祝杰这种。5,腰伤马上掉马!祝杰:一个被嫌弃的卑微攻。第42章 告密薛业感受到十几年从未有过的紧张。杰哥这语气摆明早就知道。薛舔舔你他妈可真不机灵。我知道。祝杰半天没有动, 说吧,不说我让张蓉查。我说,我说。薛业往床边靠, 身上都是吐过的味道, 别查我啊杰哥, 我以前就是个练三级跳的体特,成绩勉强过得去就说重点。祝杰将他打断。薛业吃力地喘喘,刚才一口气说太长有些亏氧。哦,重点啊队医他他们的事, 我没闹大了?祝杰猜。薛业这个宁为玉碎的暴脾气他清楚。脑袋里只有一根筋的情商,14岁, 独身一人处理危机的能力等于零。到现在了, 18岁,处理危机的能力约等于零。一点长进都没有。慢慢说。他的手指绕开耳后扳起下巴,帮助性的往上抬, 以防呼吸不畅。嗯。薛业再一次怀疑自己被洞察了,断断续续地轻喘,我不想被那帮傻逼那什么,跑了,想方设法和外面联系。过后就是一场重要比赛, 不知道怎么就喝进去了。薛业。祝杰看向正前,掌跟像颈托撑着他的脸, 重要比赛你不查血么?你怎么喝进去的?体特生,运动员, 最忌讳的就是随手接别人给的水。不是。薛业反驳, 想撑起脖子但是肩膀酸软发疼,我没喝过别人给的, 都是自己开,杰哥你信我。赛后我提出异议上报过,可一场比赛里的暗箱操作太多了杰哥你比我懂。祝杰静了一会儿,手心一层汗。嗯,慢慢说,把气喘匀了。暗箱操作。自己开的水还能喝进去,口服肌松剂大概是针头打进去的。体育圈没有田径场干净,祝杰自己从小耳濡目染,听过不少。每一件都比这一件更惊人。14岁,薛业那年还是体校生,第一次进省队水平的训练营学习。体育向来只看成绩不问出处,业余打省队只要实力够强照样可以平蹚横扫。有教练推荐,水平应当和省队一线的同龄人不分高下。祝杰动了动麻木的肩,指缝沾满了汗。薛业说他从小读体校,14岁能有这个能耐肯定和职业运动员差不多,3、4岁接触这一行。体育界有两面性,对外说孩子身体发育之前不适宜专业性训练,对内,超低龄化筛选就是常态。薛业他是从小扔在田径场里摸爬滚打的男孩子。那件事,你爸妈知道么?祝杰下意识地放慢语速。薛业额上的凌乱刘海被拨到一边。知道。然后呢。搬不动他们。薛业低声说,爸妈试过,尽力了,没用。再闹大爸妈说这事伤的就是我了。然后我退赛,紧接着是中考,去了和区一中。退赛。祝杰胸口一片沉重感。中考之前的事?杰哥你别查我行么?薛业对这个字格外抗拒,查了也没用,几年前的事又没证据,翻不出来结果。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确实,薛业说得没错。几年前的事又没证据。祝杰用手掌包住他小半张脸:行,不查。不查就好。薛业的颈筋登时放松了,肌松剂在血液中快速代谢导致眼睛总想着合上。可每次刚一闭眼总会想起杰哥给自己嘴对嘴做人工呼吸。真他妈帅。薛舔舔你值了。肋骨压断都行。想什么呢?祝杰懒懒地靠在床头。薛业眼神开始犯迷糊。想杰哥你今天救我。是么?祝杰对这个救字很感兴趣,呼吸平缓下来,救你,怎么谢我?啊?薛业犹豫着,没敢说。下次有事我再给你做人工呼吸,这样说行么?这他妈就是咒杰哥出事啊,更何况自己开光嘴。再说杰哥也不用自己的人工呼吸,把杰哥恶心了就没机会当舔舔了。祝杰的视野定格在薛业犯困的脸上。先别想了,我去买饭你老实躺着。哦。薛业昂着脸点头,看杰哥当面套裤子、换便装,胸口震动仿佛还在,清晰有力。和杰哥嘴对嘴了。薛业抬手摸嘴唇,仔细地摸,幻想起触碰的知觉。祝杰回头看他一眼再将门轻轻锁上,仍旧是请勿打扰。自助餐厅不能外带,他去酒店一层的日料店打包,等餐时把整件事拆开了回忆。苏晓原没给他吃过东西,肌松剂只能是喝水喝进去的。瓶口没拆,同样用注射的方式。可剩下那半瓶水已经撒光了,薛业又不抽血。水不重要,就算查出水有问题也没法证明什么。有抽血鉴定才能上报主办方,才能查。否则主办方不会接这么棘手的事。您好,您的外带好了。餐厅领班将打包餐盒送过来,祝您用餐愉快。多谢。祝杰扯回思绪,向外迈步同时拿出了手机。又怎么了?张蓉刚从训练中心出来,你应该在比赛吧。帮我查件事。祝杰直言了当,方才答应过的话灰飞烟灭,再帮我找个队医,女的。张蓉退役后转战少年篮球教育,解决几十个不懂事的孩子吵架也没有和这一个说话累。一个教练已经很难查了,你还要查队医?小杰,你真以为我有多大本事?祝杰。行,祝杰。张蓉抻了一把运动衫的领口,不是我不帮你,我能力有限。你好好比赛,再这么颠三倒四的我动手修理你。动手啊。祝杰穿过大堂的人群,你不帮我,没人帮我,爱帮不帮。张蓉紧绷的脸有过一丝动容。这件事先放一放,我问你,你带薛业去比赛的事瞒住了吗?应该吧。祝杰停在电梯门前,动我爸的关系查呢?你找死吧。张蓉警觉地皱眉。用我爸的人。祝杰说,你帮我找,问起来就说是我要查。我动你爸的关系,他就知道你跟我一直在联系。张蓉用中指揉开眉心,忍字心上一把刀,后果自负。你话真多。祝杰挂断电话进了电梯,再一次回到1906门前看到一个不熟的人。苏晓原,高三转校生,基本没说过话。你来干嘛?祝杰朝他靠近。苏晓原被推一次长了记性,先往后退一小步。我想来看看薛业,敲门没敲开。他不需要外人。祝杰盯着他从上到下打量。薛业给他吃过一袋薯片,男的。苏晓原不和他硬碰硬。那你告诉我他好了没有,我什么时候能看他啊?他用你看么?祝杰反问。你你这人不讲理。苏晓原的手指在裤边上揪紧。祝杰俯视他。我为什么要讲理?赶紧走,省得张钊跑我面前找打。你敢打他,你打张钊我就跟你拼了。苏晓原握紧了拳,很秀气的一个拳头,你你能把薛业照顾好吗?难道你能?祝杰又反问。我苏晓原徒劳地张了张嘴,自己确实不能,真有什么事跑都跑不了几步,你过来,我有事告诉你。没兴趣。祝杰拿出门卡准备进屋。薛业他暑假住院了。祝杰身体一震。苏晓原,你再说一次。他住院了,暑假的事。苏晓原又撤一步,声音和动作幅度一样轻,你跟我上别处说,我答应他绝对不告诉别人,不然就绝交。绝交?祝杰回视1906,皮肤掠过一层真实的痛感。他跟随苏晓原走出十几米就再也不走了。说吧,他怎么了。苏晓原第一次和祝杰近距离接触,薛业总说他杰哥脾气好,可在他看来祝杰是个攻击性和压迫感分量十足的男生,和张跑跑完全不一样,不能惹。他喘了口气。薛业是腰受伤,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告诉我的。腰受伤?祝杰先是脑中一片空白,全身血液奔涌向心脏去,双手急速变凉以致发麻,哪个医院?你去看过他?嗯,本来高考之后约好一起划船的。苏晓原点头,他说自己是被人打了,究竟为什么被打我不知道。被人打了。祝杰偏过头去,舌头滑过口腔内壁往上顶,形成一个凸起。谁干的?祝杰转过来,犹豫了一下,声音像最薄的纸张那么脆,严重么?严重,吓我一大跳。苏晓原点头,他猜对了,祝杰根本没有嫌弃过薛业,他的腰受伤了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躺着,说是腰椎的问题。我去看过他好几次,最后一次他在准备出院,刚能站直。苏晓原等着祝杰再问,可祝杰没有,只是把手里的日料餐布攥破。他是愤怒吗?不是,他只是整个人僵在那儿了。他不让我说,所以我连张钊都没告诉。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不然我俩就绝交了。苏晓原看向1906的方向,继续当告密小喇叭,我摸过,摸不出来,但是往下按按他就疼了。你也摸,然后说是摸出来的千万别把我卖了。他等着祝杰说些什么,但祝杰仍旧一言不发。别过脸,汗从耳后往下滑。你心里摸摸正,薛业多喜欢你啊。可你高考结束干嘛不等他你要是等他了,暑假发生这种事他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啊。苏晓原鼓足了勇气也随时准备喊救命,我们都劝他可是他不听,吃完饭他又回一中门口等,等到几点我不知道,反正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然他真和我绝交。祝杰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认真地扫了一眼自己就掉头走了。苏晓原这才发觉说错了话,刚才他那个表情,摆明就是巴不得薛业和自己绝交啊。陶文昌在2020看比赛回放,唐誉在整理资料,气氛不算轻松。诶?这时候谁敲门啊。陶文昌踩着拖鞋去开门,肯定不是白队。薛业的事一闹,一队二队紧急开会,今晚禁止随意走动全部锁在房间备赛。你怎么来了?是祝杰,陶文昌完全震惊,你不在屋里看着薛业啊?你去!祝杰一把揪住陶文昌的衣领,日料打包袋也塞给他,今晚换个房间。你他妈有病吧!陶文昌真想动手了。肌松剂快代谢完了,明天会轻微肌无力,注意他呼吸频率。祝杰摘下一直跳红跳得他心烦意乱的手环,他服用过利尿剂,夜里会去洗手间。明早他起不来就让他睡。陶文昌几乎暴怒将他推在门上,谁知道这逼又他妈受什么刺激了。你丫不会自己管啊,这时候了你以为薛业需要我看着?陶文昌。祝杰反手将他的拳掰开,喉咙两侧的肌肉呈现轻微痉挛的紧绷,薛业出事的时候穿的是我的衣服。操。陶文昌刹那松手。没人要害薛业,是冲祝杰来的。只不过找错了人。祝杰盯着他,眼里浮现的人全是薛业。薛业从自己怀里滑了出去,水撒了一地,他脚下一滑差点没抓住。叫队医!他试图捞起薛业但结果是两个人一起倒下了,薛业?薛业!听得见么?杰哥。薛业最后叫了一声就再没说话,脖子像断掉往后歪着。再张嘴就是咳,开始有水往外冒。你他妈给他吃什么了!他第一反应是问苏晓原,但很快发觉事情不对。他立马把薛业放平开始触摸左侧颈动脉,脉搏还有。再把手指放在鼻下找呼吸,没了!他怔了一秒,不止是汗,好像全身的血正从毛孔往外冒。他用左耳凑近再听,再看胸廓寻找起伏。同时手不停地触摸颈动脉。好像没了。窒息和心脏骤停。终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脏里炸了,彻彻底底地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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