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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1 / 1)

骨头好打么?他问。不好打,你和他对拳没有胜算,但是拳场大老板的安排他不敢不听,你怎么打怎么赢。沈欲意外地笑了笑,比任何一次都笑得漂亮。为了赚钱这么兴奋?祝杰看向沈欲身后,准备再试探一把:你儿子?小男孩被点名了,非常明显的混血脸,对视的时候,眼珠子是金棕色的。作者有话要说:陶文昌:第一次碰到转账金额比我还豪迈的小姐姐俞雅:事关民族,我不能输。小业沈欲:我摸摸你。我也摸摸你。你胸肌大。你胸肌也不小。第85章 4强赛!对视的一刹那, 薛业无比惊讶:你前妻是外国人啊!沈欲的笑很快收住了:嗯,儿子5岁半,叫哥哥们好。5岁半?祝杰惊讶, 确实比同龄人高不少。穿着打扮完全不像是沈欲的儿子, 一身名牌。单说脚上一双burberry的儿童帆布鞋, 就能看出来沈欲在儿子身上多舍得花钱。帆布鞋,不会很贵,几千出头,可非常容易坏。小男孩跑跑跳跳, 每个月不坏个一两双?哥哥们好。沈欲儿子很有礼貌,又看向同龄人, 很得体地45度鞠躬, 小妹妹你好。祝墨飞快地闪到哥哥腿后,不谢也不答。我妹,有点认生。祝杰说不上来心里的感受, 警惕地看着沈欲的儿子,正想找你,你儿子的幼儿园怎么样?挺好的,我托了不少关系才送进去。沈欲的脸不自然地偏了偏,但是也不一定非上那一家, 北京的幼儿园多,好好选选吧, 你要是想我妹身体不好,已经晚了一年。我看你儿子教得不错, 先去面试问问吧。祝杰面上什么都没表露, 腊月二十八对骨头,记住了。沈欲犹豫片刻, 方才的兴奋劲儿一扫而光:行,那你有事记得找我。多谢。祝杰撑着臂,关上门。薛业等了一会儿,呼吸声逐渐平缓:杰哥,我总有种感觉你也感觉出来了?祝杰把条形锁杵到底。嗯,我总觉得这里不能待久了,这里就是个漩涡,能让人忘了梦想,忘了田径场。薛业在豪华的休息室中环视,欢呼声,胜负率,我觉得都是假的,都是被人操控的。可在田径场上,我们是拿真本事比赛,豁出命去。祝杰抱起了祝墨:我也这么觉得。杰哥,打完了4强赛,咱们就走吧。薛业不喜欢这里,他喜欢绿茵场,钱够了就走吧,沈欲那场不打了,而且而且什么?祝杰笑,薛业唯一的一根筋终于搭上了。薛业攥了攥拳头,除了抵触还有焦躁,他从来不是一个适应社会的人,这一年也长进不少。而且,我觉得沈欲不会真心帮咱们。薛业松开手指,说不上来对他什么感觉,总觉得他不止是为了钱。可是他又不坏,反正反正我不信他。嗯。祝杰压了压薛业的头发,他是有问题。有问题?薛业肯定地说,那咱们撤吧!沈欲要是真想帮我,不会是刚才那样。祝杰把低音压了过来,以前只是猜,刚才确信,他想阴我。操。薛业又一次环视四周,这里会不会也有针孔摄像头啊?祝杰先沉默,很快摇了摇头:不是拳场的主意,是他自己想阴我。如果沈欲真想帮忙,为什么不敢让我知道他儿子在哪儿上幼儿园?他不是坏人,但确实有问题。薛业露出疑惑的神情,骤然惊醒:对啊,他不敢说。杰哥你真牛逼,不愧是你。那咱们怎么办?报警吧。见招拆招,4强赛的钱拿到手咱们就撤。祝杰掐了一把薛业的臂,钱存在你卡里,和我扯不上关系。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更不是薛业和祝墨该来的地方。祝杰若有所思,又重重地握了一把薛业的肩。嗯。薛业抿紧嘴唇,曾经孤立无援的恐惧感又回来了。活在田径场上的人不会抵抗社会的暴雨。他像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扒了个干净,丢回了14岁的最后一个月。并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屠杀。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又过两天,期末考试正式敲响,考试周仿佛一瞬间就过去了。大一的新生格外兴奋,这是他们第一个作为大学生的假期,短途旅行、社团活动、社会实践,看不完的世界,用不完的精力。陶文昌伸展懒腰,踏入412的门先吓一跳:这么快就收拾行李?孔玉躲躲闪闪,不给他看正脸:我我去冬训营。不是吧?陶文昌摸了一把孔玉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别老动手动脚的。孔玉擦着汗水,冬季校联赛咱们都没参加,你不着急啊!急啊,我急得腰都疼了。陶文昌不信这个邪,扒开他的运动包,里面只有运动装备,你到底干嘛去?孔玉抢过包,不服气:训练去啊,你疑神疑鬼的。我疑神疑鬼?陶文昌揉着僵硬的肩膀,新年之后,孔玉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压力?切。孔玉狡辩。没压力吗?陶文昌抓住他的手腕,脉搏跳这么快,典型的焦虑症吧?孔玉收回手,眼里是不甘和急躁:昌子你别咒我啊,你才焦虑症呢,我熬夜背书怕犯困,黑咖啡喝多了血压低!陶文昌还是不信:那我跟你说,你现在的心态不适合冬训。冬季校联赛咱们不上,那是黄世仁的安排,养精蓄锐等春季那一波呗。真的啊?孔玉明知故问,骨头里烧了一把火,急于扑灭。你别装傻好不好?咱俩刚升一队,黄世仁的意思是冬训后再放咱们出去,磨刀不误砍柴工。陶文昌说,眉目中也有无奈,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孔玉眉梢一挑:你着急?我看你谈恋爱谈得挺开心的,我雅姐被你拐跑了。别,我现在还没追到俞雅呢,只是准男友而已。她太刚了,追她简直披荆斩棘。陶文昌先是兴奋,飞扬的眉峰很快压了一丝落寞,唉我知道,黄世仁没看好你,其实他也没看好我。运动员和教练永远踩着一根跷跷板,咱们除非抬腿走人,否则只能听教练的。你想上校联赛,理解,我也想。孔玉挺着胸口,呼吸声像个鼓风机。陶文昌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还是快:你可别再熬夜喝黑咖啡了,咱们是吃身体老本的人。谁都吃过教练的亏,他给你气受,你别搭理,再说你师父可是张海亮现在没人提我师父了,都说薛业是我小师叔。孔玉像被踩了尾巴,浑身的毛变成了刺,自嘲似的笑,我不信永远赢不了他。寒假我不在学校训练,你帮我看着柜子,别丢东西。嗯,症结还是在薛业这里,已经成了孔玉的心魔,陶文昌意料之中。你再急功近利,我怕你连春季校联赛都上不了。陶文昌发出善意警告,冬训不在学校,你去哪个营?孔玉揉着疼痛的太阳穴:你管我去哪儿呢,好好追你的女朋友吧。说完他撞门离开。诶,别走啊你不回来,你柜子里的虾青素我吃了啊!陶文昌没叫住他。这份苦衷他感同身受,胳膊扳不动大腿,黄世仁压着新生等春季发力,谁也没辙的事。但是孔玉这个激进毛躁的脾气啊,才是大问题,迟早要出大事。陶文昌叹息,下半学期薛业杀回田赛,恐怕体院里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今天是2月3号了,腊月二十五,两天之后是周六,腊月二十八,祝杰那个野逼打4强,紧接着就是除夕、春节唉,陶文昌继续揉着颈椎,品味这成长的烦恼。大后天啊,祝杰单挑4强。去不去呢?陶文昌犹豫,妈的,肯定不去。腊月二十八,祝杰在赛前习惯自己涂凡士林,镜子里的自己比几个月前多了些凶狠。嘴唇因为吸烟,干燥起皮。陶文昌,陪着祝墨在一旁看ipad。薛业蹲着,帮杰哥放松小腿。设备顶级的休息室里多了些花篮,像高档酒店开门迎宾,摆满整一圈。薛业不喜欢这些,只想把它们扔出去。你和那什么骨头,真说好了?陶文昌翘着长腿,排名高了待遇就是不一样,总统套房似的。赢拳还可以开香槟。说好了,快击再冷却,最后顶心肘。祝杰给嘴上也抹了一些。祝墨抬起了脸:哥哥要去哪里啊?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给你买蛋饺去,买完就回家。祝杰动了动肩,把薛业往上拉,怎么了?说不上来。薛业把凡士林抹到杰哥的脖根上,不喜欢那些三脚架大花篮,又他妈不是开演唱会都是今天准备压我的人。祝杰把薛业拉近,刚才去骨头的休息室,比这屋足足多一倍。说好听了叫赞助商,都他妈赌徒。薛业吓得猛眨眼睛:这么多?万一他们知道你和骨头打假拳,会不会告我们啊?谁敢?这是黑拳。祝杰说,仗着年轻伤势痊愈,在骨头身上押注的人,今晚上血本无归。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陶文昌抻着脖子,懒洋洋地问。还差半小时开场,祝杰要下楼做准备,他拿起自己的拳套和护齿:说了你也听不懂,好好看着我妹,和薛业。你还真是不拿我当外人啊。陶文昌背着祝墨,朝她哥哥比中指。怎么?你还想当我内人?祝杰顺着薛业的脊椎,用力地顺了一把,等我,赢了我上来找你。嗯,杰哥加油。薛业说,注意力没法在眼花缭乱的鲜花丛里集中,等杰哥走后,他拿起一根烟。陶文昌转过来:别让孩子抽二手烟好吗?二手烟?薛业垂下手,悻悻地出了休息室。三层像个迷宫,他朝人少的地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旋转楼梯,再往前是自助餐。就在这里抽吧,薛业叼起烟,偏着头,一个打火机送到面前。怎么又是你?薛业吸着烟问,烟雾从鼻子里冲出来。我儿子在前面吃晚饭呢。沈欲指了指自助。薛业心里躁动,再加上杰哥说沈欲要阴他,态度没有以前客气:有儿子,稀有血,非要赚这个黑钱?沈欲低着头,好像在沉思。你也是稀有血,不是也当运动员了?运动员受伤的几率不比我低吧。这话叫沈欲说中了,薛业一时答不上来。我我我受伤,找稀有血血库配型。你以为随时都配上?沈欲反问,穿着金色的拳击短裤,人口流动性大,真有事了,血库登记的配型人不一定在本市。那你还打拳。薛业回了一句,觉得自己赢了。沈欲异常的平静,双手搭在象牙白的雕花栏杆上:那你献过血吗?献过一次。薛业想起那个不太愉快的晚上,给一个小男孩,好像是从自家别墅摔下来,骨折内出血,我给了550cc,差点没被杰哥打死他打你?沈欲不信。嗯,差点打。薛业犹豫再三,备用捐血人联系不上,小孩的爸爸求我再捐一点,给了我不少美钞和欧元。我还问他,孩子妈妈呢?结果他问我是不是姓沈的。他好像有点东欧人还是什么地方的面相,特狂。沈欲刚要点的烟掉了。咦,你是姓沈的。薛业说得漫不经心。你刚才说,那个孩子沈欲睁大眼睛,瞳孔仿佛在震动,那个男的是他的爸爸?薛业叼着烟看天花板,烟雾一团团往外吐:嗯,拦着我不让走,眼珠子是金色的,差点和杰哥打起来。沈欲变成一尊雕像,错愕地看着薛业。你怎么了?薛业推了他一把。孩子,孩子后来救活了吗?沈欲嘴唇颤抖,后来,活了吗?不知道,献完血我就走了。薛业摇了摇头。沈欲不再多问,他变得站立不安,两只手,不停在栏杆上抓来抓去。薛业刚要说话,沈欲朝他说了声多谢,转身而去。多谢?轮到薛业开始发愣,瞧着沈欲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无事可做,他开始观察眼前的楼梯,从这里下去可以直达笼井。不知过了多久,敲钟的声音像毒蛇顺着旋转楼梯爬到三层。薛业打开手机计时,严实合缝地捂住了双耳。杰哥,杰哥。薛业又闭上了眼。休息室里,陶文昌同样算着时间,走廊里突然有了动静,不少人往这边来。他知道,祝杰打完了。看这排场肯定是赢了。只是兴许又有伤。墨墨,昌子哥哥带你吃小蛋饺去吧。陶文昌怕吓着她,三层有个自助餐,我们去吧?我们去!祝墨关上ipad,朝他伸出了手臂,要抱抱。好嘞,抱抱。陶文昌抱起她向外移动,果然走廊远端乌泱泱好多的人,簇拥着一个人。他朝反方向走,正巧迎上了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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