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羔一样,是等待被征服的猎物。女人尖叫着,手脚在挣扎,他就更加兴奋了。他一口咬到女人脖子上,就像野狼咬住猎物的咽喉,直到舌尖上尝到咸咸的血腥味,才松开了嘴。“住手,住手”阿娇抗拒的声音越来越轻,终究微不可查。她轻叹了一声,把头埋到大叔的身上,任由着那双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男人的指尖粗暴地扫过她的皮肤,惹得她一阵阵颤抖。秋天的夜晚还是有点凉的,风吹到阿娇的后背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紧紧地把她抱住,想要把他身上的温暖传递给阿娇。阿娇抓住男人那双救过她的大手,眼角的那颗泪珠终究是落了下来。窗外的雨丝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屋里的人影交叠,似乎本该是一体。阿娇把自己的头发和男人的头发绑在了一起,就一晚,让她当一回妻吧。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愉在今夕,嬿婉及良时。情到深处就是渣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半夜, 郎三爷眯开了双眼,又迅速合上。他身上的醉意还没完全褪去, 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他翻了个身, 头皮被扯得发疼,便要抽出匕首,把这碍事的头发割掉。半阖着眼,他的手往腰间一模,想要像往常一样抽刀。不料, 他没有摸到那把冰冷的金属, 却摸到一只柔软的手。他手中握住的东西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惊得他立刻睁开了双眼。他想要坐起来, 动作一大,鬓边的一小束头发扯得他更疼了。“嗯,疼。”结发的另一端,阿娇也被他的动作牵扯到, 发间缠绕得更深,带来的丝丝痛感,让睡梦中的她忍不住小声地呢喃。阿娇好像梦到一些害怕的事情, 她双眼紧闭, 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别,别, 别追我。救命,救命”郎三爷看着身侧的阿娇,这会儿他什么都记起来了。沉默了半晌后, 他眸色一暗,低下头,好像抱着孩子一样,把阿娇抱在了怀里。怀中的阿娇还在颤抖,手脚微微挣扎,显然还是陷入在梦魇当中。他轻轻拍打着阿娇的后背,低声在她耳边说着:“别怕,有我呢,害你的人都打走了。 ”阿娇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紧皱的眉头也渐渐松开。她又好像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嘴角弯了起来,殷红的唇色显得有些妩媚。像逃避的鸵鸟一样,郎三爷把头埋在的阿娇脖子上,嗅到了少女乌发间皂角的清香。他的下巴靠在了阿娇泛红的肩膀上,嘴中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徒留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阿娇,阿娇”阿娇那么年轻,那么明媚,就像草原上即将绽放、还带着露水的鲜花。在他最后的这段时光中,阿娇于他,无异于是黄泉路上的一丝微弱的光明。自私如他,在走向灭亡的过程中,终究是舍不得手中的光,借着酒意,拉着阿娇一起沉沦。是他对不起阿娇,明知自己要走下地狱,却把阿娇拉进了黑暗。第二天清晨,阿娇看到身旁睡着的男人,回想起昨晚发生过的事情,羞得满脸通红,好像抹了胭脂一样。她一起身,睡眠极轻的男人也跟着悠悠转醒。郎三爷从阿娇的后背把她抱住,几乎把阿娇整个人都覆盖住了。他的眼里含着笑,用鼻尖蹭着阿娇粉红色的耳垂,试探着问:“阿娇,你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吗”如果你想离开我,现在还来得及。我私库里面的金银珠宝,只有你想拿,你都可以带着远走高飞。“我,我想给大叔生个胖儿子,长得和你一样的小娃娃。”阿娇昨晚在抱住对方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喜欢大叔,却做不出让对方为了她,而抛妻弃子的事。终有一天,大叔会回到他的家乡,笑着牵过他妻子的手。然后忘了她,转身回到美满的家庭里。她是骄傲的陈阿娇,不愿与别人共侍一夫,也永远都见不得自己心爱的男人对别人好。既然留不住大叔,那作为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结局,她想留下他的孩子,然后亲手把孩子养得又高又壮。“孩子,孩子。”听到阿娇的话,郎三爷愣住了。他以为女人所求,除了金银珠宝、锦衣华服,就是对爱情的渴望。没想到,阿娇居然只想留下他的血脉。只是,阿娇想要的,他注定给不了。他的孩子都死在了匈奴王庭,一个半月后,他也将会在秦宫赴死。然后,匈奴王族这一脉,就没有然后了。阿娇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像一泓清澈的泉水一样美丽。他不忍让阿娇失望,侧过头,躲开了阿娇的目光,低声笑了起来。“除了孩子呢,阿娇还想再要什么,再提一个吧。”“我喜欢金色的东西,大叔可以送给我一件黄金首饰吗不用很大的,店里最小的耳钉就好。”黄金价格昂贵,只有豪门望族的夫人们,才支付得起黄金首饰的价格。阿娇在来到郎三爷的珠宝店后,见识过不少黄金首饰,看了一眼后,就被这炫目的颜色迷住了。阿娇想拥有一件黄金首饰,不必太奢侈豪华,小小的也很好。如果她能戴上精致小巧的黄金耳钉,她肯定会高兴得三天都睡不着的。“阿娇是个傻姑娘啊”郎三爷的吻细细地落到阿娇的额头上,过了半晌,才放开了她。以前在匈奴,有很多女人向他献媚,索要的金银珠宝,都是装了满满一大匣子。阿娇这个没见识的小姑娘,居然只想要店里最小的黄金耳钉。她那么容易就满足,以后他不在,被人骗了可怎么办啊。一个月后自从公主送来了陛下寿宴的请柬,阿娇就发现郎三爷的心情开始变得阴晴不定,特别容易发怒。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大叔在白天里经常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好几次他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说出来。阿娇不太懂怎么安慰人,只好在夜里紧紧地抱住大叔,希望能让对方感到温暖。每逢晚上,男人就好像疯了一样,撕开了儒雅风趣的面具,双眼充血,变得像野兽一样凶狠。大概是被折腾得不轻,又或者是生病了,阿娇最近总觉得身体不大舒服,整个人有点说不出来的难受。无论是甜蜜酥脆的下午茶点心,还是年轻人最爱的肯基基炸鸡,都唤不起她的食欲。她偷偷找过医馆里的大夫,大夫说,她的身体很健康,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阿娇不信,平常她能吃大半只豆记的卤肘子,现在她吃几口就不想吃了。她换了好几个大夫,他们都说她的身体没问题。大夫都查不出来她会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啊阿娇越想越慌,脸色变得不自然的白。她这是要死了吗她不想离开大叔啊。今日,她和郎三爷在铺子里相对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静寂的气氛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茶炉中的水沸腾起来 ,带出白色的水雾,让她看不清对面男人的模样。郎三爷提起茶炉,给阿娇的茶盏中泡了一杯茶,双手递给了她。半刻钟后,他垂着头,终于开口:“阿娇,我将要回去我的家乡了,你离开我吧。”他贪恋阿娇的温暖,迟迟不愿赶走眼前的姑娘。不行,不能再拖了。再有半个月就是秦人皇帝的寿辰,阿娇留着他身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是吗你真的要走了吗”阿娇捂着嘴,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早就料到大叔会回去家乡,却没想到这几天来得如此之快。郎三爷紧紧地捏住拳头,他想要把阿娇抱紧怀里,把她脸上的泪水吻干。可是他不能啊他死就算了,阿娇那么年轻,她应该快快乐乐地活着。他把一个钱袋丢到了阿娇的怀里,装出一副轻蔑的嘴脸,说着刻薄又绝情的话。阿娇越恨他,就会跑得越远,人也越安全。“你走吧,我给你足够多的钱,就当是买个干净姑娘过过瘾。你也别嫌少,章台街比你好看几倍的姑娘,也就值这个价位。”阿娇被他这番话惊住了,难道这多日的情谊,是假的吗他对她的好,也是假的吗他安抚的怀抱,都是假的吗她不肯相信,往郎三爷身上扑,想要问个究竟。男人灵活地侧身躲过,顺便把阿娇重重地推到了地上。郎三爷脱下陪伴自己多年的黄金扳指,丢到了阿娇身上,希望这只扳指能代替他,陪在阿娇的身边。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脸上的神态却对阿娇十分嫌弃。看着阿娇,就好像看到肮脏的垃圾一样。“你不是喜欢黄金吗大的戒指,我都脱下来给你。求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吗大家好聚好散,都要点脸吧。”阿娇被他这一推,腰间一阵一阵地扯着,钻心地疼。往日体贴的男人却背着手,好像看好戏一样,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她盯着男人鄙夷的神情,气自己认人不清,气自己深情错付。阿娇恨自己傻,她举起了巴掌,没有打到郎三爷身上,反倒扇在了自己的脸上。她对着男人“呸”了一声,跺了跺脚,什么也没拿,不顾男人的呼喊,就从店里跑了出去。阿娇跑啊跑啊,如同数月前在那个雨天一样,在咸阳无处容身的她,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一步又一步,她的身上好疼啊,她的呼吸也喘不过气来。阿娇顺着大路,跑到了豆记附近的闹市。这儿有公主开的多家店铺,是咸阳城区治安最好的地方。她停了下来,放慢了脚步,想好生歇歇。“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一名摆摊的咸阳大婶见阿娇脸色苍白无血色,脚步虚浮,随时都好像要倒下的样子。她一把抓住阿娇的胳膊,再喊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大妈,一人扶一边,好心地想要帮助阿娇。按照秦律,百步之内,见死不救,应当重罚。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咸阳群众都是很热心的好市民。豆记的伙计们看到这一幕,也接过手来,把阿娇背进去豆记酒楼的店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楼下如此吵闹”今天,嬴静来到豆记,准备研发父皇寿宴的新菜式。不料,她还没想好餐单,就被楼下的动静打扰到了。豆记的管事立即上前,对着嬴静行礼,恭谨地回答道:“回禀公主,豆记附近的街上有一个姑娘晕倒了,还没醒过来。奴婢自作主张,让伙计们把姑娘抬回来歇着。”有人出事了嬴静还哪里坐得住啊,身为良好市民的她,理应伸出援手。她顾不上礼仪,提起裙子就提提踏踏地跑到楼下,看到了躺在包间里的一位年轻姑娘。咦,这姑娘不就是珠宝店的年轻售货员吗嬴静推了推阿娇的肩膀,又让小二取来冷水,拍到了阿娇的脸上,想要把她唤醒。阿娇被冷水一激,人倒是醒了。她蜷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腹部,疼得青筋都出来了。“好疼,肚子好疼”前世看多了后宫绿帽传的嬴静,见着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台词,吓得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了。陛下推测“快, 快,传太医。你们把太医接到这儿来, 这姑娘急需诊治”嬴静生怕这姑娘不行, 连忙手忙脚乱地向侍从下命令。她人小没经验,以前看多了后宫神剧,只觉得这姑娘像是要流产,但又不敢胡乱断定。嬴静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偏生她又不是学医的, 也不懂怎么治疗。她憋了半天, 不知道该干啥, 只好给阿娇倒了杯热水。“多喝热水吧, 应该能舒服点。”“谢谢,谢谢公主。”一刻钟后,一位头发斑白的太医抱着药箱,气喘吁吁地从侍卫的马背上下来。他听说这儿有个姑娘晕倒了, 连忙上前,看见了疼得冒冷汗的阿娇。“快,太医, 你给她治治, 她都流血了”嬴静把阿娇的手摆在了诊脉的布垫上,站在太医身后, 十分焦急。就在几分钟前,她转到了阿娇的身后,发现阿娇的裙子上竟然开始染上一片鲜红的血迹。天呐, 这当真是要流产了吗伙计们抬来嬴静平常休息的床铺被褥,扶着阿娇,让她躺下来。太医从药箱中抽出了针灸的工具,迅速把细长的银针扎在阿娇身上的穴位,以激发她的生机。阿娇瞧见这一整排银针,畏惧得想要往后缩。站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