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白靳和资产颇丰的顾惜晚了。而她容芷荞,毫无疑问,是食物链的底层。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哼一声走开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因为白谦慎在家,芷荞难得起了早。洗漱完,下到客厅,老远就听到了白靳的声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懒猫起得这么早”芷荞气愤地回头。白靳刚刚晨跑回来,抱着肩膀靠在门上,正拿脖子上挂着的白毛巾擦脸。脸上,都是晶莹的汗。芷荞怼他:“你别乱给我起绰号,我没有老是赖床”白靳指着她的鼻子忽然说:“好啊,不打自招了”芷荞连忙捂住嘴巴。糟了,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果然,白谦慎在一旁笑了:“好了好了,阿靳别欺负荞荞了。”又对她招招手,“过来坐,还没吃早饭吧”他起身,体贴地给她拉开座椅。芷荞过去,挨着他坐了。白谦慎给她铺餐布,摆好刀叉。对面,白靳都吃上了,嘴里凉凉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连摆个刀叉都要大哥帮忙,你丢人不”“你干嘛老是跟我作对”芷荞气煞。白靳只是笑。白谦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阿靳平时话不怎么多的,就跟你多说两句。不信你问问齐叔和钟姨,那些跟他递情书的姑娘,后来都怎么样”白靳摆弄刀叉的手一顿,看向白谦慎。白谦慎已经低头切下了一块荷包蛋,放入她的碗里。“来,多吃一点。”芷乔垂着头:“谢谢大哥。”第11章 意外入冬后,天气原来越冷。连着马不停蹄累了好几天,终于得到两天假期。芷荞和杨曦约好了一块儿去天津玩,临到了了,这家伙却说不去了。她在电话里咬牙切齿:“给个理由先,要是不过关,回头我把你大卸八块你信不信”“信信信。”杨曦一副委曲求全的口吻,“芷荞,荞荞,荞大爷,我是真有事儿。要不,你跟徐南去他最近不是追你追得特殷勤男女搭档,干活不累,不比两只单身汪去强多了”不提徐南倒好,一提这厮,芷荞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边在游戏里撩着妹,一边还在撩她,她当笑话似的看着,也懒得戳穿他。可笑这厮还自以为伪装得不错,装腔作势的,快呕死她了。可把他能上天了“行了行了,你不去算了。”芷荞把电话挂了,自己捏着车票上了车。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没一会儿,她就靠座椅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外面的景色已经大变了样。天津她以前来过两次,绝对没有这一段路。她心里慌了起来,抓了个路过的铁姐就问这儿是哪儿。铁姐笑吟吟的:“下一站是沧州西。”芷荞石化。沧州西她掏出手机百度,再一次确认她这是坐过站了。那一瞬间,一颗心乱了起来,对未知的恐惧充释了整颗脑袋。她几乎没怎么犹豫,拨通了白谦慎的电话。等按键播出去,才有些后悔。为了这种事情麻烦他,好像显得自己有多无能似的。她定了定心神,想要去关,这可会儿去关已经来不及了。电话被接通,那边的人声音温润:“荞荞,怎么了”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她差点泪流满面。这时什么顾虑都没了,捧着手机说:“我坐过站了。”彼时,白谦慎正和程以安在华大东门口的一家西餐厅吃饭,接到电话他就起身去了外面。不忘侧头跟程以安露个致歉的笑容。程以安说:“没事。”低头切牛排,把刚刚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白谦慎问她:“你现在在哪儿”他声音平和温柔,似乎有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芷荞也恢复了冷静。她自己出门的经历不多,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她胆子不大,又是个路痴,才有些慌神了。孤独无依的时候,下意识就想到了他。他一通安慰,她才意识过来自己有些矫情了。他那边隐约有刀具碰撞餐盘的声音,想必是在吃饭,芷荞不好意思极了:“大哥,没事儿了,一会儿我自己乘车回去好了,就是多费点儿功夫。”“你乘的是哪班车”“北京到南京南。”“就是途径廊坊、天津南那一班”“嗯。”白谦慎说:“这班车今天上午没有返程的,要等到下午三四点。”“啊”芷荞感觉天都塌了,“那那怎么办啊”白谦慎可以想象到她瞠目结舌孤苦无依的小可怜模样,笑了:“没事儿,你在下一站下去,我开车过去接你。对了,别忘了补票。”她下意识就听从了他的话,乖顺道:“好的。”又是一番叮咛,白谦慎才把电话挂了。回到座位上,他也没有浪费时间,弯腰捞起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程以安愣住:“饭不吃了吗你去哪儿”白谦慎急着走,也没跟她多解释:“荞荞有点事情,我过去帮她处理一下,你自己吃吧。”程以安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经大步离开,背影急匆匆的,几乎是小跑着下了台阶。这样焦急,像是什么泼天大事似的。程以安捏紧了手里的刀叉,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又使不上劲儿来。什么要紧事,他饭都不吃了,直接丢下她离开程以安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望着上面红色的蝴蝶结发呆,心里一阵阵纠痛。芷荞孤零零地坐在车站外的休息椅上,望着头顶的太阳发呆。抬表一看,已经是下午2点了。大哥还来不来啊可又不好意思催他。这会儿,手机却响了。她兴冲冲拿起来一听,那边,白谦慎问她:“你人在哪儿呢怎么我找不到你”“我在外面,候车厅外面”“我看到你了。”芷荞回头,大老远就看到了按着手机,站在站牌底下的白谦慎,风尘仆仆的。他笑着放下手机,朝她走过来。芷荞拖着行李,飞一般冲过去,一股脑儿扎进了他的怀里。“大哥”白谦慎抱住她,把她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是一个保护的姿势。这个怀抱温暖宽厚,在这个她彷徨烦躁的时候,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分明是很温馨的时刻,她的肚子却“咕咕咕”地叫起来。白谦慎一怔,随即笑起来,眼中带着笑,望着她:“没吃饭啊”芷荞涨红了脸。谁知他笑着说:“我也没吃。”她怔住:“你也没吃”他指了指手里的手机,嗔怪地说:“刚接到你电话就赶过来了,开了几个小时的路,路上还堵车,哪有时间吃饭”她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受。“大哥”“别说了,快去吃饭吧。”他牵了她,朝路边走去。这地方没有别的吃的,只有车站对面有三两家小店,依次排列,再往前走就是入目的黄沙。白谦慎问她要吃什么,她想了想说:“饺子吧。”正好,这儿有家品牌水饺店。两人点了份牛肉馅和香菇鸡肉陷的,拼在一起一块儿吃了。白谦慎又给她打来了汤,放到她面前。“吃吧。”她吃得快了,呛到了,脸都涨红,他又笑着拿纸巾给她擦拭嘴角:“慢点儿。”她看他,扬起弯弯的眉:“到底是快点儿还是慢点儿啊”四目相对,两人都笑了。后来,白谦慎开车送她回去,路上也有点堵。但是,芷荞的心情却很愉悦,跟来时完全不同。她看看前面如龙的车,又回头看看他。他长得是真的好看,长眼修眉,气质出众,更有一种人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的感觉。“怎么这样看着我”他不经意回了一下头,跟她对了眼。芷荞马上收回目光:“没有啊,我看风景呢。”“是吗”他笑。芷荞背脊僵硬。好在他这人,从来不让人下不来台。这一趟出来,浪费了车票不说,还落得一身疲惫。芷荞淹头搭脑的,白谦慎就跟她说:“早点回去休息吧。”“那我这两天假期才是白费了。”“那你想去哪儿”“反正不回去。”这话多少带了点意气在里面,白谦慎也笑了:“那我陪你。”两人在路边逛了会儿,芷荞买了两个会发光的气球,对着路边的玻璃门摆了好久的造型。一回头,他憋着笑呢。她有些赧颜,又有些气愤:“大哥你不要笑。”他没应话,唇角仍有些弯起。她快步过去,将手机调到自拍界面,一股脑儿塞进他手里:“帮我拿着点儿。”“好。”芷荞对着镜头,站远了点,摆好造型后就飞快一伸手。她要求高,拍来拍去都觉得不好看,不是角度不好就是灯光不美。白谦慎却说:“我觉得每张都很好看啊。”“不好看不好看。”一路上,她都在翻着相册,力图找一张最好看的出来,翻来翻去,最后终于翻到一张,发到了朋友圈。顺便附了句话。一开始是我美吗但是想了想,不行,这太自恋了不符合她谦逊大气的气质。于是,她又改成了“最近好像胖了点可爱可爱”。很快,朋友圈下面就有了各种回复,堪称群魔乱舞:回复1白靳:是胖了。芷荞:我呸内心戏回复2徐南:肉一点好,肉嘟嘟的,多可爱。芷荞:有没有一点儿眼力见我说自己胖你就真觉得我胖滚吧滚吧‵′︵┻━┻内心戏回复3白谦慎:南风过境,春风十里不如你鲜花鲜花手往下拉,就看到了最后这条回复。她一颗心,不争气地跳动起来,如擂鼓一般。第12章 笑靥程以安最近倒没有刁难她,就是运气不大好,她老碰见倒霉事。尤其是徐南这厮,她不理他以后,他又三天两头地来骚扰她,弄得她烦不胜烦。不过她这人不习惯戳人短,冷淡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偏偏这人没半点眼力见。“刚过完年,你不出去走走荞荞,人都要发霉了吧。”徐南在电话那头说。“那就不老您费心了,实验室忙,没那么多闲工夫,您自己潇洒吧。”她说着就要挂断。徐南忙道:“你不是想要上次苏富比拍卖的那枚胸针吗”芷荞一怔:“在你那儿”徐南笑:“你来了就知道了。”那枚嵌了大溪地黑珍珠的胸针是古物,芷荞倒是兴趣不大,不过杨曦喜欢,他俩去年去苏富比的时候见过,不过钱没带够,叫别人买去了。“我听说是被一个老外盘走了,怎么又到了你这儿”她问他。“这你就别管了,只问你要不要。”“那好吧。”两人约了礼拜六见面。挂了电话,芷荞拆了包,挑了0号线出来。门口有人敲门,芷荞抬头望去,是一个师姐。她放了东西过去敲门:“有事儿吗,李师姐”“楼下有人找。”“找我”“对,我说你这会儿应该在做实验,就顺便上来叫你一声。”说着,师姐露出个暧昧的眼神,跟她耳语,“男朋友吧长得真俊。”芷荞脸色不自然,打哈哈:“谢谢师姐了,我下去看看。”她换了衣服就蹬蹬蹬跑下楼。白谦慎站在白杨树底下,穿的戎装,双手垂在身侧,很是英挺。他听到声音就回了头,帽檐下扬起一张白生生的面孔,日光里格外晃眼。芷荞脚步顿了一下,才走过去:“大哥你怎么上这儿来了”“爸回来,晚上叫你回家一起吃饭。”“那你发个短信给我就好了,何必走这一遭”“我去景山,正好顺路。”“哦。”芷荞笑笑,顺了一下头发。下午也没有什么事,芷荞想了想说:“那我回去收拾一下吧,反正明天也休息。”他点了点头。两人在林荫道间走了会儿,横穿大半个院区,到了她住的宿舍楼底下。老建筑,六层高,橘色的墙皮在经久日晒下微微泛黄,透着腐朽的气息。外面还爬满了爬山虎。白谦慎只抬头看一眼便问她:“你住三楼,是吧”“啊”他撤回目光,和她惊诧的眼神对上,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我看到你阳台上挂着的衣服了。”芷荞抬头一看,脸色就沉下去了。挂在阳台上随风招展的不是别的,正是她今早洗好了晾在室内过道里的运动内衣,虽然不是文胸这种贴身衣物,也是非常私密的了。她没动过,那肯定是别人私自给她晾出去的。“大哥,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收拾一下就下来。”这种小事,她也没跟白谦慎说,转身就钻进了楼里,走得飞快。寝室的门半开着,隐约还有欢声笑语传来。芷荞憋着一肚子火,猛地推了进去。就听见“砰”一声,门板磕在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