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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的话 分节阅读 20(1 / 1)

d点尴尬,但伸手不打笑脸人,随便点了几样。“请稍等。”罗奇峰下去了。顾北才松一口气,四处看看。邻桌有个打扮时髦的女郎,披着件法式双排扣白大衣,也不扣扣子,衣襟大开,戴着个红色的礼帽。她正跟人打电话,语气似乎大好的样子:“我跟你说,这个方案完全就是狗屁不通”侍者把菜端上来,跟他说:“先生,我手里满了,能麻烦您接一下吗”顾北起身,连忙伸手去接。盘子很滑,像是涂了一层油似的,他一个不慎就给碰翻了。好巧不巧,那盘装满了番茄浓汁的菜肴径直泼在女士的身上。女人登时就炸了,起身跟他理论:“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把菜往我身上倒”顾北本就不善言辞,一张脸涨得通红,被她骂得狗血喷头。这样狼狈,难免有人同情。后座有个年轻男人放下报纸,笑着说:“我看这位先生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各退一步吧。”这人声线低沉、温润,实在好听,有种特别从容的气度。顾北不由回头,然后人就愣住。以至于后来对方笑着跟那女士交涉,三言两语把人打发走,继而起身,走到他面前说:“先生,你怎么了”顾北才回过神:“啊哦,没什么,刚刚谢谢你了。”目光仍忍不住往他脸上打量。他还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男人呢。要不是亲眼见到,简直都不相信。原来,书上说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真的存在的。他谈吐也很文雅,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十足的有钱人家富家公子的做派。一开始,顾北还有些拘谨,可聊着聊着,也渐渐放开了。对方不是那种像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的,语声柔缓,条理清晰,而且说话周到,不会让他感觉到任何不适。跟他说话,顾北感觉很舒服。不知怎么,向来戒备心挺足的他,在跟对方的交谈中很容易卸下心房。“我叫顾北,是第六研究所的研究员,你呢”“我姓白,白谦慎。”年轻人说。顾北笑道:“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白老弟了。”他说得对方笑起来,一双黑眼睛,透过薄薄的眼镜片望着他,眉眼弯起来,好看得紧。顾北不明就里:“你笑什么啊”“我可比你大呢。”对方说,望着他,似笑非笑。“啊”顾北不敢置信,上下打量他。他也不躲闪,就任由他打量。他很高,目测就有一米八四、五的样子,白衬衣、灰色马甲,窄腰、宽肩,头发梳成三七分,胸带里插着一支金笔。白皮肤、黑眼睛、高挺的鼻梁、红艳艳的嘴唇,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色的细边框眼镜。镜片后,凤眼狭长,总是含着笑。顾北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抬手给自己倒茶:“别逗我了,你看着就二十出头,我今年都二十六了。你会比我大”白谦慎端起茶,低头,慢慢吹开飘在上面的茶叶梗儿。半晌,他说:“我说我快三十了,你信不信”后来又聊了好久,顾北才相信了,眼前这个俊极无俦的年轻人真的比他大。“你是大学里教书的吗”顾北问。“为什么这么问”“你看着挺文气。”“其实我是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啊你是公务员啊”“算是吧。”白谦慎笑着跟他一块儿走出这家西餐厅。临走时,罗奇峰还跟他打招呼:“常来啊。”“祝生意兴隆。”白谦慎说。到了外面,顾北恋恋不舍地说:“我要去北华大临床医学研究生院。”语气里,颇有种相见恨晚的味道。白谦慎说:“那真是巧了,我也正好要去那边。”“哦那一块儿吧。”白谦慎说:“那真是太好了,我没开车过来呢。”“没事儿,坐我车吧。”一节课上完,芷荞和杨曦从楼梯上下来,杨曦笑嘻嘻跟她说着话,目光往旁边一望,就看见了白谦慎和顾北。她嘴里的话戛然而止,光顾着看人了。芷荞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然后,也看到了跟白谦慎相谈甚欢的顾北。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更多的是他俩怎么认识的还一副老熟人的样子。四个人碰了面,芷荞说:“哥,你怎么跟顾北在一起”“他是你哥”杨曦和顾北异口同声。芷荞点头。顾北诧异极了:“我今天刚刚在xx西餐厅那边认识他,真是太有缘了。”芷荞的嘴角抽了抽,心道,看这架势,我以为你跟他认识几百年了呢。她有点愤恨地瞪了白谦慎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白谦慎倒是脸色平静:“我跟顾北挺谈得来的。”顾北说:“你哥人真好。”白谦慎只是笑,笑而不语。芷荞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好半晌,才忍住了。这才认识半天呢,要是认识久一点,你是不是连你的银行卡密码都告诉他了这二傻子无来由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后来告别,白谦慎开她的车送她回去。路上,她闷着头不说话,似乎是有点生气的样子。夜幕下的北京城,灯火璀璨,车水马龙。他按了按钮,放了首歌。悠长的音乐缓缓送出,回荡在密闭的车厢里。是邓丽君的甜蜜蜜,很老的曲子了。本来是悠扬动人的曲子,芷荞却听得心烦,听了没两句,她就按下了暂停键。白谦慎看她一眼,按了一下,又给打开了。她又发泄似的按了停。仍是埋着头,不说话。白谦慎倒是开了口,嗤一声:“这是在跟我闹别扭呢。”不是疑问句,肯定句。芷荞这才开口:“你自己心里明白。”“我明白什么”“你为什么接近顾北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他就是个脑袋不大灵光的书呆子。”“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你越说没有关系,就越有关系。”容芷荞:“”他把车在路边停了。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落针可闻。默了半晌,芷荞回头望着他,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白谦慎不躲不闪,甚至没有回头看她,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在黑暗里,若隐若现。芷荞觉得喉咙发紧,心脏跳个不停,是一种心悸的感觉:“大哥,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我是一个人啊,不是你养的什么宠物啊。”“”她望着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你让我觉得可怕,你知道吗”老半晌,他没有回答她。气氛有些凝滞了。芷荞也觉得自己的话重了。但是,那确实是她这一刻的真实想法。她不讨厌他,甚至想喜欢、崇拜、向往的,但这种好感中,也夹杂着敬畏、忐忑和恐惧。“是这样吗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再没有往日的笑意,“终于说出来了。”也是她,一直不肯接受他的原因。之后几天,白谦慎都待在景山。最近的一次回来,还是徐尧邀的他。电话里,他跟他说:“有段日子没见了,哥们儿,出来见一见呗。”白谦慎一边看窗外的天色,一边跟他打趣:“洋妞泡够了舍得回来了”“哪里话我这是考察业务,你以为我乐意天天待这鬼地方啃面包啊说起美食,还是咱祖国的最好啊。”“得咧,除了吃和女人,你就没别的事儿了”他笑着,要挂电话。“等等等等,我这会儿”他看一下窗外,“快到海淀了,我给个地址,你出来一下。”“我工作呢,下午才回去。”“成,那我直接去你家。”这一次,他倒是主动挂断了。这人就这样,达到目的后,干净利落,不废话一句。看着玩世不恭的,做事倒挺有自己的一套套。白谦慎失笑,从椅子上捞了自己的外套,去里间换了便衣。秘书胡冰艳正巧从外面进来,怔了一下:“您要出去”随即又意识到什么,指了指门口,歉意道,“刚我有敲门,门没关。”白谦慎从不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又急着出门:“没事儿。”叮嘱了两句就出了门。回到家,还没进去就看到大刺刺停在门口的跑车。他走过去,弯下腰,曲起手指在玻璃上敲了敲。不紧不慢的。里面光着脚丫睡觉的人终于醒了,一个激灵爬起来,揉了揉眼睛,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了白谦慎贴在玻璃窗上微笑的脸。他把窗降下:“想吓死人啊你”白谦慎说:“睡得舒不舒服怎么你不干脆光着身子躺在我家门口呢”某人一点儿没不好意思,煞有介事道:“这不怕你家警卫给我撵走吗撵走就算了,要是放食堂广播通报批评,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你还知道要脸哪”说说笑笑的,两人一块儿进了屋。一进门,徐尧就怔了一下。八角餐厅的亭子里,靠窗边的地方坐了个姑娘。年纪很小,脸也很小,皮肤白得发光,正低头翻看一本书籍。落地窗半开,有风从外面吹进来,扬起她鬓边的几绺乌发。端的是娴静美好。徐尧怔了一怔,回头去看白谦慎:“这是”白谦慎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眼,若无其事地收回来,道:“荞荞,我妹妹。”听见他喊她,容芷荞下意识站起来,看向他们。“大哥”徐尧见她长得美貌,心里喜欢,走过去跟她套近乎:“没听你大哥提起过,家里还有这么个宝贝妹妹你今年几岁了”容芷荞不是个热络的人,有点吃不消这人这么自来熟:“”好在白谦慎为她解围:“你为难个小姑娘干什么”又对芷荞说,“上楼去吧。”那日后,芷荞本来就不大想看见他,免得途胜尴尬,他这样一说,更是如蒙大赦,转身就“蹬蹬蹬”上了楼。徐尧看得好笑:“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很可怕吗”“不是怕你,是懒得理你。”白谦慎淡淡说。徐尧惊讶地看向他,眼中有些深衣。两人是发小,又认识多年,都是通达明慧的人,要说这世上谁比徐尧更了解白谦慎。那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个。几乎就看了一眼,徐尧就从他的神色里瞧出了一些异样,又回头往楼上的容芷荞看了一眼。“这是你亲妹妹”话是这么说,心里多少了解了,只是确认一下。果然听他说:“不是。容叔跟我爸是故交,几年前意外去世了,她就住在我们家。”“叫什么名字啊”“容芷荞。”“好名字。”徐尧说,有些玩味地勾了一下唇角。第二天,徐尧忙完手里的活,给他打来了电话:“出来一趟呗,哥们儿,找你有点事情。”“什么事儿”徐尧只是笑,电话里怎么都不肯说。他正事和娱乐分得很清,做事很有章法,倒也不是个完全不着调的人。白谦慎带着满肚子疑问出了门。去的是堇色,海淀这边一家很有名的私人会馆,完全民国风的建筑,白墙黑瓦的四合院,墙壁漆料都是带着香味的。第一次来的时候,白谦慎觉得这味道呛人,不大喜欢,多闻几次,倒是慢慢习惯了。甚至有点喜欢。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徐尧比他来得早,早就躺在躺椅里。那椅子是金丝楠木做的,底下铺着大红褥子,叠了三个果盘,都已经倾倒。瓜果点心散了一床。他嘴里吃着,手里还揽着个年轻女孩,穿着件红色的吊带裙,带子滑到一边,白色的香肩一览无余。看两个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又是划拳又是亲嘴的,白谦慎皱了皱眉,在一旁挑了个椅子坐了。徐尧瞥见他,笑嘻嘻招招手:“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有话就这样说吧,两个大男人还腻歪到一起还是,你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他捻了颗花生,剥来吃。徐尧忽然笑得别样暧昧:“我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倒是有些人,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儿。”白谦慎剥花生的手一顿,抬起眼帘瞧他。“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聪明,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徐尧笑得很贱,特别贱,让人想直接过去,在他那张俊脸上打一拳头。白谦慎说:“你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徐尧笑了笑说:“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他拍拍手,侧门里就有个年轻女孩进来。穿得跟他怀里这个差不多,年纪相仿,海蓝色的两片吊带裙,肤若凝脂,骨架纤细。“阿瑾的同学。”徐尧说。怀里的女生笑起来。等看清了眼前这个女孩的脸,白谦慎怔住了,眼中先是有些惊讶,渐渐的,又有些好笑。他目光转向徐尧:“没毛病吧你”这女孩子,虽然是借着妆容修饰,但是眉眼五官,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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