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是容芷荞有三四分相似。徐尧神态自然:“有毛病的可不是我。有毛病,却还忍着不肯说的可是另有其人。”白谦慎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转身就走。徐尧也没拦,只是在后面笑。他的笑声在白谦慎心头不去,觉得很是荒诞,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不知道为何,心里头有些乱,他去厨房想倒杯水喝,却发现水壶里空空如也。无奈,只好倒了壶水,自己烧起来。看着那水壶上的按钮发着红光,水壶里逐渐响亮的烧水声,他好是一阵沉默。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差点跟他撞个满怀。“大哥”来人惊讶。白谦慎低头,发现是容芷荞。她穿着棉白的睡裙,睡眼惺忪,显然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手里还端着空着的水杯。被他这样盯着,她白皙的脸蛋涨红,有点不自在的模样,吹下去,抱紧了手里的水杯。白谦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问她:“找水喝”“嗯。”她点头。“在烧。”他说,目光又看向她小巧莹润的脸蛋,低眉敛目的模样,挺乖顺的,但也是另一种程度的隐忍。不跟你吵,不代表她屈从了。但恰恰是这种倔强的隐忍,这美丽又孤傲的姑娘,让他魂牵梦萦,不能自己。其实,徐尧说的也没错。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想轻率,破坏眼前还算相敬如宾的关系。可是,这样止步不前,也是叫人心生厌烦,跟他的性格不符。仿佛察觉到他的注视,芷荞有点忐忑地抬起头,退了一步:“大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他深深吸了口气,从她手里接过杯子:“看你瘦了。”“啊”他目光灼热,看得她颇不自在,转开了目光。水开了,他替她倒水。安静的厨房里,只有热水碰壁的声音,一点一点清晰,格外暧昧。她一直都不敢抬头,直到他把杯子把柄递到她手里:“倒满了,小心烫。”芷荞怔怔看着手里的杯子,忽然飞快走了出去。夜里睡不着,芷荞抱着被子,任由冷飕飕的空调把她吹得透心凉,却不愿意动一下去关。身体是冷的,心却是燥热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烦躁。这时,门在黑暗里“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芷荞僵住,身体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不得动弹,只敢把眼睛睁开一丝缝隙。黑暗里,有个高大的身影坐在了床头,就这样望着她。芷荞能感受到他火热的目光,还有临近时,那种压迫感。她一动都不敢动。但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动作,她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过去,他已经弯下腰,按住了她细嫩的胳膊。犹如是被钳制住,她差点惊叫。下一秒,两片有些湿润的唇贴到了她的唇上,攫住了她的。那一刻,芷荞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唇上,那在她唇上碾压、侵袭、掠夺她呼吸的他。因为这个短暂的吻,她一夜都没有睡。第23章 二合一第二天,芷荞就回了学院。因为白谦慎的关系,这段时间,程以安对她的态度很好,总是带着她做项目,对她也多加关照。这个项目是和多方合作的,这日有校外人员过来看实验。芷荞格外卖力,全程盯着实验器材。也不知道怎么,平时心灵手巧的她,这会儿却变得笨拙起来,差点按错了开关。红光乍现的时候,前面一个师姐。连忙帮她切断了电源。“怎么回事你”芷荞有些发蒙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子云家境好,为人开朗,在这个项目里也是老资历,一帮师兄师妹们都给她几分薄面。她一直都不喜欢容芷荞,这会儿逮到机会,更加得理不饶人了:“问你话呢真不知道你怎么混进这个项目的,刚刚差点烧到我。”自己理亏,芷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下次你直接开镁光得了或者打翻两个硫酸瓶什么的。”她说得倒不错,就是态度太傲慢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借题发挥。容芷荞本来与她也没有什么利益关系,但是,自从她入了程以安的眼,有意提携,属于周子云那份例就不免减少了。她心里不舒服,也在情理中。参加这个项目的都是一些资深的师兄师姐,乃至别的老师,以容芷荞的资历进来,本来就不受待见。加上往里没交集,更没人帮她说话,一个个都杵着看好戏。芷荞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像是冰天雪地里,被人剥光了扔到大庭广众下。不过,更多的是对自己不争气的懊恼。这时,程以安过来,看了她一眼,又瞥向周子云,声音提起来:“闹什么闹闹什么闹是不是不想干了”程以安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平日瞧着还好,挺圆滑的,对有身份地位的人惯来笑脸相迎,可对这帮子学生,可没那么好脾气了。谁不知道容芷荞现在是她罩着的周子云觉得脸上无光,硬着头皮迎上她的目光:“程老师,不知道的,还以为容芷荞是你家亲戚呢,你这么维护她”程以安的脸色冷下来:“不想参加这个项目的,现在就给我出去。少在这儿没事找事”周子云就好像被直接扇了一耳光,愣了片刻,忽然转头跑了出去。“上课”程以安冷冷道。一帮人噤若寒蝉。一节课,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结束。芷荞收拾了东西,没等程以安招呼她就飞快跑了出去。拐角的地方,她听见有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周子云也没有什么错吧这事儿分明是容芷荞不对。”“本身没什么问题,就是太盛气凌人借题发挥了。”“那也是因为程老师太偏袒容芷荞了吧”“对啊,程老师为什么那么偏袒她”“因为她喜欢容芷荞的哥哥。”这人说到重点,有点得意的样子,“那天,我也去了程院士家里,正好看到”容芷荞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换了个方向走。“芷荞”程以安从另一拐角过来,正好看见她,顺势叫住,“刚才我本来想喊住你的,怎么你走那么快”芷荞脚步生生停住,转过头来。正对程以安和蔼的笑脸。她心里却很是别扭,很是难过,想起刚刚那两个学生的话就好像,是“卖兄求荣”似的。事实也是如此。一开始,程以安对她的态度很差,是那日白谦慎说她是他妹妹后,程以安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为的,就是通过她,跟白谦慎拉近关系。她所有对她的好,都是虚与委蛇,为了白谦慎。可是白谦慎容芷荞又想起那晚的那个吻,只觉得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纠缠,垂着头,甚至不想去看程以安伪善的脸。程以安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把准备好的礼盒塞到她手里:“我自己做的绿豆糕,一共两盒,一盒你自己吃,一盒给你哥哥,麻烦了。”芷荞喉咙像是被堵住,不能说话。老半晌,她张了张嘴,听见不像是自己的声音:“好。”回到家,白谦慎也在,靠在沙发里喝一杯咖啡。白靳没回来,顾惜晚也出去了,主屋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听到开门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午后下了场雨,芷荞回来时,把车停在了门口,下车时不慎踩到了水坑。白色的裙子,地下全污了,黑一块灰一块,分外狼狈。他看过来时,她也正好抬起了头。四目相对,谁都没有马上开口。有种莫名尴尬的气氛在空气里蔓延。芷荞紧了紧湿漉漉的手,掌心,紧紧捏着那礼盒。白谦慎起身,去了躺洗手间,出来时,手里拿了一方干净的帕子:“先擦一擦,再去洗个热水澡。”芷荞接过帕子,“嗯”了声,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怎么”她把礼盒递给他:“程老师让我给你的。”白谦慎低头一看。礼盒精心包装过,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他接了过来,却没看:“去洗澡吧。”芷荞洗完澡,换了身居家服,边擦衣服边出来。到了客厅,却发现他还坐在沙发里看书,茶几上,是那礼盒。没动过。她怔了一下:“你怎么不拆开看看啊程老师亲手做的绿豆糕,给你的。”白谦慎闻言抬头,多看了她一眼。芷荞仿佛被看穿心思似的,在原地没有动。他说:“你这么想我拆这礼盒啊”芷荞:“”他跟她开了个玩笑:“还是,你想吃呢”芷荞扁了扁嘴,一言不发。她的沉默,让白谦慎的神色也严肃起来,想了想,低头拆了那礼盒。里面是两盒绿豆糕,一盒纯绿豆做的,一盒混了蔓越莓,浅黄色的糕面上带着点点红色的斑点,煞是好看。白谦慎招呼她到身边坐下,捻了一块,递到她嘴巴。她看了他一眼。“张嘴啊。”芷荞抿了抿唇,还是乖乖张开了嘴巴。然后,他就捏着那糕点,不由分说塞进了她的嘴巴。她嘴巴小,被这么一塞,立刻鼓起了腮帮子。白谦慎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但还是笑了出来。芷荞有点委屈,总觉得他在欺负人,可是她找不到证据,此刻嘴又被堵得严严实实,只能委委屈屈地咀嚼那块绿豆糕。绿豆糕入口即化,味道很好,吃进去后丝毫没有很撑的感觉。她吃东西的时候很像一只小仓鼠,招人喜爱。“好吃吗”他柔声问她。芷荞没作声,好不容易,把那块绿豆糕吃完了,舔着手指含糊:“还行吧。”这话里的言不由衷,让白谦慎都笑了。他的手指点在她的鼻尖上:“年纪小小的,嘴巴不老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把那盒绿豆糕端起来,往他面前重重一摔:“你这么喜欢吃,你自己慢慢吃吧。”转身踱步上了楼。到了房间里,那种意气就荡然无存了,鼻子还有点发酸。她躺到床上,抱着被子吸了吸鼻子。本来没想哭的,为了这种事情哭鼻子也太丢人了,可那眼泪跟不受她控制似的流了出来,打湿了被单。过了会儿,白谦慎在门口敲门。门没关,就这么大敞着。他敲了两下见她不应,低头望去。小姑娘把屁股对着他,像只虾子似的蜷缩着身子,抱着被子躺在那儿,一副别来烦我的样子。白谦慎失笑,悄悄走过去,伸手拍拍她肩膀,喊她:“荞荞。”她的小脸深深埋在被子里,压根不理他。他不厌其烦地喊着:“荞荞。”容芷荞猛地甩了下肩膀,把他抖开。白谦慎都愣了,哧一声,在她身边坐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敢跟大哥叫板了好啊,我今天还非得让你看着我了。”他按着她的肩膀,把她侧对着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就这一翻,他怔住了。那张皎洁如新月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她哭得无声无息,眼泪珠子淌下来时,只是微微咬着唇边,叫人不忍看。却又忍不住,想把她抱入怀里。他心里忽然就有些慌了,伸手去擦她的眼泪。芷荞睁着一双大眼睛,瞅着他,任由他擦着,也不说话。“难道你是水做的怎么这眼泪,擦都擦不完呢”他故作疑惑地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模样。芷荞终于被他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笑过后,嘴角的弧度又挂了下来,想笑也笑不出来的模样。后来,她干脆垂下眼帘,一副平安顺遂的样子。这样乖觉,如果真是真正的她就好了。可惜不是。白谦慎捉了她的手,放在掌心。芷荞一怔,下意识,把手从他的掌心抽离了出来。就这一动作,两人都愣了愣,白谦慎更是满含深意地望着她。被他这样看着,芷荞心里又是苦涩又是无奈。她扯了一下唇角,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白谦慎拍拍膝盖,站起来:“是不是学习上有什么问题我看你你老是心不在焉的。”“不是。”“”她难得这样清晰地回答他,他有些缄默,看着她。她没有看他。芷荞说:“你还是去吃你的绿豆糕吧,大哥。”后面几天,连续下雨。这在干燥的北地,可是非常罕见的,尤其是在这有时一年四季也不见雨的地方。芷荞在实验室里待了好几天,就差在里面睡觉了。程以安见了,心里疑窦丛生,这日把她叫到一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语气关切,目光紧盯着她。不过,芷荞明白,她这话的“家里”,指的是白谦慎这个人,而不是“他们家”。芷荞有点烦,语气就冷了:“没什么。”程以安关注点不在她这儿,竟然没看出来。她说:“真没事。”告别了程以安,芷荞往外走,迎面就碰到了程居安和白谦慎。两人同撑一把伞,一块儿从宿舍区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