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会儿又安慰那个。她性情温和,说话做事不愠不火,让人感觉很舒服。两人这才消停了。后来,沈遇和杨曦都走了,芷荞喊几个店员把花搬到外面去,她自己拿着抹布把已经擦过的地方再抹一边,查漏补缺。后来发现过道里有一盏灯坏了,她搬来椅子,使劲去够,奈何身高不够,很是勉强。够了老半天,差点还摔下来。有人踏上椅子,把她手挤开,轻轻松松就把那灯泡给拧了下来。芷荞回头一看,是白靳。她有些诧异:“你还没走啊”白靳没回答,从桌上顺了新的电灯泡,轻松就给装上了。“谢谢。”芷荞说。“不用。”他就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芷荞想了想,说:“我这边还要忙呢,要不,你坐会儿”白靳点点头,去一边抻了张椅子坐了。芷荞看他一眼,他在低头玩手机,微微岔开着腿儿,嘴唇有些自然地抿着。因为常年锻炼,小臂结实,手腕的关节很粗,有凸起的青筋,透着力量感。这椅子的空间对他而言太小了,像是随时都要被压垮似的。白靳身上总是有种少年感,低头做事情的时候,眉宇间有点沉默、有些不羁,骨子里生来的叛逆。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他抬了一下头,眼中带了那么点儿戏谑:“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芷荞摇头,摸着下巴思忖:“我只是在想,你今年几岁了。”“我比你大两岁。”“哦,那就是27了,老男人了。”白靳:“”他都乐了,哂一声,却没说什么。芷荞随即笑道:“不过瞧着跟二十出头似的。”白靳继续呵呵,不为所动的模样,但是嘴角泄出的笑意却很透露了他的真实情绪。门口响起脚步声,芷荞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前面。展厅入口,站着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生,短发、模样清秀,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似乎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她身边是一个男同学,可能是她的同学。两人四处张望,还有点紧张,似乎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这儿是卖花的吗”罗雯问李俊。李俊踯躅:“不知道啊,不过,看这装潢,应该不便宜吧,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罗雯说:“都换了好几个地方了。”两人正低声商量,有个挽着头发的年轻女孩走出来,问他们:“要买画吗”李俊循声望去,原本不经意的,这一看,心里一声“卧槽”。这是哪个明星吗还是前面北影的校花系花,长这样也太过分了吧芷荞自我介绍说:“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两人震惊了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笑着说,他们先看看。芷荞摊开手,示意他们请便。她原本还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开店,但是,看到他们比自己还紧张后,反而轻松了很多,帮着介绍一些画。这儿的画,大多是她自己画的,也有一些是沈遇帮她高价买来的“大师作品”,为了撑场面。两人看了会儿人,很是惊叹。罗雯说:“老板,这些都是你自己画的吗我也学过画画,你画工真好。”芷荞说:“谢谢。有喜欢的吗开业第一天,买一送一。”“这么好”两人心动了。询问了价格后,居然价格也不贵,爽快地买了两副回去。交流中,芷荞知道了他们是隔壁农大的学生,她笑了笑说:“这么巧,我是华大的。”“你是华大的”李俊诧异了,“是学姐吗我是计算机系的,你是哪个系的呀”芷荞说:“我学医的。”李俊想当然:“原来是医学院的学姐呀。”又聊了会儿,到底是不熟,两人告辞了。临走前,还大力保证,肯定会帮她宣传宣传,祝她生意兴隆,云云云云。芷荞笑着,把人送走。一回头,却见白靳就在自己身后,她吓了一跳:“你走路都没声音啊”白靳说:“是你忙着招待顾客,压根就没注意到我。”芷荞笑:“那是我的不是了,走,我请你吃饭。”“好啊,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陪你一下午了。”他笑。芷荞就不乐意了:“什么叫陪我一下午啊除了装电灯泡,你明明什么都没干好不”白靳的唇角隐隐含着笑,却没跟她杠。芷荞说:“我这边还有点事情,你去前面路口等我吧。要是饿,先买点东西填填肚子。”她上下扫他一眼,“膘肥体壮的,就是吃粮草也是我的两倍。”白靳一挑眉,漫不经心地把双肩包甩到背上:“这叫动能大,干的也多,不像有些人,手无缚鸡之力。”“你快走吧你”芷荞推着他的背把他赶出去。白靳回头一瞅,她已经把屁股对着他了。大约十五分钟后。农大和北华就只隔一条街。而这条街,就是学校后面有名的小吃一条街。每天一放学,人满为患,奶茶店、烧烤摊应有尽有。白靳单肩提着书包,已经在路口站了好几分钟了。是吃榴莲味的蛋挞好呢,还是草莓味的好是吃蛋挞呢,还是吃面包他感觉脑子一团乱。外表冷酷的、人高马大的中南海保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毛病选择困难症。他表情严肃,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无论是极高的个头、还是英俊硬朗的面孔,都极为现眼。身边不时有路过的女生在偷看他。但是,她们绝对想不到,他是在纠结这种问题。“哥们儿,你都在这儿站了半个小时了。”身边有人调侃他。玩世不恭的语气。白靳正不爽呢,这语气,就如点燃了桶的最后一根线,他满脸不耐地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生生的小脸。丹凤眼,有点风流地上扬着,笑起来,唇边露出一个小梨涡,很是古灵精怪。白靳一腔怒气,不知道怎么,看到她就散了。他失笑:“存心吓我呢”芷荞指指他:“哥们儿,你堵住路了。”白靳四下一看,果然,身边不知何时推过来一辆运鸡蛋的板车,挡住了左边道路。而右边,正好被他挡住。有不少人都在看他。他白净的脸有点红,连忙让开位置。但是,嘴里却不愿意承认。芷荞“噗嗤”一声笑了:“想好了没,吃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没吃”“看你表情就知道了,一脸纠结,还要装作冷酷的模样。”白靳摸了摸下巴,有点儿不适:“有这么明显吗”芷荞:“要我掏面小镜子给你看吗不过我没有小镜子,你要是非要照,我可以去路边的录像店里给你买张光碟。”“得咧吧你。”白靳哂笑,又想起上学时的事儿了。以前,沈遇那厮不就常这么干吗明明那时候长得不怎么样,脸上一天生三颗痘痘,却自恋得不行,非要买一张光碟藏在书桌里,一天掏出来照个十几次。每次还摸着痘痘问同桌:“怎么样,哥哥帅不帅跟昨天比,帅不帅”后来,还是由容芷荞拍案决定,两人一起吃面了。虽然是秋日,拉面馆里还是很热,窄小的店里,两把电风扇呼啦啦吹着,把后厨的帘子都吹得飞起。当着白靳的面,芷荞掏出一把小电扇,开着了,对着自己微微吹风。她舒服地眯起眼睛。白靳轻笑,抽了筷子拿湿巾擦拭:“你倒是挺精致的啊。”“我可是精致女孩。”“那么精致女孩,可以把你涂到嘴巴的口红擦一擦吗”“我口红涂出来了”芷荞大惊,连忙掏出小镜子,对着自己的嘴巴照。可照了老半天,都觉得挺完美的。她怼他:“你耍我啊”他挑起半边眉毛,手肘自在地叠到桌面上:“只有脑子不灵光的人才这么容易上当。”“呵呵。”后来白靳送她去宿舍,一直送到楼底下。杨曦目送他远去,搡搡她胳膊:“你这二哥也是个极品啊。”她说得猥琐,芷荞抖了抖鸡皮疙瘩:“正经儿你,别满脑子黄色思想。”“你二哥有女朋友吗”芷荞不屑:“他就是个棒槌,别看人高马大人模狗样的,脾气可不怎么样,还老爱怼人。这样还能找到女朋友”“那还真是个单身的命。”杨曦说,“帅哥果然只能用来欣赏,实际上一无是处。”她话锋转的倒是快,芷荞笑了:“大多时候你挺糊涂的,想不到,有时候还是挺清醒的嘛。”“你这夸我还是损我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呗。”“”杨曦幽怨地看她一眼,“认识的知道你是学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中文系呢,玩文字游戏这么6,学医真是屈才了。”芷荞咂舌。跟白谦慎呆久了,口才难道也厉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不经意想起他,虽然嘴里不说,心里却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思念着。不过,像她这样不擅长表达又敏感细腻的女孩,总不大乐意表现出来,或者说出来。“想什么呢”杨曦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没什么。”她甜甜一笑。罗雯是农大的,就在北华大东校区的对面。两人在岔路口分道扬镳,李俊就独自一人走回了寝室。正好,宿舍里其余三人都在,他把买好的薯片扔了过去:“自己分,甭客气。”这三只禽兽当然没直接,直接一人一包就瓜分起来。李俊又急了:“畜生给我留点儿啊”其余三人一块儿笑话他,嘴里说着“肯定给你留着的,放心放心”的话,手里、嘴里的动作却一点儿不“让人放心”。不一会儿,薯片就只剩下了一包。李俊拼了老命给抢了出来。另一哥们儿拿来了自己晚上买的几罐啤酒,一人一罐分发了下去。几人就这么一口薯片一口啤酒地吃起来,顺闲聊几人。男生寝室的聊天内容,其实和女生寝室大同小异,无非是哪个女生漂亮,哪个女生身材好,云云云云。一哥们儿说:“要说咱们学校,还是张萱萱最漂亮。”另一人道:“这不废话吗她要不漂亮哪儿能当选系花”“就是,张萱萱长得确实不错。”“何止是不错,身材也特好。”“就是高冷了点,不过,美女总是有点傲气的嘛。”李俊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张萱萱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心里就不得劲。倒不是他对张萱萱有什么意见,不过,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总喜欢出点儿风头,发表点儿不同于旁人的观点。尤其,他今天在画廊见了那个女生后,张萱萱那种程度的,已经不能称之为漂亮了。而且,张萱萱家境不错,听说父母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板,对她极尽宠爱,加上她长得漂亮,自小就是被人捧到大的,有点端着。迎新会那天,他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她给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于是,他不以为然地打断他们:“张萱萱算什么漂亮你们是眼瞎了吧”其余几人都睁大了研究看着他。“老四,你才是眼瞎了吧张萱萱还不漂亮咱系还有比她跟漂亮的”“眼光不要太高,不能不切实际,咱这是跟现实里的比,你跟电视上那种加了滤镜又化妆得极好的明显,当然是不能比的。而且,那些明星的图都是修过的,私底下不一定有张萱萱好看。”“就是。”“我看老四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李俊原本就是随便一说,可他们这下子杠他了,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还较真起来了。“你们别不信,今天我跟罗雯去了南街那边的一家画廊,那个老板娘,才是真的漂亮,跟天仙儿似的。不止长得漂亮,气质也特别好。我跟你们讲啊,张萱萱跟她一比,那就跟凤凰面前的土鸡似的。”“你吹吧。”“我也不信,有照片吗”“就算漂亮,那也不是咱们学校的呀,我们说的是咱们学校的美女。”“怎么就不是咱们学校的了”李俊气性上来,还真跟他们卯上了,“照片我是没有,但是,那画廊在哪儿我还记得。你们要不信,我这就带你们过去瞅瞅。”“还有,怎么就不是咱们学校的了”“她不止是咱们学校的,还跟张萱萱一样,是医学系的。”“真的假的啊”有人不信。也有人来了兴致:“那你快带路啊,口说无凭。”李俊说:“带路就带路。”少年人的傲气是很大的,为了面子,还真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于是,几人鬼鬼祟祟出了门,在李俊的带领下去了画廊。四个人,四颗脑袋,并排挤在墙角里,伸长了脖子朝那画廊里偷窥。过了会儿,果然有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人走出来。“卧槽”“卧槽”“卧槽”三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