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那儿装睡, 又听到祁襄帮他解释, 心情特别好。等郤十舟出去后,他才睁开眼, 佯装刚醒地说:“我睡多久了”“没多久, 起来吃饭吧。一会儿师父好给你针灸。”反正自己这个狼狈样子白君瑜昨天也见了, 祁襄也没什么可尴尬的。“好。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喝些水”白君瑜坐起身。“不喝了, 不扯到伤口没什么感觉。”他师父的药都是好药,尤其是这种外敷的, 比一般伤药都好。白君瑜放心了,叫了白如进来推他去洗漱, 把房间留给祁襄,让潘管家帮祁襄擦把脸, 再换一下沾了血的被褥。郤十舟先潘管家一步进来,正好问一下昨天到底怎么回事。祁襄苦笑道:“是我失算了。野兽应该更容易追逐奔跑的人,但可能有我们手下的人护着疏散百姓, 它无机可乘,转而看向我们这些没动的了。我也想过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但放出野兽是我们私下的计划,不可能有人提前知道,只能说是意外。”郤十舟喂他吃粥,“这次幸好没事,若是那老虎再大些,一爪拍伤了你脊背,你怎么办”“我当时也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君瑜逃不了,肯定也怕将老虎击出去会误伤百姓,我不挡这一下,他这个尚走不利落的,再摔到哪儿,不是更麻烦”“就你有理。”郤十舟又给他塞了一口,“你自己什么身子心里没数吗你为他抗了这一下,难受的还是你自己。好在没发热,不然就棘手了。”祁襄知道师父是关心他,自己这次也的确冒险,微笑道:“以后我会小心的。”郤十舟是不全信祁襄的保证的,遇上白君瑜的事,祁襄能冷静的可能非常低,以后还是他多跟着比较有保障。“皇上赏不少东西,还叫太医来给你诊治,被白君瑜打发了。白夫人也来过,还留了人打下手。”郤十舟跟他说着这些琐事。“二皇子和三皇子那边怎么处置的”这才是重点,如果连处置都没有,他不是白受这个伤了“还不知道,晚一点我让人去打听。”他还没顾上,早把这茬儿忘了。祁襄说:“别麻烦了,让君瑜派人去打听。他现在不走,我们也要隐蔽些。”“也好,你自己跟他说吧。”白君瑜吃完饭回来,祁襄的粥还剩个底,白君瑜接过碗继续喂他。天刚亮那会儿喂水也就算了,他当时也没什么精神,屋内又暗,不会太不好意思,但现在青天白日的,白君瑜又挨他这么近,他心里又暖又慌,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似的。食不知味地吃完最后几口,祁襄被扶着起来坐一会儿,但背要挺直,才不会扯到伤口。郤十舟也趁这个工夫给白君瑜施了针,随后退出去看药煎得如何,把屋子让给他们。祁襄提起兽笼的问题。白君瑜也觉得是礼部的责任。祁襄就顺水推舟让他打听看看皇上的意思,如果处置了,对四皇子来说是有利的。如果没处置,他们这些人恐怕就得重新揣度圣意了。白君瑜安排了白如去办。房门再次关上,白君瑜说:“你舍身相救,我很感谢你,但同样也很担心你。你是出于好意,可你伤了,我依旧不好受。”喜欢一个人,是半点都不愿见他受伤的,哪怕是为了自己,也不行。“我当时没想那么多。”祁襄轻声道。白君瑜捏住祁襄身前的平安符,皱眉道:“这东西不管用。”祁襄没敢动,只干巴巴地说:“我觉得挺管用的。”“你还是受伤了。”祁襄将平安符坐他手里抽出来,“没发热,只是皮外伤而已,已经很难得了。师父也说问题不大,等愈合就好了。”白君瑜笑了,“那你知道你这样舍身相救,我应该怎么报答吗”祁襄眨了眨眼睛,等他下文。“以身相许。”白君瑜看着祁襄,一字一句的说。祁襄不但没笑,反而皱起眉,“我不喜欢这个玩笑。”他会当真,当真了就会有奢望,有奢望就会有怨念,所以最初就是不应该开始的。白君瑜并不觉得扫兴,反而很高兴,只有喜欢才会认真,因为会认真所以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但他就是这样想的,祁襄不喜欢,他也不会把这话收回。祁襄被看他得烦闷,自己转了话题,“你不问我身上这些疤是怎么来的”祁襄还不知道潘管家已经把事情跟大家说了,郤十舟是昨天晚饭时才知道的,考虑了片刻,跟他们说暂时不要告诉祁襄,祁襄本也不想让人知道,怕以后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这些好友相处。让他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别做出一副同情的样子,祁襄不需要,他也看不惯。白君瑜早想好了说法,即便心里淌着血,面上也带着笑意,说:“在西陲做苦力,挨打肯定难免。我不想揭你的不快,所以不问。”祁襄心里一松,“是啊,没什么,都过去了。”“嗯。”至于那些过往在他这儿是不是过去了,得他说得算,只是没必然让祁襄忧心了。“等白如回来,我让他去买些新书来,你养伤无聊,正好可以打发时间。”祁襄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之前在白君瑜房间的书架上翻到的那个艳本,似多了份调侃的心情,笑道:“别买错了,艳本我可不看。”白君瑜尴尬又想笑,低声问:“你以前看过这种本子吗”似乎男人之间聊这种事,哪怕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也不会那样说不出口。祁襄之前拿艳本调笑白君瑜的时候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实际他只听西陲那些官差当荤段子讲过,自己从没看过。现在要说没看过好像有点没面子,可若说看过,对着白君瑜他又不想说这种谎。看他半天不说话,耳朵倒是红起来,白君瑜笑了,“没看过”祁襄瞥了他一眼,反问:“你第一次看是什么时候”白君瑜倚在床头,目光落在祁襄圆润而消瘦的肩头,“十七八的时候在大堂兄那儿看到的,当时也没想太多。等大堂兄过世后,家里收拾他的遗物,想把能烧的烧掉,我在他书架上找到一本男子艳集,那时是真的惊着了。”那时他是知道男子之间有相恋的,但如何欢好他却从没想过。而且他大堂兄向来只找女人,收个男子艳本他也实在没想到。祁襄抿了抿嘴唇,“觉得恶心”这大概也是人之常情吧。白君瑜摇头,“不是,只是觉得自己孤陋寡闻而已。”祁襄扬了扬嘴角,但又不能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便说自己坐累了,让白君瑜扶他重新趴好。白如带着消息和白夫人让人送来的汤及护手膏脂进来了。先将东西放到床边,白如说:“将军府上送来了银耳雪蛤汤和乌鸡山参枸杞汤,给公子补身的。”白君瑜打开银耳雪蛤那一盅,盛了一小碗出来,吹凉了喂给祁襄。白夫人的好意,祁襄也不好拒绝,就任由白君瑜喂了。白君瑜喂得倒是仔细,一滴没洒,顺便问白如:“这么快就打听好了”“府上来送汤的是老爷身边的人,小的就闲问了几句,说是一早消息就传到将军府了。”皇上盛怒之下的处置不消片刻宫里宫外就都知道了,老爷作为朝廷重臣,得到消息的速度自然也是最快的,白如将问到的都说了,又道“皇上罚两位殿下回府禁足思过,也免了三皇子在礼部的差事。”这倒是小事,只要左丞相不倒,三皇子不会彻底倒台,白君瑜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还有别的吗”“还有一小道消息。说二皇子和玫妃献给皇上的那位娇昭仪进御书房奉汤饮,惹得皇上大怒,被赶出来了。”白君瑜轻笑,“她被赶出来,多半为了二皇子的事。二皇子在这事上虽受了罚,但只是禁足思过,并不重。怕是玫妃乱了阵脚,让娇昭仪去求情,结果成了把子。”白如笑立一边,并不多言。“这事要头疼也是二皇子的事。也好,二皇子禁足不好往这儿跑,你留在我这儿的事他不知道,也能少琢磨。”祁襄说。二皇子说不定还有用处,直接跟他闹掰可不明智。白君瑜知道他怎么想,便顺着他道:“我加派人手看守四合院附近。你为救我受伤这事瞒不住,他爱猜就让他猜去,只要别让他手下的人在这儿打探出别的消息,他怎么都好糊弄。”祁襄也笑了,有白君瑜在,他还真不必事事都自己想那么全面了。喝完汤,白君瑜让白如把剩下的都拿去厨房煨着,拿过那瓶护手膏脂,倒出一点,拉过祁襄的手细细地给他抹上。祁襄脸上一热,本能地想抽手,却被抓得更紧了,“别乱动,这是我从母亲那儿要来的,擦手最好。”“我我一个男人,用不上吧”用不用得上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觉得手都酥麻了。白君瑜从指尖到手腕事无巨细地全抹上了,还按摩着帮助吸收,“京中冬天冷,你现在把手护好了,冬天不容易生冻疮。”他没说是因为觉得祁襄手上粗糙才要给他抹的,男人的手本就不似女人那般细腻、柔若无骨,他也不是嫌弃祁襄,只是担心冬天干裂,难受的还是祁襄,趁能养回来,就赶紧养着。祁襄没怀疑他的话,原本只是手上酥麻,到后来已经觉得脖子都跟着酥麻起来,索性闭上眼,当个鸵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呼啦啦 2个;山椒肉末、猫半仙、巧克力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卷毛熊、28022670、猫半仙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8章下午, 公西直提着补品和药品来到四合院探望。祁襄并不意外,他没告诉公西直自己的住处,但公西直好歹是在京中, 打听起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他受伤在京中也不是秘密,于情于理,公西直都应该来看望他。“你住这儿地方真是难找,我打听了好多人,还敲错了两次门。”公西直款步进屋,毫不见外地向祁襄抱怨。外族的居所大多是村落的形式, 不像大川京城这样七转八拐的, 若是外地人在这找人,的确不得其法。“还惊扰了你, 实在惭愧。”这伤对祁襄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公西直就算不来, 他也不会挑理。公西直不高兴了, “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别说被老虎抓伤了, 你就是绊倒磕碰一下,我也得来。”白君瑜坐在一边, 脸色很沉,他都把公西直这人给忘了, 没想到这人居然找来了四合院。公西直是祁襄的朋友,来看祁襄也说得过去,只是他一直以为养伤期间是自己和祁襄的二人世界, 不曾想什么进展都没有,公西直这个疑似情敌就出现了。公西直也看到了白君瑜,拱手打了招呼。白君瑜面上也得过得去,也与他点了头。公西直见白君瑜穿得似是家居常服,跟出门拜访朋友的衣着不太一样,不免疑惑,可这跟他来看望祁襄又没有关系,故而决定不多此一问,只道:“没想到白将军在,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无妨,坐吧。”祁襄指了指床边的椅子。白君瑜心里更不爽了,他刚才在练习走路,坐得离祁襄远些,看公西直坐那么近,他有种被置身事外的感觉。公西直没想那么多,落座后很是关心地问了祁襄的伤势,也一口一个阿襄地叮嘱关心着,就像白君瑜根本不在一样。说完这些寒暄的话,公西直有别的话想跟祁襄说,实在不方便白君瑜在场,他性子也是直,就道:“白将军还不回去吗”白君瑜冷冷地回了两个字,“不回。”公西直继而道:“那不知道能否请白将军回避一下,我有话想跟阿襄说。”他的这话在白君瑜看来无异于横插一刀,无论目的何在,都不像什么好事,白君瑜这种规矩古板,有时候嘴也笨的人不想跟人客气了,说话也是很直的,“王子,我就睡在这儿,你让我去哪”公西直一下傻了,诧异地看向祁襄。祁襄也觉得白君瑜这话说得暧昧又有歧义,可又不能说不是事实,若让白君瑜继续解释,可能越描越黑。于是在公西直开口前,祁襄就喊了白如进来。“公子有什么吩咐”白如是白君瑜的贴身小厮,但祁襄是因为白君瑜受伤的,他作为一个好仆人,自然也应该听祁襄的话。“推你家少爷出去走走,去厨房喝碗甜汤。他在屋子走了好几回,也累了。”白如倒没多想,就推着白君瑜出去了。白君瑜不给公西直面子是没什么,但不能不给祁襄面子,也不愿意在公西直面前跟祁襄有争执或口角,只得任由白如推他出去了。公西直根本搞不清状况,忙问:“怎么回事啊什么叫他睡这儿”祁襄认为有些误会是不必要的,就简单向他解释了白君瑜需要施针,他也需要师父换药,所以白君瑜暂时在这住几天。公西直豁然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觉得白将军对我似有敌意。”祁襄倒没察觉,“可能是你多心了。不过他是武将,任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