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族对他来说今天是朋友,明天就可能是敌人。他有防人之心也实属正常。”公西直笑看着他,“真这么简单”“不然呢”没从祁襄眼中看出其他,公西直嘻笑道:“好吧,希望只是如此。我过几日就要跟使团一起离开京城了,你真不考虑跟我一起回金茂吗”祁襄微笑道:“阿直,你邀我数次,我知道你是真心希望我能去一个适合我养病的地方生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有很多自己的事要做,暂时不会离开大川。”公西直收了笑意,沉郁了一会儿,问:“那以后呢会离开吗”“如果事情了了,我仍孑然一身,我会离开。”这也是他原本的计划。“阿襄,如果你要做的事需要很长时间,我倒希望事情了了,你不是孑然一身的。”公西直语气认真,眼神也很真诚,“阿襄,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孤独,太孤独了,我让不忍。”祁襄一笑,“有哪有孤独我有师父,潘管家也一直跟着我”公西直抬手打断他,“你很清楚,他们都不是你孤独的本源,你的孤独是没有人能走进你的心,我不知道你是一直这样,还是后来经过那些变故才如此的。阿襄,我也曾试图走进你的心,但我发现我不行,我对你来说是朋友、是知己,却不是贴心人,所以我不敢去占那个位置,也占不上。”“阿直”公西直曾经的心思他哪能看不出来只是他不说,也从未给过希望,公西直看明白了,自己走出去了,所以两个人才能一直保持好友关系。公西直释然地笑道:“阿襄,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或者,那个能走进你心里的人已经出现了。”“谈何容易”祁襄苦笑。“只要对的人出现了,你别排斥就好。阿襄,你好保重自己,我也会常来看你,你一定要让我看到你不孤独的样子,这样我才能真正放心。”公西直微笑道。祁襄沉默半晌,才点头说:“好。我也期待你再来看我的时候,也不是一个人了。”“好啊。”公西直应得爽快。厨房里,白君瑜沉着脸喝着红豆汤。潘管家提着心问:“将军,是不是甜汤味道不好”不然喝个汤怎么这种表情呢他明明没给加糖了。白君瑜回神,说:“不是,挺好。”“哦,那就好”他家公子明明很喜欢他煮的各种汤来着。“这汤是祁襄要喝的”白君瑜问,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听祁襄说要喝,更没有人给端进去。潘管家怅然地笑道:“这个说来话长了。”于是一边看着药,一边把祁襄早上喝甜汤的习惯同白君瑜说了。也就导致现在祁襄喝不喝,他都会给备上。白君瑜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如果祁襄跟了他,他母亲是不会有这种晨昏定省的规矩的。因为祖母以前也时常这他对他母亲,所以他母亲对他请安这事向来不在意,没有要求,也不提倡。比起早上去请安,他父母都更喜欢他晚上过去同他们一起吃饭。想必祁襄应该会喜欢,也不必日日早起。不过这甜汤倒是可以继续煮着,祁襄这身子空着肚子睡懒觉也不好,倒是可以早上喂一碗再接着睡。公西直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白君瑜脸上的霜这才见化,又没有立场去问祁襄他们聊了什么,更不好指责祁襄把他赶出去的行为。为了顺理成章,又不尴尬地进屋,白君瑜又让潘管家盛了碗甜汤,加上糖,亲自给端了进去。“怎么发起呆了。”见祁襄趴在床上半天没动,眼睛都没眨一下,白君瑜端着汤坐到床边。祁襄回神,他在琢磨自己如何能不孤独的事,一时倒没有答案,“甜汤今天喝的汤够多了,晚点再喝。”白夫人的心意不能浪费,潘管家的自然也不能,只能放一放。一碗汤没得到青睐,白君瑜只好把汤给了白如,自己拿手润手膏,又给祁襄涂起来。“这一天要涂几回”祁襄没涂过这种东西,也不太懂。白君瑜糊弄他,“想起来就涂一涂,没有定数。”其实他也不知道要涂几回,只是觉得这是唯一他能给祁襄做,而别人做不了的。这样他也能平息公西直与祁襄单独相处的不爽,毕竟现在他跟祁襄单独相处的时间更多这种比较的想法也许在以前的他看来很幼稚,但现在却很重要。“你要不要也涂一些”白君瑜常年练武,手也应该保养。“给你涂我也能沾到。”行吧,不用再费一次事了。“王子要回去了。”祁襄当闲聊地和他说。白君瑜头也不抬地问:“你想去送他”祁襄摇头,“我身上不便,就不去了。”反正还会再见,不必于过伤感。“也好,养伤要紧。”他可见不得祁襄去送公西直,两个人依依不舍的样子,不去更好。刚出去没一会儿的白如匆匆跑进来,“少爷,夫人那边派了大丫鬟来传话,说老太太晕倒了。如果您方便,请您到白府问安。”白君瑜眉心一皱,“怎么回事祖母身体不是向来不错吗”“听说是因为堂二少爷的事。”白如脸上有些尴尬。“君阳又闯祸了”白如硬着头皮,把大丫鬟跟他说的讲给白君瑜听,“大夫人给堂二少爷寻了门亲事,两家都有意,已经准备悄悄去合八字了。家里也安排了两人见面,不知怎的,堂二少爷居然看中了那小姐身边的丫鬟。两人私下那啥,让人家小姐抓了个正着。事情就闹起来了。”祁襄听着白家的八卦,道:“白家二少爷收了一个丫鬟,虽不好看,但那小姐为着名声,也不至于太计较吧何必闹大”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要么咽下这口气,做通房也好、抬妾也好,面上工夫做好了,别留个善妒的名声。等成亲后再找个理由打发了,要么由男方家主母出面,直接咬定儿子少不更事,是被勾引的,那丫鬟打死了事。没道理要闹起来,弄得自己难堪。白如点头,“谁说不是呢。可那家小姐不知道从哪儿得知堂二少爷天生有疾,生不出孩子。说大夫人是想把生不出孩子的锅甩给她,让她抬不起头做人,心思歹毒,她必不能依,这才闹的。老太太得知真相受了刺激,就晕过去了,说是现在还没醒。”祁襄诧异地看向白君瑜,这事放在宅里算是秘辛了。白君瑜道:“君阳的这个隐疾也是近些日子才发现的。不是我们二房的事,我们也不便多言。”祁襄:“那你快去看看吧。我这儿有些不错的灵芝,你拿些送去,别空着手,让人说你不孝无礼。”现在回去准备又是耽误时间,不如拿他这里现成的。他这儿最好的山参是不用想了,师父不可能给,灵芝倒是无所谓,师父有很多。“那我就不同你客气了。”白君瑜起身坐到轮椅上,又嘱咐他,“按时吃药,想吃什么让下人去买。我尽量早些回来。”这话听着像是出门的丈夫对妻子说的话,又好像白君瑜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第二个家了。无论出于哪一种,祁襄都没法应他,即便这种感觉有些奇妙,甚至让他有种这里是他们的家的错觉,“去吧,路上慢些。”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山椒肉末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如人饮水凉凉、纸醉金迷 10瓶;阳台君 3瓶;een、名字什么的真难想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9章白君瑜回来时, 祁襄已经睡下了,给他留了烛火,怕他本就行动不便, 再磕碰着。让白如去休息,白君瑜放轻手脚自己用盆里的清水洗了手脸,这才吹了烛火上床。祁襄也是会武之人,身边突然多个人,他又不是昏迷,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回来了”“嗯。吵醒你了”放下另一半窗纱, 白君瑜在黑暗中看着祁襄。似乎有了这层夜色,一直盯着祁襄看也不会不好意思。祁襄没睁眼, 带着倦意问:“白老太太还好”白君瑜给他盖了盖腰间的被子, 躺下道:“已经醒了, 就是一个劲儿地哭, 说无颜见列祖列宗。”现在白君瑜躺在他身边,祁襄已经有些习惯了, 也特别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只是还有些僵硬地保持着中间那条一拳宽度的距离而已, “是该伤心的。”“睡吧,明天再说。”白君瑜不想打扰祁襄的睡意。祁襄倒觉得自己肯定能睡着, 只是白君瑜不把心中的负面情绪说出来,晚上怕睡不好,“没事, 我也不必早起,你明天也不施针,陪你多说几句。”白君瑜勾起嘴角,想翻身面向祁襄,又怕祁襄尴尬,就保持着平躺的姿势,“这事大伯先前也不知道,这回知道了,整个人看着都少了精气神。”“无后是大事,若是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怎么都能熬过去。现在弄得人尽皆知,以后在熟人那里也没颜面。”他不看重什么有后没后的事,但他是他,世俗是世俗。白君瑜轻叹,“是啊。大伯母想给堂弟娶个高门女扶持堂弟一二的想法算破灭了,现在还要面对祖母和大伯的怒火,白家怕是要乱上一阵。”“奉北将军和白夫人呢也已回府了”就算分家了,遇上这种事,如果白府需要,他们也可以留下代为主事。“回府了。大伯一家一向好面子,这种事无论自己能不能解决,都不会希望我们二房插手。如果不是祖母昏倒不醒,也不会叫上我们二房。”他太了解大房一家的行事风格了,有时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堂弟呢怕心里也不好受吧”男人在这方面有问题,是天大的丢脸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见到人。大伯已经安排了府里的人守好他,别让他做傻事。”天生的缺陷也不是白君阳的错,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大伯和大伯母怎么能不忧心。祁襄睁开前,黑暗中白君瑜的眼睛特别亮,“你呢忧心吗”白君瑜沉思须臾,“我不与你说场面话,我不忧心。”“哦”祁襄来了兴致。按白君瑜以往的古板性格,就算分家了,那也是一家人,该操心的也不能少,大有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感。“从大伯一家给我父亲送妾开始,我就知道不能一味地做好人,别人未必领你的情,私下里该算计你的也一样不少,还要骂你傻。”祁襄笑出声,“难得你看明白了。”白君瑜也跟着笑了,觉得祁襄这语气有点欠打,他又舍不得打,只好伸手捏他耳朵。祁襄痒得一缩,又不能扯到伤口,只好小声道:“松手,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是君子,只是我性格关系,少与人接近,所以给了别人这样的错觉。”对着祁襄,他是真不想做君子,可他现在并不是祁襄的什么人,也不能做一个登徒子。祁襄去拉他的手,“你也知道自己性格不好了”白君瑜松开手,笑说:“我一早就知道,只是没必要自己说出来。我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加上性格原因,跟堂兄弟一家也不亲近,与他们见面说话的次数还没有跟你多。所以君阳的事我并不觉得忧心,甚至没什么感觉。当然,这话我只能跟你说,让别人知道,大概我参我一本不睦兄弟、铁石心肠。”有些话只跟自己说,祁襄心里有点甜,笑意也压不下去了,“你就不怕我给你传出去”“不怕。”白君瑜回得很干脆。“为什么”祁襄好奇。白君瑜敷衍道:“你以后就知道了。”以后他们就是一体的,祁襄出卖他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听,太亏了。大晚上的,祁襄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猜,就继续问:“你堂弟这事不好办,娶个好姑娘人家肯定不乐意,娶个不好的你大伯母也不乐意。而且就算以后过继,也得有合适的人,不是随便抱个孩子就行的。如果事情办不好,你的名声可能也会有影响,以后不好娶了。”经此一事,白府应该会夹着尾巴做人,再闹出事的可能性不大,就当玩笑说说罢了。白君瑜一脸淡定,“不会影响我。”“这么确定”这有点盲目自信了吧“确定。你以后会懂的。”祁襄不想理他了,“你今天晚上说话怎么这么磨叽。”白君瑜也不准备细解释,只笑道:“睡吧。”祁襄将头转向另一边,自己原本是一片好心,结果再说下去睡不着的快成自己了,算了,不爱说拉倒。三日后到了公西直离开的日子。他知道祁襄不能来送他,也没多踌躇,整装完毕就出发了。到了城门口排队出城时,却突然被叫住了,转头一看,居然是白君瑜。白君瑜骑马而来,他现在腿一日好过一日,走路虽不灵便,但骑马倒是无碍。“白将军。”公西直拱手打招呼。白君瑜坐于马上,“王子,白某下马不便,还请王子见谅。”“无妨。”他也知道白君瑜的情况,不会勉强,“不知将军这是要出城还是”白君瑜拉稳缰绳,面无笑意地说:“祁襄出门不便,我代他送送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