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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1)

没想到你俩也跑出来了啊?听着这笑吟吟又不失阴阳怪气的声音,他眉毛一扬,原来是周王氏,周家的人都跑了出来,他还真没想到,这老婆子不仅嘴巴厉害,腿脚也不错,居然还能爬到山上来。他没有回话,懒得搭理这妇人,他是过来看胡三儿的,又不是过来扯皮,而且这时候大家才遭了难,不少村民都被海水卷去了,实在不是争吵的时候。然而他不想闹事,偏偏有人要闹事。薛家父子俩也在这个山洞里,薛耀冷嗤嗤的道了一句:该被水冲走的没被水冲走,不该被冲走的倒是被冲走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是什么个意思,大家心里不都明白嘛。薛耀把手缩在袖子里,围在火堆旁,没好气的道了一句。这时候薛老头儿神经兮兮的冲坐在火堆最中间的中年男子道:村长,这次海难发生都没什么预兆,我看就是有人惹怒了海神,这是海神惩罚咱们渔村呢!村长抬了抬眼皮:你说些什么。您想想,这些年我们上鱼村的渔民哪个不是老实巴交的在上鱼村的海域里打捞,偏偏有人要出远海去捕捞,每次回来都打那么多鱼,铁定是惹恼海神了!薛老头儿说着语气又哀痛起来:现在惹了海神的人没事儿,可是苦了咱们的乡亲。大家都晓得只有赵浅出过远海,人心惶惶,又失去了亲人的村民们听了这话,虽然知道有些荒唐,可是心里的苦痛没法子排遣,如今被人挑着,不由得都把怨恨的目光投向了赵浅。封建迷信果然是厉害,不过是三言两语就这样了,他冷笑了一声。村长呵斥道:薛威,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薛耀一个性子,发海难的时候怎么没有预兆了?近海的村民是瞧见了深海里的鱼虾上岸了才通知大家跑的,瞎说些什么,这时候大家应该团结起来,咱们村子还剩下多少人,你现在还排挤乡亲,像什么话。见村长不赞同自己的话,薛威哼了一声: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薛耀附和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可不想和这种人待在一个山洞,到时候跟着倒霉。够了!别说了。村长制止薛家父子俩的谈话,却也并不偏向赵浅那边,他也没多欢喜赵浅,毕竟在村子这么多年,名声做事儿都是有目共睹的:赵浅,你也回山洞去吧。赵浅本就不想在这里多待,起身便出了山洞。等等!一直沉默着的胡三儿忽然朝着赵浅的背影喊了一声,赵浅回过头去,见着胡三儿和胡玲玲一起往山洞口走去:我跟你一起走。赵浅眉心一紧:你们也要过去?嗯。我不想跟些怪人一堆。薛耀听见这话唰的站起身,瞪圆了眼睛:胡三儿,你他妈说谁是怪人。谁他妈乱叫谁就是。胡三儿抛下一句话便出了山洞,薛耀想要追过去,被村长一把拉住:你们父子俩闹够了没有,要是没有也就都出去。薛耀歇了气,骂骂咧咧的坐了回去。三人走在雨幕中,赵浅把那顶芭蕉帽子放在了胡玲玲的头顶上。胡玲玲摸了摸芭蕉叶子,轻声对赵浅道:谢谢赵大哥。赵浅应了一声。识得了路,回去便快了,周哥儿早在洞口前徘徊了好几次,见到人回来,还是三个,眉目舒展开:回来了!嗯。山洞里的村民见来者都扬起了头,简单的招呼了两句,问道胡爹胡娘,随后便又陷入一阵沉默之中。赵浅在山洞里待了一会儿后,看了周哥儿的脚,确实如他所说,伤口又裂开了,不过幸好伤口没有全部扯开,只裂了一个小口子,但是也有些麻烦,反复弄伤的伤口恢复的会更慢,而且滋味也不会好受,跑的时候也没有把药给带出来。他安抚了周哥儿几句,不过有些多此一举了,周哥儿可比他乐观多了。简单的料理些事情,赵浅看了山洞里的人,有二十几个,其中还有牛车师傅和他的孙女,他们家离山脚近,有幸跑了出来。现在大家都面临一个问题,食物。昨夜谁不是跑的筋疲力尽的,睡了一晚上休息好了,失去亲人的伤痛也过去了些,肚子里的饥饿开始提醒大家燃眉之急,出逃的急,带了食物的人并不多。而他的东西都放在空间里,拿出来也不方便。我往山下去看看海潮,若是潮水退了的话,咱们就可以下山去了。村庄恐怕是没了,不过海水退了的话,应该可以捡到些海货,先填饱肚子再想办法。他想了想便和胡三儿商量,胡三儿虽然还没有从失去双亲的伤痛中走出来,但是他现在肩膀上还扛着担子,必须要振作起来。咱俩一起去。第14章赵浅和胡三儿冒着雨到半山腰下头些就没有再往下走了。海水已经蔓延到了山上,矮小的植物此时全然被海水淹没,赵浅向远处眺望了一眼,水汪汪一片:这下子别说是回到村里,就是出山也难了。胡三儿插着腰:这回的海难可比十几年前那次要凶的多,水竟然涨了这么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退下去。海水会不会退说不定,但咱们现在确确实实是被困在山上了。赵浅摸了一把背心的雨水:下鱼村是离咱们村子最近的一个村庄,他们会不会到上鱼村来,到时候咱们在山上呼救?胡三儿连忙摆了摆手:别指望下鱼村的人会管我们了。为什么?好歹是村民,虽然不是一个村庄,但怎么也该有些人情味儿吧。胡三儿见他真不知情的样子,有些尴尬道:难道你忘了?当初你去下鱼村拦路收人拦路费,结果被下鱼村的村长喊着一群汉子送回来的时候,两个村的村民大吵了一架,差点打起来。赵浅眼睛微眯起眼睛,原身还真给他留下了不少好东西,他悻悻道:还有这种事情胡三儿安慰道:其实也不关你的事,我以前听老一辈的人说,上鱼村和下鱼村以前本来是一个村子,叫做鱼村,村子主要是打渔为生,但是缕缕有人在打渔的时候丧生,大家都知道这是靠天吃饭的危险伙计,久而久之就都不太愿意去捕捞,想要种地了,但是渔村附近能种的地并不多,很多都是盐碱地,为此村民们开始争抢土地,大打出手,慢慢分成了两方人。争抢的途中庄稼也没法子种好,几次争夺后,有一部分人受不了再这么过下去,于是就搬离了渔村,在靠海的那一段安家,专门打渔为生,慢慢渔村就分成了上鱼村和下鱼村两个村庄,虽然分开了,但是两个村庄的恩怨从来就没有断过,上一辈会不断跟下一辈说两个村庄的纠葛,所以两个村庄便一直这样了。胡三儿叹了口气:十几年前就发生过海难,当时就有村民去求助过,结果都被赶了出来。听完,赵浅倏忽间想起之前去集市的时候瞧见下鱼村的冷漠态度,如今才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渊源。既然以前发生过海难,为什么不把村子改建在别处,硬要守着海?且不说村民都在海边住出了感情,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把村子建造在哪里啊。赵浅长吐了一口气,说的也没错,若是有好的去处,也不会死守着一个地方。他拍了拍胡三儿打湿的肩膀,一直在外头淋着雨也想不到办法:回去吧。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相携着穿过树林,树上积起的水珠子落下来打进领口,冷得人阵阵哆嗦。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要是水不退,咱们怕是要在山上过冬。胡三儿爬山爬的有点喘,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活着的人也没那么轻松。总会有办法的。两人互相抱怨了几句,又安慰着对方,回到山洞时,大家都问下面的情况怎么样。胡三儿把两人看到的情况给大家描述了一遍,听完大家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凝重,有些颓然的靠在了山洞壁上,还有的妇人甚至低声啜泣起来。周哥儿和胡玲玲坐在一起烤火,见人回来,他连忙把厚实的冬衣拿给赵浅。离开山洞的时候,特地把厚衣服脱来放在山洞,就怕衣服全部都打湿了,这时候摸着衣服,被周哥儿烤的暖烘烘的。山洞里有些年轻姑娘和小哥儿,他往里头走了些,里面转个弯儿,光透不进来,黑漆漆的一片,没人愿意在里头,他正好把湿透的外衣脱了下来,将厚衣服换上。他换了衣服出来,大家带了粮食的已经开始吃了。只是方才还很融洽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大家像是自动划了一块儿地一样,一家的坐在一堆,其余的谁也不再搭理谁。环顾一周,大家多多少少都有吃的,馍馍馒头,估计是跑的时候顺手带上的,这般一瞧,也就他和胡三儿没有带食物上山来了。大家都像是陌生人一样,各自低着头吃东西,没人管他杵在山洞中间。赵浅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其实这个时候大家顾着自己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方才还在跟胡三儿说话,言辞亲切,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他走到周哥儿面前,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问道:你饿了没?坐在地上的周哥儿看了一眼冷漠的乡亲,摇了摇头。怎么会没有饿,他道:其实咱们也是有带吃的来,你忘了吗?周哥儿迷惑的抬起头:什么啊?你等等。说完,他起身又钻进了方才换衣服的地方,摸着黑将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之前在家里吃剩下的那半只鸡。只有半只鸡,也就两斤多的样子,他们有四个人,肯定是不够吃的,但是有东西填填肚子已经不错了。他出去时,周哥儿看着那熟悉的半只鸡,十分的惊讶:什么时候拿上的?赵浅没有过多的解释:收拾的时候带上的。周哥儿虽然有些狐疑,但脸上的笑意更多。赵浅叫过来胡三儿:只有半只鸡,炖还是烤?胡三儿眉开眼笑:炖,炖还能多喝几口汤,填肚子。赵浅同意了胡三儿的提议,把鸡拿到外头去洗了洗,山上有小溪,不过离山洞有些远,现在又在下雨,出去衣服又得打湿,还好周哥儿用山洞里的破罐子接了水,他用了些水清洗鸡,剩下的水倒进了灶上的锅里,把鸡放进去炖着。山洞里除了当初村长让放的一些锅碗瓢盆以外,还有盐巴,临海产盐,盐很廉价,不管是上鱼村还是下鱼村,两个村子都不缺盐吃。胡三儿找来盐巴撒了些进锅里,看着锅里汤汁翻滚,慢慢就熬出香味了,没有其余的调料,熬出来的鸡汤味是纯正的野鸡味儿,还是很香的。味道飘在山洞里,村民们下意识的都咽了咽口水,把目光抛向了那口锅。可是谁也不好意思过去,毕竟刚才都分吃的给人家。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鸡肉熟透了。胡三儿和胡玲玲是一点吃食都没有带出来,唯独值得安慰的是拿了把刀,还是镰刀。这怕是不好切。他在山洞外头洗了十几分钟的刀,拿着进来时水淋淋的。赵浅把刀拿了过来:总比没有的强。弯镰刀是一点也不好切肉,折腾了好些时候,大家的嘴都快馋掉了,肉却并没有分割好,赵浅把刀还给了胡三儿:还是没有的强。我这里有刀。正当四个人盯着肉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一瞧,是赶牛车的师傅。牛车师傅慈爱的看了一眼身旁窝成一团的孙女儿,声音又再次响起:只要分一块给我孙女儿就给你们用刀。赵浅看了看小姑娘,大大的眼睛,时不时的眨巴着,看样子也是很想吃鸡肉。成。赵浅去把刀拿了过来,把鸡肉剔下来,分成了四份,给胡三儿两兄妹两份,又留下了两份。他把自己那份又分出了一些给小妹妹,只剩下半碗。周哥儿连忙将那只剩下半碗的鸡肉换到了自己手上,把多的那碗给赵浅。你这是干嘛。赵浅伸手,让周哥儿还回来,他自己少吃点就是了,怎么也不可能饿着自己的人。周哥儿很坚持:我腿脚不方便,不能出去找吃的,少吃点没关系。不行。赵浅语气坚决。这时候胡玲玲端着碗过来:赵大哥,吃我的吧,我吃的少。赵浅蹙起眉毛,这都是干什么,他瞪了胡三儿一眼,胡三儿晓得他的德行,便道了一声:玲玲过来,让他们俩搬扯。胡玲玲咬了咬嘴唇,听大哥的话,低着头走了回去。赵浅叹了口气,看着周哥儿不动嘴的样子,只好把两个碗里的肉匀了匀:现在一样多了,吃吧。周哥儿也不好再固执,毕竟是真的都饿了。两人并着肩一起安静的吃着肉,其实赵浅给小妹妹的肉不止一块儿,她和牛车师傅一直坐在角落里,之前还都没怎么注意到,估计也是没有吃的,所以他特地多给了一点儿,为的就是能让爷孙俩都吃点。他时不时把目光投过去,牛车师傅并没有吃肉,全都哄着小妹妹吃了。收回目光,他看了周哥儿一眼,要是周哥儿也这么好哄就好了。周哥儿注意到他的目光,动着的嘴停了下来:怎么?没什么,你想不想喝汤?刚才他把剔下来的鸡骨头又放进了锅里熬着,这时候汤越来越香了。周哥儿道:我去盛。他没有阻止,两个人一起去盛汤,汤盛好,他犹豫了一下,又叫周哥儿多盛了一碗,没等他多说什么,周哥儿径直就把碗端着去牛车师傅那儿了。周哥儿跟别人几乎不会说什么话,把碗给牛车师傅,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便回来了。赵浅眼中有一抹不加掩饰的笑:你怎么知道我是给谁盛的?你都朝他们爷孙俩看了好几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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