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爷自然知道。”说着话儿,他便大手扣住她小腰,将她前后左右翻转了,仔细查看起来。婉兮原本还想揶揄他,没成想自己却被他这么反过来调过去地看她便快要羞得着起火来了。她忙伸手盖住,红透了俏脸哀求着:“爷别看了”可是她那小手恁小,能盖住得了什么呢不过只是将最要害处挡住罢了。可是这样一来,反倒显得那些地方儿越发的半遮半掩,更是勾人眼眸皇帝心底的怒意便不由得被情愫取代。他也不强拉开她的小手,喜欢看小小的她这般又羞又恼的模样,便都由得她继续遮掩了去。他只攥住了她的脚踝,向上抬起。殿内微妙的气息越转越浓。他将她小脚踝扛起,目不转睛去盯她的指头缝儿嗓音不自觉地越发低沉沙哑。“嗯哼,爷找见你的伤口了小妮子,你果然伤得不轻,这伤口已是深入肌理。”婉兮被他逗得已是有些神智迷离,一时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她还下意识抬手浑身上下都扫了一遍,心想:难道当真是哪儿有伤口,自己没瞧见,这便青天白日之下都叫爷给看清楚去了孰料她这松开了手,便是将所有都呈现给那位爷去了。他低低沙哑一声唿哨,已是把住了。婉兮这才明白,便是一声惊呼:“爷”这青天白日的呢他嗓音越发喑哑:“爷找见你伤口了。别怕,爷帮你治。”他稳定而霸道地把住了那处,不叫她再重新夺回去。他却故意抬起了眼,水雾迷蒙地凝视住她:“还记得那时花田初见,爷在客栈里看见了你的伤,是如何帮你清理的么”婉兮如何能不记得便再联想到他口口声声的“那处伤口”,婉兮便懂了,整个身子不由得轻颤起来。“爷”她几乎要哭了:“不要奴才,受、受不了。”他也想象着那一幕情形,额角便已滴下灼热汗珠来。他按着她,哄着她,沙哑地宣告:“爷说你受得了,你就受得了。”身子一矮,已然相凑。不一刻,整个殿内便都是嘤咛婉转,如何都压抑不住。就仿佛此时不是十一月冬日,而是早春初来。几只新燕娇俏地叫着,绕着屋檐团团打转。啄一口春泥,三两声唤啼。软语燕声,呢哝不散。更惹得那位爷鼓噪不休,进退辗转。其实他这样对她,也并不是第一回了呢。在围场万寿那晚,他没真的拥有她之前,便也曾如此对过她。可是,该怎么来解释,经过人事之后的感触,与之前那回,该是有多大的不同那时她还只是羞怯,还有一些害怕;可是此时,她便只如融化了的糖,想缠绕,想反抗,想疯狂。第479章479、谁疼4更身子里那股子渴望辗转而来,她莫名想起了小时候儿在家爬桂树、掏蜂蜜。她是仗着手脚灵活,上了树之后将点着了的油松子塞蜂巢里去。蜂子就一股脑都飞出来,这时候儿是最危险的,它们是跟人拼命的。这时候儿就更考验人是不是机灵,必须得最快的速度攀上其它的树枝去,跟蜂子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却还不能就出溜下树去了,很多时候都得倒挂在打横儿的树枝上去。她这会儿也被身子里那股子火给烧的,莫名地就主动伸了腿,将他当成了打横的树杈一般,将整个人就挂在了他腰上去皇帝身子便是狠狠一震,最后的那点子耐心的堤坝便都被她给冲垮了。他忍不住面上露出一丝狰狞来,便紧紧抓着她的小脚丫将那伤口堵住。这世上哪儿有这样深切的治疗,这世上哪有这般叫人疯癫了的欢畅明明是伤,明明该只是疼,却怎地变成了这样,叫人着魔这便比那桂树的蜜更叫人欢喜,她的小腿便更是用力,盘得更紧。总归是怎么都不肯跌落下去,总归是怎么样都要紧紧贴合。总归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配合着他,总归是不管他试着什么花样儿,她都欢喜地接纳。这一刻的他,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永远眼如秋水,面带微笑的宽仁君主;此时的他只是弓马娴熟的战士和猎手。他策马狂奔,他贪婪狩猎,他胆大而又心细,他耐心而又霸烈。他总归圈定了她,任凭她闪转腾挪,却全都半点逃不过他的辖制。他令她痛,也令她欢。他使她控制不住哭喊出来,他却又让她心底涌起从未有过的欢悦。那铺南窗下的大炕,那么大的地方,那么烈的阳光,竟仿佛都不够他折腾。他将那大炕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锦褥,全都印上了汗水他和她交织在一处的汗水。已然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汗水。直到整铺锦缎大炕褥都寸寸打了褶儿,他才终于松了她下来。她整个瘫软在褥子上,只觉自己都变成了那褥子上的绣花儿,平贴在上头,是半点再动不得了。他侧眸凝视她,黑眸中是无限满足之后的灼灼流光。“爷,可折腾疼你了”婉兮又是羞,又是嗔,忍不住哼了一声:“爷觉着呢”他却竟然大言不惭道:“反正,爷是被你给弄疼了。”婉兮脑子又是一转,这才会意。婉兮忍不住撑起身子来,“爷又欺负人”到底是谁弄疼谁呀他还讲不讲理他大笑,将她扯回怀里来,软语安抚:“是真的谁叫你,嗯,那么小”她一巴掌拍过去:“爷说什么”真是要被他给羞死了他却满脸的义正词严:“你不小么你难道不是年纪小,难道不是爷眼前儿的小丫头么”婉兮嘤咛了一声,斗不过他,只能抓起衣裳来蒙住了脸。真的,这世上跟谁斗嘴,也别跟当朝天子。这世上的状元,都是被他亲自金殿之上亲口试以策问给选拔出来的。她可比不上状元,她总归是说不过了。说不过了,她便换个路数。她故意瞪他一眼:“爷缘何知道猫刑”第480章480、软哝5更直到此时,皇帝方明白了小丫头的意思。他忍俊不住:“哦,你个小丫头,原来在这儿是给爷打着埋伏呢”婉兮故意绷起脸来:“爷倒是示下啊。爷甭说什么爷是爷们儿,爷们儿自然就懂这个。爷从小都是在宫里长大的,这句话爷可说不通”皇帝便哼了一声,却伸手捏住了她细致的小小下颌儿。“你给爷打埋伏,爷还要以牙还牙问你呢小蹄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我”婉兮险些闪了舌头,没想到被皇帝这么快就给反击回来了。“哼,你说爷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宫里人不该知道这个;那你呢,你好歹也是家里的闺女,你怎么就知道这个了爷可不信这是你阿玛和额娘教你的。”“要真是他们口无遮拦在你面前说起过的,爷这就叫免了他顶头上司佐领的职”婉兮都给气乐了。“爷可真霸道,奴才还以为爷是要免我阿玛的职呢。爷好端端折腾人家佐领大人做什么呀人家佐领大人也管不着自家阿玛在闺女面前说什么呀”皇帝便半边眉毛都挑了起来:“这么说,还真是你阿玛跟你提过的”婉兮连忙摆手:“哎哟,这怎么就抡上我阿玛了跟我阿玛没关系的,我阿玛才不是那样的人,我阿玛从未去过那地儿”朝廷有禁令,内外官员皆不准涉足那些烟花之地,否则别说官职没了,还得发配戍边去,这一辈子就完了。皇帝黑眸润泽,悠闲地瞟着小丫头这急赤白脸的模样儿。他忍不住伸手指怼了她额头一记:“瞧你这小心眼儿样的,就仿佛爷立时要宰了你阿玛似的一说到你阿玛,这便护成了这副模样儿,果然爷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你阿玛。”婉兮这才静了下来,悄然转眸去瞟他。这位又开始酸上了。爷们儿跟阿玛,有这么做比的么就像她才不会傻到要问他:爷,在我和皇太后中间儿,你选谁这世上,总归血缘是最斩不断的。故此她不管受了皇太后什么委屈,她也只能想法子去收拾寿山和庆顺去,她绝不会当面怼到皇太后脸上去。否则,那首先便是叫他为难。他若为难了,他又为何还要那么全心全意地对了她去婉兮便收了声,只伸了小手扯住他指头尖儿,然后自己一下一下蹭过去,依偎进了他怀里。“爷又犯傻了不是奴才阿玛是爷的家奴,亏爷这既是天下之主,又是上三旗之主的,还要跟自家的奴才计较的。不过我倒喜欢爷计较,赶明儿我若能再见着我阿玛,我还得给他报个喜呢,就说阿玛您知道么,皇上主子还拿您跟他自己个儿相比呢,我阿玛一定乐开花了。”看她个小妮子自己唱念做打,说得这叫一个热闹,皇帝早已嘴角噙满了笑。忍不住又伸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你敢”婉兮这才收了戏谑,仰头定定望住他:“奴才的命是阿玛和额娘给的,可是奴才将来的命,却都要倚仗了爷去奴才跟阿玛的缘分,就那十四年;奴才跟爷的情分,却要两倍、三倍了去。爷说,不是么”第481章481、情深6更皇帝不由得动容,伸臂将婉兮抱进怀里来。“爷必不负你。”他攥了她的小手:“知道为何爷非要将这永寿宫留给你”婉兮歪头想了想:“难道不是因为永寿宫距离养心殿最近”他伸手拍了她一记:“若心在,远又如何若心不在,就算天天都守在我养心殿里,又能怎样”婉兮心下一静,不由得认真望住他:“是奴才愚钝了。爷便教我。”皇帝攥紧她小手:“情深永寿。”婉兮不由得怔住,一转眸子,眼圈儿已是红了。她倒见过杂书上写过“情深不寿”的这样儿。当中这个“寿”字最难理解。有人说是“寿命”,其一可做情分本身的寿命,说人若用情过深,对那感情寄予的心愿太多,那感情本身反倒容易承当不起,半途夭折;其二又可说是人的寿命,便是说用情太深的人,自己容易多灾多病,命不长久。还有玉器工匠说这个“寿”字当做“雕刻”来解释。便是说最深的情,不必一个字一个字都镌刻出来,那有心之人心下便也能明白。这“情深永寿”,她却还是第一回听见。若此对应永寿宫的名儿,便更觉心下如烙铁般滑过,无比的温暖和熨帖。他便轻哼了一声:“本嫌弃你年纪小,不想这样早便告诉你。想等着来日你正式进封,住进来的时候儿,再说给你听。可谁知道你是个搅事儿的小蹄子,怎么都不肯住进来”婉兮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主动伸臂抱紧了他。未来的这一生,她都放心托付给他了。她信他。说了一会子话,他才又说回猫刑来。“你既问了爷,爷便告诉你:爷在当皇子的时候,也曾如小九一般微服探访民间。彼时朝廷规矩严,皇子不可私自结交大臣,更不能被派以国务差事,爷若不想坐井观天,便只能自己走出去,才能知道这天下有多大,民情有何样疾苦。”“民间能正大光明探听消息的不过几个去处:或者是食寮茶肆、或者就是烟街柳巷。爷不是去逛窑子,爷是去不动声色听民心。”婉兮便轻轻吐了吐舌:“奴才明白了。”“那你呢,”他不由又掐了她那水灵灵的身子一把:“你又是缘何知晓的”婉兮含笑躲闪,“嗯,那个么”他便要胳肢她。婉兮实在撑不住了,只得笑着在他膝上乱滚:“爷饶命我说就是。”他这才停了手,她使劲咳嗽了两声平静下来。却是小心翼翼瞟着他的眼睛:“实则,奴才也是跟爷一样儿也是那么去逛过的。”“奴才也跟爷一样,是去不动声色听民心的,旁的可什么都没干”他便长眉陡然一扬:“听你这话便是越描越黑。快给爷说清楚,你去那做什么了你又要听什么民心去”他说着又要整治她,婉兮实在打熬不过,只得都招了。她喘着气忍住笑:“奴才,奴才是带着九爷去的就是为了旗地私卖那档子事儿,奴才也是要带着九爷去听人说话,这才扮了男装,带着九爷去逛逛的”皇帝登时瞪眼:“你还跟小九一起去的”第482章482、曾见7更一听婉兮是跟小九一起去的,方才还意气风发的爷,这一扭脸就又狰狞了。他想的自不免是那烟街柳巷都是旖旎之地,年少男女两人一起去了,难免撞见什么、听见什么。人之常情之下,自是会有些心旌摇曳,那么便也自然会将眼前人想象成了那情境中的对手去他便如鲠在喉,怎么都咽不下去了婉兮轻轻瞟了他一眼,收住笑意,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