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学的我不觉着宫里会有人教你唱这个。”她闭着眼拱起了个猪鼻子。宫里当然没人唱这个,不然早被宫规给惩治了。“我在家里学的。”他肩头便一耸,已是在她脑门儿上拍了一记:“你那时候还不到十四,你就敢学这个”婉兮便做了个鬼脸:“爷想什么呢我才没有学来唱给谁听。我就是那时候儿淘气,时常晚上爬到桂树上前去,就听见有村子里的大女孩儿们唱这个。”“调子简单,唱词儿又直白,都不用刻意学,听这就听会了。”他挑眉瞟她:“这么说从来没给别人唱过”“自然啊”她急着辩白,一抬头就撞见了他促狭又得意的笑。“头一回唱,便是给爷听,嗯”婉兮面上一热,不由自主点了点头。然后才慌忙又使劲摇头:“我才不是唱给爷听的”她就是,那么一边刷盆子,一边那么随口一唱罢了,才不是特地给他听的啊。他哪里肯叫她有机会辩白,早就俯身过来,封住了她的小嘴儿。他的勾缠,几乎立时便点燃了她身子里的火苗。她眼睁睁看着他这一路上,外表故作的平静和镇定;她却还是亲眼看见了他方才那一刻独自蹲在地上呕吐的模样。她知道他的呕吐未必是胃肠不适意,更可能只是他心上的压力实在太大,大得叫他需要一个出口来宣泄。此时此刻,她能奉上的,唯有自己。全部的她,全心全意的她。第549章二卷49、夜莺4更他将她覆在了草原上,就像这星芒闪烁的天,覆住了碧草柔软的大地。她尽力地敞开自己,接纳他的全部。她却又怕他累着,故此更为主动地攀附、缠绕、扭转她扶着他的腰侧,不准他用力;转而有她来主动承托着他而辗转。他立时便闷哼起来。那男性的雄浑,与情不自禁之下的沙哑和清甜,裹缠在一起,在这万籁寂寂的草原夜色里听起来格外好听。她爱听,便更用足了力气。他不几下竟就抵挡不住,在她耳边叫得更好听兴许是这草原天赋的自由气息感染了她,又或许是这些天压抑的疼惜一次全都爆裂开来,她只觉今晚的自己,有些坏。她故意一边紧紧勾缠着他,一边还在他耳边唱方才的那首情歌儿。这时候唱起来,那情歌儿不再清灵,反而是百转千回,仿佛想要去勾着他的魂魄。他颤动不休,几番想要降伏她,却都被她闪躲开。最后他终究再也压抑不住,猛地将她翻转过来,将她狠狠抵入了草花深处她未曾久旱,他却,遍施甘霖。两人的汗毛孔全都张尽了,他虽已然累得瘫软,却还是将她抱起了身。婉兮浑身酸软,却不肯叫他抱着回去。若被侍卫和护军看见了,可还得了她非要下地,他便按着她,在她耳边道:“若非想下地也行,不过此时便应承了爷,待会儿回去爷还要在被窝儿里听你唱歌儿”她膝盖便又一软,却不由得调皮而笑。“方才明明是爷在唱歌儿。”他自然听懂了,不由得长眉陡然一挑。这个小丫头,坏丫头。她说得他现在就又想了他便放下了她,索性扯了她的手就往回跑。两人慌急地回了黄幔大帐,李玉还来不及上前问候,便被皇帝直接关上帐门,给挡在了门外。灯烛随之熄灭,皇帝便抱着她又滚上了虎皮大褥皮毛的粗犷,细细扎着她的丝滑,叫她颤抖,又控制不住地欢喜。这一晚,她一直都在唱歌儿。一遍又一遍。皇帝次日便好了,又是华光四射的帝王。李玉瞧着都不敢相信。原本还想今天天一亮就赶紧派人回热河行宫去传太医呢。虽说看着皇上没事儿了,李玉还是忍不住嘀咕:“不如奴才给皇上煎一剂药”皇帝忍不住转眸子去望那纱帐低垂的床榻。药早服过了。李玉便垂首,不敢乱看了。只得垂首禀报:“回皇上,喀喇沁旗的塔布囊一种蒙语的爵位,大家简单这么记就可可木耳带了家僧求见圣驾。”皇帝在大帐见可木耳与那僧人。原来那僧人是黄帽僧人。皇帝自己也研习佛法,故此对那黄帽僧人甚为礼遇。皇帝设宴款待,那黄帽僧人吃喝完毕,却一眼一眼端详开皇帝。皇帝便笑:“大师父有话便说就是。”那黄帽僧人捻了捻念珠,念了声真言,“陛下,小僧也听闻京师、山西等地大旱,已然热死了人。陛下可曾想过,这究竟是为何”皇帝不由得扬眉:“依大师父看呢”第550章二卷50、天意5更那黄帽僧人单手合十一礼:“请恕小僧直言:听闻陛下今年宫中有皇嗣将降世,本可平息旱情;可惜这位是侧妃所生,并非嫡子。若这一位是嫡子,旱情本不必来。”“哦”皇帝长眉陡然一扬。皇帝不由得看看左右,便笑了:“大师父身居草原,却对朕后宫之事知之甚详,果然具大神通。”那僧人面上有些尴尬:“陛下谬赞。小僧虽身居草原,然佛法以普度众生为念,小僧如何敢独善其身,自然关心天下百姓。”那可木耳也瞧出皇帝不快,闷头咳嗽了声。那僧人便不再说话了。皇帝送走可木耳和僧人,回到后宅不由得有些不快。婉兮瞧着,走过来小心帮皇帝褪下外卦。又执了扇子过来替皇帝扇着。皇帝这才松快了些,侧眸静静望着婉兮。婉兮迎着他的目光,一笑莞尔:“爷何时也变成吞吞吐吐的人了”皇帝忍住一声叹息:“方才见了个黄帽僧人。我本一向礼敬僧人,自己亦研习佛法,可是今儿那个僧人说的话却叫我并不爱听。”婉兮便笑着摇摇头:“既然爷都不爱听了,那便别再说一遍了。否则自己说出来,自己的耳朵又要跟着再受一回罪,那可成了自讨苦吃了。”皇帝心下一宽,不由得笑了。“难得你这样想,那你自是个有福的人。”婉兮便翻开皇帝的手掌,伸指尖儿沿着皇帝的手纹轻轻划着:“奴才的福气啊,都在爷的手掌心儿里攥着呢。”实则那僧人的话,毛团儿早就跟她说了。因这草原里枯燥,好容易来个看着有趣儿的人,毛团儿便想着打听他们说些什么,回来逗她一笑。婉兮当时听了便是静立了一会儿,末了只是摇摇头苦笑。“僧人何时也说这些故事了倒不像是佛法弟子,而是市井之间扶乩算卦的了。”所谓天人相通,不过天感人意罢了。皇上跟皇后的端慧太子夭折之后,皇帝命人从“正大光明”匾额后取出了秘密立储的匣子来。由此朝臣才知道皇帝是曾经将端慧太子永琏立为皇储的。便也由此,朝堂上下都能揣度出皇帝立储的原则:那必定是立嫡子。故此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都在期待下一位嫡子的出生。皇上有此心也并不奇怪,众人都明白,皇上这样的心意里有泰半是为了圆满康熙爷的一桩遗憾。康熙爷最早立嫡子为皇太子,两立两废,最终实在不得已才放弃嫡子。皇帝由康熙爷亲自抚养,如何不明白那位老人家晚年的心伤况且当年康熙爷对嫡子万般舍不得缘故,还有一部分是在嫡孙身上。嫡子胤礽不肖,可是胤礽之子弘皙却聪慧灵秀,极得康熙爷钟爱,亦养育宫中。康熙爷晚年未必没有过直接立“皇太孙”的想法。是后来弘历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康熙爷这个想法。若以孙辈论,弘历优于弘皙去,故此康熙爷最终决定四子胤禛嗣位。立嫡是康熙未竟的心愿,皇帝凡事效法皇祖,故此他亦希望嫡子嗣位的心思,前朝后宫自是都已心领神会。第551章二卷51、古怪6更皇帝带兵操练去了,婉兮独自走回帐篷,静静坐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僧人,“并不突然”说出的话,在她心里也漾起涟漪。可惜此刻她想说说话,身边却也没有人。此时才更是想念语琴,想念陈贵人她好歹在这宫里还有两个可以说说话的人。若宫里没有她们的存在,她才真是要四顾绝望,当真是要憋死了。这一刻的心绪便也叫她更加坚定了一条心:自己在宫里绝不可四顾无援了去,她还是应当多找几个能说话的。更不能只凭皇上的情意,便只孤芳自赏,那反倒叫四面楚歌了去。“姑娘。”外头传来李玉的声音。婉兮忙挑帘子迎出去,“怎么谙达没跟着皇上去么”李玉便笑:“去了。不过去了不一会子,奴才就被皇上给撵回来了。换了叫毛团儿去伺候了。”婉兮便一笑点头:“这大热天的,劳动谙达了。”是皇上担心她这边只有一个毛团儿,再不会说话,故此叫李玉回来陪着她了。李玉悄然打量婉兮:“方才姑娘一个人儿在帐篷里静静的,姑娘可是闷着了”婉兮回眸望这一片草原:“谙达给我讲讲这个地方儿。什么都行:这练兵之处附近的旗盟啊,过去的故事啊,都行。”李玉心下微微一转,“那奴才就先从圣祖爷那儿说起吧。这乌兰布统,圣祖爷曾经御驾亲征打败过准噶尔部的噶尔丹。只是即便噶尔丹死了,如今也还是又出了一位噶尔丹策零。准噶尔部落一向世出雄主,多年来始终是朝廷的肘腋之患。”婉兮点头,没做声。李玉略做沉吟:“接下来,奴才就说昨儿来的那位塔布囊吧塔布囊与台吉职分一样,原本是成吉思汗的大将后代获封的爵位。因那个大将的家族与成吉思汗家族世代通婚,故此塔布囊这个词儿本身也有驸马的意思。”“待得咱们大清定鼎中原,便将塔布囊里这个驸马的含义给去了,所有驸马统称额驸,塔布囊便只是单纯的爵位了。”婉兮点头:“那么这位塔布囊在蒙古旗盟一定有极高的身份,故此他说的话,便连皇上也要尊重几分。”李玉笑笑:“奴才是汉人,论实了倒是不甚懂蒙古旗盟这些规矩。总归是临时抱佛脚跟礼部随行的官员问过这么一点子。具体的,奴才倒不好胡说了。”婉兮便含笑冲李玉颔首:“谙达说得已很详细了,多谢谙达指教。”李玉感念婉兮这样的态度,便又笑笑道:“至于皇上对黄帽僧人的态度么奴才想,怕又是另一回事。姑娘等以后回宫,慢慢能瞧见宫里的那些佛堂,准噶尔之外皇上实则还有一宗心事故此,皇上对那些黄帽僧人也十分礼遇。”此时的婉兮还看不到那么远,她还不知道皇帝身在宫墙之中,心怀却是放远到了西部广袤的天下。那里有准噶尔部的隐患,也有古老的西域各部的纷争,还有那片号称雪域佛国的种种不安那一片广袤的国土,每时每刻都记挂在皇帝心间。他从未因为他们是来自东北关外的皇朝,便对那遥远的西部有过片刻的疏漏与遗忘。第552章二卷52、路窄7更婉兮点头:“此处仿佛也在察哈尔故地不远”李玉一听“察哈尔”三字,便不由得高高挑眉,说话便更得小心了。“回姑娘的话儿,察哈尔故地虽在此不远,可是察哈尔部却已经在圣祖爷时便西迁到大同一带去了。”婉兮点头:“我明白了,多谢谙达。”李玉告退,婉兮望着李玉背影走远。既然那塔布囊带着黄帽僧人来与皇上,借天意说嫡子之事,那么从这事儿上得益的自然是皇后。皇后此时人在热河行宫,仿佛与此事应该牵扯不上干系。可是婉兮却没忘了,皇后的阿玛李荣保在生前曾为察哈尔总管。紫禁城中。京师内外已传热死万人。宫中宫墙高峻,风更不易入,便越发热得如蒸笼一般。留守宫中的贵妃、娴妃、纯妃、怡嫔,以及慈宁宫中各位太妃都搬进了西苑去,借那边的树荫和水汽咱避避暑气。这样一来,原来的宫墙和规矩被打破,贵妃和娴妃、纯妃等人倒是更容易见着面儿了。这日娴妃刚带着塔娜出门散散,便瞧见前头的水榭里坐着贵妃。“冤家路窄”她忍不住低声抱怨。塔娜便道:“主子,不如咱们换一条路去。这大热天儿的,何苦要又惹一肚子火气去”娴妃瞟一眼水榭上,却见贵妃已经瞧见了她们。娴妃便站直了身子,哼了一声:“凭什么咱们要换一条路走要换,也是她换总归咱们两个撞见了,吃亏的是她不是我”塔娜便也跟着挺直了腰杆,随着娴妃朝贵妃直接走了过去。“娴妃来得正好,我已经备好了凉茶,就等着娴妃出门来呢。”若是往常,贵妃撞见娴妃是能躲就躲,不想若生是非;可是今儿贵妃却是主动笑脸相迎。娴妃不由得眯眼打量贵妃,“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贵妃娘娘,你该不会是热昏头了吧”贵妃便笑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