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难。他忍住一声叹息,身子从后面贴过来,将她紧紧环在怀中。“爷明白你心里想什么,爷也不想替自己辩解什么。爷只想叫你知道:爷想你。每一天都想你;不管是谁陪在爷的身边儿,爷心里想着的,都还是你。”婉兮眼窝一热,便连忙转回身来,抬手按住了皇帝的嘴。“爷别说了爷再说下去,我便也要替纯贵妃、愉妃难过了。”“傻瓜。”皇帝将她收紧在怀里:“谁要你替她们难过若将心比心,她们肯替你难过么”婉兮摇摇头:“我自没那么大方,我可没想过要把皇上从我这儿推到她们那边儿去我只是,在想她们那颗当母亲的心。”婉兮将头靠在皇帝心口上,听着他的心跳。“若说将心比心,如果是我的孩子正在种痘,前脚进密室,后脚能不能平安出来都不知道那我也会死扒着皇上不放。因为那一刻人心脆弱,那一刻的后宫女人在这世上唯一能依靠的,唯有皇上一人罢了。”第637章二卷137、激烈8更婉兮说着还是落下泪来:“不管怎样,为了五阿哥和六阿哥,我便也不能跟他们的额娘赌气。所以这一回,不管怎样,奴才还是要诚挚给皇上道喜:一贺二位阿哥平安种痘,二贺纯贵妃再度遇喜。”皇帝只收紧手臂,将婉兮再度抱在怀中,轻抚着她如云青丝,柔声呢喃:“你别急,啊。爷应承你,咱们也一定会有孩子的。总有一日,爷会只叫她们听见你遇喜的信儿,却不必你只能这般听见她们的信儿。”只说却已不够,他便力行,如先前承诺的那般,慢慢儿地、极尽细致缱绻地又给了她一回婉兮一边承恩,一边悄然抹去眼角的泪。若论圣恩雨露,她这几年比谁得的都多。只是她没福给皇上多生个阿哥不是这般紧紧相抵,她身子微妙的半点变化便也都瞒不过他。他便停下,咬着她的耳珠呢喃:“还是顺不过气儿来,嗯”她闭上眼:“原本,我今儿不想叫爷碰的我也,还是有小性儿的”皇帝不由得懊恼低吼一声:“你竟敢还存了这个心那爷,还就非碰不可了。”他更激烈起来,按紧了她,恨不能搓碎了一般:“爷今儿一整晚,还非要不停碰你不可了。”五月剩下来的时光,皇帝几乎每晚都与婉兮腻在一处。白日里婉兮种花种菜、养猫养狗、养鱼逗鸟,倒也过得自在。时光静好,她便也想,后宫的日子若能过成这般,倒也别无奢求了。这日沐浴,她觉着身上有些痒,却是痒在不便见人处。她便屏退了献春和玉叶,自己吹开蒸腾的水雾,仔细去查看。只见腿的根处,起了细细的小红疙瘩。婉兮不由得脸红,只以为是这些日子与四爷之间摩挲过甚了吧她自己浑没放在心上,不成想没过几日,那些小红疙瘩却越起越多,开始抓心挠肝一般地刺痒。尤其晚间,根本无法成眠。她这才赶紧悄悄告诉给了献春和玉叶。等献春来看的时候儿,那些小红疙瘩已经遍布了衣裳遮掩到的各处。献春便急了:“奴才这便去请御医”婉兮却不放心:“便是请御医来,他们也并不方便查看我身上献春,麻烦你想想,内务府里可有见多识广的老妈妈,方便请来瞧瞧我的”献春皱眉:“人是有一个的,只是不是内务府里的。倒是原先九爷家里的。”婉兮垂下头去:“这事儿咱们再计议。只是你今儿先向敬事房里报个备,就说我月事来了,请他们暂时撤下我的牌子去,请皇上这几天往别宫走走,暂时别过来。”“主子”玉叶一听便心疼了,直要跳脚:“主子还要请皇上到别宫里走走”“你别闹。”婉兮抬眸,目光微凉,刺了玉叶一眼,玉叶便不敢说话了。献春也感知到了什么,便也扯了玉叶衣袖一下。婉兮垂下头去:“你们也一样。这几日进来时,面上都遮些面巾吧。”第638章二卷138、遥念9更婉兮说完一指窗外,“廊檐下也挂起竹帘,挡住外头的人眼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我怕热,在窗子外头格外多挂一层竹帘,也好挡住日头。”献春渐渐明白了情势,冷静点头:“主子放心,奴才自会安排妥帖。从今日起,寝殿月台之上便只有奴才和玉叶伺候,其余任何人都不许靠前。便是毛团儿也不可。”婉兮点头,抬眼盯玉叶一眼:“你去盯着他。若他要问,你也插科打诨给寻旁的理由对付过去。总得等我自己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能叫他知道。否则他若当着李玉,一时说漏了嘴,皇上知道便不好了。”玉叶眼中便湿了,使劲点头:“主子放心,从小儿我就最擅长盯着毛团儿。今儿,我更盯得他死死的”婉兮点头:“那你现在就到廊下去盯着,我有话交待献春。”玉叶听命出去,献春便跪倒:“主子是怕自己这病是能过给人的主子不想叫皇上知道,也不想让皇上再进咱们宫来,就是怕把这个过给皇上去。”婉兮轻轻阖上眼帘:“那疙瘩原本只是在腿的根处起的,先时只是刺痒,我便随手抓过几把。结果这几天我抓过的地方便也都起来了。眼见这怕是的确能过人的,我便不能叫皇上也冒了这个险去。”献春也是点头:“奴才明白。后宫本为是非之地,若被人知道主子这病可能是过人的,便必定有人嚷嚷出来。为了避免过给皇上和后宫中其他人,主子便只能被挪出宫去了。”“可是一旦出宫,回不回得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都会拿捏在旁人手里。”婉兮点头。“还有一点,皇上若也没事便好,倘若皇上身上也见了类似的疙瘩,便定有人会借机生事,说我谋害皇上都是可能的。我自己倒好说,若背上那等罪名,我倒要连累了家人和九族。”献春面上也是露出从未有过的审慎:“唯今情势,主子看应该怎么办。只要主子吩咐,奴才便尽心去办。”婉兮垂下头去,手指轻轻攥紧了被角。“你说九爷府中有能看事儿的老妈妈你的意思我懂,你是说就连内务府我们都不应该轻易惊动。还是从宫外信得过的人手里找人,才得妥帖。”献春便也重重点头。想到九爷,婉兮怆然一叹:“只可惜此时九爷尚在山西任上,不在京师。”在这宫中每每有难,她心下总是会浮起九爷的面容。可是这些年承了他那么多的情,却无法回报,总叫她心下恻然。“虽然九爷不在京师,可是好歹奴才原本九爷府里的人。主子放心,奴才定设法与九爷府中联络。”婉兮想了想,却还是拉住了献春的手臂:“上回我在九爷府中经过那回事儿,也得罪下了不少人。不光四福晋、九福晋、芸香等人,单就素春、引春二人已是要加倍小心。”献春身在宫中,本来与外头沟通消息便不容易,若再加上九爷府中这么多的人可能会从中作梗,那难度可当真不啻于十面埋伏。第639章二卷139、猫春10更献春便小心问婉兮:“那依主子看,府中就没有一个人可能帮得上忙么了”婉兮垂首细想:“倒是有一个人,或许咱们能冒险试一试。”“主子请说。不拘是谁,只要可能帮得上忙,那咱们就值得一试。”婉兮垂下头去:“篆香。”那个天生娇艳的女子,在傅恒府中颇受排斥,叫人第一眼见后都不自觉要心生防备可是事后回想,在那一府人中,还偏只有这个篆香是最无伪装的。献春小时候儿也是认得篆香的,听了便也是一怔:“为何是她”婉兮说明原委,献春便也是一声轻叹:“是啊,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主子放心,奴才这便设法找上篆香一试。只是主子别急,因奴才与篆香从前的交往便不多,奴才总归要试探她两回,方能放心。”接下来的时光,永寿宫看似平静,实则平静之下波涛暗涌。别的倒都还好说,婉兮还都有法子兵来将挡,总归紧紧关住了永寿宫门,谁都不见就是。只是皇帝要来,她难拦得住。她的托辞是月事来了,可是月事这个借口充其量不过只能帮她拖住七天的光景而已。过了七天,是怎么都拦不住皇帝了。可是七天的时间,又哪里够献春从宫里托人往外传递消息,更兼之要稳妥起见,还要先试探篆香的故此婉兮只能再寻其他的借口挡住皇帝。也多亏她素日善于在永寿宫里自得其乐,养了这么多的活物儿。又正值春回大地,那些猫儿啊狗儿啊,就都有些蠢蠢欲动了。尤其是那猫儿,开始叫得让人心烦。原本遇到这样的时候儿,就应该将猫儿交给内务府专门“猫儿房”的人去调养就好了,待得好了再送回来就是。可是婉兮却将猫儿给留下了,再以这个为借口,请毛团儿去拦着皇帝,说是怕猫儿发了性子会抓伤了皇帝。一来二去,倒是又多拦了一两天,可是到第三天头儿上便拦不住了。皇帝进门又听毛团儿在那拿猫儿的借口聒噪,皇帝索性抬脚,一脚便将毛团儿踹翻在地:“朕多次亲手伏虎,又岂会怕一只猫儿朕看这永寿宫里倒不是一只猫儿在闹,反倒是你们几个奴才在耍花样”“你们主子性儿好,从不跟你们端主子的架子,跟你们当中有几个又是多年的情分,故此朕看你们便一个一个都蹬鼻子上了脸,故意裹挟着你们主子,这便还想要拦着朕跟你们主子见面了”毛团儿毕竟是从小就伺候在御前的人,这一瞧,皇上是真的生气了。毛团儿这便赶紧滚到地上磕头:“皇上容禀,奴才们就是生了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着。况且令主子又是何等聪明的人呢,奴才们如何有本事裹挟住令主子去皇上就算不信奴才,也不能不信令主子啊”皇帝这才平静了下来,却还是狠狠瞪一眼毛团儿:“你给朕原地跪着朕不准你起来,你就一直这么跪着,朕不准你起来,你就永远这么给朕跪着”第640章二卷140、旧法1更毛团儿没辙了,也曾动过念头,看是不是敢伸胳膊抱住皇上的腿去可是最后还是作罢了,他当真没那个胆量。也幸亏毛团儿这么耽搁了一会子,献春忙奔进寝殿去,跟婉兮商量对策。待得皇帝骂完了毛团儿,便直奔寝殿而来。刚过了正殿,还没上寝殿的月台,便只见一团蜜蜂从寝殿廊檐下挂着的竹帘后头飞出来。皇帝眯眼立住,抬手拍打,宫里的太监和女子也都出来护着皇帝。宛如五年前的一幕重现皇帝越发觉得心下惊诧,也顾不得那些蜂子,便又要朝后殿来。皇帝已是走到了竹帘外,婉兮忙亲自支开了窗子大喊一声:“皇上止步”皇帝立在竹帘之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心情:“九儿,你究竟出了什么事”隔着竹帘,隔着窗棂,婉兮在窗内几乎被皇帝这一声问给问落了泪。她知道他是何等圣明的君主,她这点小伎俩本瞒不过他。他已经猜到,她是出了事。可是她还是要瞒,尽一切最大的可能将他拦在帘外,拦在这危险之外。她抬手抹一把脸,撑起笑脸朝外喊:“皇上放心,奴才没事只是奴才寝殿内养了一屋子蜂子,皇上这几日暂且不宜进来。还求皇上暂时到别宫里逛逛,过了这几日,奴才自会去向皇上请安”皇帝不由得愠怒:“蜂子,又是蜂子你这回倒给爷说个明白,你好端端的在寝殿里养什么蜂子这难道不是你又不想到爷身边儿来的借口”婉兮努力地乐:“爷说什么呢奴才此时已是爷的令嫔,已是住在了跟爷养心殿最近的永寿宫里,奴才已是在爷的身边儿了,怎么会不想见爷”皇帝也是一时想不明白,故此急得跺脚:“那你又弄一屋子蜂子,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婉兮在窗内轻轻垂首。理由自然是早就想好了的。蜂子也是两日前便叫宫内的太监们到西苑去抓好了,回来养在宫灯纱罩里的,就是为了应付皇帝这样直接闯进来的。“皇上容禀,皇上忘了么,奴才是在自己宫里种花种菜的呀。可是这毕竟是宫里,除了御花园以外,东西六宫里的花儿啊菜啊的总归少,蜂子便不爱来。”“蜂子若不来,这些花儿便没法子传粉。故此奴才只得自己想法子,便叫他们去抓了些蜂子来,给关在这屋子里头,再将花盆都搬进来,用这四面墙限定好了,逼着它们传粉罢了。”婉兮本是生长于花田,爱花惜花,后来又是看皇帝爱吃时令小菜,这便亲手给种故此这个理由倒也说的叫皇帝挑不出什么来。皇帝也只得叹息一声,无奈摇头:“你这法子虽然有些拙,不过倒也是个管用的法子。只是你下回要想这么干,好歹先告诉爷一声儿,爷自然能帮你想出更好的法子来。”“不用折腾你那寝殿,便在这园子里用窗纱搭起个棚子来就好,将蜂子捉来关进去,一样能帮你的花儿传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