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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272(1 / 1)

d果然已经透皮寒了。玉壶和玉叶两个帮婉兮按着风帽,小心不叫山风吹进来,叫婉兮着凉。婉兮却自己一笑,却将风帽给扯开了,令山风直接吹在脸上。玉壶和玉叶惊呼:“主子小心着凉”婉兮却收回了手臂,轻轻推开她们两个:“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叫毛团儿一个跟着我就行。”玉叶还不放心,玉壶却明白了,上前捉住玉叶的手:“有毛团儿呢这山上行路,总归毛团儿比咱们得用便是主子累了,毛团儿都能把主子给背回来”玉壶说着乐:“他那回背着你,我可看见了。你好像比主子还沉呢,毛团儿都背得稳当当的。还不放心”第1134章三卷221、赌你6更玉叶虽一向是个伶牙俐齿的,可是玉壶这一句话说出来,玉叶便满面通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婉兮也垂首暗笑。只是这心下,终究说不清该为玉叶这丫头,是甜是苦了。玉叶终于被玉壶给拉着走了,婉兮收回目光,沉静朝毛团儿点头:“咱们走吧。”毛团儿调亮了灯笼,伸手臂过来,叫婉兮搭着手,这便稳稳当当朝南麓走去。天色在玻璃罩子的明灯里,一点点摇晃着暗了下来。远远便又瞧见了这黑夜白月里,那三座倚着山势,高高耸立起来的碉楼。婉兮悄然吸一口气,轻声问毛团儿:“你说,傅大人他会来么”毛团儿在心底下也一翻涌:主子并没交待任何人去请傅大人在此处见面啊。那傅大人怎么会来可是毛团儿就是毛团儿,从小在皇上跟前长大不是白受教的,他抬头也看了一会子那高高的碉楼,忽地便明白了主子的心。毛团儿这便躬身一笑:“傅大人的心意,奴才不敢妄断。只是奴才想,傅大人也是从小受皇上教导长大,故此他一定会来的。”婉兮点头,隔着数步之遥,隔着一丛树林,暂时停步,立在了夜色山风里。遥遥只能看见碉楼,却看不见碉楼之下。她需要安静一会子。她这一回没安排任何人去找九爷,便也是在赌一次。赌九爷这次懂不懂皇上的心,赌九爷明不明白她这次要到香山来过生辰的缘故。若九爷依旧还是当年那十九岁的“九哥哥”,那他就一定会来;可是如果九爷此时已经变成了前朝那老谋深算的军机大臣,那兴许他就不会来。她悄然屏住呼吸,凝望着那半月之下的高碉,心事也是万千。其实若以私心论,她倒觉着,若他不来,更好。终究这一去,要以命相搏。便是什么荣华富贵,比得上这一世平静安稳呢这一刻天地皆静,毛团儿却也跟着心都揪起来了。“主子,不如奴才先去瞧瞧”毛团儿有些沉不住了气。婉兮却还是摇头:“不必,扶我过去吧。”虽是山路,婉兮还是踩着旗鞋,一步一步走得稳当。待得终于走到了碉楼之下夜风呼啸过耳,碉楼下并无人在。婉兮轻轻闭上眼,轻叹一声:“算了,咱们回去吧。”罢了,这既然是他的决定,那她便什么都不说了。回宫之后,只尽自己最大努力,护着他这辈子安稳就是。至于什么功名利禄,便也劝他放下罢了。总归他是外戚,纵然承恩公的推恩轮不到他,可是他安稳过一辈子还是可以的。婉兮这便转身,却没想到就在这一刻,碉楼后转出一个人影来。那人影身背明月,纵然那月只有半轮,却依旧不改他眼中清明。“九儿。”他轻声一呼,婉兮的脚便钉在地上,眼中便倏然浮起一片水雾来。不是泪,不是,只是被这山风吹的。婉兮深吸口气,眨掉泪雾,转回身去,映着那半轮明月微笑。“傅大人。”第1135章三卷222、幽会7更一声“傅大人”,叫得傅恒的眼中,也是灌满了这秋夜西山的凉风。他强自咽下,努力一笑,上前打千儿。婉兮却摇头:“傅大人免礼。”婉兮回头望一眼毛团儿,“你到道边儿候着,我有些话要与傅大人说。”毛团儿懂事,忙打千儿后,深深垂头,退身就走。夜静下来,山也静下来。这静静的天地之间,那半轮的月不完满,那三座高峙的碉楼也叫人心下不妥帖。婉兮便深吸一口气,高高抬起下颌,双眸之间燃烧起火焰来,挑衅地盯住傅恒:“傅大人,今儿是我的生辰。故此我想发一回疯,谁都不会拦着我,是不是”傅恒眯起眼来:“寿星为大。今晚,哪怕你便是捅破天去呢,自有奴才善后”婉兮不由得凝注眼前的男子,目光挪不开。果然还是她的九哥哥纵然年岁增长,这一会子又增八旗,却依旧永远说着叫她放心的话。婉兮便笑了,轻轻拍掌,然后抬手一指那碉楼。“傅大人可知道,那是什么”傅恒眯起眼来:“我若不知,我又怎会来”婉兮垂首,轻轻而笑。是啊,他既然来了,那么他的心迹,她便已经明白了大半。婉兮笑完了,忽地伸脚甩掉了厚底的旗鞋。只穿了袜子踩在地上。“九儿,你这是”傅恒一惊。婉兮却笑,恣意灿烂的笑。她指住那碉楼含笑道:“今儿反正我寿星为大,故此我要爬一回那碉楼傅大人,你若有点脑子便跟我一起比试一回”傅恒彻底惊住,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提这个。傅恒终究还是担心,只道:“这会子天冷风大,你又没穿鞋若是想爬,便等天亮,我叫人在里头架稳了梯子”“你小看我”婉兮不等傅恒说完,便已跺脚而嗔:“傅大人,你果然忘了咱们初见的时候儿我从小可是在山坡上长大的,我遇见你们的时候就在山上花田里。不瞒你说,我下生家里就种下青桂树,我便从小都最擅爬那棵青桂采蜜的”提起当年初见,傅恒这一颗心便没有一寸能再硬气起来了。他的眼便又湿了,静静凝着眼前容颜未改的人儿,喉头那样干哑,那样疼。良久,他狠狠吸一口气,才勉强沙哑出声:“尽说傻话那会子你才多大,便是淘气些,也是轻手利脚。如今都已经隔了八年,你在宫里禁锢了八年,便是那爬树的本事,也早就生疏了。”他的哽咽强自压着,碎在风里,可是她还是一零一星地都听见了。她尽力扬起脸笑:“傅大人说得没错,可是这只是爬楼,又不是爬树啊爬树是只凭着自己的手脚,爬这碉楼,里头却是有楼梯的。便是略微陡峭些,总归比爬树容易。”婉兮定定望住傅恒的眼睛:“再说,这会子还有傅大人陪着我呢。傅大人总归绝不会叫我掉下去的,傅大人说,是么”前面的一千句一万句,也比不上她最后的这一句。傅恒万千的担心,这一刻却都化成了雄心万丈。他不由得全身发热,定定凝住她,“对”第1136章三卷223、高处8更两人还是钻进了碉楼。碉楼狭窄,但是楼梯旋转向上,倒还方便。婉兮虽然不再是从小爬树的那个小丫头,可是身量依旧轻盈,故此攀爬起来倒也并不费劲。傅恒在下面小心护卫着,这一路却也有惊无险。两人一前一后一直爬到了碉楼顶层。从天窗钻出,并肩立在风里。这里本就是山上,如今又更上层楼,故此整个天地都尽收眼底。虽然夜色深浓,月影幽暗,可是只要能静下心来,依旧隐约可见山河、阡陌。婉兮静静立着,半晌没说话,只屏息凝望这夜色天地,只感受着山风冷冷拍打在身上。感受着,他就立在她身畔,他的呼吸、他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他却,小心立在风口,用他自己的身躯,帮她挡住寒风。眼便热了,仿佛又要有水雾快要浮起。她尽力眨去,没回头,只轻声道:“傅大人,皇上下旨招张广泗回京,又夺讷亲的经略官印我也听说,前朝便所有人都在说,既然数年无功,皇上便该撤兵了。”傅恒悄然吸气:“是。实则当年皇上派兵时,便有近半朝臣谏阻。如今更是几乎满朝文武都趁势请皇上收兵。”婉兮垂首轻笑:“从乾隆十一年到今年,皇上连当朝首辅都派去经略军务,起用老将岳钟琪皇上甚至亲自修建这三座高碉,亲自训练健锐,亲自制定战策却都要被这些朝臣谏阻,要让皇上两年的心血化作徒劳而返”傅恒也是深深吸一口气:“皇上不会甘心。”“换了我也不甘心”婉兮倏然回眸,凝住傅恒:“傅大人呢,傅大人甘心么”傅恒紧咬牙关:“如何甘心金川事小,却是通向雪域的必经之路若金川不通,朝廷便彻底与雪域断了来往。准噶尔早对雪域虎视眈眈,届时必定伸手”婉兮点头,又是静默良久。傅恒终是担心:“九儿楼上风寒,咱们有话下去说。”婉兮还是没回头,只轻声道:“高处不胜寒,是么”婉兮抬眸望向远方:“曾经,我以为皇上的处境才是如此。可是如今想,身为臣子者,处境何尝不是如此了便如讷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傅大人你”婉兮回眸:“身受君恩,主持军机。一念动,而牵扯朝堂、天下。”傅恒不由得点头。婉兮轻轻拢紧手指:“站得高,望的远。我想皇上就算站在这紫禁城里,也一定能看得见大金川吧他看得见那里的山水,看得见那里的前世今生。所以他不甘心,他不能放弃那一块版图。”婉兮转过头来:“那傅大人呢你看见了什么是讷亲,还是皇上”傅恒心中一震,不由得心底那股子儿女私情,这一刻都被罡风吹散。婉兮收回目光,垂首看向自己的脚。“在宫里,我自己的处境,何尝不也如此不胜寒凉同为女子,我可以接受旁人因争宠而记恨我,可是我独独不能容忍,只因为我是汉姓人,只因为我出自内管领下,就觉得我活该只能当奴才,就不可以得宠,不应该晋位,不容许超过她们去”第1137章三卷224、心声1更傅恒心下一痛,颤声轻唤:“九儿”婉兮却轻轻摇头,回首一笑:“傅大人别担心,我虽在这一刻吼出来,可是我心中并未承受不起。”婉兮目光放远:“皇上不是小气的皇上,他虽然出身满洲,可是他的后宫里,汉女和汉姓包衣却得到了空前的地位去。便如纯贵妃,汉女封贵妃,甚至曾一度排在娴贵妃之前,成为皇后之下第二人。”“所以皇上的后宫里,汉女和汉姓包衣都没有从前历代先帝的后宫里那样难熬。从皇上选取的汉女家世,便能看出皇上融合满汉之心。”“可是傅大人你也知道啊,这满汉之间的沟壑,不是一朝一夕、一位皇上就能彻底解决的。后宫倒也罢了,总归是高墙之内关起门来,影响不到太多;可是前朝的满汉隔阂呢,却可能动摇了朝廷根基去”婉兮微微停顿,轻盈转眸,目光罩住傅恒。“傅大人,我的心情,又如何不是岳钟琪大人的感受”傅恒微微一顿,这才懂了。九儿方才那一句话,实则不是说她自己,而是说朝中看似身居高位,却永远无法被皇家信任的汉臣。说的是,岳钟琪。傅恒深吸一口气,心下已是豁然开朗。目光紧紧凝住婉兮,心中更是腾起无法言说的热烈。“所以你今儿特地请了岳钟琪的儿媳。”婉兮终于笑了,回眸瞟他:“傅大人当真厉害,一见我请了谁,便已经知道我的心思了。”婉兮轻叹一声:“岳钟琪,汉臣名将,岳王爷岳飞的后人。久在四川为官,却在先帝时被排挤、弹劾,甚至下狱,判斩监候。一世军功,险些毁于一旦。”“此次大金川之战,皇上又肯起复岳钟琪,就是看在他多年镇守四川,对当地民情极为了解的经验上。可是事情演变到了今天,皇上如此盛怒,叫官员弹劾岳钟琪入川以来未进片言、未立片功。”婉兮定定凝视傅恒:“傅大人说,岳钟琪究竟怎么了”“是他老了么,如今年过花甲的老人,已经再不复当年大将雄风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还是,他被先帝时遭弹劾、下狱,几乎一死的经历,已经磨平了他的智慧和勇气”傅恒微微皱眉。婉兮摇头:“依我看,都不是。”婉兮轻轻扶住楼顶巨石砌起的矮墙:“他是汉人,我也许比傅大人你更明白汉人的骨气。他是岳飞的后人,纵然年老,他也绝不想辱没了先祖的声名,叫人对岳飞的后人失望了去。便是为了先祖的荣光,他也会马革裹尸还”“他是汉臣,他天生的骨气、他从小经受的教育,也不会容许他终于获得起复的机会之后却踟蹰不前,白白又浪费了这个良机。他会拼了他的命,在这样的高龄,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也要保全他这一生的军功了去。”傅恒缓缓点头。婉兮轻轻叹口气:“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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