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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623(1 / 1)

d娜和德格对视一眼,赶紧都劝,“主子说的对。皇上马上就五十岁了,凭着这个年岁,便是还想生,谁知道还能不能生得出来了”“便是皇上还不舍得收了令妃的牌子,也未必就还是能施恩给她孩子,说不定只是相依相伴罢了终究五十岁的人了,皇上夜晚也怕孤单吧”那拉氏努力地想笑,却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怕孤单我今年也四十二岁了便是比皇上还小着几岁,可是女人过了这个年岁,倒比男人老得更快。”“若皇上夜晚也会怕孤单,那难道我就不怕么皇上可曾想过我会不会害怕,皇上为什么就不能也来陪陪我”那拉氏越说越是难过。“我虽然也生过三个孩子了,可是这会子唯有一个永璂了。可是永璂已经挪到阿哥所去,又如何能每天都陪着我啊而令妃,三个孩子还都小,她原本已是有那三个孩子的陪伴了啊”“皇上便是少去她那边几晚,又有何妨皇上便是多来看看我,难道不应该么”都是失子之痛,令妃失去孩子之后,皇上这样小心翼翼那她呢,她失去永璟以来,皇上何曾还想过再给她一个孩子去皇上又已经有多久,不再来陪她了十一月初一日,皇帝以冬至祭天,斋戒三日。十一月初四日,皇帝在寰丘祀天。十一月初五日,皇帝带领后宫至寿康宫,行庆贺皇太后礼;宗室王大臣等于慈宁门外行礼,其余百官于午门外行礼。给皇太后行礼毕,皇帝又御太和殿受贺。以平定回部,诏颁中外。遣官致祭皇陵、孔子阙里之外,更多是恩旨纷纷颁下:在京文武各官,俱加一级;其任内有降级处分,即以抵销。在京满洲、蒙古汉军、马步兵丁,俱加恩赏一月钱粮。在京城巡捕三营兵丁,著加恩赏一月钱粮。凡流徒人犯,在流徒处所身故,其妻子愿回本籍,该地方官报明该部,准其各回原籍。各处养济院,所有鳏寡孤独、及残疾无告之人,有司留心养赡,毋致失所。一时之间,朝野、军民,皆被皇恩。皇帝又亲自撰写御制平定回部告成太学碑文。在碑文中,皇帝首先将此武功归功于将士:“战无不克、攻无不取,皆二将军及诸参赞、以及行间众将士之力也。”同时又抒写自己这几年来的心情:“然予亦有所深慰于其间者,则以五年劼劬宵旰,运筹狎至,实未敢偷安于顷刻也。”碑文传谕天下,婉兮看过,鼻尖儿也是酸了。皇上这几年的心力交瘁,她最明白不过终于,终于,西北准噶尔、回部相继平定。那一片西域广阔大地,终于从此第一次正式记入我中国版图,皇上终于完成天下一统之大业。忙完这些大事,十一月初六日,皇帝便再度到寿康宫给皇太后请安。“祭天、祭陵、祭孔子先师等大事,儿子皆已安排妥当,即将一一实现;立功之将军、准部和回部的王公,儿子也已封赏完毕。”皇帝静静抬眸迎住皇太后的目光。“那么接下来,儿子是时候要进封后宫了。”皇太后便是一皱眉。原本家国大庆,她昨儿刚受完儿子带领宗室王大臣和文武百官的庆贺礼,心下正是欢喜呢。谁知今儿儿子就急着来与她再议此事。于儿子来说,或许是趁热打铁;于她来说,却未免有些骤然转凉。皇太后便垂下头去,吧嗒吧嗒抽烟,“你说说吧,你这次想进封谁去”皇帝淡淡垂眸,“今年两个失了孩子的,儿子既最要紧的两个月没能陪在她们身边儿,便是必定要进封的。一个位分,其实比不上她们失去的孩子;若儿子连个位分都不能给她们,儿子当真愧对她们,枉为人夫君”皇太后屏息抬眸,盯住儿子。作为女人,儿子能这般掷地有声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欢喜;可是作为婆婆,总有那些出身低微的小妾,非要一次又一次爬到台面上来,坏了家与国的规矩去,她便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皇太后又抽了一口烟,将那眼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多贵人进封嫔位,倒也应当。凭她的家世和出身,以今年的年份来说,便是没失了孩子,进封嫔位倒也是合适;更何况她又的确失去了孩子呢。”“这一宗,为娘准了。”皇太后将眼袋锅子敲完了,又递给安寿,叫给再装上一袋烟。安寿手法熟练地装好了烟丝,又用火绒子给点着了,不敢含在自己嘴里给嘬出烟来,这便递给皇帝。这点烟的活儿,通常都是家里的儿媳妇,或者姑娘给干的。安寿便是给主子点烟,也不敢用自己的嘴去嘬。皇帝默默接过来,送进嘴里去嘬。让那烟丝燃烧得充分起来,将烟叶本身的香气儿发散出来,而不是刚点着时候的烟熏火燎味儿,这才起身双手奉与皇太后。皇太后瞧着儿子这一连串的动作,也是忍不住叹息。儿子再因为这个事儿与她争执,可是对她该进的孝敬,却也一点都没少了。以儿子的天子之尊,这会子便是与她赌气,将她干放在这寿康宫里晾着,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儿子却没那么做,这叫她心下终究有些不落忍。皇太后便叹了口气,“除了这两个失了孩子的之外,还有旁人的挪动么你便先说出来叫我听听,我心下也好定夺。”皇帝坐回去,“颖嫔出身蒙古八旗,进宫的年头也不短了,赶在今年这个年头,儿子决定晋位她为妃。”皇太后微微迟疑了一下,也还是点了头。“颖嫔虽说无子,可是她阿玛是一旗的都统,家里又有世职,身份自然不是那些包衣女子比得了的。她封妃,也合规矩。”皇帝点点头,“这便已经是两位蒙古主位了。儿子在后宫一向一视同仁,既进封两位蒙古主位,那么接下来,该给汉姓出身的了。”“除了令妃之外,儿子决定,进封庆嫔为妃。”皇太后终究还是又一个大惊。“皇帝庆嫔不但是汉姓人,她更进宫多年,从无所出她又凭什么进封妃位去”皇帝垂首,“她虽没有本生的孩子,可是这一年来,永璐却一直由庆嫔照料着。终究令妃已有三个孩子,这几年来又连着给儿子诞育子嗣,她忙不过来;庆嫔便帮衬着令妃,将永璐教导得很好。”“若非要指摘庆嫔无子,那儿子就给她一个皇子永璐便是现成儿的。至于汉姓人之说,儿子早给她母家入了旗份,她现在也是旗下人。”皇太后不由得拍桌,“皇帝这是妃位,不是嫔位、贵人这些位分可比。你不可乱来”皇帝淡淡抬眸,“庆嫔、颖嫔身居嫔位的年头都不短了。若她们二人再无进封,这嫔位之上倒也不容易再挪动,这便叫贵人位分,无法进封了去。”皇太后一口气梗住,盯着皇帝。“皇帝,你是在与我说兰贵人么”皇帝也不回避,反倒含笑凝视母亲,“额娘难道不想兰贵人晋位么”皇太后一声轻喘,“便是不进封庆嫔、颖嫔,那嫔位之上依旧还有空位。你不必为了兰贵人便如此打算”皇帝垂眸淡淡一笑,“还有空位随时可以补满。如今宫里慎贵人、林贵人、祥贵人等,也都在宫里伺候不少年了。她们都比兰贵人在宫里的日子长,儿子又一向疼惜老人儿,这便提前进封她们几个,那嫔位上就满了。”“若说年轻,还有今年刚进宫的伊贵人伊贵人也是厄鲁特的出身,儿子也可叫她再进一步去。”皇太后瞠目,望住儿子。“皇帝这是在与我讲条件么”皇帝垂首轻笑,“额娘,这不过是几个嫔御的位分变动,哪里够得上与皇额娘讲条件去”皇太后深吸一口气,“怎么,难道你还有其他的,想要与为娘交换的”皇帝含笑垂首,“这世间果然是母子最亲,儿子的什么心思,都瞒不过皇额娘去。”皇太后用力紧吸几口烟,“你便说”皇帝轻轻垂首,“人这一生,总有个榜样在前头,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想要活成个什么模样儿。儿子有一个这样的榜样,皇额娘一样儿有。”“儿子的榜样,便是皇祖;而皇额娘的榜样,自是辅佐皇祖成为一代圣君的孝庄文皇后。”“如今儿子已经将皇祖生前未能完成的江山一统,大业告竣,儿子已经敢在皇祖陵前告慰;而儿子身为额娘的亲子,自然爷想用今年这大功业,为皇额娘再上封号,将此功都记在皇额娘名下。”皇太后便眯了眼,“我知道十月间,王大臣们纷纷上表,庆贺皇帝大功告竣。他们请求为皇帝你和我,同上尊号。”“可是,皇帝你却叫暂时搁下”皇太后以如今的寿数和位分,在这世上已是福寿双全、荣华皆满。到了这个岁数,越发在意的,反倒是死后的名声。这尊号,便可作为身后名声的标志。故此儿子忽然在这样的大庆之年,暂时叫搁下她进尊号之事,她心下颇有些不快。皇帝含笑点头,“皇额娘别急。明年便是儿子五十整寿,后年又是皇额娘的七十整寿。儿子想不如便索性等明年、后年的时候儿,再将给额娘进尊号的事儿,一并办了就是。”“儿子怎会不给皇额娘进尊号去只不过请皇额娘再多等一二年罢了。”皇太后恼得说不出话来。“皇帝你敢说你如此决定,当真不是与为娘叫板是不是若为娘不同意你给那令妃、庆嫔晋位,你便也将这尊号之事,永远拖下去”皇帝抬眸,静静一笑,“不会的。所谓母子连心,皇额娘必定最是知道儿子心如磐石。此时儿子的心念已定,皇额娘定不会永远拦阻,叫儿子心下不痛快去;同样,儿子也最明白皇额娘此时的心愿是什么,故此儿子是一定会给皇额娘再进尊号儿子一定会叫皇额娘成为咱们大清历史上,乃至整个中国历史上,福寿独尊的皇太后去”皇太后一声轻喝,“皇帝,你你终究又要为了那个令妃,与为娘当面对峙了去”皇帝撩袍跪倒,仰头望住皇太后。“额涅儿子知道儿子不孝,惹额涅不快了。可是儿子今年办完了这些事后,此时心下唯有这样一桩心愿罢了。儿子殚精竭虑,前后六年,连西北准部、回部皆可平定;儿子连皇祖、皇考没完成的意愿,都能完成儿子却难道就连后宫里这一桩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圆满么”“娘啊,儿子是娘的儿子,可是儿子也是天子啊。天子可统御万方,君临天下,儿子这会子只是想给自己喜欢的女子一个安慰,难道都不行么她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啊,她心上的疼,儿子勉强只用一个位分来抵偿,其实不及万一娘难道还不许么”“额娘啊,儿子孝敬额娘,这些年从未曾更改过;儿子也不想在这样的年头,在额娘圣寿将至之时,这样叫额娘伤心可是额娘啊,儿子这些年来,与额娘之间这样的顶撞,便几乎都是为了那一个人”“儿子知道额娘的坚持,那额娘何尝就不明白,儿子的坚持呢”:“儿子也是个犟种,想来也是娘胎里带来的吧娘坚持,儿子更坚持便如这些年来的每一次都一样儿,儿子总归这回也一定要圆了这个心愿去,便是额娘再怎么拦着,儿子也会不断尝试。”“儿子不想再这样与额娘当面顶撞,儿子也不想再伤额娘的心儿子更不忍心,母子之间还要这样讲条件可是儿子却肯为了这个心愿,即便无计可施,也要千方百计去。总归,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赢来额娘的一个点头。”皇帝说罢,在皇太后面前叩下头去,“儿子心事全都说与额娘,还望额娘成全”皇帝说完,竟然就在皇太后面前,这样一个头一个头地磕了下去安寿等人都惊呼起来,皇太后的眼泪更是直直地掉了下来。皇太后一声悲呼,“皇帝你江山可平,却要为了后宫里一个嫔御如此么”皇帝抬眸,眼圈儿微红,“江山可平,儿子却给不了她一个安慰么那儿子何用,儿子这天子之位,又有何用”皇太后也是位牛脾气的老太太,终究也是未曾点头。皇帝那日是红着眼走出的寿康宫。皇太后当晚辗转难眠。安寿听见,老主子在帐内叹了一个晚上的气。这一晚,皇帝也没来永寿宫。平素便是皇帝不来过夜,却也至少是晚上过来陪她一起用些酒膳或者点心,待她歇下,这才离去。而这一天,皇上却一次面都没露过。婉兮心下情知有异,便亲自备了些吃食,装了食盒,带去养心殿。养心殿新任的总管太监魏珠忙亲自迎到吉祥门,早早儿给婉兮跪下了,“回令主子,皇上今儿没召令主子。奴才不敢拦着令主子,可令主子好歹请暂且在门口等一等,叫奴才先设法回过了皇上。”这个“魏珠”说来有趣儿,终于不再是从前各种“玉”了虽说这会子宫殿监的总管太监,还是高玉、张玉、刘玉呢。可是好歹养心殿的总管太监这回名字里没“玉”了,却也还是有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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