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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635(1 / 1)

d押俘出天安右门。王公百官行庆贺礼。寻命悬霍集占首级于通衢。在此献俘之礼上,皇帝重申回部之乱,罪在大小和卓兄弟,与回部其余伯克、百姓无关。故此朝廷问罪,只问大小和卓之罪;今已获大小和卓兄弟首级,其余叛酋皆为大小和卓兄弟所掠,背叛朝廷并非己心所愿。故此,皇帝在午门城楼上宣布,赦免地下所跪的扪多索丕等人。正月十二日,皇帝便奉皇太后、率领后宫,离开紫禁城,赴圆明园。每年元宵节前后,圆明园里都有热闹的赐宴,山高水长的火戏。皇太后便住进“长春仙馆”,而没有回畅春园去。这一路车马逶迤,后宫嫔妃们谈论最多的,都是刚刚结束的献俘礼之事。婉兮与语琴、颖妃同乘一辆马车,话题自然也是绕不开这个。“听说此次押送叛酋入京,除了朝廷的官员之外,回部还有不少王公跟着一同来京觐见。”颖妃朝婉兮眨眨眼,“也不知道有没有令姐姐心心念念的那位传奇女子热依木”婉兮遗憾地摇摇头,“玉蕤早替我跟她阿玛打听了。内务府给出来的信儿,是没有热依木。”“还是去年十一二月的时候儿,皇上曾经下过旨,说阿克苏的管理事务繁忙,朝廷只相信鄂对伯克,叫鄂对伯克驻留阿克苏,而不得不与家人分离。皇上也不忍心,这便著鄂对准与成衮扎布王爷驻乌里雅苏台办事的规矩,也准鄂对携家眷在任上。”大清的规矩,官员赴异地上任,不准携带家眷。除非,朝廷特恩。“热依木夫人要陪着鄂对伯克在阿克苏管事,故此便不能来京觐见了。”颖妃听了叹口气,“哎哟,又没能见着。听令姐姐说的,我都想见见她了。”语琴却抿嘴笑,“我倒是不关心什么热依木夫人,只觉着婉兮话里提到成衮扎布王爷的事儿有趣儿皇上对成衮扎布王爷,当真是特恩连连,连家眷都准携着一起到任上去,不叫一家骨肉分离。”婉兮垂下头去,“只可怜了小拉旺。他父母都在乌里雅苏台,他却自己一个人儿在宫里。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爱惜得够。”语琴便笑,“瞧你,又心疼小女婿儿啦正应了民间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哈”几人便也都笑了。到了圆明园,园子里从正月十三就开始热闹了起来。正月十三日,皇帝便在“山高水长”赐宴蒙古王贝勒额驸台吉,及浩罕、巴达克山、齐哩克、博罗尔、布噜特诸部使臣。正月十四日,位于后湖东北的“同乐园”大戏台已经开了戏。同乐园里有整个圆明园里最大的戏台高达三层的“清音阁”。戏台一层底下设有地井,二层、三层有隔板相连,如剧目需要地井可喷水,二层和三层可相通上下自如。故此不管什么神兵天降、还是东海龙王,甚或地府鬼魅的戏码,这大戏台上均可演绎逼真,叫人如身临其境。戏台北边便是供皇家看戏的“戏楼”,同乐园的匾额便是挂在这座戏楼上。看戏的时候儿,皇帝坐一楼殿内,皇太后及皇后、嫔妃则坐在楼上看戏。戏楼两旁各建有二层转角配楼十四间,是皇帝赐宗亲和王公大臣看戏之所在。今年正是举国大清,皇帝赐宗室、蒙古外藩,以及浩罕等部使臣,一同在同乐园看戏;便是平时住在宫外的公主格格、宗室福晋等也都进园子来看戏。一时之间,当真是君臣一家,天地同欢。这一日,后宫嫔妃所坐的楼上,格外多了一个人。按说这日楼上这样多的女眷,想要特地多看哪个人一眼都不容易,可是今儿多的这个女子,却叫人想看不见都不成。因为,她是个回部女子。回部女子生来容貌便与满人、汉人皆有绝大区别;况且她身上穿戴亦是回部装束。她身披白袍,罩帽半幅遮住面庞。周身上下从外看起来,只是一身素淡至极的白袍,没有任何半点装饰。这样的素淡,在今日这人人皆浓妆艳抹、环佩琳琅的场合,实在是素淡得叫人无法不侧目。可是却也因为这样的素淡至极,反倒在一众脂粉环绕间,清绝如夜空明月。更何况,便是一身素淡至极,可是那样一张脸却玲珑立体到,不需任何脂粉、妆容的陪衬,依旧可得“艳色照人”之感去。便是婉兮,自这女子一上楼来,都忍不住一双眼紧紧凝住她,怎么都松不开目光去。“这是谁呀”玉蕤都忍不住低声问,“难道是哪位入觐的回部王公的家眷”婉兮含笑道,“我一直在想象热依木夫人的容貌。我想,应该与眼前女子,是相似的眉眼吧”“她是和卓家的女子。”豫嫔走过来,朝婉兮一礼,“这一脉和卓家族为白山派,故此唯有和卓家的女子,才配满身素白,不需要其它任何颜色、珠宝、脂粉的装饰。”豫嫔因母家曾为准噶尔部统治,久居西域,故此十分了解当地回部风俗。婉兮也愣了一下儿,“和卓家的女子”豫嫔看了婉兮一眼,点头,“和卓家为圣裔,故此和卓一家在回部的地位超卓。即便是女子,也如回部的公主一般尊贵。”婉兮小小遗憾了一下儿,“若此,这位女子便必定不可能是热依木夫人了。”她回头问玉蕤,“你可听你阿玛提到,和卓家族有哪些位进京陛见了”玉蕤忙道:“来京的和卓为额尔克和卓额色尹、额色尹的弟弟帕尔萨;鄂托兰珠和卓玛木特、以及图尔都和卓他们是一家人,额色尹和帕尔萨为叔父,玛木特和图尔都为侄儿。”“这一脉和卓,皇上已经圣命在京居住。其中额色尹已经封为辅国公,玛木特为公品级一等台吉、图尔都为一等台吉,帕尔萨为三等台吉。”皇上对这一家的高官封赏,叫婉兮也是小小吃了一惊。婉兮轻轻点头,“怪不得。以和卓家族在回部的地位,皇上方有如此封赏。这位和卓家的姑娘,身份自是尊贵。”说着话,已是到了眼前。跟随在那和卓家族女子身边儿内务府下的官员福晋忙低声与那女子介绍。那女子抬眸望向婉兮。她的眼珠儿,像是大漠里掩埋了千年的琥珀;她的睫毛,长长宛若彩蝶之翼。还有她的眉毛,那样细、那样长,黛色浓郁,两条眉的眉头,仿佛都接连在了一处。这眉眼便都与中原之地迥然不同了。便如汉人流行如雾轻袅的“罥烟眉”,或者如汉代卓文君的“远山眉”,都是以淡雅清秀为风格;眼前的和卓姑娘,这眉色便显得浓烈而强势,正与她一双深凹的眼眸相称,更显得她五官如刻如画,艳色夺目。此时以婉兮贵妃的身份,在后宫里只在皇后一人之下,那和卓姑娘理应主动上前行礼请安才是。可是那和卓姑娘面上却并无半点的伏低之色,只是站在原地,躬身浅浅一礼。那内务府下的官员福晋便很是有些尴尬了,连忙上前大礼请安,低声用满语解释,“这位姑娘终究刚从西域入宫来,于宫中礼数还不了解。也是奴才教得不好,小心教了这几日去,姑娘还是没学会。”婉兮却笑,轻轻摇头,“无妨。”婉兮径直走到那姑娘面前,想了想不知该用何种语言说话才方便。想来这和卓姑娘必定不会说满语,也不会说汉话的。这会子豫嫔曾在西域生活的经验便派上了用场。豫嫔在婉兮身后轻声提醒,“她必定会说蒙语,令贵妃囊囊与她说蒙语便好。”婉兮先是点头,可是随即心下微微一动,却摇了头。婉兮坚持不在那姑娘面前说蒙语,这便没法子说话,便也只是一笑,向那姑娘伸出手去。内务府下的那位福晋赶忙上前又与那和卓姑娘介绍。婉兮听得懂,那福晋通译所用的语言,同样也是蒙语。在那福晋说的蒙语声音里,婉兮静静凝视那和卓姑娘。果然在那姑娘眼角,有一抹极轻极轻的轻蔑之色。婉兮便也拦住那福晋,只是用微笑与那姑娘面对。微笑,该是这世上不分语言、国度,都能看得懂的善意。终于,那和卓姑娘也报以浅浅一笑。虽然没有行礼,没有一个臣女对贵妃的崇敬之色,却终究报以相同的微笑去。婉兮便也不多留,点点头便走了开去,走向自己的座位。玉蕤早已打听了一圈儿回来,低声禀报,“这位和卓姑娘是辅国公额色尹的侄女、一等台吉图尔都和卓的妹妹。”婉兮点点头,转头看向戏台,唇角微微含笑。“看戏吧。大戏开锣了”皇后那拉氏奉着皇太后,是最后压轴到的。那拉氏自然也是瞧见了那和卓姑娘。一众嫔妃、公主、宗室福晋都赶紧起身,给皇太后和皇后行礼请安。那和卓姑娘便也随着一同请安。原本按着身份,她应当退到最后一排去。可是兴许也还是对宫中规矩生疏的缘故吧,便还是站在原地,一步都不肯退。能站在这一排的,都是婉兮和语琴等妃位以上的位分了,这么一位白衣素淡的姑娘这样站在一起,未免叫人瞠目。婉兮便含笑拉了那姑娘一把,叫那姑娘站在自己身边儿,以免她尴尬了去。她自己先缓缓行礼,怎样屈膝、怎样在屈膝的同时叫双肩和腰挺直的动作,细细分解了给那姑娘示范看。那姑娘便也会意,虽说还是有些犹豫,不过终究还是学着婉兮的模样儿,给后宫的两位女主人行了大礼去。皇太后和那拉氏对视一眼,皇太后便也点点头,“都起来吧。今儿是咱们君臣、一家子同乐。便不必那么多规矩,都坐下吧。”那拉氏扶着皇太后入座,回头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便忙召那内务府下的福晋过来问话。“那丫头是什么意思”内务府下的福晋行礼回话,“奴才只是接到差事,为买丽克姑娘的引导之职。其余,奴才也不知晓。”“奴才想来,今儿是皇上赐宴宗室、外藩;买丽克姑娘为和卓家族尊贵的姑娘,故此也获邀前来。与蒙古各部的福晋、格格们同来看戏的规制是一样儿的。”那拉氏眯眼打量买丽克,“她叫买丽克”那福晋答,“正是。”那拉氏瞟了塔娜一眼,“看样子年岁也不小了,怕也有二十七八岁了。怕是哪个回部王公的福晋吧”塔娜便问那女官,“那你怎还叫她买丽克姑娘”那女官忙答,“回皇后主子,塔娜姑娘,奴才是没见排单里有她夫家的名字,她今儿只是跟着她母家叔叔、兄长一起来的。故此奴才也只好称她为姑娘。”皇后宫里的伊贵人,因也来自厄鲁特,对回部的了解与豫嫔相似,这便起身走过来伏在那拉氏耳边介绍,“买丽克,在回部的语言里,意为公主。”那拉氏不由得一哂,“哟,敢取这么个名儿的,怪不得之前便是给我和皇太后行礼,都不肯退后呢。”伊贵人便也小声将和卓家族在回疆的地位娓娓道来。那拉氏扬了扬眉,“他们觉着自己是什么圣裔,这回疆各部便自然是他们的属民,归他们统御了朝廷可并未给他们这个权利他们是谁的后裔,我可不认得他们信奉的神,我才懒得理。”那拉氏又横了横买丽克,“又来了一个信奉不同的神明的既然也是和卓家人,便又是与大小和卓同宗之人,那便是朝廷的罪人”伊贵人忙解释,“她叔叔额色尹和卓,她哥哥图尔都和卓,都不同意大小和卓反叛之举,她们家人还起兵协助过朝廷,立了功的。”那拉氏轻哼一声儿,“那也是朝廷大军压境,他们家为了自保,不得已不为之吧我倒不信他们诚心归附,不然你瞧她刚才,给我行礼还心不甘情不愿的劲儿”皇帝忙到正月十五的晚上,在“山高水长”带着后宫、群臣看完了火戏,闹到了大半夜去,这才腾出空来,上“天然图画”看婉兮。婉兮已是困得快睁不开眼,被皇帝用两根指头挑着眼皮,这才勉强看着他。婉兮便瞟着皇帝笑。皇帝面上微红,上前捉住婉兮的手,“你又笑什么”婉兮悄然伸指头,在皇帝肚皮上捅了一下儿。“奴才是笑啊,爷这回西北已定,这便心宽体胖,这个年过得,倒是富态了些去。”从前皇帝的脸都是长脸,两颊如削;如今的皇帝,两颊倒是增丰了不少,倒变成容长脸儿去了。皇帝哼了一声儿,“可难看了”婉兮含笑摇头,抬手托住皇帝的脸。从前的皇帝一张瘦削长脸,英姿勃发、目光犀利如刀;如今的皇上,两颊因发福而变得线条柔和了,这便显得目光也宽容了许多。婉兮便笑,“奴才觉着,爷此时的相貌,才更像是盛世之君。尤其今年是西北战事平定之年,又是爷五十圣寿之年,爷这般的宽和之颜,才更符天时地利与人和。”皇帝哼了一声儿,伸手捏了捏婉兮的脸。他们两个心下都明白,却也都没说皇帝发福,一半也是因为他终究五十岁了。五十岁的人,难免要发些福了。皇帝收回了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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