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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652(1 / 1)

d兮的手。“你这会子已有喜,自是不便再亲去照料纯贵妃。只是方才爷不想太早叫外人知道,故此才没提及此节,依旧说叫你去照顾纯贵妃。”“不过爷说的,你自己可别当真了。你目下身子劳累不得,更不能叫肚子里的孩子沾染了纯贵妃的病气去纯贵妃的身子,朕另外安排人就是。”婉兮含笑点头,却忍不住问,“倒不知皇上要安排何人”皇帝抬眸望了望天,“就叫愉妃来吧。”“不是潜邸里的老人儿,情分深厚么;愉妃这会子也没有孙子要带,自己一个人在宫里也是闲呆着人若太闲,心底便会长草,不定能生出什么胡思乱想来。于她自己也不好。”“便叫她将这份儿闲心善加利用起来,做点儿有益的事儿吧”皇太后和皇上将此事做到这儿,婉兮的心下已经敞亮开了。婉兮含笑点头,却又还是眉眼之间略微有些惆怅。皇帝便瞧见了,忙问,“你心下,可还有什么不痛快这便都告诉爷,爷记着;便是此时还有些委屈了你和小鹿儿的地方,可是这笔账爷自然记着,总有一日都算清楚了。”婉兮忙笑,急忙摇头,“爷别着急,奴才没想那个。皇太后和皇上能为奴才做到这般,奴才已然心满意足。”婉兮回眸,望向这万物复苏的园子,“奴才就是有点遗憾,天地一家春里有些拘谨,倒是不如天然图画岛上那么活泼。这会子三月春归,奴才本该在岛上带着人张罗着种花种菜、等着采竹笋了可在天地一家春里,却没这些花花草草。”皇帝望住她,便也笑了。又是回想起当年便是由她起头儿,将这园子里闲置的地、竹林和荷塘都包出去的。如今已是多年过来,园子里日常的开销,都已经不必额外花银子,便是这些收入就都够了。皇帝便轻哼一声儿,“那岛上自然还是你的去处,你若心下平复了,跟爷保证再上岛去不会因为想起小鹿儿而难受,那便依旧由得你去”“再说就算天地一家春里没那么些花草,可是你离着爷的正大光明殿和九洲清晏也都近。正大光明那边有芳碧丛那大片的竹林;九洲清晏又挨着湖边儿,哪儿少得了荷花你便都去侍弄起来就是”婉兮这才开怀而笑,“这样说来,奴才便要当爷的花匠了”皇帝轻啐一声儿,“花什么匠管家的婆子还差不多”次日,皇帝在同乐园,赐回部王公们看戏。随驾看戏的有:哈密郡王品级贝勒玉素布、和阗郡王品级贝勒霍集斯、阿克苏贝勒品级贝子鄂对等四十六人。席间,皇帝赐这四十六位大小伯克棉衣茶果。这依旧是朝廷平回部之乱的延续,可是皇帝却莫名在这一天颁下另外一道与此事毫无相关的谕旨来:“行宫周围附近田地不许耕种,原为扈从人等安营起见。遇朕巡幸之期,自应遵照办理。但永远荒芜,亦属可惜。”“如朕巡幸木兰皆在秋令,麦苗等项,原可早为耕获。朕恭谒二陵如在春季,车驾已过,秋谷尽可耕种;如在秋季,春花亦已收成。”“著交总管内务府衙门,将此次圈出各行宫附近田地,即行赏给各行宫千把兵丁等。遇朕经过之时,留为隙地;于经过前后,分拨耕种。则田地不至废弃。而于官兵生计亦大有裨益。”总管内务府大臣们接了旨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浑没想明白,今儿皇上看着看着戏,怎么忽然想到这些事儿去了。皇上看着戏呢,那些戏台上的热闹,又或者是戏台下与回部王公们的交流,难道都不能拢住皇上的心思去么那皇上眼睛看着戏,嘴里说着回部的话,心里却是想着谁呢三月十日四,至三月十六日,连着三日,皇帝都是在同乐园,赐回部四十六位伯克们看戏。原本那些笙箫官簧,伴着朝廷与回部的亲如一家,自是和乐融融,倒能好歹将三月前半月的哀伤,过滤掉不少去了。只是这个三月,也合该是多事,三月十七日,便传来噩耗,和硕和婉公主薨。和婉公主因是和亲王弘昼的女儿,皇帝待如己出。从小儿又是在宁寿宫里抚养长大,皇帝甚至曾经将和婉公主序齿为自己的四公主故此和婉公主破格儿赐封为和硕公主。真正的四公主和嘉公主刚刚成婚,曾经的四公主和婉公主这便薨逝尤其,和婉公主这薨逝的日子,恰好是和嘉公主的九日回门礼。这便有一点点宿命之感,叫皇帝心下更是感伤不已。三月十九日,皇帝亲临和婉公主府,赐奠。这一日皇帝叫婉兮与舒妃同来。婉兮与舒妃对皇帝此举,心下也都是明白。故此在和婉公主府里,舒妃硬是掉下了眼泪来。好在这叫外人看起来,只是她为和婉公主掉泪,倒没人多想什么去。舒妃落泪,婉兮便没做哀声,只是慰问了弘昼家的几位福晋,连同额驸德勒克家的几位女眷。隔着竹帘,婉兮看见和婉公主的额驸德勒克前来谢恩。这位和硕额驸,本是巴林郡王璘沁的长子;又是和硕额驸,便怎么都该袭封巴林郡王。可是终是因为和婉公主与舒妃的十阿哥夭折有关,故此皇帝便是没有直接惩戒和婉公主,却活生生将额驸德勒克的巴林郡王,给了他的弟弟;他本人,只封了个“巴林辅国公”。这位额驸怕是也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决定,这些年也是有些悒郁了的。婉兮便也轻轻回眸,望了舒妃一眼。不管怎样,那一场恩怨到此,不论谁对谁错,也总该做结。感受到婉兮的目光,舒妃便也轻轻闭了闭眼。她知道,这件事儿都已经这么多年过来,婉兮怕是也已经知道七七八八了。舒妃便叹一口气,“这世上谁人不欠债,谁人不被人亏欠我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儿,我从前不愿承认,总想当成是旁人做的;而此时,便也没什么不敢认的了。”舒妃转眸来盯住婉兮,“旁的那些倒也都罢了,我当年唯独没想到,你当真敢将永瑆交给我抚养我倒不信你不知道,当年我与淑嘉皇贵妃也并非无仇。”婉兮轻轻叹口气,别开脸去,“那我也不瞒你,当年九阿哥受了炭火气,还是我发现的。故此淑嘉皇贵妃临终,才要将永瑆托付给我。”舒妃微微眯眼,“那你还敢将永瑆托付给我”婉兮微微扬起下颌,目光里有一股冷肃和寂然,“我自然也有不放心,不然当初你又怎么会争取抚养永瑆那么久,我起初却怎么都不肯撒手去”“我后来还是给了你,一来是因为是见你先主动争取抚养永瑆。你一向也是聪明之人,既然决定抚养永瑆,又如何能叫永瑆在自己身边儿出了事去否则,皇上和皇太后也不会饶了你。”舒妃吐了口气,转开眸光去,无言以对。婉兮缓了一下儿,嗓音便又柔软下来,“二来,我也是想着,这世上最危险的去处,却也说不定是最安全的。我将永瑆放到你身边儿去,反倒就此钉死了你的手脚,倒叫你不敢再提曾经与淑嘉皇贵妃的恩怨,不会再对永瑆做什么去。”舒妃有些惭愧,又无话可说,这便还是桀骜地啐了一声儿,“呸你又掐住我的七寸了,要不要我给你道声恭喜啊”婉兮这才缓缓笑开,“不过这些年,你当真将永瑆照顾得极好。甚至,比我照顾得还要好。若永瑆是在我身边儿呢,我真不敢说他会有如今的文武双全。”舒妃一怔,豁然抬头,眸光倏然转亮。“你当真这样觉着”婉兮耸耸肩,“你是书香大家,家里有纳兰容若那样的大词人,家学深厚,无人能比;你家里又是叶赫部的王族,又有明珠那样的权相,故此你教育出来的孩子,会更有大局观,看得更加深远。”“便是淑嘉皇贵妃活着,她家里怎么都没有你家的高度,故此都未必能将永瑆教得如此好。想来淑嘉皇贵妃地下有知,看着这样儿的永瑆,也必定能含笑九泉了。”婉兮说着,终于轻轻含笑,伸手过去拉过舒妃的手来。“若以永瑆论,相信淑嘉皇贵妃也已然对你释怀;那一桩恩怨,至此,也同样可以了结了。”舒妃霍地转开头去,眼中已然隐约有泪。知道舒妃是抹不开脸,婉兮便也收回目光来,轻轻垂下眼帘。其实就连婉兮自己又何尝能想到过,如今有一天她与舒妃还能这样坐在一起,还能这样在回首过去的恩怨时,还能相对一笑说到底,不过两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人留路,就也是为己留路。两日后,皇帝又特地亲临慎郡王府,看望永瑢虽说永瑢这会子还只是贝勒,可终究出继承袭慎郡王之嗣,故此他便是入主慎郡王府。三月初六日,永瑢成婚,迎娶了傅谦的女儿富察氏福慧;此日,正好半个月了。永瑢带着嫡福晋福慧来给婉兮行礼。福慧终是傅家人,虽是侄女儿,但是与孝贤皇后、傅恒还是眉眼之间颇有几分相像的。婉兮便也拉起来含笑祝福。永瑢不便与婉兮单独说什么,这便告退出去,却是看了福慧一眼。等后殿内只剩下婉兮和福慧二人时,福慧便含笑道,“回令姨娘,六阿哥是嘱咐了奴才,叫奴才一定要给令姨娘磕头谢恩。早前阿哥爷还有些想不明白的事儿,多亏令姨娘点播,四公主也都将话儿说给阿哥爷了,阿哥爷早已想明白了,如今倒是与奴才一起学着看账簿子,从理家开始呢”婉兮点头,拉着福慧的手嘱咐,“我倒说句实在的:永瑢是出继而来,终究不是慎靖郡王的本生孙儿,情分上终究要隔着一层去。如今郡王府内,慎郡王的老福晋、侧福晋还都在世,还都需要六阿哥和你来奉养。”“居家理事,当儿孙媳妇的伺候婆婆、太婆婆,最不容易。更何况这还不是本生的,中间便更是容易出些小差头儿去永瑢是皇子,从前与慎郡王的老福晋们是君臣之礼,如今却要成为嗣孙,这心下难免有些没适应过来的。福慧你是嫡福晋,你便得在耳畔时时刻刻提醒着去。”福慧便也笑了,“令姨娘放心,奴才都明白。整个慎郡王府的份例,内务府都是从阿哥爷头上统一派下来的。虽说名儿上都是给阿哥爷的,可是奴才必定提醒阿哥爷,将最好的、掐尖儿的,都先进给老福晋、侧福晋们去。”“在老福晋们面前,必定执儿孙之礼;唯有回到宫里去念书,才又是皇子了。”傅家的女儿,礼数上必定是错不了的。婉兮这便放心点头,“能娶到你这样儿的福晋,是永瑢的福分。待得回了园子,我也必定将这话儿带给你们母妃去,叫她也放心。”跟亲们求月票啦第2329章七卷14、迟来的安慰七千字毕当晚,皇帝带着婉兮和舒妃回到圆明园。皇帝赐婉兮与舒妃一同作陪用膳,婉兮却告退。她惦着纯贵妃,知道她今儿去永瑢府邸,纯贵妃必定等着听她讲说呢。舒妃起身行礼恭送,一直送到门外。门外廊下,舒妃见左右无人,不由得叫住婉兮。“令贵妃,你就这么大方,放心将我一个人儿留在皇上这儿你难道不担心,我待会子陪皇上用酒膳,这便用了法子,让皇上今晚留下我去”婉兮淡淡一笑,俏皮轻哂,“你若有本事,那就随你的便了。我明儿一早就等着消息,看你今晚儿是不是当真留下来了。”婉兮这样的沉静,倒叫舒妃颊边泛起红晕来。舒妃扭过头去,啐了一声儿,“呸我才不给你看笑话儿。拉倒,我也不跟你玩儿了。”斜阳流转,余晖微红,落在人面上,便如涂了一层胭脂去。看着这样儿的舒妃,婉兮倒是忍不住微笑,“其实,我倒有些想念当年的那副嘎拉哈。”从前年少,想与舒妃一起玩儿的时候儿,舒妃却不待见;如今年岁大了,这人情世故许多都能看得通透了,舒妃终于肯来与她玩儿的时候儿却一回头,都已经蹉跎过去这么多年了。舒妃心头也略有惆怅,这便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吧。嘎拉哈自然好得,吩咐膳房给留着就是了;再不济,拿半吊铜钱儿叫听差苏拉到外头去给买呗,自有现成儿的。”“只是咱们都老了。这会子便是手上还有嘎拉哈呢,当真还好意思玩儿起来么”婉兮含笑凝视舒妃,却没说话。舒妃面上有些尴尬,转开头去,“你做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怎么,又自以为掐着我什么七寸去了”婉兮含笑轻轻摇头,“你现在的七寸,都是我给你安上的就是永瑆啊。”“既是我给你安上的,那我自然一捏一个准儿。”舒妃便更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儿,“不是急着去看纯贵妃么,怎么还不走”婉兮便也笑了,伸手来轻轻握住舒妃的手,“嘎拉哈没了便没了,这二十年过了便过了。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们两人都疼爱永瑆;都愿意尽一个母亲的心,护着永瑆。”舒妃终于克制住了面上的红晕,轻轻抬眸盯住婉兮,那一双眼黑白分明,异常坚定。“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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