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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923(1 / 1)

d喝杭州的龙井,甚至不按着汉人的法子清饮,反倒还坚持只喝奶茶。装奶茶的茶碗不用瓷器,用的是鎏金的银碗。这便当啷一声,传出极大的动静来。皇帝悠然抬眸,轻轻睨了那拉氏一眼,“瞧,皇后这不是第一个被吓着了么”那拉氏不由得咬牙,“我没那么胆小不过是凑巧了,皇上说皇上的,我喝我的奶茶罢了”皇太后倒是好奇,顾不得那拉氏的反应,只催着皇帝,“你倒是说。什么鬼魂附体,跟那失窃了念珠又有什么关联啊”皇帝幽幽转眸,“买卖街上数十间店铺,那间铺子里的物件儿不是成百去呢怎地偏偏失窃了一条念珠皇额娘可觉着古怪去”那拉氏正在气头上,这便一声冷笑,便忍不住又是冲口而出,“说不定就是哪个神佛自己偷了去用了”皇太后登时气得瞪圆了眼。皇帝却没恼,反倒长眸里隐约含笑问,“皇后怎么猜到的”第2518章八卷24、为什么没人相信我皇上这么一说,那拉氏反倒有些呆住。“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皇帝淡淡垂眸,“朕还能是什么意思朕是说,皇后猜对了。”连那拉氏自己都觉脊梁沟忽地一凉,掌心摁着膳桌面儿就站起来了。“难道说当真是舍卫城里的神佛做法,将那念珠给化走的”皇太后一皱眉,忙伸手扥了皇帝衣袖一记,“皇帝不可唐突神佛”皇帝起身向皇太后施礼,“额娘放心,儿子绝不敢。儿子只是想问清这案子,就是不想让那贼人假借了神佛之名,那才更是唐突了神佛去。”皇太后的好奇心都给挑起来了,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皇帝没搭理那拉氏,只是含笑面向皇太后,娓娓而谈:“先前内务府大臣盘点舍卫城买卖街各店铺的物件儿,虽发现短少了,却一时尚且不知何人窃取。他们整整查了一个月,将所有到过那些铺子的人,从各处总管太监,倒店铺柜上的太监,统统都查问了个遍。”“却也是那人打定了要窃取的主意,知道是大罪,这便准备的倒也周全,故此内务府大臣竟然没能从中揪出这个人来。眼见已经查了整月,内务府大臣们正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说舍卫城里一个扮作小贩的太监疯了。”皇太后忙问,“怎个疯法儿”皇帝幽幽道,“那人叫赵连璧。素日也是谨慎之人,却在那几天忽然叫嚷着,说他自己是舍卫城的神佛下世,看中了买卖街里的念珠,这便拿过去用了。赵连璧还大言不惭地当众教训内务府大臣,说他们查都不该查,这本是对神佛的供养”皇太后也是一惊,“当真是下神了”满人在关外接受佛法之前,本是笃信萨满。萨满教里有“大仙儿”可下神,经过“跳神”,可令天神附身在她身上,令她的口可传达天神之意。皇帝却是一笑,“皇额娘倒肯信他”皇太后便是扬眉,“假的”皇帝点头,“德保和吉庆他们几个素来都是谨慎洞察之人,这便不动声色,趁着赵连璧疏忽之时,派人去查了他所住的塌房去果然在炕洞子里,将念珠给找见了”皇太后也是一拍桌子,“赵连璧自己行窃便罢,竟然还胆敢假托神佛的名义当真该死”皇帝唇角轻勾,“这还没完,他一见自己行迹败露,非但不肯清醒回来认罪伏法,反倒又弄起花样来,在内务府大臣面前用童音说话,说他是个十二岁上被淹死的男童,都是这男童制住了赵连璧的手脚和言语,也是这男童叫他说出那番假冒神佛的话,做出那等行窃之事来的。”皇太后也是恼了,“当真一派胡言”皇帝这才不慌不忙抬眸望了那拉氏一眼,“内务府大臣,会同宫殿监、慎刑司一起,再审赵连璧。终于从赵连璧嘴里掏出了实话来”“赵连璧是江西人,他这一番瞎话,实则在江南地界倒是颇有个典故的。”那拉氏在听见皇上讲述什么十二岁淹死的男童,男童阴魂又可操控赵连璧言行时,心下已然打鼓成了一片。这会子忽然又听皇上这样说,她脚下一个虚弱,忙向后按住了椅子背儿去。小心撑住,不敢、可是却又无法不死死盯着皇帝,等着下文。皇帝眸光幽幽,“如愿”向那拉氏瞟了过来,“在江南各地,这种法子名为叫魂。”那拉氏已是说不出话来,却要强撑着笑起来,“叫魂哎哟,那便也不是江南才有,这山南海北的哪儿还没有呢”皇帝淡淡扬眉,“两回事。”北方的叫魂,一般为儿童受到惊吓而终日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惶惶不可终日。这便会认为是”掉了魂儿“。家长带着孩子找到当地会叫魂的人来叫魂。会叫魂的人一般年龄都比较大,以女性为主。叫魂时由叫魂的人在地上画一个十字,掉魂的人站在十字上面,掉魂的人的家长站在一旁,叫魂的人在口中先念一段词,然后一只手伸向天空作抓东西状,口中喊到“某某孩子名儿回来了”,然后把手伸向掉魂者,由掉魂的人的家长在一旁应道“上身了”。如此反复七遍,次日,掉魂者即可痊愈。那拉氏便故意做了姿态,抬手向天,指尖抓挠,“孩儿啊,回来了,回来了若不是这个,又是哪个”皇帝笑了起来,“皇后对此事果然上心。不如这样,朕索性宣一个杭州本地替人做法害人的石匠来,当面儿给皇后好好儿地讲讲”那拉氏一怔的工夫,皇帝已经起身叫:“福隆安”外头,身为銮仪卫大使的福隆安,亲自拎了个人走进来。婉兮都不由得张大了眼睛。曾经在她记忆里还是个小孩儿的隆哥儿,如今原来已经如此英武了。果然是九爷的嫡长子,与九爷性子一样儿,平素看起来静气迎人,永远都是贵公子的模样儿;可当需要他们的时候儿,他们永远是最最勇武之人福隆安奉诏进内,将那人往地下一掼,自己先上前请安。皇帝长眉轻扬,“地上所跪何人今日当着朕和圣母皇太后的面儿,将话说明白了才好;否则,朕必定叫你死个零碎儿的”福隆安上前一把拎住那人的发辫,将那人的头猛然向上一扬那拉氏脚底下便一下子被自己的高底鞋给绊住了,整个人连同椅子,全都摔倒在地那人正是她跟位下几个奴才一起安排好的那个石匠一见那拉氏这样,皇太后也是皱眉,“皇后这是怎么了方才说什么叫魂,竟将你给吓着了”那拉氏小心捉着帕子擦额头的冷汗,这便紧紧控制着自己,不叫自己更著痕迹了去。她这便顺着皇太后的话茬说:“媳妇,媳妇是有些被唬了一跳。许是窗外来了凉风,正好吹在媳妇的后脖颈上,这便有些盗着了。”皇帝却并不看向这边,依旧寒声审问那石匠。那石匠知道今日逃不过了,这便抖若筛糠一般,“求,求皇上宽恕草民的家人草民罪不容诛,可是草民的家人却是无辜。草民知道死期到了,可是草民也不过是,不过是慑于权势,不敢抗命。”皇帝幽幽扬眸,“你若是说的明白,朕自可保你家人不受你牵连”那人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便是委顿在地。“回皇上,草民本是个普通的石匠,什么法术都不会。可是说来也莫名其妙,两年前忽然有个姓沈的人找到我,给我两个荷包。我打开一看,里头分别附着一张写了名讳的纸条儿,还有一小绺头发、一两块衣裳上铰下来的布片。”“草民不知何意,急忙推脱。那姓沈的却托以重金,说他相信俺们这些当石匠的,有种特殊的本事。只要草民在架桥的时候儿,将这两个荷包分别放入桥桩里去,然后以锤敲打那桥桩,直到将桥桩沉入水下,就会让这两个人生病或者死去”“草民一听这恶毒的话,自是极力推辞。可是那姓沈的却含泪解释,说这两个人是他的两个侄儿,这两个侄儿十分不孝,时常虐打他和他老母亲。他说他自己倒还罢了,抵抗不起还能跑出去;可怜八十岁的老母亲瘫在炕上,却是走不得的,只能生生被这两个孙儿虐打”听到此处,皇太后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石匠这便顺势道,“草民彼时也是一时义愤填膺,不是想害人,只是想保护那位可怜的老人家,教训教训这两个孽障。草民甚至也并不相信这个法子当真管用,好歹便是走个过场,叫这沈姓母子宽宽心也好不是”“草民这便接受了他的委托,却是一星儿银子都没要。草民按着那姓沈的说法,将装着他两个侄儿名字、头发和衣角的荷包给封进桥桩里,砸入水下谁想到,石桥落成那日,那姓沈家的两个孽障侄儿,当真都死了”石匠说着也是痛哭流涕,“自此,草民有这本事的话儿,也不知道怎的,竟然就传开了。越来越多人来找草民,都要行这样的法术。草民可不敢造这个孽,故此才背井离乡,从江西来到杭州来。本想着只做老本行石匠的营生,再不干那莫名其妙的事儿去就是了,却不成想,杭州这边儿不知道怎么也都听说江西的事儿,这便又有人找上门儿来”“草民自知实在躲不过,这便只好寻些作恶之人的案子,也算替天行道去了直到,直到”石匠不敢说下去了,小心翼翼转动眸子,开始在亭阁之内四处打量。皇帝高坐,淡淡而笑,“你找什么呢难不成,就在朕这行宫里,就在这礁石鸣琴里,竟然也有人去找你办这事儿不成”福隆安更是一声厉喝,“还不说”那石匠伏在地下,咚咚地叩头。“草民早先也没想到是皇宫里的人。草民前几日又接了一个案子去,草民本不想接,可是那边儿的来人说,倘若草民胆敢不接,那草民一家的性命就不必要了草民一听那官腔,又是京话,听来不是杭州本地人,草民便担心是随驾南来之人。”“既是随着圣驾而来的大人,草民哪儿敢得罪,这便硬着头皮,便接了那一对荷包直到,直到闰二月十四那天,都已经正式打桩了,草民心下有些不安定,在桩子打了一半,都浸了水去,草民还是良心发现,将那荷包给扯出来,打开给看看”石匠说到这里,已是满面死灰。可以想见,他彼时刚打开荷包时候儿,也会是如此的模样。“草民万万也没想到,那荷包里的名字,竟然是,竟然是皇上和皇太后啊”除了皇帝嘴角噙着冷笑纹丝未动,其余众人全都拍案而起。“什么”皇太后更是直接气得哆嗦,说不出话来了。福隆安从袖口里取出一对荷包,上前呈给皇帝。皇帝不慌不忙打开,露出那两张写着名字的纸条。虽说已经浸了水,墨迹微微有些模糊,却也能瞧得出那两个名字是谁。皇帝再探入荷包内,将几根白发,一块明黄的衣料取出。皇太后登时恼得咬牙切齿,“这便是我的头发吧”皇帝也是轻轻闭了闭眼,“这是儿子的衣料。”那拉氏在旁,纵然是有德格几人扶着,却也已经是如堕冰窟,浑身寒颤个不停。她急吼吼地喊,“打死还不拖出去,将这大逆不道之人,立时乱棍打死”“皇后急什么”皇帝幽幽抬眸,“背后指使之人尚未问出,这么急着打死他去,又有何益”那拉氏只觉嗓子眼儿和心口都被扎紧,已是吸不进气儿来了。“必定是他血口喷人,诬赖随驾之人他是江南汉人,他自己也说了,早几年在江西已经干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去。这些汉人的门道儿啊,自是只有汉人才知道,便是咱们听都没听说过。”那拉氏细眼陡然一寒,“这事儿有两面儿:一面儿便是他受汉人挑唆,血口喷人,嫁祸给咱们去另外一面儿,就当真是有可能随驾的人里头啊,必定有汉人想要加害皇上和皇太后去”皇帝却笑了,甚至轻轻拍掌,“皇后说的好有道理。”皇帝笑罢,眸光倏然一冷,“可是朕的寝衣,尤其是这穿得半旧了的,又岂是人人都有机会得”福隆安忙又跪倒在地,“回皇上,奴才已经奉旨到杭州织造大库里去查过这布料去。杭州织造历年所贡的上用衣料,都有存底备份,奴才按图索骥,这便查清了这衣料的来龙去脉”皇帝冷笑一声,“说”福隆安黑瞳里也是流光暗转,“这份衣料赶制出来的寝衣,在京里也只放进过皇后主子的中宫去因中宫地位超卓,这衣料既然已经放入中宫,便不再放入其他宫里了。”那拉氏已经彻底没法儿呼吸,只能沙哑又绝望地喊,“不对,是汉人们的诡计,是他们设计陷害我这大清皇后”皇太后听到此处,抬手指着那拉氏,已是气得满面雪白。“皇后今年是哀家的坎儿年,坎儿年啊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你不用作法送我,我自己迟早会去”皇帝忙向皇太后跪倒请罪,“儿子有这样一个中宫,是儿子的罪过”皇太后嘴唇打着哆嗦,已是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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