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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1072(1 / 1)

d子觉着,此事之中仿佛有些蹊跷。”皇帝满意地叹口气,“说说,怎么蹊跷了”颙琰却也谨慎,缓缓道,“如此九十岁高龄的老臣,又是六部尚书之职,儿子想替这余文仪向皇阿玛求个恩典,派个太医,带了御药房的药,先去给他瞧瞧吧”“兴许用了太医的医治,兼之感受到皇阿玛的恩遇,说不定余文仪这病就也好了。”皇帝盘腿想了想,“嗯,你说得对。那你替朕参详参详,叫哪位太医去才好呢”颙琰垂首想了想,“既然皇阿玛是要施恩给余文仪,那如今太医院之中声誉最为隆厚之人,莫过于刚刚被皇阿玛授予恩衔的陈世官、罗衡等几位。那儿子想,皇阿玛不如就从这三位太医中派一位,携药而去。”皇帝拍手道,“好,你这个主意好”皇帝拍完手,却又沉默了下去,仿佛忘了说下文了。连颙琰心里都有些没底,抬眸直看毛团儿。毛团儿在桌子边站着,帮颙琰收拾着看完的奏折,整理好了再搬出去。在皇上和皇太子两位的主子的跟前,毛团儿自不敢随便抬头,更不便说话。颙琰看了半晌,也没看见毛团儿的眼睛,自己心下也未免有些没底。如今前朝后宫里都是流言不断,都说他额娘已经薨逝,这后宫里自然还会有新的主人,故此他的地位也并不稳固。前有同样身为皇贵妃之子的十一阿哥永瑆,后头还有王公大臣们都在等待的新册立的皇后即将生出的嫡子这也是父子关系中的一个小小的尴尬点吧:儿子小的时候,自然是父子天性,最是贴心;可是当儿子长大了,开始有了独立的意识,且颙琰都成婚了,那父子两个就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了。男人就是男人,雄性之间总有竞争,这种天性有时候甚至是可以超越血缘去的。故此在婉兮刚刚薨逝、颙琰又身份尚未公开的这个时候,父子俩之间的关系,堪称有那么一点子微妙存在的。这样的时候,颙琰便也时常需要从毛团儿那里得到心灵的安慰。颙琰看见,毛团儿谙达虽说没抬头,没露出眼睛,却借着整理奏折的当儿,将手摊平了,在桌面上按了按。不需语言,一切都可心领神会。颙琰便悄然一笑。他明白,毛团儿谙达是在安慰他:“别着急,心放稳当喽。”果然皇帝只发了一会子的呆,就又缓缓道,“小十五啊,你方才的主意甚好,朕派太医,带着药去给这位老臣看看病可是朕忖着啊,太医带着药去,怕也只能解他身上的病。要是这位老臣的病不止在身上,那又该怎么办呢”颙琰机敏,忙道,“按照皇阿玛从前恩遇重臣的规矩,皇阿玛也可再派出一位重臣,乃至宗室,甚或皇子,与太医一同,前往看望。”皇帝终于再度满意地笑了,“对啊,你这主意真好”皇帝眯着眼,状似无意地抬眸瞟了一眼毛团儿,没事人似的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会儿就在朕眼前儿呢,那朕就也不用再去传你哥哥弟弟他们去了。小十五啊,就你吧,你带着罗衡,去余文仪他家里瞧瞧他去。”“要是身子没事啊,你再私下里也替朕慰问慰问他。都这么大年岁了,有什么不能跟朕说呢就算当着朕不敢说,那也跟你说嘛”颙琰行礼道,“儿子遵皇阿玛旨意。”那立在一旁的老奴毛团儿,虽说不敢抬头看,却也垂着头对着地面,微微地挑了挑眉毛。第2667章十卷36、父子之间2小十五和毛团儿告退的时候儿,皇帝还是正襟危坐的,等小十五出了殿去,皇帝已是爬到炕里去,扒着玻璃窗瞧着小十五的背影了。那次第,哪儿还像个天子呢。皇帝盯着儿子的背影,面上露出有些淘气的笑。嗯,那小子还是有些没摸着头脑呢。也是啊,这孩子今年才多大啊,才十七啊。虽说已经成了婚,可额涅刚薨逝,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庆贵妃也刚薨逝,还有那个他从小长姐为母一般在意的姐姐也刚薨逝这般同时失去三位“母亲”,这孩子心上遭受的重创可想而知。可是这孩子还得硬扛着,不能表露出来。因为啊,他是丈夫,还是个兄长,更是个皇子啊。这孩子明白,在额涅去后,在这偌大的宫廷里,就剩下他们父子相依为命。而他的年纪又大了,他在失去九儿之后,也刚刚于今年失去自己的额娘故此这孩子还得小心翼翼地看顾着他,生怕他因悲伤就这么一并倒下去。唉,他们父子俩啊,都是刚刚没了娘的、可怜的娃啊。这孩子天生仁厚,故此这会子在强忍悲伤之时,就更加显得格外的少年老成来。儿子能迅速地成熟起来,他当然是高兴的,可是他又何尝不知,这样的以强忍来换得的老成,其实内里还是有诸多的隐忧的。比如说这孩子自己的心底里,压力更大,更难受;也比如说这孩子本可趁着少年心性做的许多事,却偏偏都放下了,有可能会错过了。这对于这孩子自己,乃至大清江山,都并非一定是好事儿啊。他答应了九儿,一定要好好看着他们的孩子。故此他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儿子如此。他啊,得想主意。就算令狐九不在了,谁说狐祟自己一人儿,就想不出鬼主意来了呢他自己目送儿子的背影,心下又酸又甜的,还有那么一点子身为老狐祟的隐隐自豪。却也没忘了,儿子身边也有个老滑头呢。果然,就在即将步出宫门之时,一直本本分分跟在儿子身后三步之遥的毛团儿,忽地扭身儿朝他的窗口瞧过来。哎哟,他赶紧往后躲。可不能叫那老滑头给看见他扒着窗子瞅着的样儿要不,多有损他的天子尊严呢哼“谙达,谙达”颙琰已是出了宫门,却发现毛团儿没跟上来。他回眸一瞧,只见毛团儿谙达站在原地,扭身往后瞅什么呢,竟走神儿了。毛团儿谙达终究也上了年岁了,颙琰都理解,这便笑着回身亲手扶着,轻声呼唤,“谙达这是瞧什么呢可是落下了什么不曾”毛团儿这才缓缓回身,向颙琰行礼,“哎哟,阿哥爷原谅老奴,老奴啊刚刚这是走神儿了。”颙琰便也含笑点头,“谙达啊还是留恋皇阿玛吧。终究谙达自小儿是在皇阿玛跟前伺候的,谙达这么扭头一看,怕是又能重新看见旧日的老时光呢。”毛团儿含笑点了点头,却被十五阿哥说的啊,也鼻尖儿都有些酸了。可不是嘛,他这冷不丁一回头,看见那廊下立着的穿总管服色的魏珠,他啊还隐约看见了师父李玉当年的影儿呢。人老了,往未来看,是越来越难了;倒是一回头就是旧人旧事旧时光。这本是人之常情,可是他有时候挺害怕自己这样的因为,他怕这样看不见未来的自己,就没办法儿护着十五阿哥往前路走啊。这时候儿令主子已经不在了,庆主子、玉壶姑姑啊、二妞啊、乃至瑞主子啊她们也全都不在了。十五阿哥身边儿,就剩下他了。他一个人要撑起这副担子来,真的沉啊,他真的怕担不起来。也于是乎,他在觉着力不从心的时候儿,就想回头瞧一瞧皇上的那扇窗口儿。他不敢说去揣测皇上的心意,他啊就最简单最朴素的一个判断标准只要皇上还扒着那窗口看呢,那就一切还都稳稳当当的。皇上是天子,也是一个父亲,有时候儿这两个身份会彼此打架。所以皇上不便当着阿哥爷的面儿来展现慈父的心情,却总会在阿哥爷们离去的时候,扒着窗口遥遥地目送背影。这也是皇上的为难,却也更是皇上的父子情深啊。刚刚,尽管说他也不确定,他眼睛是没瞧见皇上;不过呢,他好像还是真的看见了里头的明黄一闪。颙琰离了九洲清晏,就先直奔太医院,传皇上口谕给太医罗衡。此时的陈世官,已经是太医院的院使。太医院的院使,职分为研究及供应医药,并处理太医院院务,分派御医、吏目及各科医生之宫直与六直。简而言之,院使就是太医院的最高长官了。故此皇子来太医院派差事,陈世官必定得陪着。陈世官一边派人去叫罗衡,一边小心打量着颙琰。颙琰便也含笑先将皇帝的旨意转述给陈世官了。陈世官这些年与他额涅的相处,颙琰心下都明白。“不知玉萤姑姑可好。”颙琰总没忘了要问候此时已经身为陈世官夫人的玉萤去,逢年过节也一定叫点额以内宅的名义赏赐节礼下去。陈世官便笑了,给颙琰行礼谢恩之余,缓缓道,“不瞒十五阿哥,惇妃娘娘的胎,之前一直是微臣跟罗衡罗太医亲手照料的。”“哦”颙琰抬眸望住陈世官,眸光缓缓加深,“还请陈谙达指点”阿哥爷与陈世官说着话儿,毛团儿也自出来,与御药房的当值太监们闲聊。聊着聊着,这便将刑部尚书余文仪由协办大学士英廉陪同入内,给惇妃娘娘请脉之事,全都聊了清楚。因宫里的规矩,太医们去给内廷主位请脉,御药房的太监是必须要随行,且一定是要站在一旁眼睛盯着的。故此整个过程详情,御药房的太监们全都门儿清。待得罗衡与御药房的太监们奉旨预备好了相应的药材,随着颙琰走出太医院的时候儿,颙琰的心中已经满满当当地装下了对整件事儿的背景了解。颙琰脚步从容,唇角已是挂着淡淡微笑。第2668章十卷37、父子之间3一路往余文仪家去,毛团儿一路上还在啰啰嗦嗦与颙琰说着“闲话”。“阿哥爷瞧着,皇上为何叫阿哥爷去看余文仪依老奴看,这派皇子前去看望大臣的差事啊,谁去都行。阿哥爷正陪着皇上看奏折呢,这事儿才要紧,何必非要暂时停了,转去看余尚书啊”毛团儿这么说话,颙琰心内也是好笑,却也不说破,反倒故意逗着毛团儿道,“我忖着呀,是因为余文仪有些地方儿跟我相像。”这话倒把毛团儿都给听愣了,上一眼下一眼看着自家的小主子。余文仪都九十多了,自家十五阿哥才十七余文仪五十岁才中的进士,宦海折腾四十年,今年才到尚书的位子上;可自家主子却是早早儿就被皇上成为“元子”的了呀这二位,哪跟哪儿的相像呢颙琰见毛团儿谙达都被他给说迷糊了,便也淘气地笑,“余文仪啊,跟我一样儿,都有一位良母”自从婉兮薨逝之后,十五阿哥顾着老父、幼弟,故此极少在人前主动提起对额涅的思念来。他的所有情感都封闭在自己的心底,实在熬不住了的时候也只是付诸笔端,写诗来纪念。今日难得十五阿哥说起了皇贵妃主子去毛团儿的心也是跟着一酸。毛团儿忙深吸口气,撑着笑容问,“阿哥爷这话儿是怎讲说的”颙琰静静垂眸道,“余文仪的母亲王恭人是山阴人,祖父王士骥,乃顺治丙戌进士,历任江南道监察御史。嫁入余家后,为丈夫余懋杞生子三人。余文仪为最小的儿子。”“彼时余懋杞身为内阁中书,难以顾家,王恭人在家中,上敬公婆,下抚养三个儿子。不久余懋杞忽然患病而逝,王恭人如晴天霹雳,痛哭不止。三个孩子跟母亲呜咽,更增加几分凄凉。公公和婆婆经受不住老年丧子巨大打击病倒在床。王恭人含悲率领诸孤昼夜奔驰,痛不顾身,丧得咽食茹蔬,无不尽诚;训诲诸孤,不遗余力延师督课甚严。”“丈夫溘逝,王恭人要独力奉养公婆,还要照顾三个儿子,生活艰难。她将自己的嫁妆全都变卖,虽辛苦却不求人。”毛团儿听罢也是点头。果然是良母。“幸得三个儿子继承父训,刻苦自励。长子余铨以雍正壬子考中举人,进而拣选为知县;最小的儿子余文仪乾隆丁已成进士倒叫王恭人一生的辛苦获得报答。”毛团儿仰头定定凝视颙琰,“哎哟,奴才从前都不知道余文仪这个人,听着名儿都觉着陌生呢。却没想到,阿哥爷不但知道他,而且将他母亲的故事都知道得如此详细。”颙琰垂首淡淡一笑,“说来真是机缘巧合。我本也不知道余文仪这个人,更遑论他母亲王恭人的故事。我只是恰巧小时候看过于敏中不少的文章,巧合看见于敏中一篇文章中写过这位王恭人。”“于敏中写道:惟德是树,惟福斯田,富而不骄,贫而能安,匪躬享之,瓜瓞其绵。彼时我亦好奇,曾经问过额涅”当年颙琰年岁还小,婉兮便早早叫颙琰去看于敏中的文章。于敏中是张廷玉的学生,乾隆二年的一甲一名进士状元,入翰林院为编修,乃是大才子。婉兮叫小十五从小就看于敏中的文章,自也是情理之中。实则婉兮叫小十五去看于敏中的文章,也有外人所不知道的缘由当年婉兮所窥破的那张“岁朝图”,上头有“嘉庆”之说,以及喻太子降生的诗句,最后那些君臣联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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