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雨露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然后出去拿了一个馒头,掰成小块喂给他,真不明白,哥哥为何要留你,还浪费粮食。小美人,花寒衣边吃边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姓泉,以后,别喊我小美人!泉雨露瞪他。好,花寒衣点头,你好啊,泉姑娘。屋外,秦霜和齐晨也把形势分析了一遍。秦霜走了进来,对刚刚吃完馒头的花寒衣道:我们想到办法了。想到了?花寒衣懒洋洋地问,说说看吧,打算怎么处置我。那就要看你的意思了。我的意思?花寒衣有些疑惑。齐晨也走了进来,对啊,你要是想回伏罗呢,我们就放你回去。你要是想待在这儿呢,我们就让你留下。不过,齐晨顿了一下,转而笑了,我要是你,就会留在这儿,等秦公子的寒毒完全好了再回去,这样玉罗刹下手可能会轻点。你们想让我留下?就这么一直绑着我?花寒衣一脸不满。嗯,秦霜点头,绑着你确实挺麻烦的,然后转头看向齐晨,不然,我们把他功夫废了,然后让他自生自灭吧?仅仅废了他的功夫,我看不好,齐晨扶额,伏罗有那么多灵丹妙药,就算废了功夫也没准可以再度修行。照我看,我们先废了他的功夫,再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实在不行,给他穿个肩胛骨,这样,他的功夫和内力不仅全废了,而且,他也再也不能拿刀了喂花寒衣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还是江湖的名门正派吗?这玩起来阴招,比我还毒!这还不够,秦霜看了眼花寒衣,转而向齐晨道:齐大哥,你看他说话一套套的,还一直调戏我未来的嫂嫂,我看呐,得先把他的嗓子毒哑了,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嗯,齐晨点头,也看了眼花寒衣,他这双眼睛也挺无理的,原来一直盯着我妹妹看,把他眼珠挖出来就更好了啊?!花寒衣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奈何椅子是和他绑在一起的,这一站也带着椅子,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转而望向泉雨露,泉姑娘,你帮我说说话呀!你不能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这么待我你这是活该!泉雨露在旁笑着说。泉姑娘,连你也不帮我,啊,我死了。说完,身体一倒,就这么直勾勾地摔下去了,椅子也嘡啷一声,随着他半倒在地。齐晨和秦霜听见了响声,看他倒在地,竟是相视一笑。齐晨心里一动:这么多天,她是第一次这样笑啊!秦霜没看到他的异常,径直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花寒衣,喂,醒了醒了,别装了。花寒衣挣开眼睛,貌似很害怕。你到底愿不愿意留下等我哥哥醒来?她问。愿意是愿意,花寒衣说,不过你们不能这么绑着我,不能废我武功,不能给我下药,还有还有什么?秦霜扬扬眉。还有,我想让泉姑娘扶我起来,让她给我松绑!秦霜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而蹲下来,颇为无奈道:花罗刹,泉姑娘可是我哥哥的未婚妻,你想趁着他昏迷不醒,横刀夺爱不成?横刀夺爱?花寒衣想了想,接着以一种嘲笑地口吻说道:你确定,泉姑娘是你哥哥心中所爱?我看,未必吧。此话一出,全场皆是一愣。秦霜更是哑口无言,楞在那里不知说什么。秦姑娘,花寒衣接着说,现在秦家庄也没有了,你哥哥拿什么娶人家泉姑娘?再说了,本来就是表面婚姻,你哥哥也不喜欢人家,现在还不许我追求了?秦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更是说不出话来了。她又想到秦家庄已经被灭,眼里不禁泛起了泪花。齐晨也微微皱眉,这花罗刹说的虽是实言,可这话真是太打击人了。她刚刚才走出阴影,渐渐有了笑意,可这思绪又被他一句话给带回去了。泉雨露和他们相比,倒是淡定多了,她走过去拉起秦霜,向花寒衣严肃道:花罗刹,也许你说的对,如今秦家庄不存在了,我和秦大哥也只是朋友之情,可那又怎样?我们的婚约还有用,我也还是他的未婚妻!至于你,一个伏罗的二堂主,你拿什么和天下第一庄的公子比!就算这庄没了,可人家行得正,坐得端,江湖上人人褒扬,称赞无数,就算是不靠着这庄,未来也未必不是光明。可你呢?伏罗堂呢?臭名昭著,恶名远扬,你们的存在为江湖所不齿,所做的事也是肮脏不堪!还有,你与秦家庄这件事,有着莫大的联系,也就是说,我未婚夫家的悲剧,你也有嫌疑,你还说要追求我,你不觉得可笑吗?她的声音虽不大,可随着每一句话的说出,花寒衣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震惊和无辜。齐晨看着泉雨露,心道妹妹好样的,真给秦家庄争气。秦霜也看着她,心里充满感激。怎么就可笑了?花寒衣望着她。怎么不可笑?泉雨露也对着花寒衣,道:你是伏罗的杀手,可秦公子是秦家庄的少庄主,你哪点可以和他比?花寒衣一阵无奈,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花罗刹,泉雨露稍稍收了语气,你既然想留下来,就自己起来吧。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自重。还有,出门在外,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伏罗堂,以后可要庄重些,可别让伏罗堂真成了唱戏的了。花寒衣深深呼吸了口气,然后自己站了起来。齐晨与秦霜对视一眼,两人都对泉雨露大为赞赏。齐晨走了过去,把花罗刹的绳子解开了,那椅子也落了下去,嘡地一响,震着整个屋子。花寒衣稍稍整理了衣衫,看着泉雨露,泉姑娘,今日的话,我都记下了。又转而望着齐晨,我是伏罗堂的二堂主,我留下,只因为玉罗刹,待秦公子醒了,我就立刻回去。齐晨点点头,秦大哥醒后,请自便。泉姑娘,花寒衣转头又看着泉雨露,道:这人与人,并不是完全照身份名誉区分的,而且我认为,自己并不比这秦公子差。至于现在你是秦公子的未婚妻,我就只能等秦公子醒了,再向他商量了。你先说话的是秦霜,可她还是说不出什么。那就请你自便。泉雨露冷笑。齐晨则看了看泉雨露,又看了看花寒衣,道:花罗刹,我有话对你讲,跟我出来。作者有话要说:秦霜:我们应该拿花罗刹怎么办?齐晨:别的先别管,先吓唬吓唬他。花寒衣:我花罗刹是被吓大的吗?啥让人害怕来什么,千万别客气。过了一会,花寒衣吓晕过去。伏黛冥音花寒衣愣了一下,随即跟着齐晨出去了。有什么事?齐大公子。当然有,齐晨转身看着他,雨露是秦大哥的未婚妻,但她也是我妹妹,所以,你要真是有意于他,不介意喊我声哥吧?花寒衣微微一怔,但又转而笑了:齐公子,你让我这般称呼,可是认可我了?认可倒是谈不上, 齐晨叹了口气,如果秦家庄没有遭此大难,雨露就已经是秦大哥的妻了。可现在,秦大哥的父亲,也就是我师伯,已经去世了,而且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想,秦大哥就算醒来也不会再娶雨露了。我明白,花寒衣说,秦公子娶泉姑娘,不就是做给他爹,还有这个江湖看的吗,现在他爹没了,秦家庄也没了,就连仰仗秦家庄的铺子,也恐怕都在谋划着另投别家吧。他病着倒还好,若是醒着看到这般景象,非疯了不可。唉,齐晨叹了口气,我也担心呐!你看我小兄弟,噢,就是霜儿,她这些天积郁成疾,一直病着,整个人瘦了一圈了你说秦姑娘?花寒衣笑了,齐公子,你喜欢她。是又怎样,齐晨第一次承认了,花罗刹,我问你,你可是真心对雨露?当然是真心的,花寒衣正色道:我花罗刹行走江湖十余载,见过多少貌美女子,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令我动心。这些天我虽晕着,但始终是有知觉的。我也知道,有人在旁边细心照料,那时候我就觉得,一定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等我睁开眼睛看到她呀,就有一种感觉:这女人是我的。齐晨摇了摇头,道:我对你是没什么意见,可我爹,还有我娘,还有雨露,对你怎样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话先说下,你要是真心的,可得好好对雨露。花寒衣笑了,竟向着齐晨施礼:多谢哥哥。我一定会的。花寒衣随着齐晨他们一起住下,对泉雨露礼重有加,也不似第一天那般放肆了。买菜做饭,换洗衣服,铺床叠被,打扫小屋,都有丫头小厮做的,可泉雨露却喜欢亲力亲为,她当了十九年的护卫女儿,一朝成了大小姐,还是不习惯。花寒衣呢,也不嫌麻烦,就陪着她上街买菜,烧火做饭,在她身边打个下手。就算雨露去照顾秦枫,他也不计较,反而做些递个毛巾,打盆水之类的活计。□□日后,泉雨露对他的态度大为改观。这可是伏罗的二堂主,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对这些家务不仅不抗拒,还做的颇有条理,真是不可思议。齐晨和秦霜,也都在竹屋里陪着秦枫。这几日,秦霜也看出花寒衣对泉姑娘的心思了,而泉姑娘她也不说什么了,或许,她想,哥哥和她的确是有缘无分吧八月十九。清晨。已是入秋,天空阴沉沉的。整个伏罗山,气氛沉得让人喘不过气。一月了。玉罗刹拿着惊羽扇,坐在玉台上,眼底有着淡淡的笑意,可下面的一百五十六人却是胆战心惊,低着头不敢往上面看。自我回来,已经一个月,他的声音很淡,可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没认识过我玉罗刹。不,你们应该听说过,玉罗刹是伏罗的大堂主,这人如何可怕,如何残忍,又如何有手段。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可你们见到的,只是个躺在伏灵山下小屋里,一直无所作为的病秧子,对吧?众人心里呵了口气,大气不敢出。你们中间,有几人是这样觉得的啊?玉罗刹提高了声音,有这种想法的人,先站出来,我们可以比试比试。众人左右看看,良久,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怎么,他抚摸扇柄,眉眼之间的笑意更浓,没人敢站出来吗?众人又互相看看,其余的七个罗刹也都皱了眉头,五年多前他们九人合战玉罗刹,还是吃不到好,他出去了这些年,功夫是精进还是退步,他们就不知道了。玉罗刹看着底下一阵小声的议论,笑道:我大可告诉你们,出去的这几年,我的功夫基本是荒废的。直到今天,才刚刚能完全运用这把扇子,就想看看这几年的功力退到何种境地。普通杀手谁赢了我,就可以直接升罗刹,要是几个堂主之间谁赢了我,这玉罗刹的位子,就是你的了。此话一出,底下开始了躁动,声音也愈来愈大了。几个罗刹,面面相觑,却还是不敢站出来。片刻,终于有一个黑衣的普通杀手走出来了,上前施礼道:玉罗刹,我想试试,还请玉罗刹手下留情。好,玉罗刹拍了拍手,大为赞赏道:好勇气!但他没有立刻宣布比试,反是摆了摆手,向下面道:还有人愿意一起来吗?人多热闹一些。众人又开始喧闹起来。噢,对了,玉罗刹接着说,不管上来多少人,赢了,算你们的,都有奖赏;输了,算我的,我也定会自罚。若是谁想当罗刹,我们以后可以再来场比试。不管上来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