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误认为是小姑娘的男同学们看起来很尴尬,但为了脱险,还是迅速抱住祝遥椎的大腿,哀求道:好汉,救我们!你要是救了我们,想让我们做女生我们就是女生,想让我们当男生咱们就是男生!祝遥椎······祝遥椎抹了把脸,但身体依然强硬的挡在童豪和两个男生之间。那听说在校园里呼风唤雨的黑道大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好像下一秒就能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叼在嘴里。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啊。作为从初中开始就苦练各种武术的男人,祝遥椎一点也不慌,甚至还想现在就动手。然而童大佬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会儿,便带着小弟走了。走了?这一刻,祝遥椎终于明白了他和大佬之间真正的距离。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邱雅琪和李振居然破天荒的借来了投影设备的钥匙早年一中在评上五星级高中之后,得到一笔极高的奖金,便把投影的白布全部换成触摸屏,只要把锁住的白板拉开就能用。邱雅琪拿着一本钉好的小册子走到讲台旁边,她拍了拍手,试图把大家的注意力从小纸条、闲书、辣条上夺过来。最近有领导来咱们学校,唐老师特地让我和李振准备这次的活动。在她身后,勤勤恳恳的副班长李振同学刚把触摸屏打开,试图把u盘插、进链接口。powerpoint的图标一闪,只见简陋的白色底图上是四个土土的艺术字:知识竞赛。然而邱雅琪并不在意这些虚的,她戳了一下电子屏,调试好ppt,便开始讲规则。咱们这样,首先有二十道题目,由全班所有人抢答,只要答对一道题,就可以进入第二环节;在第二轮环节,我会先把晋级的人分成三队,然后轮流回答问题;最终有两组进入总决赛,大家抢答最后的十道问题,答错扣一分,知道了吗?虽然这个游戏很无聊,可对于这群生活中只剩学习的高中生来说,就像是滚烫的岩石被丢进冷水,刺啦刺啦地都要爆开了。最开始祝遥椎对这个游戏是没什么兴趣的,他今天心情不好,心底压着一团火,怎么也散不下去。事情是从陈华开始有了转机。在前二十的题目中,有一道特别难,于是七班的怂货们又什么都不敢说了,一个个支支吾吾的在下面交头接耳,好像答错了会被直接杀掉一样。陈华一边翻书一边小声嘟囔:我觉得有点像c······他的话音未落,坐在后头的祝遥椎已经懒洋洋地替他说了:陈华说这道题选c!这句打破了沉默的话一下子救了邱雅琪的场,她连忙快乐地在黑板上写下陈华的名字,大声宣布:恭喜陈华获得晋级资格。气的黄河抄起课本就往祝遥椎身上砸。两个人闹了一阵,也不知怎么的,居然开始讨论起竞赛的题目来。也不知邱雅琪在哪里找到的这些题,一个比一个偏,越到后面越没人敢回答。到第十八道题的时候,邱雅琪望着一个班的鹌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强行叫人回答。她看了一圈班上的小姑娘,把兴奋的眼神投向后方战场。祝遥椎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问题。就算再怎么火大,也不能把气洒在一个小姑娘头上吧?祝遥椎只好站起来,随便选了一个。c吧。班长皱了皱秀气的眉,循循善诱:你确定选这个吗?那祝哥肯定是不服的,他斩钉截铁地回答:班长,c是我经过深思熟虑选的,我确定。虽然他连题目都没有看。这小姑娘被他言语中的坚定狠狠地梗了一下,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答案。她戳了戳屏幕,答案是a。陈华笑得宛如一条发病老狗在抽搐。欸嘿,祝哥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他不由自主地坐正身体,开始研究下一道题。有几个平日里就酷爱读古籍的小姑娘一眼就看出这道题的答案,大喊一声:d!祝遥椎也觉得是选d,于是他非常自信的举手,说:d。邱雅琪面带甜美而虚假的微笑,温和地说:请祝同学不要跟风。我怎么就跟风了?祝同学炸了,我就只能答错吗?答对了就是跟风?笑眯眯的挥挥手,这次被邱雅琪点中的是柳梧栖,他显然是一幅被强行从睡梦中叫醒的样子,嗓音还带着些沙哑。选a吧。这就超出班长的知识范围了,可怜的小姑娘满脸不敢置信,诧异道,柳同学,你仔细看啊,这道题不可能选a的啊!你再好好想一下,认真思考,选什么?柳梧栖:a。邱雅琪没话说了,她点开答案,刚想说什么,就被那个a吓了一跳。哄堂大笑。最后一道题,最后的机会。祝遥椎决定听天由命,反正他选c。结果是填空题。一共二十道题,选出来十个人,根本没法分成三组。思来想去,李振提议:不如咱们再加两个人?于是呼声最高的祝遥椎加入队伍,与他一同插队进去的还有一个女同学。祝遥椎:提前恭喜对手喜提冠军。结果十二个人还是被分为两组,也不知道让他加入有何意义。不过祝遥椎很快就发现自己除了答题之外的其他用处,当另一组答题的时候,他便伸出个脑袋,小声喊:你们错了,选a,选a!别啊,这道题应该选b!开动你们的小脑袋好好想想,选d!d!把一根搅屎棍的作用发挥到极致。最终祝遥椎的队伍荣获冠军,每个人都获得了好大一把糖,班里班外洋溢着喜气洋洋地气氛。柳梧栖和杨宇一前一后地凑在一起讨论怎么才能让他快乐一点,这时张宣也放弃了逗白肖的计划,加入他们的组织。祝哥这几天兴致一直不太高,是不是看上哪个小姑娘,苦恋却没有结果啊?张宣一脸不可言说的表情。啊,不可能吧,我已经仔细观察过了,他的目光从没有在班里哪个小姑娘身上停留超过一分钟,半分钟的都没有。是观察仔细的杨宇。相比之下,柳梧栖就显得非常胸有成竹了,他冲着杨宇和张宣勾勾手指,笑得意气分发:我有一个好办法,你们听我说······作者有话要说:柳梧栖:我冤啊,六月都要飘小雪花的冤啊!对不起啊小天使们我这几天眼睛不知道怎么肿成核桃一样明天我肯定更新啦!☆、男人的舞蹈故事发生的最初,全要怪那盏台灯。这盏在学校小卖部里只卖二十五的质朴台灯,当祝遥椎第一次插上电源按下开关的时候,差点被那强烈到炫目的灯光刺瞎。作为高二学生,谁不想拥有一盏亮如白昼的台灯呢?再加上一中宿舍里的大灯及其昏暗,开和不开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所以等祝遥椎把注意力从手中的那本《重口味心理学》拉回现实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整间宿舍黑的就像撞了鬼,只有他的超亮大台灯在顽强的工作着,非常的格格不入。怎么了?熄灯了?陈华?杨宇?柳哥?你唱首歌别吓我啊!真是奇了怪了,据他所知,其他人不说,杨宇是最怕鬼啊幽灵啊之类的,现在灯突然灭了他却没有怕到疯疯癫癫,绝对有问题。乌漆麻黑的角落里,突然闪出两点鬼火。祝遥椎的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这群人肯定是又想出什么新型的发疯方式了,虽然只和他们相处了两个星期,但是他已经把前半辈子没有遇到的沙雕事见了个遍。张宣把手机小心地放在桌子上那个他新买的红色小兔子手机支架上面,大喊一声:开始喽!一、二、三、四,bad boy以他为中心,陈华和柳梧栖分别站在他的身侧,三人五指大张,在空中旋转一周,齐齐合拢,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口中唱道:你是个bad boy!你什么都不懂!这几个人是被数学虐到失去意识哭哭啼啼再仰天大笑变成智障被送到精神病医院然后逃出来报复社会的吗?没想到原本以为还算是个正常人的杨宇突然毫无征兆的站起身,他抄起桌上的台灯,也不顾连着电源的电线,疯狂的摇晃起来,像个狂热粉丝那样尖叫喝彩。场面一度十分失控,舞台上的智障三人组把手搭在自个儿肩膀上疯狂扭动,被其他两人挤在最中间的张宣蠕动着肥硕的身躯,想从重重包围中挣脱出来,未遂,最终任命般的挥动两条粗壮的胳膊,那张胖嘟嘟的白脸蛋在乱闪的灯光下看上去格外生无可恋。这时,杨宇突然把台灯一扔,转而举起手机打开摄像头,在一阵乱哄哄的笑声中口齿不清地嘶吼:你们想上今晚的热搜还是明天早上的?啊,还是不要了吧?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陈华却丝毫没有不许杨宇摄像的意思,甚至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三个口罩。这首激、情舞曲的中间有一段十分舒缓的纯音乐,于是陈华用大拇指和食指夹起一张餐巾纸,在张宣和柳梧栖身后飘来飘去,说是要给他们伴奏。话音未落,音乐已经再次变得动感起来,陈华把纸一扔,反手就是一个挥手画圈的大动作。张宣一边跳一边还有闲心指挥摄影师杨宇:镜头要转!哦!杨宇赶忙把手机摄像头狠狠一甩,拐了个利落的直角。舞跳到高、潮部分,张宣突然大喊一句转身,几个大男生的朝不同方向笨拙的转去柳梧栖差点撞死在张宣身上,陈华一个人寂寞的怼到大门上,三人跌跌撞撞地排成一列,在张宣的那句谢幕之后,齐齐转身,想要留下一个惊艳的收场。结果差点被绊死。看到这里,就算祝遥椎的心情再差,也忘了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生气了,他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只感觉腰部酸得快要断了,偏偏这群人还不肯停,舞蹈动作一种比一种猎奇。笑着笑着,祝遥椎的心底却渐渐涌上一股暖流,很淡,但无法忽视。也许······唐老师在周一的班会课上要求祝遥椎组织住宿男生和文娱委员一起出高二的第一期黑板报,主题自选。其实单单出黑板报并没有什么困难的,毕竟祝哥会画画,字也写的好看,只靠他一人就能把黑板报完美的解决掉。可唐老师是个因材施教、尊重学生的好老师,他准确的知晓哪个学生最擅长什么,并且会因此给他分配任务李振最擅长写稿子,所以派他去画画;陈华写得一手好字,所以他可以去描边框······总而言之,每个人都被分配到了最好的活儿呢!校园黑帮老大童哥被分到写字的任务,他的字祝遥椎是见过的,非常的鲜明好辨。发作业本的时候,只要找字最大、涂改痕迹最多、到处都糊着黑色油墨、写的最多的那本,保准是童哥的。更别提那歪歪扭扭的蚯蚓似的字迹了。这天的放学,祝遥椎便没有跟着智障室友们去吃晚饭,而是准备去找童哥商量一下出黑板报的事,实在不行字他来写,反正工作量不算特别大,两节体育课的事。听杨宇说,童哥在放学之后一般会去高一那幢楼的108号教室,与高二高三不同,高一的废弃教师在一楼,而剩余两个年级的在顶楼,这些只有考试会用上的教室在平日里是小情侣和脾气火爆的小混混最爱去的地方,前者谈情说爱;后者打架斗殴,互不相干。作为校园黑道老大,童哥拥有一整间空教室,他虽然是个寄宿生,却从不去食堂、小店,有的时候甚至连宿舍都不回。祝遥椎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空教室里没有淋浴头,这位黑帮老大估计连公共浴室都不会去。顺着杨宇的指引,祝遥椎果然非常容易地见到了童豪。这个点,还未厌倦校园生活的高一新生基本全在小店里挑零食,很少有留班的。对面的高二楼闹哄哄的,几个学长趴在窗户后面一边说笑一边朝高一楼张望,手里拽着半截热狗的包装袋。九月中旬的傍晚已经没有那么炎热了,夜风中夹杂着几缕凉意,落在身上,还是能带出微湿的薄汗。灌木丛旁,到处都是小小的飞虫,无声无息,只有在接近的时候才会瞧出些许端倪,空气中充斥着甜腻的六神花露水的气息。童豪正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桌椅之间吃饭。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搁着一份一看就是出自食堂二楼的咖喱鸡盖浇饭,虽然这份饭看起来很诱人,可显然是丝毫没有;诱惑到该被诱;惑的对象。他在骂人。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这几日眼睛出了点问题,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什么睫毛根部细菌性感染,没有办法长时间看电子设备,所以写的很少,等我稍微好点就补上!鞠躬!明天双更☆、龌龊勾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你们忘了当时是怎么说的吗?这种······这种龌龊的事情,既然你们能纵容那几个蠢货做出来,还不能承担责任吗?找我有什么用?说到这里,童豪突然站起身,狠狠地给了桌面一巴掌。那可怜的桌子巍巍颤颤地晃了晃,好不容易站住了,却瘸了一只脚。站在桌子前方的鸡翅小弟哆嗦一下,仿佛被打得不是桌子,而是他脆弱的脑袋。我······我······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老大,他们当时不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我要是再去确认一下,去确认清楚了······都是我的错!说着,烤鸡翅的小弟一抬手,在自己脸上来了两下。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在空荡荡的教室中,可见打的人用了多么大的力气。躲在门外的祝遥椎下意识地认为是童老大在欺负小男生,顿时心头火起,只想冲进去拎起那智障暴揍一顿,让他清楚随意欺负弱小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