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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1)

说此话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安戈。他安分了一整日没作乱,受到茯苓的不断夸赞,于是一个兴起,把交杯礼准备的一整壶酒喝了个精光。而由于洞房之夜要行周公之礼,备的酒都颇烈。一壶琼酿下去,他不小心......醉了。一时间,空气凝滞,封若书气得脸绿,咬牙切齿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方羿先是一愣,后勾唇道:国师听见了么?本侯的夫人今日心情大悦,没有半分愁苦。这不可能!封若书千万个不相信,但这声音又委实没有差错,于是抬脚朝那屋子迈去,被方羿抬手挡住。国师切勿激动,如今帐中新人已是本侯之妻,男女有别,国师还是避嫌的好。安戈听不见茯苓的含泪劝告,还在屋中大喊:太开心了!比吃臭豆腐还开心,比斗蛐蛐儿还开心,比以前每一天都开心!封若书听这话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往后一个趔趄,将将站住,抬眼瞪向方羿,侯爷以为找个人在屋中模仿如意说话,便能让我死心了么?方羿见他没有进殿的意思,便也放下手,道:如你所见,如你所闻。国师心思缜密,当清楚本侯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国师也莫再自欺欺人。封若书怒然,奋力一辉衣袖,殿中之人断不是如意,你国师应该称她为侯夫人。方羿打断他,随后抬眼望了望夜空,天色这么晚了,国师还不回府休息么?要知道,春宵寸刻寸金。你!在安戈和方羿的前后夹击之下,曾经凭三寸之舌辩倒朝野百官的封若书竟也气急攻心,没了据理力争的气势。最后只道:如意心里装的人永远只可能是我,总有一日,我会问侯爷讨回来!遂愤怒转身,含恨离去,只留了一轮薄月,隐隐当空。少顷,方羿迈入婚殿,只见安戈兀自摘了盖头,毫无端庄姿态,乐呵呵趴在桌上自言自语。嘻嘻嘻......明天我的青铜盏就用着落了......公主,您醉了!奴婢扶您去歇着吧!茯苓还在流着泪苦劝,见方羿推门进来,慌忙跪下,拜见侯爷!方羿方才在封若书面前的春风得意顷刻间荡然无存,只瞥了一眼安戈,冷冷道:她醉了?是,公主殿下今日大婚......高兴,所以......所以不小心喝醉了发酒疯,应该比较合理......吧?方羿的眼中尽是鄙夷,不顾礼数大吵大闹,这便是你们未国的新婚之道?不是不是!是奴婢,奴婢没看好公主,奴婢不知道公主的酒量如此微薄,请侯爷恕罪!茯苓委屈极了,之前安戈骗她,说什么生来就没醉过,她现在是明白了,没醉过,只是因为没喝过。方羿对封若书的恨意耿耿于怀,心情一落千丈,道:出去。茯苓一愣,回头看了看安戈,担忧道:可是......方羿语气冷冽,在永定侯府,本侯的命令不会重复第二次。茯苓一个激灵,忙行了礼,奴婢告退!后速速退下,将两扇门也合上,对着明月祈祷今晚无事。菩萨保佑,主子可千万别一高兴把垫胸的馒头扯出来啊!婚殿中,烛光明若白日。安戈隐约察觉到有人走近,便跌跌撞撞起身,两颊被琼酿染红,觑了觑眼睛,笑道:你谁啊?那人将右手负在身后,道:方羿。哦......安戈摇晃着上前两步,又指着他道,你就是那猴子啊?挺俊的嘛嘿嘿......方羿木着脸,多谢夸赞。不谢不谢。安戈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道,这下安如意可是吃了大亏了,嘻嘻。方羿以为他在可怜自己命数太苦,本来有一群追求者却独独落到他这最不喜欢她的永定侯手中。于是冷笑,一字一句都不想搭理。径直从他身旁经过,以为这人可以识趣安静,结果没想到,对方竟啪的一下呼上他的脑袋。脸色顿时铁青!安戈乐呵呵地晃啊晃,摁他脑袋的手倒是纹丝不动,嘟囔道:不,不准晃,你晃得我......头晕。方羿怒了,嫌恶地拍开他的爪子,竭力控制着情绪,本侯觉得公主身为未国的和亲使者,当举止文雅。安戈委屈巴巴地揉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说话文绉绉的,力气还不小,你去码头做苦力,肯定,肯定能挣大钱。他这话本来是夸赞的,但落到大名鼎鼎的永定侯身上,自然便成了嘲讽。还没等他反讽过去,安戈又神秘兮兮地凑到他面前,不过,力气大不大都没关系,既然你站我面前了,我问你个问题哈......方羿深呼吸了一下,勉强稳住怒火,用最后一丝理智道:问。结果安戈对着他,张口就来了一个大酒嗝。嗝方羿铁青的脸色瞬间变得透黑!袖子里的拳头咯咯作响,恨不得一拳把这人揍晕!安戈又嘿嘿了两声,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接着他没有问出口的问题,道:都说生的好看的人最会说谎了,那我问你啊,你觉得,是你好看,还是我好看?等了半晌没有回答,又催促道:快说,不,不准说谎!方羿额头上的青筋突突抽搐,公主国色天姿,本侯岂能比拟?安戈脑袋里一团浆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眼珠子东转西转,道:那到底......是你好看还是我好看?方羿不打算搭理他,折身朝婚床走,欲想一睡了之。没料被安戈展开双臂挡住去路,不准过去!他抬眉问道:你还要做何?他发誓,这是他见过的最无理取闹的公主!安戈嘻嘻一笑:我不坐河,我坐床。嘿嘿嘿......这床是我的,看谁敢跟我抢!语毕,一屁股坐了上去,四仰八叉把床霸占。你不说清楚谁好看,我就不让你过河!酒水彻底打开他的话匣子。我可是出了名的小夜叉,爬过五丈高的宫墙,打过街头的地痞混混,还骂过未国的母老虎王后。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听我的,不听我就收拾人。嘿嘿,其实......我以前可听话了,老爹说一我从来不说二,要不是那年天灾把我......把我......把............我............一番话说了一半,便倒床呼呼大睡。方羿见状,气得胸**生生堵塞了一口气,半天不能纾解。于是走到床边,弯腰抱起床上之人。转身......哐当扔到地上。怒声唾骂:市井竖女,难登大雅之堂!一只猫头鹰倒挂在檐角,黄澄澄的眼睛睁开又合上,咕咕叫了两声之后,扑腾翅膀消失在黑夜中。次日,在地板上醒来的安戈一头雾水,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脑子一片空白,左顾右盼不见半个人影。虽说他从小在贫民堆里长大,但在未王宫养了几个月,竟把皮肉养娇贵了,在地上睡了一晚竟腰酸背痛。尤其是他的小安戈,昨晚睡前没有解束带,让他的小安戈被勒了一整晚,疼痛不已。其实束带有没有在平日影响不大,他只怕万一哪天他兽/性大发,小安戈不小心站了起来,穿帮了彻底麻烦了。他见屋中没人,便赶紧绕到屏风后头宽衣解带,换上宽松的衣裳。不对,我无缘无故,怎么会睡地上?安戈顿了顿,开始寻找记忆。他虽然酒量浅,但不断片,待他想起昨夜种种之后,气得他一脚踹翻了木凳,当即痛骂:这遭瘟的猴子!然则,此时此地不是未国也不是永安县,从前小夜叉一怒,地皮都要颤三分,现在小夜叉一怒,却发现,有人比他还怒。作者有话要说:方羿:大家好,我叫不生气(ps:明天没有更新哟,小可爱们不要苦等啦)第14章 一闹侯府侯爷,今日上朝可发生什么事了?云舒君在门口相迎,便看到回府的方羿脸色阴沉。方羿将马交给下人,与云舒君一同进府,道:还是那几个文臣,弹劾本侯,迎娶安如意开门揖盗。云舒君将收好的折扇握在掌间,对方羿的话并不意外,公主是未国人,朝中难免有人这样认为。加上侯爷年少得志,那些嫉妒小人也会趁势跟风......大王如何说?跟往常一样。进,不能让安如意委屈,退,不能松懈防备。倒在情理之中。云舒君想了想,又问,那,国师可有出来说话吗?想起今早朝堂的种种,方羿的眉间多了几分愁绪,他向来厉害,把那些文臣说得哑口无言。云舒君松了一口气,笑道:国师是个识大体的人,虽有安如意横在中间,却也始终与侯爷同进退。他又望着方羿紧锁的眉头,既然如此,侯爷为何发愁?方羿眼眸深沉,叹息道:正是他太识大局,本侯才担忧。被横刀夺爱的恨意他一分都不宣泄,哪日做出无法掌控的事,本侯猝不及防。云舒君慢悠悠摇着玉折扇,笑得不食人间烟火,道:侯爷多虑了,在下与国师同出一门,他虽会为情所困,但不会为情所用,更不会拿家国大事赌气。孰公孰私,他拎得清楚,还请侯爷放心。这也正是方羿欣赏封若书的地方,那个翩翩如玉的人,向来将家国放在首位,虽重情义,却也不愚情。于是紧皱的眉头微松,道:但愿如你所言。想起昨夜情景,又问,对了,安如意如何了?云舒君的眼皮一跳,侯夫人起得晚,但问其婢女,侯夫人似乎......心情不佳。方羿想了想,心中盘算,道:是么......少顷,安戈指着管家以及在他身后气势汹汹的家丁,勃然大怒。打我?凭什么!管家和颜悦色道:因为新婚之夜,侯夫人不顾侯爷,兀自大睡。今日侯爷早起上朝,侯夫人也沉睡不起,未有伺候侯爷更衣洗漱。不尽妇人之德,犯了家规,故而请家法十鞭。鞭你个头!安戈破口大骂,昨天晚上他把我扔到地上,一个人滚那么大一张床,我没找他说理,他还好意思找我麻烦?管家是见过大场面的,这样的闹腾对他而言不算什么,神情仍旧不动山水,道:并非侯爷找侯夫人麻烦,家法条例清晰,凡侯府中人无论身份高低,没有例外。没有例外?没有。安戈顿时底气十足,道:这就好了。新婚当夜,丈夫把妻子扔下床睡凉地板,这个该怎么罚?管家眼睛不动脸不动,道:回侯夫人,家法里没有这一条。安戈眉毛一竖,合着你们这侯府的家规,只规定女人和下人,不规定你们侯爷?侯夫人莫要顾自揣测,侯爷行端身正,不需用家规约束。安戈冷笑两声,你刚才又说没有人例外,现在又说你们侯爷不用家规约束。难不成他不是人?管家心里一咯噔,侯夫人,您身为人妻,断不可这样辱骂侯爷!安戈一哼,骂就骂了你敢把我怎么样?他长得人模狗样不讲人的道理,就是在高位子上坐久了,你们这群人惯的!管家左环右顾,吓得冷汗如瀑,请侯夫人快快住口!若是侯爷听见,罪加一等,便不是十鞭这么少了。十鞭还少?那是没抽你身上!安戈径直朝院门走,健步如飞,那猴子在哪儿?我要找他算账!管家连忙拦住,侯爷上朝还没回来,侯夫人莫要慌张,还是先请家法吧!请你个头!你以为我长这么大就是给你打的?从来都只有我打别人,谁敢打我!安戈声音凌厉,仗势丝毫不逊那十个家丁。他不占理的时候尚能无理取闹,何况现在他得了理。管家看他不服家规,又揣着方羿的命令不敢不从,于是一挥手,打算让家丁用强,早打了这十鞭早了结。不远处,观势的云舒君收了玉折扇,道:这迷倒八川男儿的奇女子,斗嘴的功夫竟也不错。江仲远道:属下之前护送侯夫人回府时,也着实大吃一惊。方羿看着在院子里上蹿下跳躲避家丁的安戈,问道:仲远,你确定接回来的是安如意?江仲远一愣,侯爷何意?方羿想了想,又问:有她的画像么?江仲远答:有的。未国王室规矩严,所有公子公主的画像,也只有侯夫人的流传了出来。属下之前百般比对,不会错。云舒君思忖了片刻,问道:侯爷可是瞧出什么端倪?方羿摇头,道:我只奇怪,封若书竟会看上这等货色。(云舒君:果然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于是道:我倒觉得这未国长公主不矫揉造作,是位性情中人。国师见惯了那些官家小姐,为之倾倒也在情理之中。方羿不屑,仍旧是那句:市井竖女,难登大雅之堂。院中,安戈终于拿出他的看家本事,成功爬上房顶,你们这些人,没有金箍棒穿什么虎皮裙!有种的一个个跟我单挑,看我不把你们这帮狗腿子揍得鼻青脸肿!管家终于急了,仰头喊道:侯夫人您快快下来!您春宵之夜不伺候侯爷本就有过,十鞭已经是衡减过的,若您再闹下去可就不止十鞭了!在未国王宫我都没怕过,现在还怕你这猴子府?安戈气焰正盛,再说了,谁爱愿意跟那猴子睡觉谁去睡!这个什么破侯夫人,我今天就还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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