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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1 / 1)

江上有清风,山间有明月,他有他。猴哥,你觉不觉得,有人在跟踪咱们?安戈拿一张丝巾半掩着脸,鬼鬼祟祟地左右探看。方羿很是不乐意道:我们都这样了,怎可能还有人跟踪?所谓这样,便是安戈重操旧业,扮起了女装,并且为了保险起见,还将方羿也一并拉下了水。水粉底绣兰花的及地长裙,腰间一袭玉白色腰带,足下一双蝴蝶缀白珠的步履,寻常百姓中上收入家庭的姑娘打扮。只是,方羿的身躯虽不像霍邦那般魁梧,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这样收肩束腰裹在娇秀的衣衫里,怎么也觉着别扭。奈何通缉的画像已经传到这座离华泱有好长一段距离的小城,即便那守城官兵看上去懒散无为,但他们现在是逃犯,还是小心谨慎为上。故而,就算他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是拗不过死缠烂打的小夜叉。安戈听了他的话之后据理力争:哪样了?我这不是伪装伪装,躲过那些追兵嘛?你打了那么多仗,对这种伪装技术应该很了解啊!方羿的嘴角一抽,但不包括女装。安戈扶了扶额头,那这不是没其他的办法么?然后讨好地拉了拉方羿的手臂,哎哟,好啦,我第一次男扮女装也是这样的,一呼一吸都觉得别扭。待会儿咱们成功逃出去,奖励你一个小心肝!方羿饶有兴致地凑近他,我的心肝是你,你要如何将自己奖励给我?安戈被这猴子撩拨得唰一下脸红,赶紧左右看了看,手肘戳了他两下,别,别嘴皮了,赶紧出城找家小客栈歇脚,我饿了!安戈在牢狱之中受了重型,从法场被救下来之后身子一直很弱,好不容易将伤养好了,身上的肉却一直没有补回来。期间方羿每每都轻声细语哄他吃饭,生怕少吃一口就掉了几斤肉。故而安戈拿吃来撒娇之时,方羿素来是没有二话的。于是他虽不情愿却也照做地收敛表情,低眉顺眼地踩着小碎步跟上安戈。这副模样,真是,就算霍邦站面前也打死都认不出来。他们急忙忙赶去,停在十几人的队伍之后,等官兵一个一个检查。哟?这小娘子的模样倒是很不一般。他们正等得枯燥乏味之时,前头传来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众人纷纷朝声源望去,原来是负责检查通缉令的官兵瞧上了一位俏姑娘,正上下其手打算吃豆腐。一旁的官兵连忙打帮腔,竟道:现下大王下诏要通缉要犯,虽说都是男的,但保不齐有人男扮女装厮混过去。我看,还是要仔细检查比较好。他将那仔细二字说得意味深长,明白人都知道他那意思。最开始说话的那兵显然是个小官,平日便仗着一官半职欺压百姓,如今拿到个搜寻要犯的差事,便又拿来当歪门邪道的绊脚石,企图占两下姑娘家的便宜,反正平民百姓胆小怕事,又顾及女儿家的名节,多半都是忍气吞声。我看这小娘子便长得不像姑娘,倒像个男人,来呀,把人给我带过去,军爷我要好好检查。说话之间,手已经按捺不住朝姑娘身上探了去。那女子连连后退,身旁的老母也凄厉着求情。然那官兵仍是步步紧逼,最后将佩刀往两人眼前一亮,逼迫着一对母女住了口,只剩那姑娘百般屈辱地啜泣。身前身后数十人,虽个个侧眼怒目,却没一个出来说话。显然这是时常发生之事。饶是见阅丰厚的方羿也生了怒火,他往前迈了大大一步,正准备开口制止,却被安戈一把抢先。等一下。向来一惊一乍容易冲动的人这次却稳重了一回,没有急冲冲上去揍人,反而声音柔软,还学着女子的步调莲步盈盈走过去。官兵闻言,停步回头问:嗯?你这小姑娘又有何事?安戈不急不缓挡在官兵和那女子之间,道:官爷尽忠职守,明察秋毫,倘若考虑到男扮女装,那么在站的要出城的女子,自然无一可以排除在外了。官兵见安戈半藏在留海中的脸很是白净,虽看不清轮廓,但想来也定有几分姿色,便没有立即赶人走,还颇有兴趣地与其谈话:这是自然。但俗话说得好,光阴如梭似箭,一去不回,真要一个一个排查,出城的女子这么多,怎么着也要排到天黑了呀!那些体态容貌异常的才需检查,其他的自然不用。那怎么成?谁知道那逃犯身高几许,宽几尺啊?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不如咱们这些女子一同进去那个劳什子小屋,给官爷一个个挨着检查,这样可好?此话正中那官兵下怀,接连点头,此法甚好!随即便张罗了几个手下,将排队的女子统统聚到一处,包括安戈和方羿,都齐刷刷带到城门不远处的一间封闭木屋。十几个妙龄少女的胴体,光是想想他便下/身充血。官兵去往木屋的一路乐得开花,脸上淫/邪之态毕露,方羿冷冷看了他一眼,露出些许怜悯。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了一下~第118章 再拾女装(二)空中散着淡淡的霉臭, 兴许是门窗长久紧闭的缘故, 霉臭中还带着浓郁的湿气。安戈方羿等九人被带进去时, 官兵让人点了十几只蜡烛,将屋子照得通亮。随后让人站成一排,一面搓着手, 一面邪笑道:你们麻利点儿,快快将衣裳除了,官爷我挨个排查, 没有可疑之处自然放你们回去!他将人都招呼到外面去候着,自己一个人享受这香/艳画面。然则等了许久,安戈等人仍旧笔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烛光与日光不同, 鹅黄的颜色, 又不如日光那般强烈,温柔缱绻地附在美人面上,仿佛铺了一层浅浅轻纱。故也有老话说:烛光看人,更添三分颜色。显然这官兵也是这样想的,他瞅着眼前的九张娇美容貌,心中越发猴急,怎么的?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他一面说着话, 一面朝排头的安戈走去,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他一番, 官爷我手下不知轻重,要是冒犯了各位小娘子, 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然而,安戈此时已经收了巧笑倩兮的淑女模样,准确来讲,自从大门关上那一刻,他的脸就彻底沉了下来,冷冷盯着那官兵,道:咱们共有九个人,你这尖嘴猴腮的癞皮狗,消受得起么?他方才趁着靠近套话的工夫,看了他们手中的通缉令,上头赫然只有封若书的画像,其他人一概没有。虽说封若书生相柔和,却也绝非女子般的秀气容貌。这官兵显然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趁机欺压百姓,玷污姑娘名节。这样的官痞,若是不给他个教训,往后必当愈演愈烈,迟早害得百姓人心惶惶。大胆!你这小丫头片子,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本官?不过是个帮县太爷跑腿的狗腿子,竟也好意思上赶着自称本官?安戈眼中狠戾,眸子微微一虚,生出千刀万箭径直刺向官兵。嚓!屋中的蜡烛不知为何陡然熄灭,明明无风,却一下子灭了个彻底。官兵觉着不对劲,下意识朝门边跑,企图找两个手下进来帮衬,结果他出倒是出去了,却不是自己跑出去的。哎哟娘诶!一记吃痛的尖叫从屋内传来,紧接着,关得严严实实的木门被从内向外打破,适才耀武扬威的那官兵已连滚带爬从破碎的木片中起身,已被揍出两道鼻血。不远处路过的百姓以及那些女子的家眷纷纷围过来,瞧这横行了八百年的官兵如何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大胆,大胆!他在手下的搀扶下急匆匆站起,在离安戈方羿十几步远的地方骂骂咧咧,活像被扯了冠毛的狼狈的落汤鸡。你竟敢袭击本官,本官看你便是那逃犯,来人啊,快给我抓起来,交与大人处置!他口中的大人,便是掌管这一方小城的县太爷。这县太爷本是公正廉明之人,但恰是由于太公正廉明,整日在衙门批文断案,这城门边上的小官小吏才有空隙横行霸道。安戈毫无惧意,大大方方往前了一步,高声道:那行啊,赶紧将咱们抓起来,地方官上交给刑部的卷宗是要交代来龙去脉的,既要有缘由,那他在写卷宗之前自然便会审问于我,到时候我便将你们这些个官痞统统抖出来,看最后是咱们谁遭殃!何为官痞?何来官痞!你,你这丫头片子再妖言惑众,当心罪加一等让你吃一辈子牢饭!呵,何来官痞?上到朝官下到小吏,蚕食平民便是蠹,欺压百姓便是痞。你假借搜查之命中饱私欲,便是最大最可恶的痞!你!信口雌黄!青天大人面前你无凭无据,你以为大人会信你胡诌?无凭无据?安戈冷笑,伸手朝围观的人群一挥,在场的都是我的证人,到时候大家一起登堂作证,看县太爷信谁!人群中立即有人应和,显然都是平日被欺压惯了,终于找到机会出气。那些预备冲上去的小兵当即便住了脚步,既怕跟着这劳什子官痞被牵连治罪,又怕不照做日后被他伺机报复。官兵的气焰顿时被压了一头,正欲再拿出几分官腔打压一番,却又被安戈抢了话机。啊还有这什么通缉令。安戈从一个小官兵手中夺过,既然这小城目前只有封若书的画像,那他便也要好好利用,画像分明画得很清楚,眼睛鼻子明明白白,在站的这些人分明没有一个相像,你却癞**睁不开眼非说咱们是逃犯。那正好啊,将咱们这些人统统都抓去,再顺便治你个扰乱公务之罪,看你有几条命承担啊?这话一落,那官兵纵是有将安戈碎尸万段的心也不敢再张扬了。他之所以敢这么放肆,一是仗着手中的小权小势,二是吃准了这些百姓只敢吃哑巴亏,不敢真去报官。若是安戈只敢反抗两下,嘴里不痛不痒地骂几句,那么他找人教训一番,便转而去找下家了。但安戈如今敢公然跟他叫板,还一副你快把我送去见官的架势,反而弄得他进退两难。作威作福的气焰瞬间就灭了下去,赶忙朝安戈作了个揖,赔笑道: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这样类型的官兵向来欺软怕硬,碰见个稍微懂些官道行情的便立马成了怂/蛋。他将好话都说尽了,又赌咒发誓以后再不为恶,还给了之前恫吓的女子一些银两当作赔罪,众人声讨的力度这才渐渐消减下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安戈亲自示范了一遍这应对不良官兵的法子,该如何据理力争,如何不退不让,如何乘胜追击并在最痛处打下去,用最直接有效的法子让这些作威作福之人吃到教训,且不敢再犯。安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今天我就姑且放了你,不过我先说好,我可是时常从这里过,若是再给我看到一回,便先将你的子孙根剁了再去送官!那官兵连连点头,显然是又恨又怕,只心里将这个练过拳脚的女子骂了千百回。猴哥,我今儿的这一出怎么样?两人优哉游哉地漫步在县城外的小道,为百姓解决了一桩大事,而且还是从头至尾他一个人主张决策,方羿没有帮忙,这或多或少让安戈有些成就感。方羿颇为赞赏地点头,学会从官吏机制下手,比以前成熟了。就只有这样嘛?没有接到亲吻,安戈怏怏不乐。方羿道:那官兵接了你的警示,怕你再教训于他,往后估计不会再肆意妄为了。安戈很吃他这一套,没有明确夸赞,却将意思都表述清楚。于是便没有纠结亲吻的事了,只乐呵呵地笑,嘿嘿,我想的是不是特别周全?嗯。方羿瞧着他喜上眉梢,心里也慰藉了几分。在安戈心中,他们逃亡的这条路,更像是游山玩水,两个人摆脱一切世俗烦扰,在水穷云起处看花开花落,做一对不羡神不羡仙的鸳鸯。方羿会担心他的身子,却从不担心他的心态。这人即便再苦也会苦中作乐,说说笑话唱唱小曲,总是让人不舍得挪开眼的风景。适才,安戈的这一出其实多半倚靠着那官兵惧怕县太爷这一点,而这一点,又是因为县太爷为人正直,并未与官兵同流合污建立起来的。也就是说,如果安戈运气不好,碰到个与上下沆瀣一气的县太爷,那么此行不仅帮不成那些险遭毒手的姑娘,反而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于是,方羿转而半提醒半引导着问,你就不怕那县官跟他们是一伙的?安戈洋洋得意地摇了摇食指,嘿嘿,你这就失策啦~怎么讲?咱们从县城路过,走了那么多街巷,一个乞丐都没有,这说明县太爷是个为黎民百姓着想并且治理有方的好官。既然是好官,那么这些官兵在县城边为非作歹便必定是欺瞒了他的,所以我一说要去报官,那些人才会吓得屁滚尿流。这恰恰也是方羿所想,也正是他方才没有出声制止安戈的原因。但现在安戈正兀自得意着,他身为人夫,自然是要给这份得意添几分颜色。我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看来小夜叉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安戈一听这话,瞬间像极了迎着春风的杨柳枝,欢喜嘚瑟地摇头晃脑,你,你都没想到啊?嗯。哈哈哈那我这算是出师啦?安戈大摇大摆甩着丝巾,这是他们脱下女装他还非要留在身上的物件,哎呀猴哥这也不能怪你,你要是多在小县城里生活几年,保准将他们摸得透透的,压根不需要我出马。方羿十分识时务地应和:这是自然。他瞧着安戈欢快的眉眼,以及在红唇间脱隐若现的虎牙,心里化成了一滩柔波,径直上前将人揉进怀中,手掌轻轻握着他的肩膀,下巴搁在他头顶摩擦了两下,深深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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