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花园中。走到假山深处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清丽女声,似乎在与人说着什么话。楚析探头望了一眼,只见转弯处有一个华丽的衣角,那里似乎站着什么人是太后。认清这一点,他竟鬼使神差地闪身靠近那处,躲进了假山缝隙里。沈风月这几日白天都难得见上沈安邦一面,二人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错过。今天沈安邦向出席告退后并未立即出宫去,反而抱着撞大运的心态在御花园里逛起来。这不,正好偶遇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臣已经好久没见着你了。”沈风月不做声,瞪他。沈侯爷立刻改口道:“好吧,白天。”他上前一步主动拉住沈风月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被沈风月呵斥:“你这样成何体统,若是教人看见了该如何是好。”沈风月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一下,发现无用后也就不再动作了。“太后娘娘,这里没有人的。”藏在假山缝中的楚析:“”沈风月冷哼一声。“太后娘娘”沈安邦靠近他,声音不大不小,“让我亲一下可好”楚析听得一清二楚,手握紧,骨节被捏到发白。“太后娘娘”沈老狗不依不饶,语调低缓,带着半分讨好与半分请求。他上前一步就要亲上去时,被沈风月及时用手掌挡住,往前一推,将臭不要脸的脑袋推远了些。“行了,真是受不了你,回去再亲。”说着他拉着沈老狗离开了,沈安邦笑逐颜开。待二人走后,楚析方才从假山缝中出来,他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神情严肃,若有所思。母后眼底一暗,阴云雷霆隐匿其中。楚析执政的第一年风调雨顺,百姓安乐,于是有大臣提议上城墙放孔明灯聊表感恩。沈风月不知道孔明灯还有这等用处,但还是跟着去了,毕竟是为了庆祝自家儿子的业绩表现。放孔明灯的时间是晚上,夜幕降临时,城墙上点起了火把,在黑夜里火光如长龙般,排成一列向远处延展开,很是壮观。众人登上城墙,由宫人们拿来预先备好的孔明灯与墨笔。沈风月的那盏是粉色的,极赋少女气息,他用墨笔在上面写下心愿幸福快乐每一天。宫廷生活尤其无聊,靠着看花看树看草看话本和练字过日子,系统沉寂后,少了跟他拌嘴的人,怪无趣的。经过不间断的练字,他的字写出来早已不是当初的狗爬了,反倒是像模像样的。写完自己的愿望后,他突然想起来系统,戳它:“统哥,有什么愿望吗”系统难得地冒泡,没有休养生息,闻言缓缓道:“我只愿,世界和平好了。”沈风月:“”槽多无口。行吧,世界和平就世界和平好了,他提笔在上面写下了系统的愿望,在末端写上自己和系统的名字。然后将孔明灯点上,橙色的火焰在底座中燃烧,促使孔明灯膨胀上升,带着它与系统的愿望徐徐上升飘向远方。其他人也写好了自己的愿望,将孔明灯放飞,千千万万的孔明灯升天,火光摇曳,清风徐来,灯身微颤,在黑夜中像是一颗颗闪亮的星星,一眼望去,当得上是万家灯火了。沈安邦是最后一个将孔明灯放飞的,放完后他悄悄分开人群到了沈风月身边,问他:“太后娘娘的愿望是什么”沈风月摇头,说说出来的话就不灵了。“唔”沈安邦摸了摸下巴,偏大大方方地说,“臣倒是不信这些,臣的愿望,事业高升,官途顺畅。”旁人听见了,纷纷捂嘴笑了。沈风月也被他逗笑了,指着他道:“你呀”“臣便是这样的贪财呀。”沈安邦冲他眨了眨眼睛。他们这边的动静自是引起了楚析的注意,不,应该说打从一开始,沈安邦分开人群挤到太后身边时他便在悄悄观察了。楚析看着沈风月的笑脸,和站在他一旁同他说话的沈安邦,眼里闪着忽明忽暗的光。放完了孔明灯,众人簇拥着楚析下了城墙,宫中举行欢宴,宴席过后便三三两两地出宫了。宴席散去,一个陌生面孔进了上书房。“陛下,截下了。”他将一盏已经燃尽的孔明灯交予座上人之手,孔明灯上写了字,只见落款人为沈安邦。黑底金纹的人接过那孔明灯,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怒不可遏。“放肆”章节目录 后宫沈风月传那天夜里, 床榻之间,心上人将头埋进自己胸膛时随口说的话, 沈安邦都暗自记在了心里。他有个计划, 一个足够惊喜, 能让沈风月兑现诺言的计划。那天之后他便在暗中偷偷筹划, 精心准备,而这一切,都是瞒着沈风月进行着的,他被蒙在鼓里, 一概不知。转眼又是一年七夕节。七夕节没什么稀奇的, 左右还是那些花样, 月下穿针乞巧, 炸巧果,话牛郎织女的事上一个七夕节,给沈风月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导致他对这个节日没有什么期许。加上楚析年纪还小, 后宫无妃, 连少女打嘴炮都看不到, 着实无趣。作为上一届的宫斗冠军, 先帝的太妃们自是不会来找他麻烦。沈风月耳根子清净,但也太过清净了些,总是觉得有些无聊的。楚析在忙政务,后宫由他来管辖,他按规矩让那些宫人们玩七夕的惯常花样, 到点就解散人群。人们三五成群地离去,他也回了寝宫,叫人点了蜡烛,于烛火的照耀下话本子。读到一半时,窗棂处传来一阵响动,有人翻开窗户,两脚踩上窗框。深更半夜,爱好翻窗的,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沈风月全程头也不抬,仍在专心读书。“太后娘娘。”那人见他不理他,开始小声叫唤。沈风月没理睬。“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哎”沈皮糖蹲在窗框上,可怜巴巴道,“你理一理我好不好啊”沈风月被叫得烦了,这才施舍般地掀起眼皮,慵懒地看了他一眼。见人终于将视线投到自己这边,沈安邦立刻摆出一个自以为最帅气的姿势。然后沈风月就听那个蹲在窗框上,神情风骚,自以为帅得不得了的傻子洋洋得意道:“话本子哪有我好看。”沈风月:“”他垂眸目光直视手下压着的话本子,又抬眸转向窗外,咂摸了一下,不得不说,这够男人的确是有几分姿色的。沈老狗从窗上跳下,明明是身高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跳下来时力道却极小,只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绝不会惊动外边守夜的人。他三步走到沈风月面前,一只手撑到桌上,另一只手越过沈风月的头拿起他手下的话本,随手就扔到了床上。“”沈安邦弯腰俯身将脸凑的极近。一张放大的俊脸凑到自己面前,与他鼻子相触,长睫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而上下翻飞。“你好好看看我。”他稍稍睁大了眼睛,那双黑色的瞳仁因此而越发有神。沈风月还真认真仔细地这样脸对脸地瞧了一会儿,在对方眉眼弯弯盈满笑意时突然反应过来。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听话地傻盯着他看遂双手捧住沈侯爷的脸蛋,将他往后推,让那张大脸离开自己的视线。沈侯爷也不恼,反而享受似的摇晃着脑袋,让脸颊上的皮肉与爱人温热的掌心反复接触,感受那份温度。“太后”他刚要开口说什么,沈风月双手就往中间挤压,那张俊脸两颊的肉立刻向中间聚拢,嘴巴嘟起。沈风月觉得这样好玩,两手对着那张脸就是一顿揉搓。在揉搓间,沈安邦含糊不清地说道:“太后凉凉,今晚窝想送泥一个东西。”“嗯”沈风月停止动作,沈安邦捏住他的手腕将那双手放下来,包握进大手里。“太后娘娘,今晚我想送你一个东西。”他说。“什么东西”沈风月一脸的不信任。沈安邦失笑一声,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沈风月知道他的意图,急声喊停:“又要出去”他可是记得上次出去时被这人算计穿女装的不堪回首的经历。“放心,这次绝不耍小动作。”沈安邦猜出了他的顾虑,宽慰道,然后拉着他从宫里溜了出去。他们行到一处小树林时,一棵树干上拴着一匹马,沈风月认出来那是沈安邦的爱马。“这是”这次要去哪里,竟然需要用到马匹。“这是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沈安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黑色的长布条,绕到他身后为他系上。沈风月瞬间陷入黑暗,视觉被夺取后,其他五感便尤为敏感。他感觉自己被抱坐到马身上,沈安邦坐在他的身后,长臂一伸将他揽入怀中,他只要往后稍稍一仰,便可以靠到男人强有力的胸膛上。男人拉着缰绳,口中发出一道命令,马便听令地快跑起来。耳边是哒哒的马蹄声,马蹄踩到落叶时发出的细碎响动。人跟着马的奔跑而上下起伏着,它跑得很快,奔跑途中沈风月还能感觉到不时有树叶擦着他的发梢而过。用鼻子深深一吸,整个鼻腔都盈满了属于树林的,属于自然的清新味道。这里面有树叶干燥的味道,有踏过的泥土湿软的味道,有不知名的花香,有身后男人浓郁的荷尔蒙气息马往前一跃,他们似乎跑出了树林,一阵平缓的路途后,沈风月听到了流水潺潺,哗啦啦,轻快地流动着。马也是在这时候停下脚步的,沈安邦将他抱下马身,解去他眼上蒙着的黑布条。光明陡然恢复,一时间还无法适应。眼前的东西都弥漫着朦胧的青色,像是被安上了偏绿的柔和滤镜,过了几秒钟才恢复到它们本来的颜色。他们到了一条小溪边上,溪水澄澈,漫过溪床凸起的石头,流水淙淙。小溪一旁立着一栋简易的砖瓦房,上面挂着大红的绸布,门上贴了一对喜字。门的正前方摆了一条长桌,供桌上有一方小鼎,鼎上插了三柱高香,香已被点燃,缥缈的白烟蜿蜒着向上升起,飘散于天地之间。鼎的左右各放了两盘金盘,盘中是垒齐呈金字塔状的喜果,依次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沈风月见了这一幕,惊诧道。沈安邦牵起他的手,为他解释道:“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也筹备了好久。我知你我二人之情不可公布于世,所以特意在这七夕情人佳节,备了一个独属于你我二人的婚礼。”“快进去梳洗换装罢。”他牵着他到了门前,将门推开,两件崭新的喜服整齐地叠在桌上。喜服塞进他怀里时,沈风月还有些神情恍惚,只觉这一切如梦似幻,好不真实,却又是真真实实的,是现实,而非梦境。他与沈安邦分别去换衣裳,沈风月将怀中的喜服展开,发现是男款。男装啊,他已经好久没有穿过了。将衣服换好,解开鬓发,在头顶扎了一个揪,再将玉冠戴上去。沈风月做好这一切后,在沈安邦面前转了个圈,问:“我好不好看”屋中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想来一定是好看的,好看极了。沈安邦比他先一步换好,闻言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个仔细。说来好笑,不仅沈风月没见过自己男装时的模样,沈安邦也没见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沈风月洗去铅华,恢复男儿本色的模样。少了脂粉的装饰,朱钗簪环等累赘,他看起来没有原先那般显得女态十足,娇媚明艳这些词汇,绝对不会用在此景此人身上。眉毛清淡,眼尾向上勾起,一双眸子亮得惊人,美得勾人,一举一动间都蛊惑着他。沈安邦拿起桌上的红色绸条,绕了三圈缠在沈风月的玉冠上。红色的喜服,不施粉黛的脸,一切看起来都美极了。“我夫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