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看。”他夸赞道。沈风月问他:“高不高兴”沈安邦没回答他,唇角却勾起,接着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带动着眉眼弯起,整张脸上都染着满满的笑意,这笑意扩散的范围之大,深度之广,就连沈风月也被带动着笑了起来。他们面对着面,脸上带着灿烂醉人的笑意,像两个傻瓜一样。最后还是沈风月看不下去,推着沈安邦的背,把他往前推,催促道:“行了,别笑了,快去拜堂啊。”这场婚礼的参与者只有他们两个人,鞭炮是由沈安邦去点燃的。鞭炮燃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无比响亮,也为这冷清之地添了几分独出的热闹来。在鞭炮声中,他们一起抓着一条长长的红绸布,中间是一朵扎得极漂亮的红绸花,正对着供桌,正上方挂着班轮月亮,因此时已是接近深夜,月亮光辉减弱,却在沈风月眼里,再没见过比这更明亮的光线了。鞭炮声音响亮,月光温柔地撒下光辉,照耀在这一对身着喜服的新人身上,供桌前高香产生的白烟冉冉升起。“一拜天地。”二人抓着红绸条,齐齐向着前方躬身跪拜。他们拜过天地。“二拜高堂。”二人起身转过方向,齐齐躬身跪拜。他们拜过高堂。最后,他们起身侧过面对面。沈安邦笑着道:“夫人。”沈风月抬眼看他,眼里皆是笑意,第一次以一个陌生从未唤过的称呼叫他:“夫君。”“余生还望海涵,还望多多指教。”沈安邦道。沈风月点头。“夫妻对拜。”他们跪拜向对方行礼,腰肢弯成九十度,头深深地埋下,头上的玉冠轻轻碰在一起。他们夫妻对拜。此后长长久久在一起,永不分离。最后一拜结束后,沈安邦将沈风月紧紧抱住,低声道:“新婚快乐。”“新婚快乐。”眉眼又是一弯,语气带着无限的温柔缱绻。拜完堂,沈安邦便牵着沈风月进了房,让他坐在床上,自己去不远处倒酒。沈风月乖乖坐在床上,被褥也是喜庆的大红色,与他这一身衬得相得映彰,他正摸着身下的床褥,手下是光滑的触感。这时,却听到耳边系统久违的声音。“你早就知道他是bug了吧”它问。沈风月没吭声。皇后死了,任务消息没响起,楚帝死时也没有,卫云平死时也没有,选项一个一个排除掉,剩下的便是答案,但他与系统都心照不宣似的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出来。bug肯定是沈安邦了。系统又问:“你动情了”沈风月手在光滑的大红绸被上反复摸索,既没否认也没承认。他这般态度,系统自是懂了,也没再说什么。沈风月突然道:“我可以陪伴他到老死,这也算是消除bug了吧”耳边安静了一瞬,接着系统道:“理论上可以。”那便好了。沈风月在心中默默想着,他看着远处倒酒的红色身影,注意力全在那人身上。沈安邦将酒倒好时,脑中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新婚快乐啊,老沈。”沈风月一愣,然后真诚道:“谢谢。”沈安邦端着两只银色的酒杯过来,他端得极稳当,杯中酒液未发生一点涟漪。他坐到沈风月身旁,将一只酒杯交到他手上。二人交叉着手,彼此的手臂相触,饮下合卺酒。沈安邦饮酒时眼睛是闭上的,沈风月却悄悄睁开了眼睛,神情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人,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他的世界一位文学家所说的情话: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而在这红烛高燃,烛火点亮他紧闭的侧颜时,沈安邦,是第三种角色。沈安邦,我也心悦你。酒不醉人人自醉,醉于身下人的美色,醉于这甜蜜的爱情。束着床幔的绳子被解开,床幔滑下遮住眼前春光。屋内红烛高燃,烛火隐绰摇晃,只见那人俯身吻住身下人,隐隐约约间,可见两具交叠在一起的身形,春光无限好。晋江公司。贾三毛看着监测数据,问一旁的人道:“他进去多久了怎么还没结束”那人回答道:“许久了,但好像是被什么给牵制住了。”“介入辅助程序。”“是。”叮咚,辅助程序已介入,辅助程序启动。章节目录 后宫沈风月传时间就像是一条弹性极好的皮筋, 你正处于这段时间时,觉得那条皮筋被无限拉长, 时光缓慢流淌, 度过这段时间往回看时, 那条皮筋就被猛地放开, 啪得一声收回,又觉得光阴过得极快。就在这种奇怪的比喻中,十年过去了。楚析今年年方十八,正是意气风发, 一展抱负的年纪。两年前, 沈风月亲自帮他挑选了一位家世人品都是顶好的正宫皇后, 少年夫妻, 刚成亲时互相还有些羞涩,经过两年的磨合才算是好多了。他已长大成人,不像幼年时那般黏他, 沈风月一方面有些得意于他的成长, 一方面又有些看着孩子与自己渐行渐远的老母亲的落寞。每当这时, 沈皮糖都会突然跳出来想尽办法地逗他, 瞬间将他的注意力转移。说起沈安邦, 这十年来他早与燕国断了联系,而沈安邦也悉心辅佐、教导楚析帝王心术和帝王之道,听说上个月楚析已经将天下兵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了。这消息沈安邦得了,第一时间就来同他说。当时他笑着同他道,陛下已经长大成人, 与幼时大为不同了。他也在慢慢地将权力和人手都放给陛下,说过些时日,他辞官,太后娘娘假死,一起归隐山间,做一对闲云野鹤的自在夫妻可好。对于他这个建议,沈风月十分心动。既然决定了要和沈安邦白头到老,熬死他完成任务,这种自在生活岂不更好宫廷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他早已厌倦疲乏了。于是二人一拍即合,暗中准备着。却不料,天意弄人,一个大变故发生了。那是一个雨夜,雨下得有些大,沈风月去关窗子时,听见雨重重打在窗棂上的啪嗒声。他将窗户关上,正准备睡觉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你们是什么人”“这儿是寿康宫,你们怎敢擅闯”“太后娘娘要歇息了,你们这又是作甚”外面传来红梅落雪的呵斥,听内容像是有不速之客硬闯寿康宫。“红梅,何事”他搭上外套,冲着外面高声问道。一阵甲胄摩擦发出的窸窣声由远及近,他们步伐整齐,化多为一,听动静,来人不少。他们走到门边,将门暴力破开,沈风月看见十个穿着黑甲胄持刀的士兵闯了进来。接着是从后面急急赶过来的红梅落雪,她们挡在沈风月与黑甲胄们之间,以绝对的姿态保护着沈风月。沈风月眼睛一眯,厉声问道:“此为寿康宫,大楚皇太后寝宫,尔等外男舞刀弄剑,焉敢擅闯寿康宫”这一句简简单单的发问,气势压人,沈风月做了十多年的皇太后,早就知道如何才能展现皇家天威。那几个人为他气势所镇,态度果然立刻谦恭起来。看起来是他们中统率的人站出来,对着沈风月躬身行礼道:“太后娘娘恕罪,我等奉陛下之命,特来请您至上书房一叙。”深更半夜,楚析让他去上书房,定不是什么好事。右眼皮突然抽动起来,沈风月抬手将它按住,反问道:“若哀家不愿呢”统率飞快地望了他一眼,拔出一半腰间的剑:“还请太后娘娘万勿让我等为难,若娘娘执意如此,我等只有得罪了。”敌多我寡,一对十讨不了好,况且这十人看起来武功很好,恐怕系统上身也很难一次性解决完。思及此,沈风月便点头同意了。临走前他要求穿着整齐,他是太后,这点要求那些人还不敢违背。于是收拾整齐的沈风月跟着那些黑甲胄走了,红梅落雪想要跟上,却被两个黑甲胄拦住,说是陛下只要太后娘娘,其余人等不得前去。外面还下着大雨,有人为他撑起黄油纸伞,保他不被雨水淋湿。但雨实在有些大,行动间长长的裙角已被飞溅的雨水打湿。沈风月望了一眼天空,天空漆黑一片,望不到一点光线,唯一的光还是一闪而过的紫色闪电。以一种力破千钧的姿态划破漆黑的夜,缺如一现的短暂昙花,光芒过后又恢复黑暗。接着是震耳的雷声,一道雷引起接连的雷,雷声响成一片,在耳边炸开。不祥的预感啊沈风月跟着他们往上书房走去。通往寿康宫和上书房的距离其实并不长,但沈风月被莫名的情况弄得心情无比凝重,心好像被人揪起来似的,他不自觉地加快步伐,任凭泥水打湿鞋袜,弄脏裙尾。终于,上书房到了。上书房内点了足够数量的烛火,从外面看起来都很明亮。沈风月先一步拨开那些人,从伞下跑出,淋着雨快跑冲进了房内。房内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两个人压着跪在地上的沈安邦。沈安邦一见到他,眼睛一亮:“太后娘娘。”见此情形,沈风月心中大吃一惊,来不及回应他,就抬眼往座上看去。楚析穿着庄严稳重的朝服,黑底金纹,头上戴着的,是十二旒冕冠。长长的玉串垂下,使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自始至终,他都端端正正稳坐在龙椅上,纹丝不动。“你们这是作甚快把他给哀家放开。”沈风月命令那两个人。屋内人不多,且氛围安静,他的声音便尤其地大,丝毫不会存在听不见的情况,但那两人却还是纹丝不动。这二人怕是只听命于皇帝的,沈风月将目光转落到楚析身上:“皇帝”“把他放开吧。”皇帝发了令,那两人才遵命将沈安邦松开。沈安邦被人松开后却不敢起身,依然跪在地上。沈风月站在他旁边,问道:“皇帝此番,是何意思”龙椅之上的人听了,终于动了,他脑袋轻微地动了动,头上的旒珠轻轻晃动,相撞时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先是轻笑一声,像是被逗笑了似的。“朕认真观察过了,母后自进屋起,第一眼看的便是沈侯爷。”他双手放于大腿上,右手不自觉地缓慢而有规律地轻拍,接着又道,“看得最多的,也是沈侯爷。”“朕想知道,母后与沈侯爷”他顿了顿,身子往前探了探。“到底是何关系呢”沈风月下意识反驳:“哀家与沈侯爷,自然毫无相干。一个是皇太后,一个是侯爷,皇帝是怎么将我二人牵扯到一起的。况且”他还没说完,就被楚析截断了。“母后怕是忘了,朕是皇帝,天下之主,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我您把朕当三岁小孩来糊弄,朕可是不认同的。”沈风月还想说时,被沈安邦在背后偷偷地拉了拉衣角,便住了口。皇帝一直在观察着他们,这一幕,自然是尽收眼底。“皇上,请容臣一言。臣与太后娘娘之间清清白白,不过是先帝在时,与娘娘多了些相熟的情谊罢了。”他垂着眼眸,不卑不亢地回答。楚析发出一声轻笑,极具嘲讽意味。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物件,白色的石头,上面穿着跟红色的丝线。“这东西在朕这里已经留了十年啦,是时候物归原主了。”石头从座上抛下来,刚好砸在沈安邦面前,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停下时恰好刻字的那面朝上。这物件眼熟的紧,正是沈风月十年前丢的那枚月老石。沈安邦不敢捡起来,仍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侯爷怎么不捡起来看看呢,这一块石头,与你的那一块可是一对的。”楚析先是看向他,接着将目光转向了沈风月,“你的那一块刻的是燕,太后的那一块刻的是沈,你们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