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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1)

樊逸清心里翻江倒海,类似心痛的感觉游走全身,身上的每一丝毛孔里都渗透着酸涩,于是樊逸清抱住了蒋正霖,紧紧抱着他,想给他慰籍,想安抚这头失智的野兽。蒋正霖果然略有平息,他的脸埋在樊逸清的脖颈处,贪婪的吮吸着属于樊逸清的味道,甚至伸出了舌头舔拭这迷人的味道。樊逸清没有拒绝,环抱着他,一只手轻拍蒋正霖的背,就像在家哄哭闹的妹妹一样。医生,快来这里!厉甄东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车门被打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樊逸清面前。医生看着车里紧紧抱住的两人,轻咳一声,说:麻烦你控制好病人,我现在给他注射镇静剂。好,麻烦医生你快点,他快撑不住了。樊逸清的身子往后仰,让蒋正霖的臀部露出来,厉甄东帮医生把蒋正霖的西服裤子拽下来一部分,漏出肌肉注射区,医生做了消毒后将镇静剂针缓缓推进蒋正霖体内,药物很快发挥了作用,蒋正霖紧绷的身体慢慢软了下去,趴在樊逸清身上昏睡过去,只是某个部位依旧很有精神。医生招呼身后的护工们推着医疗床过来,樊逸清跟护工借了把医疗剪,将绑住蒋正霖的领带剪开,蒋正霖的手腕被勒出一道血痕。一直忙碌到半夜,蒋正霖的情况才得以稳定,换了病号服的他躺在床上输液,沉沉的睡着,樊逸清和厉甄东坐在病房沙发上,终于舒了口气。我哥以前几乎没生过病。厉甄东翻着手机,貌似无意的说,不过他自从和你在一起后就成了医院的常客。樊逸清看着输液瓶中的药物一滴滴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蒋正霖凸起的青色血管中,他的右臂手术伤口有开裂的迹象,已经被医生处理过了,索性骨折没有更加严重,左手手腕软组织挫伤,也已经缠了一层厚厚的医用纱布,有些深黄色的液体渗透出来。樊逸清心脏一紧,回道:对不起。厉甄东收起手机笑了:不是你的错,毕竟第一次他是自愿救你,第二次他是被人陷害,只是初衷都是因为你罢了。樊逸清低着头,或许我和蒋正霖就不该认识。不认识就不会有这么多意外。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真为我哥觉得不值,因为你并不想与他共同面对难题,而是想要逃避现实,樊逸清我真瞧不起你。厉甄东冷笑道:所以你也不适合程桦,只有我才适合他。樊逸清心想什么是现实?现实就是蒋正霖是陷害他的凶手,现实就是他时刻处于痛苦中而对方毫无察觉。蒋正霖的大脑中仿佛有位清洁工,将那段记忆无声的祛除了。哪怕蒋正霖跟他道个歉,哪怕蒋正霖真心悔过,或许自己就能释然了。十年牢狱就当还了蒋正霖的救命之恩和自己歉他的一场情债。然后成为真正的陌路人。樊逸清不想再跟厉甄东谈论他和蒋正霖的事情,于是问道:你和程桦是什么关系?厉甄东:我是他男人。樊逸清十分震惊,你说什么?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只是他喜欢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没关系,我喜欢惯着他。厉甄东口气极其轻松。樊逸清: 我曾没有听程桦提起过你。厉甄东:巧了,我倒是不止一次听他提起过你,我还特地调查过你。樊逸清猛的回头看着厉甄东,你知道?厉甄东无所谓道:当然知道,你推人下楼被判了十三年,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提前释放。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蒋正霖?樊逸清不解,或者他们其实暗地里都已经知道了真相,联合起来戏耍他?你和我哥在一起可以断了程桦对你的念想,我觉得这样还不错。厉甄东的脑回路果然不同常人,再说不就是坐牢?即便我哥知道了,他现在这么爱你,也不会在意你的过去。他续道: 说到这个还挺巧合,你坐牢后还是蒋家资助受害人治病,他现在就在圣安疗养,我听说一个月前他竟然醒了,只是伤了脑子智商低下罢了。樊逸清十分激动,他此前只听说王强被蒋家送往高级疗养院治疗,但却一直打听不到是哪家疗养院,原来他在圣安,而且他竟然醒了!他会不会记得谁是凶手?樊逸清:他在哪间病房,我想要见他。厉甄东:我怎么知道?我累了,你在这里陪我哥吧,我回家休息,明天还要上班逗我的小二哈。厉甄东站起身要走,樊逸清拉住他,说:不管怎样,请你不要伤害程桦,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厉甄东将樊逸清的手拉开,笑道:我怎么舍得伤害我的人,倒是你最好距离程桦远点,既然你对他没意思,那就别再给他无谓的希望。厉甄东再没看樊逸清一眼,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对我哥是认真的,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然后走出病房。樊逸清只在天亮前眯着眼睛小憩一会儿,朦胧中感觉到有人给自己披了毯子。樊逸清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疲惫不堪的蒋正霖正蹲在自己面前。经此一夜蒋正霖像是得了一场大病,眼窝深陷,下巴长出青硬的胡渣,一改往日雷厉风行的模样,耸拉着脑袋,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樊逸清没忍住,手摸着他的头发,你好了吗?蒋正霖把头枕在樊逸清腿上,疲惫的说:昨晚对不起,是不是恶心到你了?樊逸清: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柯北。不,蒋正霖深吸一口气,柯北的胆子没这么大,厕所我也锁了门,但是柯北有钥匙,说明是有人纵容他,除了我父亲不可能再有第三人。原因呢?樊逸清心里有个猜测,但是他还是想听蒋正霖亲口说。蒋正霖的脸蹭了蹭樊逸清的腿,沉声说:他反对我们在一起,可我想不出原因。他又道:我绝对不会放弃你,你信我好吗?樊逸清理顺着蒋正霖的头发,我信你,你现在还是先把身体养好,你的胳膊不能再受伤了。嗯,我都听你的。他们安静的依偎着,过了一会儿,樊逸清问道:程桦说你出国留学之前,你们学校有个学生被人推下楼,伤的很严重,你有听说过吗?蒋正霖抬起头,不解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了?没事儿,我只是听说他坠楼后被你们家资助了,好像现在就在这家疗养院里做后续治疗。樊逸清解释道,一边看着蒋正霖的情绪变化,可蒋正霖没有表现出来丝毫不安。在安顿好蒋正霖后,樊逸清决定去见一面王强,虽然他现在已经智力低下,但樊逸清还是想去试试,万一会有什么收获呢?樊逸清去住院部前台打听王强住在哪个病房,但奇怪的是护士表示院中没有这个人,厉甄东不可能欺骗自己,只能是护士在刻意隐瞒王强的信息,或者王强住院时更改了身份。樊逸清漫无目的地在疗养院四处逛,当他走到疗养院后院时,发现一位中年妇女正推着轮椅向他走来,轮椅上坐着一位智力明显有缺陷的男人,他的头发被剪到最短,可以看出右脑受过严重碰上,凹进去一块,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隔汗巾,口水不时的流出滴落在上面。即使这个人现在看起来有着严重的身体肌肉萎缩,脸部瘦到脱相,眼神空洞茫然,但是樊逸清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他。王强,他就是王强!第32章樊逸清像是受到刺激,冲动的快步走到王强面前,试探性的叫他:王强!王强一脸痴傻,对周遭发生的一切仿佛没有感知,依旧瞪着空洞的眼睛看向远方,眼皮几乎都不眨动。王强,你还认识我吗?樊逸清蹲在王强的轮椅前,手抓住王强的胳膊,他内心一颤,王强是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如今胳膊细的几乎一只手能握全。王强依旧没有感知,推轮椅的中年妇女模样倒显得有些焦急,她大声问道:你是谁啊?干嘛挡我们的路,快让开,要不然我可就喊人了!阿姨,您别误会,我跟王强之前是同学,我只是来探望他。樊逸清放开王强站起身,打量着这位中年妇女,她穿着疗养院统一的天蓝色制服,应该是这里的护工,问题是自己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不该这么大反应。中年女人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看到没其他人才安下心,小声对樊逸清说:小伙子,你快放过阿姨吧,我可不能因为你被辞退啊,今天你就当没见过这个人,算阿姨求求你啊。边说边将轮椅掉了方向迅速往回推。樊逸清三两步追上去,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满的小声嘟囔着:你这人怎么就是快狗皮膏药啊,别问了,问再多我也不会说,你快别跟着我们,真能给人添麻烦,以后出门要看黄历,这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我这工作就不保了。樊逸清还跟着追问了几句,没问几句护工就把王强推进了vip疗养区,他本来想追上去,可惜被门外的保安拦了下来,这个区域没有出入证不得入内。只能以后再找机会来打探一下,到底是谁不让王强见人。樊逸清垂头丧气的返回蒋正霖的病房,刚走到门外就听见蒋正霖怒火冲天的给人打电话。蒋正霖快要气疯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尊爱多年的父亲竟然跟外人里应外合,用下作的手段在自己家里坑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樊逸清离开之后,蒋正霖越想越气,给蒋朝乾打去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久到蒋正霖有一瞬间以为父亲不会接他电话,不过下一刻电话被接起,里面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蒋正霖压抑自己的怒气,质问道:为什么!蒋朝乾很明白儿子在问什么,但是他并不想回答:我不懂你的意思。蒋正霖受不了父亲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提高了音量,为什么联合柯北给我下药!难道就是为了逼迫逸清离开我吗?您就没想过妈妈的感受吗?如果昨晚那令人反胃的一幕让妈看见,她会怎么想?怎么想我?您就是这样为人父亲吗?您跟祖父到底又有那里不同!蒋朝乾阴鸷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我都是为了你好!蒋正霖冷笑了起来,为了我好?那告诉我理由!到底樊逸清哪里比不上柯北?要让你们这么不择手段的拆散我们!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蒋朝乾才冷冷出声,我说过没有理由,如果你再执迷不悟,那我只能给锦华那边施压,让樊逸清滚出北京。蒋正霖觉得周身冷了下来,低声却每字千金重道:我不会与樊逸清分手,如果您真要这么坚持容不下他,那我离开蒋家,我跟他一起走...放肆!蒋朝乾怒火滔天,恨不得用自己的吼声鞭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蒋正霖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这么做,那我更饶不了他,他的家人也别想好过!我不准你伤害他!蒋朝乾阴狠道:你可以试试!说完这句话,蒋朝乾挂断了电话。樊逸清刚好听见蒋正霖最后那句怒吼,紧接着是手机被扔在地上的爆裂声。樊逸清连忙推门进去,蒋正霖看见他回来,拖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走到樊逸清面前,紧紧抱住他,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都不行!没人会伤害我,你快回床上去,地上全是手机碎片,小心扎破了脚。樊逸清让蒋正霖站着别动,他把拖鞋给他拿过来穿上,才问道:你怎么了?蒋正霖看着樊逸清,生怕一眨眼这个人就不见了,他知道只要父亲动用手段,将樊逸清送走是件非常简单的事。如果父亲动用关系将他的身份隐藏起来,那自己极有可能一辈子见不到他。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蒋正霖祈求道。樊逸清沉默了会儿,才笑了笑,说:别瞎想,你快去病床上躺着,我看看你脚有没有事,如果没事我们上午就出院回家。逸清,你从来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樊逸清一怔,貌似真诚的安慰他:我一直不擅长与人交流,你不要多心,身体要紧,你听话乖乖躺到床上去,再就是你要改改摔手机的习惯,自从我认识你,你已经摔坏两个了。蒋正霖乖乖回到床上,樊逸清检查他的脚底,辛亏没有被扎伤,樊逸清稍稍安心。因为与蒋正霖成为恋人的关系,樊逸清也留了方述的电话,他打电话给方述,让他安排一辆车来接他们出院,顺便再买一款新手机送过来,然后又给别墅区的孟叔打去电话,说他们回去吃午饭,可以开始准备。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方述来到病房接二人出院,新手机直接交给了樊逸清。回到别墅,吃了午饭,蒋正霖回房洗澡,樊逸清也回房洗了个热水澡解解身上的寒气,洗完后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忙碌一天,又一晚上没睡,樊逸清睡的死沉。朦胧中他感觉席梦思床垫塌了一块,有人爬上床在自己身边躺下,一只胳膊环抱着他的腰。樊逸清半睁双眼,看见蒋正霖正一脸深情的眼神看着自己,蒋正霖凑近樊逸清吻了吻他的额头,睡吧,我不会伤害你。你怎么过来了?樊逸清说话还带着睡意。蒋正霖用左手把他们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我想抱着你睡。随他吧,樊逸清心想,这样确实比一个人要暖和些,他迷迷糊糊地往蒋正霖怀里挪了挪,闻着他身上独特的古龙水味儿,再一次睡了过去。第33章蒋正霖借口胳膊还未痊愈,一直没提起回公司复职的事情。一则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父亲,二来父亲将柯北安排进公司做自己的秘书,他不想回公司面对来自父亲和柯北的双重压力,于是索性在家里养伤,晚上接樊逸清下班。樊逸清最近也很苦恼,虽然升职,周兴却一直给他安排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但是,关于他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他本来就是借助程桦的关系进入的锦华后勤部,年前还有神秘人天天送花,如今上下班有蒋氏ceo车接车送,最重要的就是他突降市场部,陪蒋总出趟差回来就破格提拔。大家都知道蒋总的性向,因此公司里眼红者在背地里嘲笑他是个卖身求荣的死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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