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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1)

哈哈哈,樊逸清笑着摇了摇头,几乎把眼泪笑出来,他摸着蒋正霖的脸,我一直都在你的圈套里,我一直都没走出去过。蒋正霖突然意识到樊逸清的情绪不对劲,他话语里面总有一些含义是自己听不懂的,正打算好好问问,樊逸清倒在他身上,昏睡了过去。蒋正霖单手把樊逸清扶上车,自己刚刚坐进去,樊逸清就嘀嘀咕咕的往自己身上粘,最后爬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睡了过去。蒋正霖做梦都想不到,樊逸清醉酒后竟是这样的,他将脸埋在樊逸清的脖颈处,衣料摩擦着他的脸,他用自己硬挺的鼻头去触碰他裸露在外细腻的脖肉,深深吸了一口气,闻到柠檬与阳光发酵后的味道,清新又温暖,看似无害的背后却是致命的吸引力,就像粘上了毒瘾,无法自拨。但蒋正霖自甘沉沦,陷入这个人的漩涡。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他爱樊逸清爱到极致。他要占有樊逸清,然后一辈子!*第二天周六,直到正午,樊逸清才迷迷糊糊睡醒。回想昨晚,应该是蒋正霖接自己回来的,之后发生了什么呢?樊逸清想不起来了,他有些懊恼自己又一次被酒精打败。他从床上爬起来,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觉得头昏脑胀的厉害,但他还记得自己今天有个约会。柯北有什么事情告诉自己呢?无非是在自己面前高调示爱,让自己远离蒋正霖吧。那可真是多此一举,即便柯北不说,樊逸清也已经打定主意,他不能再无休止的等待真相的出现,也不能继续与蒋正霖纠缠不清,他要直接找机会跟蒋正霖摊牌。一旦摊牌,他和蒋正霖之间类似海市蜃楼的美好幻象都就会破灭了。樊逸清下楼碰见孟叔,孟叔招呼他说:逸清你醒了,快过来喝点热粥养养胃。等樊逸清在餐桌前坐好,孟叔把热粥端给他,关心道:你昨晚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是不是正霖惹你生气了?唉,他昨晚一直都在你床前照顾你,几乎一宿没睡,一大早就叫司机开车带他出去,问他去哪里他也不说。孩子啊,两个人谈恋爱,多少都会有摩擦,互相低个头,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千万别把小事闷在心里,时间一长一发酵,那可就成大事了。樊逸清喝了几勺粥,甜糯可口,温暖了他的胃,确实压制住反胃感。孟叔,我和他没事,我昨晚只是单纯的想喝酒。孟叔叹了口气,接道:自古都说喝酒忘忧,那不过是通过短暂的神经麻痹,来忘记一切不愉快而已。原本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人不便说什么,只是我希望你能和正霖好好的,最爱的人在身边是最幸运的事,等到他不在了,才是最大的痛苦。樊逸清看着孟叔,岁月让他的脸看起来更为深情,孟叔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他一定非常痛苦,痛苦之余还不忘揭开自身的伤疤来劝解小辈珍惜爱情。可他和蒋正霖做不到,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利用,圈套,陷阱,甚至樊逸清酒醒后回想自己对蒋正霖的感觉,到底是萌生出的情意,还是他患上了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草草吃了午饭,樊逸清打车来到历史博物馆,博物馆里面的安检很严格,安检员拿着仪器对着他好一阵检查才放行通过。樊逸清坐电梯直达三楼,找到影像厅时意外发现今日这里并不对外开放,樊逸清掏出手机给柯北发了条短信。我到了,影像厅不对外开放,我在门口等你。不一会儿,柯北的短信回复过来。我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你直接告诉门外工作人员你的名字,他会放你进来。樊逸清看完短信皱起眉头,走到工作人员面前,你好,我是樊逸清。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严肃道:把所有电子设备交出来,你就能进去了。为什么?工作人员很不耐烦,影像厅播放的视频都是保密的,带电子设备进入可能导致视频外传。樊逸清只好把手机交出来,独自走进放映厅,身后传来工作人员关门的声音。放映厅像是一个小型的电影院,樊逸清一时间无法适应昏暗封闭的室内坏境,追寻本能的去看光亮处,当他的眼睛适应了光线,看清楚大屏幕上播放的画面时,久违的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他浑身发抖,看着屏幕中出现的自己,正踉跄着走向那间公共厕所。他像具行尸走肉,走到座椅的第一排,柯北正翘着二郎腿,面带微笑的看着荧幕上的画面,见到樊逸清后,他微微颔首,指着自己身边的位子,笑道:你来了?快坐吧,这部片子很有趣,正好你陪我一起欣赏。樊逸清耗尽全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揍他的冲动,僵硬的坐在柯北指定的位置上,冰冷道:你怎么会有这个?柯北茫然的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反问樊逸清:我有这个不是很正常吗?语气十分无辜,仿佛樊逸清就是个笑话。樊逸清盯着他的脸,回答我!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他悲愤的情绪快要绷不住了,他很想在这里把柯北撕碎。柯北几乎嗅不到危险气息,他依旧我行我素,笑道:哈哈,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你接近蒋正霖的目的,不就是怀疑这件事情跟他有关吗?樊逸清被他温吞吞但逼人发疯的性子激怒了,怒火像火山爆发一样涌出,他从观影椅上暴起揪住柯北的领子,咬牙道: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再跟我兜圈子,告诉我真相!柯北拍了拍樊逸清禁锢住他的手,嘲讽他:急什么?十年你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几分钟吗?告诉我真相!樊逸清狠狠地放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柯北。柯北慢慢整理好自己的领子,嗤笑道:真相?他续道:真相就是你猜对了,蒋正霖才是推王强坠楼的凶手,而你不过是碰巧出现,碰巧被他们利用,做了一只...柯北站起身指着视频画面,画面里的樊逸清正摇摇晃晃从厕所出来。柯北靠近樊逸清,二人的身高差不多,柯北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他的声音幽幽传入樊逸清的耳朵:做了一只可笑又可怜的替罪羊罢了。第36章樊逸清的心脏像是被人扼住,全身的血液都停滞不再循环,他能感觉得到,他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脏,正在慢慢的枯萎坏死。樊逸清的脸色灰白似香灰,眼睛空洞的看着屏幕中的自己。恰巧醉酒,恰巧出现,恰巧与王强发生争执。一系列的恰巧,换来十年牢狱之灾,和一生都洗不白的罪孽。樊逸清回神,愤怒又绝望的瞪着柯北:我要知道事情的经过。柯北冷笑着坐回原先的座位上,当然,我可以告诉你。柯北的眼睛一直看着屏幕上的视频,现在视频又开始重头播放,他咽了口唾沫,开始讲述十年前那个夜晚。那天晚上,我们球社聚餐,正霖喝的很醉,我好不容易把他扶回宿舍楼,因为他很想吐,所以我就就近扶他去了公共厕所。柯北突然魅惑的笑了,你知道的,男人喝了酒就会有兴致,正霖向来很开放,强迫我在厕所里,可能过程中声音太大,惊动了出来抽烟的王强。柯北看了看樊逸清的反应,见他面无表情还有点小失望,于是继续说:王强这个人很下贱,他堵在厕所门口,非要看看里面的人是谁,还威胁我们要喊同学们一起捉奸。幸好,这个时候你来了,你们俩个起了争执,好像还动了手,我们还以为这是个偷偷溜出去的好机会,可惜你真没用,打完了就跑。不过王强应该是被你气着了,一时无暇顾及我和正霖,他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正霖趁他不注意把他推了下去。樊逸清半晌后回道:你呢?你在做什么?我当时吓坏了,根本来不及反应,然后我把正霖带回宿舍,给蒋叔叔打电话求救,当晚就有人黑了学校的监控系统,修改了有我和正霖出现的那段视频。樊逸清抓住了柯北的语言漏洞,问他:为什么是你给蒋朝乾打电话?柯北理所当然的回道:你是不是一直奇怪正霖好像根本不知道当年的事?所以呢?樊逸清问道,为什么?柯北哈哈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刺耳,樊逸清紧簇双眉,等待他的下文。柯北笑够了,说:因为他跟你一样啊,你喝醉了不记得跟王强发生争执,而他喝醉了根本不记得自己杀过人。他用一种近似怜悯的目光看着樊逸清,这些年,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替他坐牢,他也不曾受到过良心的谴责,他过的很好,身边永远不缺情人。原来如此,一切都已经说得通了。孙芃芃的证词,蒋朝乾的反应,王强身边的神秘人,还有蒋正霖的一无所知。樊逸清觉得自己正在经受凌迟极刑,薄薄的刀片旋割着他的血肉,他的口鼻被人硬生生堵住,发不出半声惨叫,只能尽量张大嘴,从缝隙中抽取零星的空气进入肺腔。屈辱的证明自己还活着。他强撑着精神,最后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啊,想说就说了呗,其实我也有私心,我爱正霖,你挡着我的路了,那我就要拆散你们啊。柯北不以为意道。你就不怕我报警?柯北丝毫没有畏惧的心理,他用遥控器关了视频,影厅突然陷入完全的黑暗中,只有应急灯发出绿莹莹的光,像是埋伏在黑暗中的一匹狼。柯北笑道:没有证据,报警有用吗?在黑暗中,你无法选择前路。厅内照明灯被打开,樊逸清被灯光晃的猛闭上眼睛。柯北起身拍了拍樊逸清的肩膀,真相我已经告诉你了,赶快离开蒋正霖,我都是为了你好,最近多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可能他们即将会过的不好,你也不要怪蒋叔叔,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只是怕你伤害正霖罢了。樊逸清浑身战栗起来,他揪过柯北,恨道:你们想对我的家人做什么?柯北被他勒的喘不过气,一张白脸硬生生变成酱红色,柯北不停地挣扎,断断续续道:就是,告诉大家,他们,他们有个,儿子杀过人,你放,放,手!就在柯北以为自己要被樊逸清勒死的时候,樊逸清松开手将他推离自己,他转身就走,临走前扔下一句话:告诉蒋朝乾,我会离开他儿子,还有,离我家人远点,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一个星期,柯北沙哑着说,蒋叔叔就给你一个星期,否则你和你的家人都会身败名裂。好!我答应你们!还有,不准告诉正霖他推人下楼这件事。如你们所愿!出了历史博物馆,樊逸清犹如地狱恶鬼一般,浑身冒着寒风,即便初春的阳光灿烂,碰到樊逸清就像碰到了黑洞,不起丝毫作用。*自从见完柯北,樊逸清就毫无目的地顺着马路走,直到看见一条人工湖,他停下来,坐在湖边柳树下的长椅上,这一坐从艳阳当空坐到现在日暮黄昏。昏黄的阳光透过刚刚发芽的柳枝斑驳的打在樊逸清身上,让孤独更显孤寂。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樊逸清身体颤栗起来。樊逸清出了一身冷汗,潮湿的手胡乱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他感觉自己全身的筋络都在抽搐,他尝试用颤抖的手去划屏幕上的接通键,但手指过于湿滑,试了好几次都划不开。铃音在空旷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樊逸清甚至觉得自己耳膜有些疼,他烦躁的用手狠狠的擦拭了几下牛仔裤,牛仔裤上多了汗湿的指印,而樊逸清的手被磨的通红,只是这一次他成功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的蒋正霖宠溺又夹杂着担忧,逸清,你在哪儿?樊逸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正常,回道:在外面,我下午见了一个朋友那要不要我安排车去接你?蒋正霖关心道。樊逸清终于忍不住,将近一米八的男人孤零零坐在湖边无声的流着泪,但语气依旧正常:不用,再坐一会儿叙叙旧,我就打车回家。蒋正霖似乎很期待他赶紧回家,神秘兮兮道:我为你准备了惊喜,我等你回来。挂了电话,樊逸清握拳重重的捣在长椅上,本就年久老化的木板被他砸穿了一个洞,凸起的木刺有的扎进他的手背上,鲜血淋漓,顺着手指滴滴嗒嗒往下流。痛疼感唤醒了他沉睡许久的神智。为什么心脏直接坏死了,因为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樊逸清猛的发现,他已经爱上了蒋正霖,他爱上了那个陷害自己的人。樊逸清万万没有想到,当他确认自己爱上蒋正霖时,却是他不得不放弃蒋正霖的那刻。樊逸清觉得自己此时完全不像个男人,他应该奋起反抗,即便不能把蒋正霖送进监狱,也应该闹的蒋家鸡犬不宁。更何况最初的时候,樊逸清确实是这样想过的,蒋正霖欠他的,他要一笔笔追还回来。可是他在不断地退缩,一次次在心里为蒋正霖开脱。事到如今,樊逸清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他现在只想从欲望的漩涡中爬出去,给自己留一具全尸。更何况,樊逸清的家人正遭受到来自蒋父的威胁。樊逸清觉得很无力,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跑出来寻求所谓的真相。现在知道真相了,却觉得无所谓了。樊逸清坚定了自己算了吧的念头。就让一切都过去吧,他和蒋正霖之间像海水中的两坨水草,纠缠不清,谁欠谁已经不重要了。从两人最初相遇的那刻,就是被潘多拉女神引导出来的罪恶。第37章出租车刚行驶到山脚下,樊逸清就发现今天的别墅区有些不同寻常。出租车司机看着半山腰一片灯火璀璨,跟樊逸清开玩笑道:呦!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咋装饰的这么隆重?我陪女儿去迪士尼看晚上的烟火表演都没这带劲!樊逸清淡淡回应:并不是个好日子。司机一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位奇怪的男乘客,悻悻的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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