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宫大乱时,褚蒜子还在佛阁拜佛诵经。褚蒜子轻轻敲着木鱼,有节奏的朗读着佛经。就在大长秋穆郎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由于暴雨的影响,佛阁的杂音非常大。加上佛阁距离行宫太远,所以褚蒜子并没有听到行宫内的爆炸声。褚蒜子不会武功,不像穆郎耳聪目明,他一下子感觉到了不对劲。就在这时,一阵小宦官迈着小碎步,极速而来。还没有接近佛阁,就听过外面的侍卫吼道:“太后正在诵经,汝何故打忧太后静修”小宦官急道:“奴婢前来禀告老祖宗,陛下那里出了大事”一听皇帝那里出了事,褚蒜子的心里就不淡定了,她放下木鱼和经书,淡淡的道:“陛下若是有诏,当遣属臣前来,何独差汝前来”小宦官一听这话,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奴婢该死,行宫被贼人潜入,擒住了陛下。”当褚蒜子得知司马聃被挟持的消息,极怒攻心,一下子吐血昏迷了。在这个时候皇帝被俘虏,太后昏迷不醒,可要了东晋众臣的老命。先不说行宫出了大乱子,就是无锡城内也到处乱匪。穆郎一边派出心腹好手前往行宫准备营救司马聃,同时假托褚蒜子的命令,命中领军桓秘、右卫将军殷康率军平叛。要说桓秘也是桓温四弟,桓秘自少已甚具才气,起初拜为秘书郎,被兄长桓温压抑而未受重用,后来历任辅国将军、宣城内史。梁州刺史司马勋叛晋,走入蜀地,桓秘受任梁益二州征讨军事、假节,带兵协讨司马勋。功成后任散骑常侍,徙中领军。不过桓秘和桓温关系不好,他非但不支持桓温,反而处处与桓温作对。要说桓秘其实和郗超、郗愔父子是一类人。郗愔对晋国忠心耿耿,但是郗超却是桓温的谋主,处处以推翻晋朝司马氏的统治为已任。这时,原本和桓秘正与侍妾笑谈,接到穆郎的命令,不敢怠慢,急帮着甲,率中领军数百健卒出发。桓秘刚刚出发就和一伙乱匪相遇,桓秘也是打过仗的人,也不废话,大吼一声“杀”一个虎跃,长刀向一名悍匪头上砍去。江湖人士,向来好勇斗狠,功夫自然不弱。见桓秘一刀砍来,不慌不忙提刀挡开。桓秘虽然有才气,但是武功一道却非所长,这个悍匪力道很大,被格挡都震得桓秘胳膊发麻,长刀差点脱手而飞。桓秘一见此敌甚强,不可力敌,急急往后一退。见桓秘势危,中领军三名健卒长枪利矛上去就是一阵乱刺。那悍匪被逼得狼狈不堪,怒骂道:“贼厮鸟,好不要脸,倚人多欺负人少。”桓秘不屑一顾的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众将士奋勇上前,斩首一级,赏千钱”就在这时,中领军阵中冲出一名健卒,这名健卒双手各执一只四尺短戟,手起戟落眨眼的功夫,劈翻三个叛贼,那些只会舞刀弄棒的江湖好汉,手中的长短兵器还没捂热,一个照面,就头碎身折,死于非命了。这名中领军健卒,杀人如剪草,惨叫声也被一斩而断,血腥味刺激起血脉里的野性。健卒大吼一声径往叛匪那边一路杀去,有两个叛匪舞刀上前拦截,却架不住健卒当头一戟,刀折、臂断、头裂。众悍匪见这名健卒甚是悍勇,特别是如同铁塔一般的身材,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的面孔,不禁胆战心惊。只见那名健卒边砸、打、挑、刺,边吼道:“七千钱,八千钱。”桓秘中领军士兵一看健卒如此神勇的表现,顿时气势如虹,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很快就杀散了长街上的叛军。桓秘随向健卒问道:“汝乃何人,何以武功如此精湛”健卒道:“卑职项城人今沈丘,不是如今的项城。秦鹰。”桓秘随赏赐秦鹰十金,提升其为都伯。随着右卫将军殷康率领右卫军加入平叛的行列,无锡城中的叛乱终于在一个时辰后被镇压了下来。只是满城的伤者和尸体、到处的残肢断臂还有、扑鼻的血腥味让人触目惊心。不过,在行宫里就是另外一番别致了。穆郎已经率领了大批高手包围了毒狼,毒狼看了看穆郎就道:“我知道你很强,非常强。如果你今天在陛下身边,我没有动手的机会。”“喋喋”穆郎发起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你总算还有自知之明,放了陛下,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看来,你还没有看清局面啊”毒狼叹气道:“我知道你有一招杀死我的本事,这点我从来不会怀疑。”“你知道就好”穆郎道:“老奴答应过太后,从今往后不让太后伤心,可是你居然气晕了太后,万死难以其咎。”毒狼道:“我在猜测你准备如何杀我或者你应该快速出刀,在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砍掉我的手臂,只是非常可惜,只要我的手断了,就会引爆炸弹,陛下乃万金之躯,跟我这条贱命陪葬,实在不划算啊对了,你也可以同时飞刀砍断炸弹的引信,然后瞬间杀死我。不过,作为高手你应该清楚,人不会立即就死,至少你没有办法,瞬间杀死我,只要我还有一息时间,就可以拉着陛下陪葬。”事实上毒狼也只是恐吓穆郎,只要可以瞬间砍断挂在司马聃脖子上的炸弹,哪怕毒狼拉开引信,炸弹也需要三息时间才能炸开。这样足够让司马聃安全,只是情急之下,穆郎也方存大乱。穆郎不敢冒险,所以他只能通过谈判的手段和平解决此事。穆郎道:“你想要什么钱,只要你开口,说一个数字,大晋虽然没落了,可是还可以给你一笔让你无法想法的金钱。”毒狼摇摇头道:“钱,虽然是一个好东西。只是非常可惜,我就是有命拿钱,恐怕也没有命花。”“那你要什么”穆郎道:“今天在城中的那些人,也你是策划的”毒狼道:“其实我的要求非常简单,就是让陛下跟在下走一趟,去见一个人。而且陛下绝对不会有任务安全问题。如果我真是想刺杀陛下的话,你没有机会跟我在这里说话。”就在穆郎和毒狼在谈判的时候,褚蒜子其实已经醒了,她就在行宫外面,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二人的交谈。论功夫,褚蒜子比穆郎差得太远了,可是论心机和见识,褚蒜子比穆郎强得太多了。就在穆郎还不知道毒狼的身份时,褚蒜子其实已经得知了毒狼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有实力的人很多。不少不显山不露水的家族,其实能动用的能量大得惊人。但是可以动用上千名江湖高手制造动乱,要想瞒过褚蒜子的影子,有点困难。只是魏国皇家特卫这次做得太隐秘了,他们事前只是联系,并没有发布命令。这让“影子”对情报产生了疑惑,不清楚皇家特卫的真正动机,或者是想收买制造动乱,或是准备绑架东晋朝廷重臣,反正在没有确切消息和证据时,影子没有动手。当他们得知消息时,已经太晚了。既然城中的动乱是魏国皇家特卫搞出来的,真正的目的就是掩护毒狼行动,如果不是大量江湖人物吸引了“影子”的注意,他和小偷行动时,绝对会遇到同行高手。“儿子,还是社稷”这是摆在褚蒜子面前的一个选择题。褚蒜子满脸苦涩,在司马聃被毒狼挟持时,褚蒜子就派出人把太子司马蕴保护了起来,如果想要儿子,那就只有投降这一条路了。如果想要社稷,那就牺牲司马聃了。作为一国太后,褚蒜子不能不顾社稷安危,作为一个母亲,她又不想看着儿子丧命。褚蒜子非常纠结,非常痛苦。不光褚蒜子痛苦,司马聃其实也在痛苦。在被挟持在那一刻,他就想到了结局。投降或者死。无论是哪一种结局,对司马聃来说,这个词都有点遥远,有点生涩。作为一个皇帝,他勤俭、务实,不贪图享乐,也不任人唯亲,对国事兢兢业业,对臣民体恤有加,他从来没有为了自己享受生活,对百姓横征暴敛,也不没有为了所谓的面子,轻启战端,穷兵黩武。可是自己的国度,还是要走到了尽头。第917章各方算计第917章各方算计司马聃不甘心,也非常无奈。自己的父亲留给他的是一个烂摊子,内有权臣捉衬,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在司马聃心中,他为了这个国度付出了所有,他现在非常累,好想解脱了。从江淮到巴蜀,从开战以来到现在,接续的丢城失地,连续的丧师辱国。司马聃感觉自己就是上天的弃儿。想到了这一点,司马聃显得有些淡然了。他突然道:“朕是天子,天子有天子的死法,朕非暴君,众卿听旨,朕既刻传位于太子蕴,进会稽王昱为吴王太傅,吴陵王晞为越王、太尉辅佐新君既可登。”要说纠结,此时没有人比褚蒜子更纠结的人了。一边是唯一的亲生儿子,另一边却是社稷家国,先夫的期盼。无论是哪一种取舍,对褚蒜子来说,都是心如刀割。褚蒜子愁眉不展,不是她没有决断,而是实在不知道如何取舍。司马聃是褚蒜子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孩子,作为母亲,褚蒜子感觉亏欠了司马聃太多了。褚蒜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听过风声,说是金丹可以强身健体,有病治病,无病健身。就这样一心为了司马聃好的褚蒜子让司马聃自小就服用了大量的丹药,事实证明这种丹药不仅不能治病,反而是一种巨毒毒药。差点把司马聃害死,幸亏冉明出现了,及时避免了这场悲剧。好心办了坏事,这让褚蒜子非常自责,对司马聃也非常愧疚。司马岳当皇帝的时间太短了,满打满算才当了一年零三个月的皇帝。根本来不及培养心腹和建立威信,年幼的司马聃即位时,基本上就是一个大大的烂摊子。事实上,司马岳只所以能够成为皇帝,也是和权臣庾冰有关。庾冰是继王导之后的东晋权臣,司马岳的舅舅。当时,晋成帝的两个儿子司马丕和司马奕年幼,尚在襁褓之中。庾冰因为自己兄弟执掌朝政已久,怕皇帝换代之后,自己与皇帝亲属之间的关系愈加疏远,因而受到他人的离间,常常劝说晋成帝国家外有强敌,应当册立年纪大的君王,并请求让晋成帝立司马岳为皇位继承人,晋成帝同意,于是下诏立司马岳为皇位继承人。司马岳在位期间,朝廷大权基本上掌握在庾氏集团之中。好在司马聃尚幼,庾冰就病死了,否则司马聃肯定也和司马岳一样成为傀儡。虽然庾冰和庾翼先后病逝,但是庾氏推出了庾翼之子庾爱之想继承庾氏的政治遗产,当时褚蒜子采取驱狼吞虎之计,以桓温对抗庾氏。结果倒好,虽然成功消除了庾氏的政治影响,却把桓温养虎为患了。司马聃也非常聪明,自从亲政以来,不仅勤奋好学,而且非常务实严谨。面对咄咄逼人强魏和权臣和士族门阀的捉衬,司马聃尽管政治手段比较稚嫩,却没有被这帮老狐狸忽悠住。不仅开发领南,增加朝廷财政收入,减少百姓负担,编练新军,取得了可喜的成果。要知道自东晋建立以来,司马氏皇帝根本就没有朝廷直属的精锐部队。司马聃利用庶族地主极需要政治地位的心理,拉拢庶族地主与士族对抗,同时在褚蒜子的帮助下,渐渐收复权力,稳固皇权。对于这个儿子,褚蒜子也是非常满意的,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司马聃肯定可以成为东晋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褚蒜子面对被挟持的司马聃,此时非常愤怒,引来这场战争的因子,褚蒜子已经查清了,她知道这是桓温故意祸水东引,目的就是让东晋朝廷与魏国不死不休,从而达到桓温独霸巴蜀的目的。只是非常可惜,桓温没有意料到魏国的决心如此之强,桓温此刻也算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就在这时,一名宦官迈着独有的小碎步快速的来到了褚蒜子的身边,打碎了褚蒜子痛苦的回忆。“太后,奴婢已经查清楚了。这些刺客是利用了建昌县候的马车,成功潜入行宫,然后双行宫马厩的地下水道,潜入了皇后的临时寝宫。”说到这里,褚蒜子立即打断道:“你是说这件事和建昌县候有关”宦官道:“肯定有关,在刺客得手之后,从建昌县候府邸里涌出大量高手,准备接应刺客。现已经右卫将军殷康击退。”褚蒜子道:“有没有可能,建昌县候是被栽赃嫁祸的”宦官道:“这恐怕不可能吧,要知道最近建昌县候的心腹经常与神秘人接触,若非影子没有证据,恐怕早就动手了。”事实上禇蒜子不管了,已经相信了。就算建昌县候不是主谋,至少也是帮凶。褚蒜子从政治的角度考虑,建昌县候王蕴有作案动机。自从王导之后,事实上琅邪王氏已经开始没落了。虽然扔占据着右将军、后将军以及大量高官显爵。只是王氏子弟已经不再查手朝政了。像大书法家王右军王羲之,他不仅没有打过一仗,甚至连右将军的部曲都没有多少。王氏拥有实权的人,莫过于左将军建昌县候王蕴了,此时王蕴的次子王恭为前将军,三子王爽为宁朔将军。王蕴此人极善钻营,当初司马聃未成婚时王蕴就想着与司马聃联姻。事实上王蕴在历史上有个女儿成了皇后,既晋孝武帝的皇后王法慧。不过,王蕴还不满足,还想着恢复王导时期王氏的强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