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说话的时候,面容被灯火一映更显可怜,再加上那张虽然白却国色天香的脸,即使知晓这是自己的亲生妹妹,顾海朝心底那怜花惜花的毛病就犯了,更加关切的低声嘱咐道,“你可是个女儿家,身体可要好好养着才行”〇“多谢大哥关心。”顾海棠察觉到顾海朝这句话一说,不光是太夫人不给她一个眼神,连辛氏的目光都冷冷投过来,仿佛是在暗中警告着她什么一般,顿时让她小心的退了两步,声音也更是细弱了,“大哥一路风尘仆仆的,向来也劳累许多,还是快些坐下歇着罢。”“许久不见,你倒是少了些娇气,会疼人了。”顾海朝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看着仿佛“懂事”不少的顾海棠,一边叹息着一边坐下说道,“只可惜最后会便宜别人,你大哥我真是伤心。”“不会便宜别人的。”听他说道这一句话,辛氏几乎瞬间屏住呼吸,顾海棠面上失却血色,太夫人则转了转佛珠,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海棠以后都会留在家中,你什么时候想见她都可以,不必这么不依不舍的再说话。”顾海朝听到这话顿时一惊,还没有来得及明白这话的意思,外间就走进来大丫鬟低声稟道:“太夫人,厨房那边已经备好了,您看”太夫人垂目看了一眼,瞧见正走到外间的叶姨娘,带着顾之明朝这边走过来,便不着痕迹眯了眯眼睛,抬手止住了屋中几人的话,压低了声音吩咐道:“人差不多也都来齐了,再等一会就可以开席了。”顾海朝和辛氏都不能违抗太夫人,一直站在角落中的顾之素,自然也不能表示出什么来,看着叶姨娘带着顾之明进来请安,随即顾文冕就跟在叶姨娘身后来了,又是一阵见礼请安方才消停。众人正要一同坐下吃饭的时候,顾海朝看了一眼席面之上,唯一显得孤零零的顾之素,皱了皱眉后突然开口问道。“奇怪,今日怎么没见君姨娘,带着静儿妹妹过来”他的话音刚落,坐在上首的太夫人放下热巾子,神色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君姨娘自请封了院子,我也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你妹妹前一段日子病了,到现下病也没有好利索,怕染了其他的人也没有出来,你自然是见不到的。”“姨娘自封院子静儿病了”顾海朝本以为是君氏受罚,亦或是顾之静犯了错,所以这两人才没有来,却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闻言先是忍不住怔了一瞬,下一刻瞧见辛氏暗示的目光,方才瞄了面无表情的顾之素一眼,以一句话了结了这件事。“有这样多的事情发生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好容易将那嫡出一家亲热,庶出悄然无声的一顿饭吃完,太夫人留了顾海朝和顾文冕说话,待到月上中天使顾海朝方才走出来,立在主屋之前思忖了一番之后,终究带着身后的小廝朝临江院而去。辛氏自用过膳食之后,就一直在临江院里等着,果真在一个时辰之后,等到顾海朝姗姗来迟的身影,忙快步迎上来又让丫鬟们退下。顾海朝甫一进门来,就瞧见辛氏的面容,顿时露出笑容低身行礼:“回来之后先去见太夫人,还有父亲那边也有事要交代,拖到现下才有空前来看母亲,还望母亲恕罪。”辛氏等了他一个多时辰,面上却是满满的笑容,闻言忙快步走到他面前,拉着他坐下之后方才笑道:“我的儿,你辛苦了。今天你第一天回来,都这么晚肯定累坏了,赶紧回去歇息才对,怎么还过来看我”顾海朝握住她的手看了四周一眼,并未发现本应住在此处,应该在附近顾海棠的身影,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更深,闻言却只是笑着回道:“孩儿这次出去的时间长,很是想念母亲,就算天色晚一点也不要紧,总是要看一看母亲,才好放下心来回去歇息的。”辛氏见他的眼神飘忽,一时间没有察觉他在找什么,只语气有些低落的叹道:“好孩子,这深宅大院之中也只有你记挂着母亲了。”顾海朝闻言有些惊讶,转瞬间明白了这话,眉宇间又透出几分阴霾,压低了声音问道:“母亲这话是为何”辛氏看着儿子的面容,禁不住有些感慨的拍了拍他的手,方才收了笑容说道:“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府中可是发生了许多事,不仅是你料不到的事,也是母亲料不到的事”顾海朝今日来此,就是想从辛氏这里知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闻言立刻肃了肃神色:“看母亲的样子,在我离开府内发生的这些事,想必都不是什么好事罢。”“你倒是看的明白。”辛氏点了点头,一边将茶水递给他,一边思忖该如何说,同时低低的嘱咐道,“索性你今日来了,又不急着回去,我就与你说个清楚,等到你全知道了,也好莫要多说什么,惹怒了你父亲和太夫人。”顾海朝喝了一口茶,看着辛氏如此小心,也知道之后他们说的话,定然是只有自己能知道,且十分重要的秘辛了,闻言立时点了点头应道:作者闲话:啊最近在找工作然后又有毕业答辩的事情只能吃存稿我看看下个月能不能六千心塞塞的“母亲请说便是。154各怀鬼胎辛氏见他沉下面容来,整了整思绪之后,方才低声叙说起来。待说到半途知晓顾之素动手,竟让顾海棠和辛临华在一起,顾海朝眼底顿时闪过冷色,蓦地直起身来握紧手指,好歹现下知晓外面还有人,声音之中虽满是震惊却一直压着:“什么竟有此事”辛氏见儿子如此激动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叹息一声垂下头来。“那庶子和姨娘如此猖狂,母亲就没有教训过他们么 ”眼看着母亲竟这般颓丧,仿佛是无能为力的模样,顾海朝只觉得心头一股火,终究忍不住拍案而起冷声道,“还有海棠她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连我妹妹都敢动手”辛氏看着儿子气急败坏的模样,以为他是为妹妹失去清白而伤心,也情不自禁叹息了一声之后,抬手抓着他的手臂让他坐下,眸光之中全然都是狠厉之色:“我自然是想要教训,奈何那庶子仿佛手眼通天,每次都能怡好躲过谋算,而太夫人和你父亲,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非要护着他不可”顾海朝想起今日看见的顾之素,即使是被刁难也是那副懦弱模样,再联想起辛氏说的这些话,一时间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若是当真是懦弱无能这般表现也就罢了,如今顾之素已然不似从前那般卑微,却还在自己面前做那般模样,这个庶子当真已然深不可测了。想到这一点,顾海朝心中一寒,却立时对辛氏说道:“母亲不必忧心,这件事交给儿子来办,必然万无一失”“海朝,你身为男子就不该管这些,后宅你也不能过多沾手,以防被你父亲发现,说你没有出息,又平白为我们母子,头上再加一道恶名。”辛氏一看他要插手顾之素之事,本来这是她早就想好的事情,可临了临了想起顾之素的手段,又情不自禁的犹豫了一会,仍然是抓住他的手殷切嘱咐道:“若是母亲真想要你帮忙的话,母亲是定然会开口对你说的,你不必担忧。”顾海朝自小长在辛氏身边,算是极为了解母亲,闻言知晓了她的意思,是让自己小心顾之素,眸光不自觉更沉了几分,拍了拍辛氏的手迟疑道:“既然如此母亲心中有数便好,只是妹妹那里”“你妹妹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日了,这一次赏花宴不成,还有下一次机会。”辛氏自小产之后虽仍将顾海棠看做女儿,可心已然冷了许多,这件事她不准备告诉顾海朝,只是言语中却不能摆脱对顾海棠的冷漠。“海朝,说一句不算好听的话,你妹妹虽然嫡出但只是女子,母亲身上的荣耀有她最好,没有她也不至于没了希望,母亲最为看重的是你,只有你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母亲就心满意足了。”顾海朝见她以自己为先,且并不那么看重顾海棠了,眼光顿时一转,凑到辛氏身边轻声道:“孩儿知晓,孩儿会记住母亲的话,做什么事都小心为上。至于海棠的事情,如今走到这副田地,母亲也要狠下心来,若是当初刚出了事情,海棠就”辛氏乍然闻听此言顿时一惊,她身为深宅大妇自然知晓,顾海朝的意思是在顾海棠失去贞洁时,索性就直接给她一个痛快,也好留下一个烈女的名声。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已足够冷,连亲生女儿都能任由丈夫关着,导致女儿下手将她的孩子害死,直到看见此刻顾海朝冷漠神色,猛然意识到顾海朝知晓此事后,方才的反应并不是为了顾海棠而伤心,而是有些恼怒为何到了这样的地步,顾海棠和顾之素却好好的活在府内,之后或许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亦或是整个顾氏的名声。辛氏在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时,顿时只觉一股寒意漫了上来,可面前正对着的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唯一的期望,她如今只有这一个儿子,何况顾海棠的情形和去留,如今也是她难以解决之事,因此在她思索片刻之后,终究是叹息一声让了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现下已然来不及,何况她她毕竟是我亲生女儿,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母亲心地太过软善,就会给别人机会。妹妹一日在府内,一日就是母亲的软肋,何况妹妹也不聪明,骄纵不说还经常被人当枪使。”顾海朝看出辛氏的犹豫,不自觉放缓了语调,压低了身体悄声说道:“原来她还冰清玉洁的也就罢了,如今她有了永远抹不掉的污点,不论是谁想要置母亲于死地,只需要稍稍挑拨之下,就会酿成难以解决的后果,母亲对于妹妹的去向,还是要尽早做下决定才是。”辛氏闻言倒是当真犹豫起来,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儿子,想到顾海棠惹出的种种事端,心中虽然还是不能完全同意,顾海朝想要将顾海棠杀死的念头,却渐渐皱起了眉毛握紧手指,迟疑着低声对他说道。“海棠的事情我着实下不了狠心,你让我再多想一段时日,你身为海棠的兄长,在海棠面前,这样的心思可不能露出来,否则依那孩子的性情,必然不肯与你善罢甘休。”“妹妹如今没了贞洁,虽然身份依旧高贵,但是名门嫡妻的位置,估计是没有希望了,赏花宴之上的谋算,更是可一而不可二”顾海朝眼见辛氏松动了些,知晓她是一片慈母心,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被自己说动,但是顾海棠的事情要尽快处理,只要辛氏不表露出极端的反对,他如果借着别人的手将顾海棠杀死,这样就算以后被辛氏发现了端倪,辛氏也不会跟自己断绝关系或是如何。想到此处,他面上露出一抹极淡,仿佛下一刻要消失的笑容,缓缓的在辛氏的心上,再加上一枚重重的砝码。“何况顾氏何等大族,怎能出一个没有贞洁的嫡长女”“你说的话,母亲都知道。”辛氏被他说得脑仁发痛,她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不过,知晓儿子这样来劝自己,定然是已经有了对亲妹的杀心,一时间她心中又是冰冷又是无措,一方面着实是想让顾海棠去死,也好直接了了由顾海棠惹起的麻烦事,另一方面则是对顾海棠的母女之情深切,更不想让儿子用计杀了女儿她心中已然笃定念头,不会让儿子这个可怕的想法成真,转而想着如何让顾海棠出外,逃过顾文冕和顾海朝的算计,手指不自觉在袖中松了开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让母亲再想一想想一想到底该如何处置海棠天色已经很晚了,快些回去歇息罢。”顾海朝听见她这么说,却误以为她是想通了,自己能够对顾海棠出手,眼底不由露出满意神色,站起身来低身一礼,身影朝着外间缓步而去:“孩儿告退。”待到顾海朝走了许久之后,临江院中的丫鬟们仍未入内,拐角的阴暗处却闪出人影,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过拐角,事无巨细的将方才听到的对话,一字一句没有删改的说给屋中,正低头绣着一朵牡丹的顾海棠。在听到他们说起自己之时,顾海棠手中的针顿了一下,待听他们决定将自己置于死地,手指一抖绛红绣线瞬间嘣的一声,自中间断裂成了两截,她在灯火之下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之中仿佛灼烧着怒火,一字字仿佛从齿缝之中迸了出来。“我的好母亲我的好大哥”话音落下之时,她低低的嗤了一声,将手中半截的牡丹放下,蓦地拿起了一把剪刀,低头细细盯着烛火下,那刀刃放出的森冷光芒:“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母亲待我这样的冷漠。”那丫鬟低下了头,看不清神色,只低低的应道:“大小姐”顾海棠那张美丽雍容的脸,在黑暗之中显出几分诡异,手中剪刀一点点滑开:“还好你机灵,知晓在那屋子边上,让我听见他们的话若不是如此的话,我怕是最后还会高高兴兴的,以为他们是最心疼我会替我谋划却无声无息的死在自己的亲生母亲,与亲生兄长的合谋之下”说罢这话,她侧过头来看着那丫鬟,见她仿佛不敢说话的模样,蓦地露出一个恶毒微笑,骤然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