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披着一边问,“你怎么随着顾海朝一同走了我记得你不应该喜欢他才是。”“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顾之素看着玄色披风落在自己身上,含笑抓住那人还未离开的手指,回想起方才顾海朝那副嘴脸,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声反问,“他是我的嫡亲兄长,我若是不跟着他,难道要跟着你走么”辛元安含笑将他手指反握,两人一同走过回廊之时,当顾之素踏下朝御花园方向,而去的青石台阶之时,耳边陡然听到那人低声问道:“这次回去,怕是那件事瞒不住了罢。”“方才我和三哥,也说了此事都这么长时间了,再瞒并无意义。”顾之素听他也提到此事,不自觉稍稍靠近了他些,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嘲讽,说了一句便不肯再说,“不说这件事了,我倒是有话想问你。”辛元安见他靠过来,对着身后跟着的人,暗中使了个眼色,待到身后的人失去踪影,方才舒了口气,抬手将他搂紧了轻声道:“为何会出现在宫宴上”顾之素看见他身后的人消失,便知晓他是用日厄和月晦,将这一片的人都引走了,放心的靠在他身畔含笑道:“你知晓就好。”辛元安看着他乌黑的发顶,想起昨日傍晚之时,皇帝突然给他口谕,让他参与今日的春宴,这让多年不在皇室宴会上出现,几乎等同于没有的辛元安,先是讶异后是忍不住的惊异,他本来对于帝位无太多奢求,不过是为保安全在养心殿插了人,这一次皇帝突然改变主意,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未免太过于不寻常了些此时听闻那人问这件事,辛元安不着痕迹的垂下眼,从实以告并无任何猜测:“是昨日请安时,父皇突然说的,曜容觉得他突然召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的众多兄长,都已经娶过亲了,甚至连七皇子,都已经订了亲。”顾之素闻言沉默了片刻,睫毛在面上投下一丝阴影,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莫不是看你年纪到了,要借着春宴给你择妃”“他怕是有这个心思,但估计一直摇摆不定,又有皇后在一边掺和,最后不会有什么结果,我这里你放心就是。”辛元安望着怀中的人,见他说罢这句话之后,倒是罕见的有些沉默,更收紧了自己手臂,眼底闪过幽暗光芒,半是叹息半是无奈道:“似你这样的大家庶子,自身份来说本应是最好选择,且顾氏中人嫁我也绰绰有余,但同样是因为你姓顾,所以父皇有生之年,绝不会答应我娶你。”顾之素听到他这么说,神色有了几分奇异,抬起头来望他的时候,却不像不高兴的模样,反倒有些忍俊不禁,看的辛元安有些莫名,直到少年稍稍后退,挣开了他的手臂轻声道:“好好说着,怎么突然谈起了嫁娶”辛元安不知他心中想着什么,看他脸上扬着轻笑,面容在错落的淡色光芒下,愈发显出粲然夺目的美丽,不禁勾了勾唇轻声问道:“我方才其实一直想着,若是我们现下去父皇面前,告诉他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你猜他脸色是不是会特别好看”“长安,,顾之素望着他脸上极淡的笑容,想到前世辛元安因为不愿成亲,曾经耍过诸多手段的好笑心思,不由一点点的淡了下来,念及皇帝这个时候对他的态度,也禁不住叹息了一声,走到他身前握住他手臂,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别心急,太子如今是那副模样,宫中情形是皇后独大,只要等到那位一旦最起码我和萧烨两人,会拼尽全力助你的。”辛元安定定于他对视,仿佛能够看见,他在说出皇帝驾崩之时,那双乌眸中燃起的火焰,顿时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低身抵住他光洁的额头,轻声喃喃着说道:“萧烨助我还就罢了,你就莫要帮忙了。”顾之素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突地勾唇而笑愈发凑近了他,含笑轻声一字字问道:“不想让我帮忙莫不是看不起”“宝贝你还来不及,怎么敢看不起你。”辛元安将少年拥入怀中,手指拂过他乌黑长发,目光望着不远处的宫宇时,声音愈发低沉缠绵,“还记得当初母妃没有过世时,我经常待在她身边望着她,那时候就曾经想过以后,若是我要娶亲的话,一定要娶母妃那样的直到我遇见你,才”顾之素听到他的话没说完,就渐渐自耳边熄于无声,沉默了良久方才忍不住问:“才怎么样”“不管在何时,我都希望你平安顺和。”乍然明亮的阳光之下,那双墨蓝色瞳孔愈深,犹如一汪无底幽潭,“至于那个位置的事,我一个人沾血就够了不要让无谓的污秽,染脏了你的手。”听到这些话,顾之素抿了抿唇,将心中陡然而起,难以止歇的刺痛压下,禁不住喃喃着道:“你总是这样”辛元安没有听到他说什么,禁不住稍稍垂下头去问:“什么”“没什么。”顾之素不想让他知晓什么,便极快的转了话题,仰头含笑看着他一字字道,“这些事情还早,那一位身体还算强健,大抵不会出什么事至于你要娶亲之事,想必你自己就能应付,是不是”“你是当真一点都不担心我。”辛元安抬手捏了他脸颊一下,两人再度侧身十指相扣,一步步朝着来时路走去,“这几日一得阁那边的分红,又到了该支取的时候,放在钱庄里接着扩大一得阁,还是”“这几日,我有了其他的主意,那分红暂且留下来。”顾之素望着他的侧脸,唇角带着几分笑意,目光望着明都东南方向,若有所思的低声道,“我记得就在明都附近,常州方向有许多戏班,你可曾听过那些人唱的戏”辛元安听他提起戏班,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戏班你想做什么”明都的王公贵族经常前去的,不是青楼楚馆就是戏班子,各家女眷去不了青楼楚馆,但是戏班子却是男女皆可,若是运作的好了稍稍一拨动,就能在关键时刻有着别样影响。“等到这一段时日过去,你要亲自去常州一趟,选一些戏班子回来。”顾之素见他露出那样神色,就知晓自己的用心他是明白的,索性也就不多说什么别的,手指不自觉抚过胸口衣衫下,那块温热的梨花沁血佩,“我要开一个戏院,你说叫什么名字好”“荣安院。”辛元安瞧见他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垂下头,目光在腰间锦囊一扫而过,一边抬手取下了锦囊,一边含笑轻声问道。“安安平平,富贵荣华,如何”顾之素看着他打开锦囊,自内中取出那枚螭龙印,不由抬手接了过去,手指拂过其上的花纹:“我看你不是想要安平富贵,而是想要些别的什么才是。”辛元安见他听出来自己话意,是分别用两人的名字为戏院取名,倒是一点都没有被发现的紧张,只是靠在廊柱上望着他,直到他复又将那螭龙印交给自己,才含笑压低了声音道:“这螭龙印上刻着顾字,大抵不是普通的东西吧。”“不错。”顾之素见他把玩着那枚金印,目光自他脸上划了过去,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这是顾氏代代相传,每代嫡长媳的信物。”辛元安的手霎时停了,差点将那金印摔到地下,好歹反应快一把抓住,目光却变得哭笑不得,片刻后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能将那螭龙印塞回锦囊中,抬手扣住那人手腕拖来抱紧,低头蓦地吻在了那人唇角。“曜容”作者闲话:165偷梁换柱顾之素伏在他怀中,反手搂住他的肩膀,稍稍拉开了距离含笑道:“莫不是感动的说不出话了”辛元安没有说话,只是抚了抚他颊边长发,含笑轻声问道。“将此物偷梁换柱,后果你可想好了”“这东西本在叶姨娘处,就算是我偷梁换柱,也并非是我的错。”顾之素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眸光闪动,念及方才说的戏院之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别的,沉吟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对了,方才你我商议的戏院,要暂且借用你的钱庄。”辛元安听到这话,倒是微微惊讶瞬间,随即想到顾之素身份,其实并不适合开戏院,要是被人追查到了,恐怕对于他是个大麻烦,但是让他用钱庄的名义开,这倒是有些别具一格:“你要以钱庄的名义来”“正是如此。”顾之素点了点头肯定他的猜测,一边说着一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我不过是高门庶子,人微言轻还在其次,戏院这东西不同珠宝阁,只要有了后台就行,可还要有一个放在明面,让人信服的大掌柜才行。”辛元安听他如此说,是连自己都排除在外,思忖片刻之后道:“你说的那个人,大抵不是我罢。”他如今在皇帝面前,仍旧不过是透明的,想要让他走到明面,或是萧烨到明面,隐患都是极大,除非是他们周围的人,既可信又有手段背景,这样的人在整个明都,也是屈指可数的一顾之素见他深思的模样,唇角勾起一丝笑容道:“我已经有了个好人选,只看你与萧烨觉得如何。”“还当真是和萧烨有关”辛元安看着他笑容神秘,提起萧烨的时候,仿佛是若有所指,几乎瞬间眼前一亮,当真想到了一个人。“莫不是那位慕容校书郎”顾之素含笑颔首:“一语中的,五皇子殿下。”辛元安知晓要拜托慕容意,当那戏院表面主事之人,便是要送他戏院分红,让慕容氏成为遮风之人,混淆明都内的眼光,慕容氏向来不涉朝政,开了戏院也不会引人注意,而且若是慕容意当真接下,萧烨和他相处以后定然免不了,时日久了要是发生了什么,到时候那两人说不定就能顺利如愿想到此处,辛元安禁不住点了点头,话语中满是赞叹:“当真是一箭多雕,真是佩服之至顾之素勾了勾唇,低身朝他行了个礼:“殿下客气了,彼此彼此。”两人相视一笑,都将此事按了下来,又走了几步之后,顾之素想到今日进宫,最为重要的事情,禁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差一点忘记问你,你前几日就回了宫中,可知晓我那位贵妃姑姑的现状”辛元安料想他会问这个,但日厄与月晦多年经营,虽然在暗中较好动手,可毕竟在宫中根基尚浅,如今只能摸到皇后那边,皇帝左右又都是老人,想要插进一手谈何容易,他也不过收买了几个,守在老太监身边的小太监而已,很多事情都是因他反应的快,才能最终有惊无险的度过。至于顾氏贵妃的事情,自一开始皇帝就守得极严,他隐约知晓因为此事,皇帝仿佛还给明都外,常驻的守备军写了一道折子,具体的内容他并不知道,但是在这个时候写折子,绝对有防备顾氏的意思,但如今事情到底如何他不清楚,也不敢随意告诉顾之素令他着急。因此他思忖片刻,选了最重要能确定的话,也低声回答道:“那边被父皇的手下看管的严实,你也知晓顾氏不同其他勋贵,若是除了什么大事会影响朝堂,何况当初还有那个储君之约呢”顾之素见他神色似有犹豫,便知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上辈子虽然没出什么事,但那是因为他沉于后宅,不知其中的凶险之处罢了,如今他几乎能掌控整个后宅,前朝的事情自然就更加重要,何况顾贵妃虽然只是一个妃子,却维系着辛顾两氏脆弱的关系,不能不让人心生紧张难以放下。想到此处,他极轻的吐出一口气来,目光凌厉的看了过去:“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将你知晓的说来听听看。”辛元安见他一定要确切之语,迟疑片刻还是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照我来说便是一一你那位贵妃姑姑,大抵是撑不过一个月了。”顾之素眸光闪了闪,声音低沉重复道:“一个月”“知道瞒不过你。”辛元安见他眸光闪烁,知晓他没有相信自己,他垂下眼睫想了想,叹息一声再度开口道,“若是当真赶上的话,估计几日都撑不下去。”“不是普通的风寒么 ”顾之素前世今生,一直怀疑顾贵妃的死因,不仅仅是一场风寒,见那人有这样的猜测,不禁开口穷根究底,“为何会变成这般”“普通的风寒”听到他说出这五个字,辛元安极轻的叹息一声,注视着他的眸子沉声道,“若当真是普通的风寒,却能够患病十数年么”顾之素闻言,脊背一寒,下意识开口 : “难道是陛下”辛元安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望着他缓缓开口道:“在这宫里有这样大的胆子,敢直接令贵妃一病多年,除了父皇却还有谁呢”“这就难怪了”顾之素想到多年以来,辛顾两氏表面亲和,实际势如水火,大齐之内两虎相斗,隐患始终埋了下来,最后自己登位时外敌入侵,甚至找不到更多得用将领,朝堂举步维艰江山难以为继,当年的自己满心死志并不在意,但若是今生皇位由那人来登,他的线就要放的更长才是。想到此处,他呼出一口气来,念及两人如今境况,竟是那人比自己艰难,想起自己刚刚重生,身边只有清欢的情形,到如今内宅中不惧任何人,不禁莫名露出微笑,转过头来轻声说道:“月晦若在宫中人手不够,我可将手上的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