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您也来啦”作者闲话:295局势陡转中年男子露出一个微笑,朝着殿内望了一圈,对着顾之素含笑点了头,这才转眼望着眼前的少女:“圣女。”耳边听着那对父女低声说话,顾之素不管殿内此刻,是否已然静寂到落针可闻,即使身在台阶之上,也还是将目光遥遥投了过去,唇角勾起一点微笑缓缓道。“你受伤了。”辛元安与他对视片刻,勾起唇角轻轻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晚来,不会怪我罢。”“自然不会,我”谁知不等他将话说完,却陡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沉声惊叫道。“之素后面”顾之素也察觉到不对,然而还没等错身闪开,就已然被匕首横上了脖子,辛临华扭曲面容就在侧颊,眼看着辛元安的眼底露出影子,他下意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耳边辛临华的声音,恶狠狠的朝着台阶下喊道:“别过来”“辛元安,你果真非是常人,我连派出三队人马,在你回南疆的路上,狙杀于你却都不成,还是让你跑到了此处,你可当真是十分厉害,令人敬佩万分。”辛临华匕首死死压着顾之素的脖颈,就算已然流下一行血痕,也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看着阶下沉着脸握紧长剑,却不敢朝前一步的辛元安,他眼底嘲色愈发浓郁,扣紧了顾之素的气脉,生怕一不小心被他挣脱。“只若你再往前一步,你心爱之人的性命,我可就无法保证了。”看着顺着顾之素脖颈,缓缓落下那一道血痕,辛元安不自禁眯了眼睛,手指一寸寸收紧来,而阶下的诸多臣子,乍然瞧见事情再度翻转,已然纷纷露出茫然神色,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辛元安抬手将手中长剑回鞘,陡然露出个极淡的微笑,定定的望着辛临华反问道。“你当真觉得,已然万无一失”他的话音还未落下,辛临华下意识觉得不好,还以为是他怀中的顾之素,还有什么脱身的法子,刚准备加大力气禁锢他,下一刻只觉得腹中一痛缓缓低下头去看的时候,顾之素已然抓到了机会,骤然抬手扣住了他手臂,轻而易举的拗断他的手腕,目光冰冷的自他怀中挣脱,后退了几步嗤笑了一声,而他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去,却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比,仿佛没有波澜的眸子。刺伤他的人,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为什么”辛临华定定的望着他,眼前浮现起一层水雾,手指颤抖着握住那一把,已没入自己腹中的剑刃,下意识喃喃着唤道:“莫愁”风莫愁手中的长剑握的很稳,目光淡淡的与他对视,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这是最普通的一件事,面前的人不是自己效忠的主子,或是自己心上所爱的人,而是真正的敌人一般,辛临华与他对视了半晌,手指终于颤抖的不成样子,一直握着的匕首陡然掉落,在石板上吱呀着滑了一圈,很快落在了黑暗之中。最后与辛临华对视一眼,风莫愁突然缓缓的,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手中长剑却微微用力,望着他朝前走了几步,竟一把将他钉在了地上。被禁卫军抓住的辛元平,乍然看见这一幕,看见犹如杀神一般的弟弟,一时间只觉得脊背发冷,颤抖着几乎要跪下来,禁卫军统领随手将他一扔,任由身后的两人将他绑缚,自己则也乍然转过身来,目光冰冷将刀转向台上的辛临华。方才为了辛临华而屠杀大臣的禁卫军,看到这一幕之后起了片刻的哄乱,一小部分人准备上前去杀辛元安,却被身边的同僚骤然一剑捅了个对穿,鲜血飞溅上已经老实的大臣面上,吓得几个大臣都直接晕了过去。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钱亦铭的心已然冷了一般,知晓这些人都已经被辛元安买通,方才的一切竟然只是在做戏,心中不甘下意识咬了晈牙,正准备站起身来抽出匕首时,却陡然被一把匕首抵住后腰,熟悉万分的声音靠近了他的耳边,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公子不要动。”“你还有你们”辛临华腹中鲜血流出,染红了身下的绒毯,在风莫愁松开手的那一刻,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呆呆的凝望着宫殿之内,纯金耀眼的穹顶片刻,突然压抑不住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唇角鲜血流出,终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成者王侯败者寇是我输了”看着风莫愁自辛临华腹中抽出长剑,辛元安唇角的笑容更深几分,缓步朝着那高高台阶走去,望着立在御座边目光有些复杂,正低头凝望着辛临华的顾之素,忍不住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指。顾之素察觉到手背传来的温度,下意识回头朝着他看了一眼,唇角跟着掀起一点微笑来。眼见了这一幕的发生,阶下的大臣刚受过鲜血洗礼,加之辛元安与辛临华不同,毕竟是辛元平的同胞兄弟,也是皇帝的亲生第五子,一时间倒是没有反对之言,只有顾文冕见到顾之素,与辛元安双手交握之时,乍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目呲欲裂的沉声吼道。“辛元安你身负异族血脉如何能登上皇位”“辛元平乃是我亲兄,先帝乃是我的父皇。”听到顾文冕的质问,辛元安头也未回,便一字一顿开口道。“难道我不能登上皇位,这皇位,却要由王爷来登么”话音落下之时,他骤然回过身来,目光森冷盯着他:“我奉劝翼王殿下,还是莫担心他人,多担心自己为妙。”那双幽蓝的眸子,缓缓扫过台阶下,瑟瑟发抖的诸臣。“我来的有些早了,辛临华还没做的事情,怕是只能我来做了。”听到他说出这句话,一旁立着的禁卫军,仿佛得到什么讯息,一言不发走进人群,霎时自内中抓出几个,面如金纸抖个不停的大臣,那些大臣见自己被拖出来,忘了一眼生死不知的辛临华,纷纷朝着辛元安连连磕头道。“殿下饶命啊”“为什么要杀我啊殿下殿下”辛元安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冰冷声音淡淡,看了一眼脚边的辛临华,以及被绑着的辛元平,沉声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回南疆途中想要劫杀我的,可不光是辛临华的人马,还有我们这位先帝的人马你们说,你们到底该不该死”几个大臣本来就心里有鬼,闻言顿时面如死灰,有几个甚至连头都磕不动。“饶命啊饶命啊殿下”看到几个大臣被拖出去,剩下的人都不敢开口了,反倒是方才没有跪下的几人,包括其中的高氏丞相,看见辛元安持剑立在皇座之前,骤然一同低身朝他行礼。顾之素将目光落在高丞相身上,眸中倒是有了几分兴味,不知道辛元安在此之前,到底是如何收复这位丞相,要他帮忙拖时间等待辛元安回朝的,正在他唇角含笑思忖的时候,便听到辛兀安在耳边开口道“宝郡王辛临华,废为庶人开除宗籍,夺其辛氏之名。”废为庶人,不准姓辛,算是极为严厉的惩罚了。说罢这话,辛元安微微挑了挑眉,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对着走进殿内的南疆族长,以及他身边的南疆圣女说道:“还有,令其待在南疆城外,族长与圣女替我看好了他,别让他弄出什么事来,直接当试药之人也可。”南疆族长与少女闻言,一同低身应是。“废帝毕竟是我的兄弟,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自今日起废帝及其嫔妃,就待在宗人府内,好好的反思己过罢。”辛元安回头看了辛元平一眼,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其下的人却早已经截然不同,如今哪怕是被放在一起,也没有人会认错是谁了。“等到什么时候思索清楚了,就让他前去给先皇守灵。”将废帝与宝郡王安排好,辛元安回转身体,走到了御座之前,顾之素望着他的侧脸,有些怔怔的说不出话,不等他转身坐下之时,却见他陡然勾起冷笑,侧身望着顾文冕,不紧不慢的再度开口道。“翼王殿下,这峰回路转的一场大戏,你看的可觉的有趣么”“我不如告诉翼王殿下一件事,想必殿下会觉得很有兴趣。”辛元安看他表情不断变化,眼底嘲讽意味更浓了几分,“在我进城的时候,发现有一队死士,正在围攻顾氏祖宅,仿佛要将里面的人全杀了,翼王殿下可曾知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么”本来还一脸愤然怨恨的人,在听到这番话之后,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想到自己苦苦经营的顾氏,居然在自己答应效忠之后,被辛临华抽了空子杀了大半,不仅是顾文冕变了脸色,他身后的顾文闵跌坐在地,颤抖着嘴唇张了张嘴。“辛临华你竟然如此狠毒竟要灭我顾氏”作者闲话:296册封皇后辛元安瞧见顾氏的两个主子,一个满脸错愕,一个满脸惊慌,目光转到身边顾之素的面上,想到他几年前在顾氏所过的日子,想到如今顾氏的那番景象“我带着兵士进宫时路过顾氏,救下了贵府一半的主子,二房倒是还好一些,二夫人尚且平安无事,三房中人全部被杀了,大房折损两个姨娘,以及一个庶子,只剩下一位新夫人,还有一位小小少爷。”大房折损两个姨娘顾之素思忖片刻,想到一个是叶蝶梦,那么另外一个眉儿也死了相比于顾之素关心姨娘死活,顾文冕却在听到庶子之死时,陡然大大变了脸色,跌坐在地上喃喃念道:“之明之明死了 ”看到顾文冕失魂落魄的样子,顾之素想到顾之明的死,虽然并不觉得惋惜,倒是也生出几分唏嘘,下一刻还不等开口说什么,却被人抬手拉了过去。他有些怔怔的抬起头,望着那人近在咫尺的脸,以及那人身边不远处,正发出耀眼光芒的御座,耳边听到那人低声问道。“这样处置,你可满意”顾之素抬手抚过他的面容,只觉指尖湿濡一片,发现尽是暗红的血色,却也丝毫没有在意,反而勾起唇角露出笑容。“你如今马上要做皇帝,什么主意还要问我么”“如若我做皇帝,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辛元安凝望着他的双眸,骤然一字一顿许诺道。“我做一世的皇帝,你就做一世的皇后好不好”ot女子。,,顾之素凝目望着他许久,唇角的笑容愈发深刻。前世历历自眼前滑过,如今已然成为烟雾,被风一吹缓缓散去。尘埃落定之时,朝堂之上,尽是大臣们恭顺声音。“微臣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新皇月宴在鲜血中开始,也在鲜血中结束,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却已然不是新皇了。五皇子辛元安废掉新帝,将意图谋反的宝郡王流放,如今暂就皇帝之位,朝野之中大部分,都经历了那场血腥政变,一片寂静不敢出言。明都之内同样气氛紧张,就算是心中愤愤的学子,也因为政变当日,宝郡王派出的诸多军队,屠了许多高官的宅邸后,被街道上成片鲜血吓住,就算最后登位的乃是五皇子,也只不过私下咕哝一句,不敢露出反抗的意思来,生怕新皇的脾气也不好,再来一次血洗明都。唯一平静的地方,大概只有在血腥政变的当日,被赐封后圣旨的顾氏了。顾氏乃宝郡王当初夺权,必要毁掉的地方之一,因此被宝郡王派出死士,特地毁掉仿佛是个必然,而相信宝郡王会留下顾氏,待到登位之后再收拾的顾文冕,在听到顾氏如今境况时,仿佛被人迎头扇了一巴掌,待到新帝将局势未定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宫中,心急如焚的朝着顾氏回归。宫宴结束的第二日一早,顾氏的马车终于再度自宫门口,朝着内城顾氏的方向行去。顾文冕心不在焉,顾文闵神色异常,只有顾之素神色淡淡,三人一同回了顾氏中后,就发现顾氏外墙一片焦黑,仿佛是有人在此放火,浓郁的血腥味和烧焦气息,还有大开的大门和尸体,都在预示着里面的人,都经历了何样的灾难。眼看着顾文冕和顾文闵,都火烧眉毛一样的朝里走,顾之素却不紧不慢的下车,不紧不慢的朝内走去,顾之素今日孤注一掷入宫,本存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所有的琼华和寒鸩跟随他入宫,几乎没有留下守护老宅的人,因此老宅除了护卫和一些死士,就没有人能够阻止杀戮,如今顾氏成了这副样子,几乎也是元气大伤,府内的密卷和财富,也不知道少了多少哪怕是真的少了,顾文冕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新皇拿走的,还是被宝郡王劫走的,亦或是其他眼红顾氏的人,不着痕迹的偷走的。顾之素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然而没有多久就不再去想。他站在顾氏的门匾之下,望着门外苍蓝色天穹,终究侧身回过头去,一步步朝着门内而去走入溶梨院里的时候,他有些讶异的发现,对比四周乱七八糟的情形,溶梨院里一如往常,那棵梨花树在风中伸展枝丫,依旧摇摇晃晃的移动树冠,就好似与外界格格不同,甚至不在一起的模样。他缓步走到梨花树下,禁不住抬起手,去摸那粗糙的树皮。屋内传来了机簧的声响,在他抬眼看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屋门开了,内中的连珠手持匕首,满脸戒备的朝外走,仿佛是来看情形如何,却没想到会直接看到他,顿时脸上闪过喜色,对着屋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