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身来望着他:“宝郡王还有何事”辛临华含笑望了他片刻,陡然抬手在半空一划,坐在殿门口的臣子,陡然听到一阵铠甲碰撞声,顿时纷纷转过头去,却见一队禁卫军乍然闯进殿内,将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挟持,禁卫军统领王衍则快步上前,直接自辛临华身边走过,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皇帝,一把抓住横剑在其脖颈上。笑吟吟的看着禁卫军,兵不血刃的控制诸位大臣,包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擦了一把汗的顾文冕,辛临华神色淡淡抬步上了台阶,让身后的宫女拉开那道珠帘,正正面对着辛元平含笑说道:“微臣还有话没有说完,陛下还是不要离去为好。”“禁卫军”皇帝被王衍用剑指着脖子,又发现他的衣摆上都是血,想到护卫宫殿的那么多禁军,王衍却能在这时候进殿内,帮助辛临华挟持自己,一时间心都凉透了,抖着嘴唇喃喃着问道,“辛临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辛临华看着他惊慌到了极致,却还是故作镇定的蠢样子,无声的露出一个微笑:“陛下,是当真不明白本王的意思,还是装作不明白本王的意思”“宝郡王,你这样对朕说话,也是想要造反么”辛临华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臂,看着他几乎要疯癫的模样,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陛下心中应该清楚,本王乃是陛下的皇叔,先皇的亲生血脉,可非是太后腹中,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什么都不是的先皇之子。”辛临华的面容涨红,神色之狼狈,就好像刚被他处决,拖走的那位太后:“辛临华,朕待你不薄,你”“陛下何须多言。”辛临华侧过身来,目光扫过阶下众臣,他风姿依旧皎皎,如月般引人心折,然而看在皇帝眼中,此刻却是无边恐怖。“成者王侯败者寇,这是先帝教给当初年幼的我,第一个道理如今我就代替先帝,将这个道理,再教给陛下您”明明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要逃过厄运是不可能的了,辛元平却忍不住垂死挣扎,盯着辛临华的后背大喊道:“辛临华你谋逆作乱,犯上逼宫,居然不知悔过”辛临华极轻的叹息一声,负手立在龙椅边上,缓缓绕着走了一圈,仿佛正是在考虑,要何时坐下一般,口中则道:“陛下,微臣已经箭在弦上,无法回头了。”顾文冕也被人横剑在脖颈上,闻言立时目光如电,看向站在龙椅前,抚摸龙头的辛临华,哼了一声后冷冷问道:“宝郡王,你居然敢这样威胁陛下,就不怕夺了陛下的位置,被我顾氏中的死士杀死么”“翼王殿下这话,可不要这么早就说出来。”辛临华见他这样威胁自己,倒是也没有变了脸色,反而转过身下了台阶,走到他面前含笑说道:“翼王殿下可要知道,如今我与陛下之间,胜算到底几成,陛下是什么样的人,翼王也知晓的最清楚。”“然而宝郡王是什么样的人,本王也很清楚。”顾文冕想到刚才他跟自己作对,还想要娶自己的庶子,就已然知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一时间牙都几乎要咬碎了,“当初我女儿之事,以及方才,令人告我谋反之事,可都是宝郡王做出来的,本王不敢轻易相信宝郡王。”“当初翼王嫡长女之事,翼王自己心中清楚,那不过是个误会至于方才的事情,陛下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难道翼王殿下也不知道么”辛临华见他不肯轻易服软,也一点都觉得紧张,反而朝着大殿一步步走去,一直落定在一张桌案前,抬手指向坐在桌后的顾之素,神色淡淡一字一顿说道。“以后我将娶顾四公子为妻,那可是您的亲生儿子,您宁肯帮一个娶了侄子,却并不宠爱他的废帝,却不肯帮一个与您的儿子两情相悦,能让您坐上国丈之位的新帝么若是如此,本王可以再退一步,只要翼王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会立刻颁下丹书铁券,并且封翼王为亲王品级,这样的条件如何”辛元平乍然听到这句话,才知道刚才让自己赐婚,辛临华到底起的什么主意,面容微微一变连忙喊道:“翼王,你不能听他说的,你不能相信他啊”顾文冕却陡然沉默下来,目光跟着开始游移。坐在桌案后的顾之素,不着痕迹的冷笑一声。“微臣,愧对陛下。”片刻的沉默之后,顾文冕终究叹息一声,闭上眼睛低声说道。作者闲话:294神挡杀神辛元平的脸白的像纸一样,看见顾文冕已经服了软,又去看被刀架着的高丞相,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高丞相也正用一种复杂眼神,定定的看着他许久,见到他转过脸与自己对视,抬手对着他恭敬一礼,没有说话却仿佛什么话都说了。钱亦铭是诸多大臣之中,最为镇定的一个,一瞧见辛临华的目光转过,顿时压低身体跪了下来:“微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钱家的人眼看着他跪下,身边也没有禁卫军,就知道他是早就知道,今日辛临华要篡位,而且还是其中一员,眼神顿时微微变化,有些不敢置信的对视。而台阶之下的诸多大臣,听到钱亦铭说出这样的话,碍于身边的禁卫军所迫,一些人犹豫着不肯跪下,另一些神色凝重不发一语,还有几个大臣见到他篡位,当即站了出来想要大骂,却被发现的禁卫军一刀斩下,头身分家死于非命,剩下的大臣们就不敢违抗了。辛临华见到钱亦铭跪下口呼万岁,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回过身来再度走上台阶,在辛元平怨恨恐惧的目光下,回身就坐在了龙椅之上,俯视着台阶之下的诸多大臣,唇角勾起一个邪异笑容:“怎么诸位大臣,可对本王登上皇位,有什么异议么”诸多大臣互相对视一眼,终究稀稀拉拉的跪下,先是有些不情不愿的,随后就是认命般的低身叩首道。“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辛临华听到这话刚要露出满意笑容,却见在大殿之中,还有几个人即使被禁卫军挟持,也依然到现在都还没有跪下,一个是方才已对辛元平行过礼,暗示自己已放弃的丞相高氏,一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顾之素,和顾之素身边正喝酒的慕容意,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连户部尚书与兵部尚书,不知为何都还坐在原地没有跪。“顾之素。”辛临华见到顾之素违抗自己,倒是并不觉得惊奇,勾唇嗤笑了一声缓缓道:“你虽将要成为我的皇后,可是你这副样子,倒像是并不乐意的模样。”“皇后”顾之素听到他说出这两个字,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侧过身来上下看了他一眼,神色奇异的笑着问道:“辛临华,你又何德何能,能说出皇后二字”辛临华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一时间怒火骤燃,咬着牙冷笑说道:“你倒是很大胆,就不怕活不过今日么”顾文冕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转过头来,想到自己今日的憋屈,看着顾之素完好无缺,甚至还敢嘲笑辛临华,心中顿时愤愤不平起来,望着顾之素怒斥道:“你这个逆子你为何不拜新皇”“父亲,您的年纪已经大了,有些事情您看不清楚,就不要随便乱说何况您当真相信,如辛临华这样的人,会老老实实的娶了我,老老实实的让您做国丈,按照承诺给您丹书铁券,而非是费尽心机的,为了自己的皇位灭整个顾氏”顾之素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弹了弹手指,站起身来越过了面前桌案,一步步朝着台阶方向走去,一直走到顾文冕身边不远处,才有禁卫军乍然发觉不对劲,忙上前一步将刀横在他脖颈上,这才止住了他的步伐。尽管他已然停下步子,却缓缓侧过头去,目光含笑望着顾文冕,语气笃定一字一顿道:“如若我是他的话,您猜我会选哪条路”话音未落,顾文冕气的顿时脸色通红,眼底却不可抑制的,升起了几分压抑的怀疑,犹豫片刻没有说话,反倒是跪在他身后不远处,自从辛临华坐上龙椅,脸色就白得像纸一样,更是禁不住发抖的顾文闵,却突然开口对顾之素斥道:“之素,你怎么能这样对大哥说话”顾之素听到他的声音,面上露出几分惊讶,回头看向目光有些躲闪,却依然努力驳斥自己的人,几乎霎时想到了顾文闵,这般做只是为了自保罢了,眼底不由闪过几许怜悯,却并无任何同情之色,唇角含笑冷冷说道。“二叔如今自身难保,却还不忘护着父亲,真是令人万分感动,若是辛临华当上皇帝,那么二叔您的下场,您自己可完全清楚么您可不是我的父亲,高高在上的翼王殿下,何况您可即将成为,一位先皇皇后的父亲。”顾文闵听到他饶有深意的话,脸上顿时乍青乍红十分好看,顾文冕跪在顾文闵前头,眼看着他斗嘴还不及顾之素,顿时闭上了眼睛露几分颓丧,顾之素将两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只觉得很是有些有趣,禁不住又添了一句无关紧要的。“父亲,您可没有护过二叔,当真不是个好兄长。”顾文冕乍然睁开眼睛,气的脑门都浮起青筋。“逆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还不快些闭嘴”见到顾文冕再度发怒,顾之素不再理会他,反倒看向台阶上的人,想到如今嫁给辛元平,做了皇后的顾海裕,若是辛临华真的坐上龙椅,那么就一定会杀了他,当真是无辜做了牺牲,然而如今看到顾文闵的样子,是当真想要完全抛弃他了,唇角不由露出嘲讽笑容。他仰起头看着皇座之上,洋洋得意的辛临华,眼底眉梢都是冷色:“辛临华,你今日篡权谋逆,若还要一意孤行,怕是会不得好死。”辛临华刚刚得势最听不得这种话,顿时微微眯起眼霍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缓缓喝令道:“让他闭嘴,暂且别伤他的性命。”持剑的禁卫军闻言低头应是,刚准备抬手一掌将他打晕,顾之素却陡然身形一错,在他长剑撤走的那一刹那,乍然立掌为刀劈向那人后颈,片刻之后就将人打晕过去。坐在上首的辛临华带了几分惊讶,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会,完全没有想到他武功这样高,却还能隐藏在顾氏这么久,比他更加惊讶的是跪着的顾文冕,眼看着连禁卫军都拦不住他,想到自己还被人用刀架着,眼底顿时闪过几分怨毒愤怒。“孽子你有何颜面议论陛下还不快跪下”顾之素回头与他对视片刻,就轻易的从他脸上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恼羞成怒,无非就是自己的武功很强,却不想从禁卫军手中救他,因此心中就生了怨恨而已。他的袖摆在半空中缓缓飘下,唇角仍含着锋刃般的笑,望着上首端坐的辛临华,陡然扬声一字一顿说道:“辛临华谋夺皇位,乃是逆贼父亲跪下,就是归顺逆贼”顾文冕被他说得心惊胆战,加之也有几分心虚,嘴上却丝毫不肯服软:“宝亲王乃先皇亲弟,身上同样是皇族血统,与逆贼有什么关系”顾之素看他色厉内笙的反驳,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意有所指的缓缓说道:“宝亲王殿下,当初也不过是先皇嫔妃的遗腹子,就像是方才太后怀中之子一般,难道父亲不这么以为么”辛临华的脸终于黑下来,抬手指着他的面容,咬牙切齿的冷声说道:“顾之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于我既然你不想要皇后的位置,这个位置可有的是人想做,朕也不缺你一个谋逆的皇后”“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谁知不等他的话音完全落下,方才被禁卫军紧紧关住的大门,骤然被人哐当一下踹了开来,门外守着的一个禁卫军仰天躺着,浑身是血被扔了进来抽搐着,不一会就脑袋一偏失去了呼吸,外间不知何时早就停了兵戈之声,剩下的只有一片莫名的死寂。浓浓的血腥味传了过来,一个身影持剑缓缓走近,那锋锐的长剑滴着鲜血,纯黑如夜的斗篷带起一阵腥气,显然是已经被血全都浸透,长长的乌发飘散在来人肩头,俊美面容带着几分邪肆微笑,眉上一道血痕唇角笑意冷冷。“你要把谁押下去”来者一步步朝前走着,他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血脚印,可见是经历了何等奋战,这才在此时抵达此处。那双幽蓝眸子微微扬起,注视着皇座之上,乍然惊慌失措的人。“辛临华。”瞧见缓步走到大殿中央,被昏暗的烛火照亮容颜,浑身浴血的那个人,辛临华面容惨白如纸,下意识摇头低声喃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你不是在南疆就算那几次围杀你躲过去了,如今护城军受我的指挥还有禁卫军,你怎么可能通过军队抵达皇宫里”“我是怎么进来的,你看不出来么”来人低低笑了一声,抬手一甩长剑,将剑上鲜血甩落在地。“自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他的话音还未曾完全落下,本来站在顾之素身边不远的少女,却像是陡然发现了什么,眼神雀跃的站起身来,随手朝着察觉到她的动作,想要持剑杀了她的禁卫军,轻轻一弹任由他倒下,自己则蹦蹦跳跳的走到殿门口,此时正停下脚步的中年男子身边。“族长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