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多话了。路十一要尽地主之谊,除了藏着镇山兽的山巅,其他地方都带着他们浏览了一圈。祝修慈对院内的石亭很感兴趣,各有特色地八座亭台屹立在八个不同的角度,恰好将整片区域围了起来。不仅如此,每个亭中都摆放了一件少见的武器。只不过,拔不起来,如同生了根一般紧实的抓着地面。“这些武器是拔不出来吗可惜了。”楚益芊上手摸了摸,好坏她还是看得出来的。此布阵自然与烛蛟脱不了关系,路家的人是在防着它呢。“有什么可惜的,”祝修慈明目张胆地握住她放在长刀上的手,手心上一层薄薄的茧子像是挠在楚益芊的心上。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楚益芊发红的耳垂,轻声笑道,“你觉得我的刺如何,我觉得跟你挺配的,送给你。”虽说刺是祝修慈的师父给他的,也是陪了他这么多年的老物件儿了,但是他目前少数能拿得出手的。别人家都是有传家宝给媳妇儿的,祝修慈自然得找个有意义的物件赠给她,把这名分坐实了。“不用了吧我我跟它真的不是太搭。刺还是还给你吧。”楚益芊愣了一下,随即慌张地将手上的刺褪了下来,结结巴巴道。“我跟着你就行了,这个刺放在我这儿没什么用。”楚益芊纳闷,祝修慈怎么越来越黏糊了。好巧不巧,再一次误打误撞地推开了祝修慈,本应送给韩傥的团子被她收进囊中,现在祝修慈还要把与韩傥的定情信物交给她。她真的很惶恐,又有点窃喜,窃喜之后是害怕。难不成是因为她和祝修慈待的时间太久了,她这个位置原本是属于韩傥的,她好像李代桃僵了。祝修慈的脸色愈发阴沉,常年挂着的职业性假笑都维持不住了。听到那句“跟着你”才面色稍霁,强硬地将刺戴到了楚益芊的手腕上,“让你戴就戴着,不准摘下来”霸道蛮横,却偏偏很对楚益芊的胃口她本身就是个一点就着的性子,中意的对象理所应当地是能够压制住她的男人。无知无觉中被吸引过去,又碍于诸多原因不能正视自己的情感。楚益芊点点头,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细细感受刺上的条纹,眼眸中闪烁着难以隐藏的笑意。作者有话要说:三个人一同上山,其一是楚益芊那么剩下两个呢团子:嗷嗷嗷嗷嗷呜烛蛟:哼,指望白睡我楚益芊:我们无敌帅气的烛蛟大人的傲娇小妻子第60章 护犊子的小叔叔祝修慈将她雀跃的神态收入眼底,暗自纳闷。他的直觉不会错,楚益芊明明对自己有好感,可是又躲着自己,祝修慈心想不管有什么原因,他都打算直接将威胁铲除。两人站在亭中,一时忘了身边还有人。再一看,路十一正被路辰拦在了亭外,完全背对着他们,根本没有看到他们这边的情况。路辰蹲在路十一的面前,两人似乎有些争执。“走吧,路十一在叫我们。”祝修慈冷着脸递出一只手,楚益芊低着头没有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楚益芊的心里有道坎,他还是需要主动一点,祝修慈拽着楚益芊走了出来。路辰趁着这功夫已经来到了他们眼前,将两人带到了路十一的面前。楚益芊挣开了手,发红的手腕上还套着银镯子。她嘟囔着祝修慈不懂怜香惜玉,怨怼地瞥了他一眼。可这一眼落在祝修慈眼里甚是可爱,他脸上立即浮现了淡淡的笑容。他移开眼睛,有些得意地问道,“路兄是有什么事儿吗我刚刚看到有人来报,想必是来找你的吧。如果你需要先行离开的话,不介意我跟芊芊到处转一转吧。”一句芊芊就能把人气得半死,尾音儿嘚瑟的翘得老高。“芊芊跟我一起去吧,正好我小叔叔也认识你,见一下吧。”两个大男人幼稚的像是抢奶糖的小朋友,一口一个芊芊。路十一不遗余力地卖惨,一个起身就要往楚益芊的方向跑,踉跄着跌了下去。“你小心点儿,路辰看着你家少主啊。”楚益芊眼疾手快地半路将人捞了回来,丝毫不觉得路十一是故意博同情的。路辰撇了撇嘴,真应该让他摔一跤,都告诉他这个女人有问题了他还要扑上去。路辰很难理解路十一的心思,有时候傻得过分,却又处处透着精明。“路十一是腿软吗兄弟我来扶着你就好了,千万别乱动。”祝修慈又将人从轮椅上架了起来,不容置疑地塞了一根拐杖到路十一的手里。路辰哪能眼看着少主受欺负,左手打掉了祝修慈虚虚握在路十一肩上的手,同时一个抄手将人揽了回来。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警告道,“你别忘了现在是在路家的山庄里。”楚益芊赶紧跳出来打圆场,环着祝修慈的手臂,以一种亲密的姿势劝阻他不要冲动。客观来讲,祝修慈的行为确实存在挑衅的嫌疑。祝修慈被她的这种无意识地亲密动作降服了,竟难得的忍气吞声,既没动手也没动嘴。只开开心心地箍住楚益芊要往外抽的手,跟在路十一的身后去见他的小叔叔。所谓的叔叔无非是路家养的一条小型恶犬,表面上没有伤害,实则可以为了棒骨上的一点肉腥龇牙咧嘴。路家的看门犬,只忠于本家,却能够阚璇于势力纷杂的诸门派的明争暗斗中。的确是老熟人,楚益芊丝毫不惊讶这个老男人会出现在路家山庄,还顶着路十一叔叔的名头。但不应该是此刻,她冷不防地被惊住了,下意识地去追随祝修慈的目光。她不能保证他会不会认出祝修慈,一种失控的无力感窜上心头。老男人一改往日的悠闲自在,正襟危坐地背对着他们,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才转过头来。路十一俏皮地叫了一声叔叔,他在门外的时候舍了轮椅,固执的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站到男人的眼前。嘴角一弯,笑了一下,如四月里的阳光,洋洋洒洒地充实了整间厢房。自小他的叔叔都对他无底线的宠溺,要不是叔叔力排众议他也没那么容易能够去自己闯荡一番。一朝翻了船也不知有没有连累叔叔,路十一对此还是有些羞愧。“哟,这是楚益芊吧。”他也没想到见到的会是楚勋的宝贝女儿,岑悠圭不自觉地又去摸自己的胡子,早先维持的严肃的样子被原来的不正经替代了。都是老熟人了,自然没必要端着架子。岑悠圭又眯着眼打量她身侧的男子,像再要细看时被楚益芊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他不禁头疼,自己这个傻侄儿,难道看不出中意的姑娘心有所属岑悠圭觉得有趣,如果另一方不是自己的侄儿的话,他一点儿不介意搅浑这滩不是过分清澈的水。楚益芊故作惊讶地看了一眼眼中闪着探究的岑悠圭,又转过头看看星星眼的路十一,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你俩是叔侄啊,还真是巧。”“巧得很呐,还要多谢你救了我侄儿呢。”错把感激当爱情,岑悠圭恨不得拎着路十一的耳朵教他认清现实。“顺手而已,这不是有缘嘛。刚好师姐在钻研这方面的医术,我就擅自做主将路十一带回去就几天。还望岑宗主不要怪罪啊。”小狐狸和老狐狸打着哈哈,毫不夸张地讲她确实是路十一的救命恩人。岑悠圭轻扬闲适地姿态在对待小辈方面更为游刃有余,他摸着下巴上蓄的一撮小胡子,依旧是眯着眼审视着楚益芊。楚益芊很少见他睁大眼睛,总是一副眯着眼睛毫无防备的样子出现在各个场合。大概是岑悠圭的眼神太过热切,路十一咳了两声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他难免有一种带着情缘见家长的错觉,不好意思地抿了一口大麦茶,“叔叔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最近长林派好像有动作。”“就是这个,你呢,最近就别怎么出门了。祝笙,就那个孤鹜教的教主养了一批怪物,各门派忙着自救呢。”岑悠圭的身上倒没看出来什么顾不暇接,他从储物戒中抽出一副画像。长轴画卷徐徐展开,还颇有悬念的从下而上显现出来。楚益芊有些不安的看着祝修慈,却见他依旧面无表情,手指却僵了僵。两人都想到了同一种情况,岑悠圭很有可能拿出的是祝笙的画像,祝家父子足有五六分相似路十一大惊失色,每当看见这张脸他都会条件反射性的感到腿骨隐隐作痛,那种被打断骨头碾碎关节的痛苦至今挥散不去。整个人像是置于深海之中,暗无天日。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面色煞白地别过头。忽然间,一个温热、粗糙的触感,轻轻地扫过他的额头。岑悠圭收回手,脸上一片阴骛。果然如此,这才是他来的主要目的,来算账的他声音中的寒意足够浸入五脏六腑,怒意冲天的骂道,“就是这个狗崽子吧,这个龟孙子,敢动我的侄儿。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要他十根。”岑悠圭护犊子是在路家出了名的,外人不知道。毕竟路十一早早举起了独立的大旗,没给他这个叔叔一星半点的机会。楚益芊敏锐地将沉舒失踪与眼前的中年男人结合在了一起,意有所指道,“沉舒不见了,被我们打伤后就再没见过了。”她自觉地与站好队,控诉了一番沉舒的恶行。她确信沉舒在岑悠圭的手里,但是他承不承认就又是一个问题了。岑悠圭顿了一下,骨子里还是爱和稀泥,丝毫没有遮掩,硬邦邦道,“被我带走了”说得理所当然,全然没将沉舒的号召力放在眼里,“他这种败类,要不是小十一出事儿了我还没发现他是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典信司除却与槲啻教的联系不多,与其他大小门派还是常有来往的。所以路十一待在沉舒的手下,岑悠圭一开始还是很放心的。路十一粗重的喘着气,喉结一动,咬牙切齿地问,“他在哪”他本想自己动手的,却被叔叔抢先了。也是,他的叔叔怎么可能不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想必他的遭遇全都被知晓了。岑悠圭看他红着眼睛,貌似压低声音却能让屋内的所有人都听见,“就在院门外,我给他找了他最爱的虫子陪他。”楚益芊震惊道,“你拿到信物了”“什么信物”岑悠圭疑惑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沉舒这狗贼竟还有事儿瞒着自己,这是留后招了啊。岑悠圭两指成圈,在唇边吹了一下。尖利的哨声穿透山庄,很快有两位穿着一样衣服的青年拖着一个麻袋走了过来。说是麻袋,倒更像是随意扯的一块布将人囫囵地揉了进去。两位青年动作麻利地将人拖了出去,如果岑悠圭没有提前打招呼的话,楚益芊还真没认出来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会是沉舒。沉舒的面上遍布形态不一的伤口,囊肿溃烂,程度不同,流出的脓水混着泥土粘在脸皮上。他恹恹地睁开眼,不知道岑老东西今天又要玩什么把戏儿。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都一无所有了,还会怕死就是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实在难熬,肿大的眼皮遮挡了视线,他艰难的挪动脑袋。他的动作微僵,看到了楚益芊,真是命大他突然颤抖了一下,很显然发现了站着的路十一。怎么可能他不仅没死,竟然还可以站起来沉舒猛的抽搐着,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乱抖。岑悠圭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半路又移到了他的胸口。他的腿已经没知觉了,岑悠圭才不要去做浪费力气的事儿。沉舒闷哼一声,蠕动着身子像一只鬣狗恶狠狠地盯住路十一。路十一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虽觉得他太狼狈了,但还是要把之前的仇报了才行。“在他的嘴里,”祝修慈总是能发现端倪,紫色的叶子还在沉舒身上。沉舒应该是被从虫堆里刨出来的,而且还是不受他控制一心只想啃噬他的毒虫。作者有话要说:岑悠圭:敢打我侄儿的主意儿楚益芊:惹不起惹不起第61章 替大佬捂紧小马甲没有人会蠢到自己钻进虫堆里,这些想必是岑悠圭的手笔。包括但不仅限于外伤,祝修慈出于好奇心踢了踢沉舒的双腿,软趴趴地一滩血肉。这是连骨头都磨成了渣啊,下手还挺狠祝修慈讽刺的瞥了他一眼,试问如果当时落在自己的手里,他还能赏他个痛快。毕竟他只想简单粗暴地解决掉麻烦,并不想因此激起自己身上的暴虐因子,暂时对折磨人的兴趣也泛泛。岑悠圭眯着眼,俯身看着一只蝼蚁在做无谓的挣扎,淡淡道,“掰开他的嘴,把东西拿出来。”两位青年得了命令,手脚麻利地卸掉了沉舒的下颚骨,好一番寻找,在他的口腔上颚发现了紧贴在其上的叶子。沉舒被迫张着嘴巴,涎液止不住地往下淌,滴在了自己的衣襟上,混着乱七八糟的味道充斥在炎热的空气中。烦闷而又恶心他“啊啊啊”的大叫着,向拿着紫色叶子的青年蠕动。原本的不屈皆是建立在有后招的基础上的,此刻他眼中闪烁着绝望,一面又虚张声势地摆出狠厉的神色。“哟,他还不服气呢。”岑悠圭翘起两指捏住叶子,“噗”的笑了出来,“憨货,他怎么不早点用啊,现在没有保命的东西了。”不是他不想用,是根本没机会用路十一恶狠狠地盯着沉舒穷途末路的身影,愤愤道,“他杀了好多无辜的人,就不该活。”“我侄儿说得对,